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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把違禁藥物換成了砂糖,是因為兇手不能讓卓然因為藥物而在酒店沉睡。照計劃,卓然要同以往那樣早晨06:00起床,收拾乾淨後在06:30左右離開酒店。換句話說,兇手無法正握卓然真的吃下興奮劑後會不會還保持每天早起的時間,如果卓然一直在酒店睡覺就不會有作案時間了。故此,他只能把紙包里的東西偷偷換掉。

  但這事文臣不知道,他以為拍了照下了藥,自己就可以離開房間去做下一步的計劃。

  所謂的下一步,就是文臣在離開房間後去了附近小區的鬼屋公寓。在裡面他和兇手如計劃好的那樣,兇手開始毆打他,協助他上吊。到這裡都是文臣已經知道的計劃,但是等他被吊在繩子上之後,兇手實行了自己的另一套計劃。

  原本在脖子上留下勒痕之後就去報警,但兇手卻沒有把他放下來,一直到文臣昏過去為止。

  “等等。”卓然打斷了他的話,提出疑問,“你的意思是兇手是打算殺了文臣,為什麼不在那個鬼屋公寓殺了,或者說為什麼不在我的房間殺了他?”

  “因為兇手的本意不是你,那樣做只能除掉你一個人。”

  卓然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但仍很冷靜地說:“後面發生了什麼?”

  “兇手帶著昏迷的文臣到了海邊,把他放下,並在文臣從酒店房間帶出來的礦泉水裡摻了毒藥,扔在他的身邊隨後離開。等文臣醒過來之後,因為跟你一夜瘋狂、被毆打、上吊,而覺得喉嚨火辣辣的乾咳。注意,兇手在臨走前拿走了文臣的電話、手錶,這讓文臣不知道具體的時間和方位。他所在的沙灘位置很有趣,距離有商鋪的地方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想要走到公路上叫計程車也不容易,因為那是凌晨,那個地方比較偏僻。

  所以,當文臣醒過來之後,覺得喉嚨不適的時候,就看到了自己拿出來的那瓶水。之前他喝多半瓶,自然不會料到剩下的半瓶里含有劇毒。“卓然的嘆息聲在這個劍拔弩張的空間裡掀起一陣悲哀,他是個有些感性的人,想起文臣那張清秀的臉,即便被他怨恨著,也忍不住同情他的遭遇。

  但是,現實就是現實,既然你已經準備付出代價,一切後果自行承擔。

  卓然抬起頭,面色凜然:“就是說,文臣死亡的時候兇手已經不在沙灘了?”

  “對。”卓逸點點頭,繼續說,“兇手的計劃設計的非常巧妙。完全做到了無作案時間的證明。不僅如此,兇手還能抹去自己的腳印。”

  這一點卓然始終想不通,難不成還有特異功能?當然了,這是無稽之談,除非兇手使用了某種工具才能達到目的。但所謂的“工具”又是什麼呢?

  對此,卓逸笑的有些狡猾:“我也始終被腳印的問題困擾,也想不通兇手到底用什麼方法沒有在沙灘上留下腳印。這就像是走入了思維死角,只看到沙灘卻沒看到有趣的東西。

  “好吧,我簡單些說,事實上,兇手沒有使用任何輔助道具,只是利用了一種自然現象。”

  卓然,不,就連齊俊陽都詫異地看著他。卓逸微微聳肩,道:“文臣的死亡時間是04:30。如果兇手想要殺了他,在哪個時間段不行?把屍體丟棄到其他地方也可以,為什麼偏偏選中了沙灘?在沙灘上,在凌晨三點到四點半之間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原因。所以,我做了全面的調查,結果來自於大海。”說道這裡,卓逸挺了挺腰,玩味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劉鐵,又說,“漲潮從四點五十分開始。”

  “漲潮!?”卓然驚呼了一聲。

  漲起的潮水沖沒了沙灘上的腳印,打濕了文臣的屍體,這也是卓逸在屍體的一部分被被海水浸濕得來的靈感。這麼簡單的問題他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想到,對此,卓逸自惱了好幾天。

  那麼,現場的謎團解開了,剩下的呢?

  是誰殺了袁華?董偉與案件又有什麼關係?

  卓逸的手伸了出去,就橫在齊俊陽的肚子前面。他仰頭看著他,笑著說:“拉我起來。”

  握住他的手,把人攙扶起來。齊俊陽好像知道他想做些什麼,巧妙的不著痕跡地把人推到了劉鐵面前。

  卓逸似笑非笑地看著劉鐵:“胖子,我的分析對不對?有沒有說清你計劃里的每一個步驟?”

  瞬間,劉鐵面部肌肉痙攣的抽搐幾下,低著頭:“莊先生您別開玩笑,這些事都是董偉找人做的。我就是負責竊取莊董這邊的情報而已。”

  “這話你也說得出口?董偉還沒死,你就不怕跟他對簿公堂?”

  劉鐵冷笑一聲:“不怕。”

  “別說的這麼肯定。”卓逸不以為然地搖搖頭,“董偉的確是有圖謀,但他敢謀財,也不敢害命。我相信,董偉拉攏你想要奪走卓然剛買下的那兩個碼頭,或者說拉攏你在裡面藏匿走私物品。但是我絕對不相信他敢殺人。整個的事情經過也是從他開始拉攏你醞釀出來的。從那時候起,你就已經準備好用董偉做替死鬼。”

  “說得這麼頭頭是道,你倒是給我拿出點證據來。你別忘了,當時我被關在倉庫里,還是齊先生放我出來的。”

  被劉鐵反將一軍,齊俊陽以為卓逸會惱火,下意識地看他一眼,剛好與卓逸轉過頭來的目光相撞。沒想到這人的眼睛晶亮晶亮的,仿佛還閃著點點星光。那摸樣,簡直就是在說:來吧來吧,我就等著你反咬我一口呢!

  就是這麼隨隨便便地看了一眼,齊俊陽忽覺耳朵有些發熱,連忙壓了壓帽檐,低頭看地面。

  卓逸僅在轉身的時候變了臉色,淡淡的傲慢掛在臉上,對劉鐵說:“對,正是因為那個倉庫我才懷疑你。我從一開始就不信任你。你說在8月6號被人打昏關進倉庫,一直到8月8號早晨才出來。你在裡面呆了兩天兩天,缺少了一樣東西。““什麼東西?“劉鐵追問。

  “倉庫里有很多垃圾和用過的報紙,你用報紙鋪在地面上躺著。這些都很符合你的行為。但我很奇怪,兩天兩夜你都沒有排尿嗎?”

  最後一句話說的劉鐵驚愕不已,他張張嘴卻無言可說。

  “胖子,需要我幫你說明嗎?”卓逸擠兌著劉鐵,一副好心腸的摸樣,“就算你在48小時內不喝水,你體內積下的水量也需要排泄。特別是人在極度緊張的情緒下更容易有想要排尿的感覺。但是我在那個倉庫里完全沒有聞到尿液的氣味,後來,我還謹慎的讓人去檢查過倉庫,也沒找到尿液。”

  “這算什麼證據?”劉鐵反問。

  “我沒說這是證據,只說我因為這個開始懷疑你。而真正確定你是兇手那已經是幾天後的事了。具體說吧,你自己告訴我離開倉庫後先回到家裡換了衣服,然後才來找我。那麼,就表示你沒去過沙灘,然而我卻在你曾經做過的沙發下面找到了沙灘上的一些沙粒。我在當時仔細的回憶過,那幾天去過家裡坐過那個沙發的人一共有三個。我、我的律師和俊陽。律師我可以完全排除,俊陽在我幾次試探後也可以排除,那麼剩下的就是你了。那天早上,你把文臣丟棄在沙灘之後就直接去了郊外的倉庫,你讓幫你辦事的夥計在外面上了鎖,故意裝出被囚禁的樣子。而發現你的俊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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