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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未明之前,我不會相信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卓然戒備起來,“現在,你把褲子脫到腳腕上,再把兩個鞋的鞋帶系在一起。”

  劉鐵咬咬牙:“好,為了證明我的清白,你說什麼我都照做!”

  說著,劉鐵單手解開了腰帶,把褲子退到腳踝處,但他只有一隻方便的手繫鞋帶的時候非常吃力。

  卓然看著他的身子開始搖晃著,肥大的肚子妨礙了他的動作,呼哧呼哧的只喘粗氣。

  “算了,鞋帶不用……”

  “你這警惕性太低!”

  當他們頭頂上方照射進兩束刺眼的白光時,一個玩嬉的聲音懶洋洋地落進卓然的耳中。動彈不得的董偉,還喘著粗氣的劉鐵都跟他一樣抬起頭去看。

  昏暗的月光勻稱地照在兩個人的身上,被他們手中的電筒反斥著,形成了視線模糊的白色光影。光影從貨櫃上面的天窗投射下來,莊卓逸坐在邊緣處,雙腿垂下來晃啊晃的。他的身邊是蹲著身子的齊俊陽,他穿著黑綠相間的連帽衫,帽子幾乎遮住了他整張臉,只有幾縷灰白的頭髮留在外面。

  “卓逸!?”卓然驚喜地喊了一聲。

  莊卓逸對著哥哥莞爾,微微點頭。他身邊的齊俊陽好像鬼魅之影般無聲地落下,穩穩地站在劉鐵的身後。

  這時候,卓逸笑道:“我再晚十秒鐘,你們誰都別想活了。”

  卓然還在詫異,只聽噹啷一聲,面前的齊俊陽徒手撕裂了劉鐵手臂上的石膏,藏在裡面的一把匕首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卓然臉色一黑,看著目瞪口呆的劉鐵:“你和董偉串通算計我?”

  一丁點都沒顧忌到哥哥的感受,卓逸在屋頂上喊著:“俊陽!”

  那人不等說完就跳了下來,齊俊陽本來不打算去理會他的本意在瞬間倒戈,雙臂急急地伸了出去,那人像是奸計得逞一樣,窩在他懷裡笑得眉兒彎彎。

  第26章

  門外,已經準備要行動的譚小青忽聽裡面傳來莊卓逸的聲音,不免一怔。隨即,他收了槍,擇一角落偷聽裡面的發展。

  裡面,可說是劍拔弩張。劉鐵被卸了石膏,掉在地上的匕首明晃晃的刺人雙眼,卓然無視了還在齊俊陽懷裡的弟弟,只盯著面無血色的劉鐵:“你對我有什麼仇恨嗎?”

  劉鐵抹了把臉,訕笑著:“既然被拆穿了,說說也無所謂。仇恨倒是談不上,主要是我喜歡錢,誰不喜歡呢?”

  “為了錢?”

  劉鐵哼哼兩聲,對著趴在地上半昏迷的董偉抬抬下巴,說道:“我跟他準備合夥做毒品買賣,你剛收購的那兩個碼頭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起初,我們本是準備以合作的方式占有一半的使用權,可你不知道因為什麼突然中止了跟董偉的會談,這讓我們非常困擾。”

  卓然深深吸了口氣,面色越發的陰沉起來。他看也不看地上的董偉,朝著劉鐵上前一步:“是誰殺了袁華?”

  那邊剛剛被放在地上的卓逸忍不住白了哥哥一眼,他心裡還惦記著袁華,真是不知道該說他什麼才好。不過嘛,哥哥一向是比較重視感情的,即便對方不是他的所愛,僅憑短暫交往過的交情而言,他也會為袁華討回一個公道。

  也許,劉鐵也是看出了卓然的想法,他指著董偉:“他找人做的。你要知道,袁華死的時候我沒作案時間,我有人證。”

  這樣的解釋反而讓卓然倍感勞神,他揮手打住了劉鐵的話頭,只說:“算了,你們去跟警察講吧。把董偉扶起來,去警察局。”

  劉鐵半響都沒動彈,卓然也只是隱忍著憤怒死盯著他。昏暗的空間裡幾個人都在沉默中保守著自己的領地,但明顯的實力懸殊還是迫使劉鐵慢慢地走向董偉。

  “你最好不要碰董偉。”

  卓逸忽然開口,並推著齊俊陽朝著董偉走過去幾步。看著冷若冰霜的齊俊陽,劉鐵本能地後退,轉頭盯著始終讓人摸不透的莊卓逸。

  “莊先生,你,你這是幹什麼?”

  莊卓逸聳聳肩笑出聲來,指著趴在地上半昏厥的董偉,說:“這是個倒霉的傢伙,從一開始就只是被卷進來的糊塗鬼。而你,劉部長,我必須欽佩你的心機,險些把我都算計了進去。”

  聽得糊裡糊塗的莊然不耐煩了,催著他:“卓逸,你發現了什麼?”

  莊卓逸對著哥哥擺擺手,安撫他暫且不要著急。隨即從口袋裡取出一個透明的小袋子,袋子裡好像沒什麼東西,但他仍舊把袋子在二人面前晃過,隨後又放回到口袋裡。這才說:“我們的劉部長在八月六號下午再被綁架後囚禁了兩天,八月八號05:00俊陽在倉庫發現了他。文臣的死亡時間是八月八號的04:30,從時間上來看劉部長的確有作案的可能性。但是,我曾經做過實驗,從他被囚禁的倉庫跑到案發現場,如果按照劉部長的體力和速度來分析,他所使用的時間應該是一小時四十分鐘左右,返回倉庫的時間也是一小時四十分鐘。那麼,俊陽在早上05:00發現倉庫里的劉部長,他從案發現場返回去的時間就是03:30。”說到這裡,卓逸不禁莞爾,“03:30我們的死者應該還活著。所以,時間上,劉部長沒有作案條件。”

  “都說不是我殺的。”

  劉鐵嘟囔了一句。

  聞聲,莊卓逸仍舊不疼不癢地繼續說下去:“案發現場很奇怪,屍體距離海水不足幾米遠。屍體全身都是濕透的,周圍無雜物,無腳印,只有一個含有劇毒的礦泉水瓶。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那瓶礦泉水來自哪裡。”

  “酒店的房間。”卓然說道。

  “對。”卓逸點點頭,又道,“礦泉水瓶上有文臣本人的指紋,我們可以確定是他從房間裡帶出來的。而這期間還有一些古怪的疑問,比方說,卓然記得他跟文臣做過之後是洗了澡穿了一條短褲,而在06:00左右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短褲不在身上。是誰脫掉了那條短褲?當然是文臣。好吧,現在我不想做可笑的假設去推論文臣興致勃勃的想跟恩客再來幾場運動,而事實上,卓然也沒有被喚醒。那麼,文臣脫掉卓然短褲的行為只有一個解釋。”

  說實在的,這個問題卓然始終沒有再想過,短褲在與不在在他眼中也不是該糾結的問題。此刻被卓逸這麼一提,才恍然察覺出裡面隱藏著的疑惑。所以,他也想知道,那時候他已經睡得很沉並把錢給了我文臣,文臣為什麼還要脫自己的短褲?

  對此,卓逸笑道:“這還是另外一個MB的遭遇給我提了醒。文臣脫掉了卓然的短褲是為了拍照,拍下莊董的不雅照片做威脅之用。現在我要你們記住這是第一個前提。”

  第一個?難道說還有第二第三個?卓然嘆著氣,也看出一時半會走不出去,索性把外衣往地上一扔,坐了下去。

  卓逸繼續說著:“第二個前提,就是出現在房間裡的哪杯水。水在房間裡出現是很自然的事,但那杯水就是不自然,因為它含有砂糖成分。這種砂糖不是酒店提供來放進咖啡的那種,而是超市里幾元錢一大袋的廉價貨。我不相信自己一向學養尊處優的哥哥會隨身攜帶廉價砂糖,而通過走廊里的監視錄像來看,也沒有可疑人物進入房間。剩下的可能性只有文臣。是他,把廉價砂糖放進了水裡,又把水杯放在了卓然的床頭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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