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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鐘過去了,床上的被子掀開,某人磨磨蹭蹭地下了床,蹭到房門邊上,把鎖打開。

  俊陽一直耗到下半夜兩點多才回來,一推門,沒鎖。俊陽輕輕地走進房間,走近床,看著床上已經睡熟的人。

  能睡著麼?肯定不能!自從到了維也納卓逸每一天晚上睡的都不好,剛才俊陽才把門推開他就睜了眼,還沒出息地亂了呼吸。

  安靜的夜晚可以讓一對鬧了彆扭的有情人發生很多事情,但是其中一位是齊俊陽,就不能用常理來推論了。這位站在床邊看著,足足看了快二十分鐘。等著被偷襲的人簡直快失去耐心,翻過去偷襲床邊木訥的呆狼!哪知,就在卓逸要揭竿而起的時候,一隻溫熱的手撫在了他的頭頂,卓逸的心,漏跳一拍。

  俊陽附身下去,輕輕吻了卓逸的臉頰,在他耳邊低語:“好好睡吧,我就在地上。”

  沒卓逸的允許,他不敢上床。卓逸的壞心情,他有沒有具體的辦法解決。他嘴笨,不浪漫,不會討愛人的歡心。他能做的只有盡心盡力地保護他,讓他每天都能睡個安穩覺。

  聽著俊陽在床邊的地上躺好,卓逸不知道自己是生氣還是幸福。

  第19章

  烏雲遮住了圓圓的月亮,將皎潔的光一併掩蓋起來。夜晚變得更加黑暗寒冷。寂靜的農場裡,寬敞的草地上隨處可見沒有收起的農具,還有幾個馬鞍子散落在水槽邊。農場主似乎是個很懶惰的傢伙,就連馬房的門都沒上鎖。在虛掩的馬房門外的地上,一些東西散發出幽冷的微光,那是彈殼,堆積成小小一堆的彈殼。

  從馬房的門縫裡透出一縷昏暗的燈光,幾次人影晃過,燈光倏然暗了下來。

  “我知道你們很困。”雷比特坐在馬房最深處的一堆木頭上,手裡把玩著一把匕首。他的眼睛一直看著手裡的匕首,似乎對這東西非常有興趣。在他周圍有很多人,或坐或站,分散整個馬房。有的人,偷偷地觀察著雷比特臉上的表情;有的人低著頭,儘量找些事做,不去看令他們膽寒的首領。

  黑網現在的首領是雷比特,一個比變態更加瘋狂,比殺人魔更加殘忍的首領。沒人願意去揣摩戰雷比特喜怒無常的情緒,因為沒有人可以做到這一點。他們甚至不清楚,雷比特把他們這些人叫到馬房裡來干坐了一天一夜是因為什麼。

  在木頭堆的後面,放著平時裝武器用的長長的木頭箱子。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個畜生棚里待的久了,他們總覺得這裡的氣味越來越臭。就在一小時前,有一個人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捂住了口鼻很厭惡地白了一眼那個木頭箱子。

  然後,槍聲響了。那個人的腦袋被打開了花,就像血色的煙霧。雷比特擦了擦手裡的搶,隨後扔在地上。愜意的神情好像那具屍體不是他的傑作。再然後,沒人再敢打哈欠,沒人再敢看一眼那個箱子。

  在他們眼裡,雷比特不算是個人。他們懼怕他的同時,追溯著那些效命狂徒的日子。

  “我知道,你們很想他。”雷比特懶洋洋地開口,“你們知道我說的是誰,我有證據。”

  這就是雷比特,說話、辦事永遠不按常理出牌,有的時候你甚至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就像現在。

  “來,我們送他一程。”說著,雷比特起身,站在木頭堆上,居高臨下。

  兩個雷比近身的男人將那個木頭箱子拖到中間,很顯眼的位置上。他們把箱子蓋打開,周遭頓時響起一片乾嘔的聲音。

  雷比特哭笑不得地看著平日裡殺人不眨眼的兄弟們,“你們真讓我感動。看著自己兄弟的屍體還可以吐出來,這一定是上帝憐憫格森,才讓你們對他的死有了點反應。”

  在場的這些人大為吃驚,因為這具已經破碎並腐爛的屍體居然是他們的同伴,格森!他們居然跟這具屍體相處了一天一夜。難怪這裡的氣味越來越早,媽的,原來是屍臭味兒。

  大家心裡都有氣有恨,但沒一個敢出聲的。有幾個早就嗅出馬房裡的是屍臭味的傢伙更是寒蟬若噤,生怕觸了霉頭。雷比特貌似無奈地嘆息著,說:“我太傷心了。格森,我的好兄弟,他回到了上帝的身邊,我即為他感到高興,又為我們的分離感到難過。你們說,我是不是應該為格森做點什麼?”

  沒人有勇氣回答雷比特的問題……

  雷比特忽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他甚至還揉了揉眼睛,咂了咂嘴。

  “我必須要為我的兄弟做點什麼,我是那麼的愛他,那麼的崇拜他。他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動力,是我在這世界上最牽掛的人。你們說呢?”

  聽見雷比特比較正常的口氣了,當下便有人壯著膽子開口,“是的,老大。你說的對。”他的話音剛落,身邊的兄弟便用看著屍體眼神瞥了他一眼。

  雷比特顯得很高興,他一掃剛才昏昏欲睡的狀態,變得精神百倍。他看著說話的兄弟,“你是個好人……你叫什麼來著?”

  “老大,我是D區的小隊長,我叫……”

  噗地一聲!帶有消音器的手槍冒出一股煙,那是子彈發射之後留下的一股煙,很淡。D區的小隊長最後還是沒有機會說出自己的名字,其他人看著他新鮮的屍體,人人自危。

  雷比特又把這隻搶扔在了地上。地上已經有兩隻了,每一隻,殺了一個人。雷比特看著帶有消音器的槍,懊惱地咂舌,“下次我要告訴芬尼,這批搶簡直就是廢品。”繼而,他又開始打哈欠,一個接著一個。他慢慢地走下木堆,就像一隻嗜血的惡蜥,慢慢地尋覓食物。

  所有的人,甚至包括常年跟在雷比特身邊的兩個男人都緊張起來。隨著雷比特一步一步靠近,他們的了冷汗也逐漸打濕了背脊。

  雷比特就像在夜店喝多了的酒鬼,搖搖晃晃地路過裝著腐爛殘破屍體的木箱,懶懶洋洋地走過戰戰兢兢的下屬,當他走到馬房門前的時候,忽然停了腳步。

  他要幹什麼?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雷比特回了頭,似笑非笑地看著身後的人,“我讓D區的小隊長去給格森做伴……都去休息吧,我也困了。”

  沒人願意給死人做伴,即便他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直到雷比特和他貼身的兩個男人走了十來分鐘,屋子裡這些男人才敢大口喘氣。他們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

  一個臉上都是傷疤的男人走在最後,他偷偷拉著了一下前面的男人,他們倆保持一致的步調離開草地,回到農場後面破舊的小樓。疤痕臉在走進自己房間之前,偷偷地在同伴手裡畫了幾下。被畫的男人頓時瞪起了眼睛。疤痕臉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說:“這就是格森死的原因。他,回來了。”

  雷比特根本不在乎黑網裡這幫直系下屬已經知道狂徒回歸,他現在所在乎的是:狂徒,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他興奮地打開電腦,開始編寫郵件。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他,你知道麼?你知道的。

  一想到可以親手殺了他,我就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我要把他的屍體放在我的房間裡,讓他永遠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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