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有緣又見曲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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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行了, 別擔心了,我血質特殊,用上一小瓶即可。」管華隨意地揮了揮手,看著自己被包紮得結實的右臂,語氣中帶上些惋惜,「若不是需要新鮮的血液,就不必浪費昨夜那些白流的血了,誒……」

  蘇青抽了抽嘴角,滿 臉無語地看著管華那一副極度心疼自己的模樣。

  皺著濃眉, 管華俊逸的臉上帶著壯士斷腕的大義凜然,他挽起了自己左手寬大的袖擺,露出一小截修長的尾指遞向蘇青,忍著痛說道:「我怕疼,你來動手吧。」

  說罷,管華還從包袱中掏出一個透明的一寸高的瓷白小玉瓶,以及一枚銀針,一併遞向蘇青,「滴滿這個小玉瓶的量就夠了。」

  蘇青滿臉黑線地看著管華那副愁苦大深的模樣,本來還對管華那副犧牲自我的樣子有些敬佩的心情也隨之蕩然無存。

  定定地看了管華幾秒,蘇青忽得探出手,手速極快地點了管華的穴道,引得後者驀然間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蘇青。

  「你,你要做什麼!」管華瞪直了眼地看著蘇青一步步地走向自己,站定在自己面前。

  「鐺」的一聲,是蘇青將手中握著的長劍劍鞘插 入地面的聲音。

  「得罪了,管公子。」

  蘇青的聲音帶著一如既往的冷漠,甚至夾雜著幾分不耐,他單手拔出插在地上的長劍,一手抓過管華的左手小尾指,眼睛都不眨地,手下一閃,明晃的刀光掠過。

  「鐺」的一聲,是長劍入鞘的聲音。

  蘇青眼疾手快地拿過管華右手上的小玉瓶放置在管華的左手小尾指上,接著那一道血痕傷口溢出的血滴,血滴的速度逐漸匯聚成流,一陣一陣地滲透下來。

  傷口不大也不深,卻比起用銀針戳而言,大了許多,也痛了許多。

  「啊!」管華後知後覺地發出一聲痛喊聲,他眼角似乎泛著淚光,目光憤憤地瞪著一臉漠然地擠著自己血的蘇青,聲音都不自覺地帶上顫抖,「你,你居然!居然!」

  「管公子義薄雲天,蘇青感恩涕零。」蘇青再度用力地擠了擠管華的小尾指,很快就接滿了手中的小玉瓶,抬起頭,蘇青反手解了管華的穴道,抱歉地看著管華。

  「你,你……」可以動彈的管華,立刻地掏出包袱里的木藥瓶,往那傷口上撒上點藥粉,將那冒著血珠的傷口止住,而後抬起頭,眼中滿是控訴地瞪著蘇青,「你……」

  「蘇青有過,但還請公子以大局為重,主子傷勢還等著公子相救。」蘇青抱拳,冷著一張臉,不卑不亢地說著。

  管華幾乎就要被氣得吐血,偏生還發作不了,他用那受傷的小尾指顫抖著指著蘇青,沉默了片刻,還是無可奈何地氣憤道:「行了!知道你忠心耿耿行了吧!」

  蘇青放下手,並不多言,只是目光依舊看著管華。

  「看見那株琅琊草了嗎?」管華撇了眼蘇青,悶聲說道。

  順著管華的視線,蘇青皺著眉頭看去,一眼望去,滿目翠綠色的草兒幾乎長得一模一樣,沒有太多細微的差別。

  「前方三丈處,有一株琅琊草,它的枝葉末梢飄著淡淡的粉紅,枝葉根株也比其餘的琅琊草粗上一寸,那是琅琊母草,一株琅琊母草可孕育出百株琅琊草。」

  聽著管華的介紹,蘇青精準地看到了那株掩在眾多琅琊草中的母草,只是這細微的差別,若非是精通此理,根本就看不出這株草有何不同。

  「琅琊母草的根系關聯著她周圍的百株琅琊草,只要在她根系上滴上特殊的足量的血便可通過母草的根系傳遞到周圍的百株琅琊草上,令其失去攻擊性,但是切記只有一息的時間,不過以你的身手,一息的時間足夠從中取得幾株琅琊草吧。」

  蘇青點了點頭,但是他還是有些不解,若是只要在琅琊母草上滴上足量的血,那為何一定要用管華的血呢?

  似乎是看出了蘇青的疑惑,管華沒好氣地瞪了眼蘇青,「你以為可以孕育百株琅琊草的琅琊母草什麼血都看得上?本公子自幼嘗遍百草,早就是百毒不侵的體質,血液中蘊含著的精華恰恰是這母草最歡喜的,得了本公子的血,這母草再孕育個百來株琅琊草都不是問題!」

  「行了,不和你廢話了,趕緊得動手,多摘幾株!」管華撫著額,瞪著一臉白目地看著自己的蘇青,說道。

  「是。」蘇青放下手中的長劍,腳下足尖一點,飛身躍上了那片琅琊草的上方,隨著蘇青身子的降落,底下的原本溫和地搖擺著枝葉的琅琊草陡然間兇猛地伸直了所有的枝葉,枝葉兩側有著淡淡的鋸痕,就仿佛是狼牙般凌厲,躍躍欲試地準備切割著上方侵略者的血液。

  見狀,蘇青將手中的小玉瓶精準地丟擲到那株奇特的琅琊母草上方,隨著母草枝葉的切割,支離破碎的小玉瓶內灑落出滿片鮮紅的血液,穩穩地滴落在母草的根繫上。

  一瞬間,所有的血液就仿佛是會流動一般,盡數地被琅琊母草的根系吸入,一滴不剩,而伴隨著血液的流入,根系散落到周遭的琅琊草上,那本兇猛著的琅琊草紛紛如蔫了的花兒一般垂下了枝葉,成了毫無攻擊力的野草。

  與此同時垂落而下的蘇青,單手摘過折斷幾株琅琊草,反手撐在空地上,運足內力,匯聚在掌心,反彈起的身子再度騰空而去,向著管華的方向而去。

  而那本蔫掉了的琅琊草又再度兇猛起來,狂躁地搖擺著枝葉,只是片刻,隨著蘇青安穩地落在管華的身側,那狂躁的琅琊草便又恢復了寧靜。

  一切就仿佛沒有發生過一般,只是蘇青手上多出來的幾株琅琊草卻是打破了這一假想。

  「果然是身手極佳啊!」管華用一塊白布將蘇青手中的琅琊草包裹起來,抬起頭,笑盈盈地看著蘇青,「葉冰塊也就這點好,手下皆是武林高手。」

  「公子讚譽了。」蘇青不卑不亢地說著。

  「既然得了這琅琊草,那下山便是吧,這陽明山的鬼地方還是少來為妙。」管華將包裹起來的琅琊草裝進包袱內,背在身上,理了理身上雪白的中衣,縱然是衣著不雅,卻依舊難掩風 流倜儻之色。

  去時之路與來時並無差異,因著管華的精準,兩人下山的速度顯然比起上山而言快上了許多,穿過了迷蹤陣,剛剛伸了個懶腰,想表達著自己愉悅心情的管華,陡然間僵住了身子,他揚著眉梢,看著那個被眾多人包圍在其中,一身熟悉白衣的女子,怔怔不語。

  這也太有緣了吧?

  「嗨,小裳兒!」管華扯了扯唇角,揚起一個燦爛的笑意,向著曲裳揮了揮手。

  被吸引了注意力的曲裳,手臂上陡然間多了一道血痕,她收斂心神,將手中的長劍揮斥著更加凌厲,冷著一張充滿寒意的臉,翩躚的身子猶如閃電一般,穿梭在人群中,割去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果然是個無情的女人啊,居然都不理我。」管華無奈地聳了聳肩,目光卻不由地盯著被人圍堵著的曲裳,那不凡的身手並不是尋常人可以對付的,只是此刻的曲裳那一身白衣上染上的血跡表明這人又扯破了身上的傷口,甚至多添了許多的傷口,十分的狼狽不堪。

  「把東西留下!」又取走了一人的命,曲裳甩動著手中的長劍,劍尖滴著嫣紅的血滴,滿地的屍首皆是她的刀下之魂,一張冷然精緻的臉上不乏染上了幾滴的血液,如畫的眉眼沒有絲毫的情緒,宛如一個殺人的工具般。

  「休想!」那領頭的留著絡腮鬍子的男子縱然有些恐懼,卻還是堅定地握著從曲裳手中意外奪下的包裹。

  「那就把命留下!」曲裳微眯著眼,反手甩動著長劍,一身白衣的她早已染成了血衣,薄唇失血而顯得蒼白無色,只是緊抿的弧度卻叫人膽寒,更別論那眸子底如深淵般冰寒的恐懼。

  「攔,攔住她!」絡腮鬍子的男子一驚,大吼道,而後踉蹌地在眾人的保護下後退,翻身上了馬,甩動著手中的馬鞭,匆匆逃離。

  眉頭一擰,曲裳將手中的長劍甩出,精準地射向已然跑出數十里外的人上。

  「啊!」一聲低鳴,被刺中後背的男子口吐鮮血地砰然倒在馬背上,一聲驚響讓馬兒恐慌地奔跑著,連帶著馬上的包裹一同消失在了曲裳的眼前。

  「呲……」心下一急的曲裳,一時不查,肩頸被一把長劍刺中,悶聲地皺了皺眉頭,曲裳反手奪下刺在自己身上的長劍,毫不猶豫地拔出身上的長劍,刺進了眼前那驚恐的男子身上。

  失血過多的曲裳,眼前已是一片暈眩,她猛然間刺進眼前之人的長劍拔出,搖晃了一下 身子,將劍反手的插在地上,撐住幾乎就要暈眩的身子,眼神依舊凌厲地盯著這些圍在自己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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