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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陽的心又暖又酸。卓逸,你,你還是很溫柔。

  聽著俊陽的腳步上來,卓逸才繼續往前走。他忽然開口說:“米勒的死亡時間大概是:11:40——11:45。目前為止,有動機殺米勒的只有班傑明,但是,案發的時候班傑明就在草地上,被神秘人偷襲。我看過監控錄像,他沒有作案時間。今晚我會把監控給你看,你要分辨一下,那段監控是不是真的。”

  俊陽有自信能分辨真假,但是他卻分外疑惑,“有人能避開監控系統進來偷襲班傑明?”

  “是啊。很有趣是吧?”卓逸顯得很開心,“那個人我們見過,還記得在國內遇到的混血黑衣男麼?”

  啊?俊陽有點不會反應了。那男人他是見過,就在不久前。但是……

  察覺到俊陽反常的沉默,卓逸的腳步慢了下來。他轉頭看著俊陽,“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不。”俊陽覺得,不說也就是個半死,說出來絕對會死的很慘!所以,他決定三斂其口。

  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卓逸只是意義不明的嗯了一聲,沒再追問。這時候,倆人已經走到了花窖門口,卓逸掀開警戒線帶著俊陽進去。開了燈,指著深處:“米勒的屍體就是在裡面發現的。”

  俊陽走近擺著曇花的花架前,左右看了看,不禁下意識地咦了一聲。

  “開花了。”俊陽說。

  卓逸納悶,什麼開花了?俊陽就拉了卓逸一把,讓他看花架旁邊的吊著的一個花盆。花盆並不是吊在花窖屋頂,而是由一個造型精美的雕塑勾著花盆的四邊鐵鏈。雕塑上面還掛著其他花種,有開花的,也有沒開花的。俊陽指的那一盆真的開過花,只是花朵已經謝了,枯黃的花垂下來,搖搖欲墜。

  “這個也是曇花,叫龍骨曇。它產於墨西哥的熱帶雨林,不像其他曇花開的那麼頻繁。養的不好,一年也就開一兩次,有的一年也開不了一次。它的花期是四到八小時,基本都是傍晚開花,半夜花謝。我記得,第一次見到龍骨曇的時候還是四年前,米勒說過這花自從他找回來有很久了,它開出來的花很美。”

  “行了,別在我面前回憶那點你跟巴爾亞之間的浪漫。”

  俊陽有苦說不出,四年前,他看到龍骨曇開花的時候巴爾亞沒在身邊。但是卓逸不知道,或者說,只要俊陽回憶起在這裡的往事,都會讓他抓狂!在花窖里相互依偎,相互傳遞愛慕之情並看著美麗的曇花花開什麼的真讓人火大!瞬間,他媽的特別想毀了這盆花!

  卓逸走進龍骨曇,粗暴地把花盆拿了下來,讓俊陽用手捧著,方便他仔細觀察龍骨曇。卓逸用手摸了摸葉莖,發現它很有彈性。或許是米勒照顧的好,這盆龍骨曇很是“豐滿”長長的葉莖交疊盤扎,如游龍飛舞,煞是好看。但,已經枯萎的花朵打破了這盆花的美妙。卓逸輕輕地把枯萎的花朵摘下來,不經意間看到花盆的土壤里,還有枯萎花朵的內部有不少小蟲子。

  “這麼多蟲子?”卓逸隨口說道。

  “嗯,這花招蟲子。”俊陽繼續為他解答,“龍骨曇在開花的時候很香,會引來不少昆蟲。”

  聞言,卓逸冷哼一聲,“倒是很像巴爾亞。”

  俊陽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好了,跟我說說。你對米勒的案子怎麼看?”卓逸半倚在牆上,問俊陽的看法。

  俊陽說:“莊園的人作案可能性很小。我懷疑是霍華德家族裡的人下的手,但是,你看過花窖附近的監控錄像麼?”

  “看了。”

  那天晚上,卓逸就要求看花窖周圍的監控錄影。但奇怪的是:他們只看到晚上11:30米勒一個人很自然地走進花窖,除此之外毫無異常。當時,卓逸就想,難道兇手一直隱藏在花窖里等著米勒?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米勒十一點半進入花窖,兇手隱藏了十五到二十分鐘才殺他?這點時間裡米勒在幹什麼?跟兇手交談?

  “兇手一定在監控系統上動了手腳。”俊陽說,“就算他提前進入花窖,也會被監控像頭拍攝到,一進一出是避免不了的,但是你都沒看到的話,只有一個解釋,兇手了解莊園的監控系統,並有很便利的方法接觸到主機修改監控系統。”

  “能查出來麼?修改記錄。”

  俊陽不樂觀地說:“估計對方也是個高手。既然敢在你眼睛底下殺人,我想,查出來的可能性很小。”

  “試試看吧,實在不行也無所謂。”卓逸並沒有把希望寄托在監控錄像上。他圍繞著現場周圍開始轉圈圈,邊琢磨著。就像俊陽所說,兇手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內部人,就算不是,莊園裡也有一個同謀負責接應。關鍵的問題是:米勒為什麼被殺?

  假設,米勒一直想跟自己透露某些訊息,才招來殺人之禍,那麼,他威脅到的會是誰?班傑明?

  想到這裡,卓逸忽然發現自己犯了先入為主的錯誤,腦子一亂,腳步也跟著亂了。

  “小心!”俊陽眼看著卓逸要踩到地上一把小鐮刀,馬上伸手摟住卓逸的腰,把人控制在懷裡。

  忽然而來的親密靠近,讓卓逸的身體驟然發熱,呼吸亂了,眼神亂了,心也跟著亂了。熟悉的氣味,熟悉的懷抱,還有他所喜歡的力量。身後的人是俊陽,不是班傑明或其他什麼人。這個時候,卓逸想起他的確需要一個擁抱,一個齊俊陽的擁抱。

  心神恍惚之餘,卓逸愣愣地靠在俊陽的懷裡。俊陽情不自禁地抱的更緊,把人牢牢地圈在懷裡,在他耳邊低語:“卓逸,原諒我。”

  “放手。”卓逸冷靜而又疏離地推開了俊陽,轉回身正面對著他,“記住,現在是工作時間,你是我的助手。”

  “卓逸,我怎麼做你才不生氣?”

  “我沒生氣!”卓逸嘴硬,還不肯承認。拙劣的偽裝只會讓他看上去更惱火罷了。他不想現在跟俊陽談論彼此之間的問題,隨便擺擺手,“給你的課題,今晚給我做個案件重現的報告。明早給我。”

  說完,卓逸轉身朝著花窖門口走去。俊陽伸手拉住他,卓逸回了頭,不冷不熱地問,“還有事?”

  在卓逸冷冰冰的注視下,俊陽還是放了手。卓逸氣哼哼地白了一眼,扭頭便走。

  白痴啊你!就不會多抓一會兒?我推開你,你就不會再抱上來?榆木腦袋,遲鈍兒!等著被甩吧混蛋!

  卓逸一路在心裡埋怨著俊陽的木訥,回到房間後,狠狠甩上門落鎖。一股子火氣在肚子裡越燒越旺,一杯水接著一杯水的喝,喝掉三杯才意識到自己快被撐死。他想,何必為難自己呢?那傢伙的木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當初明里暗裡的勾搭他多少回那白痴都沒反應,現在還為這個生氣,不值得!

  思及至此,卓逸長吁一聲,瞥了幾眼房門……

  洗澡睡覺!卓逸拿了睡衣鑽進浴室,須臾,浴室門打開,卓逸探出頭來,看了看房門。縮回去,繼續洗。

  爬上床,關燈前又看了看房門。最後冷傲地哼了一聲,關燈進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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