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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他鼻頭完全紅了,但分不清是哭泣所致還是被指關節打紅的,顧遠仔細看了看,所幸沒出鼻血。

  “我不是故意的,別哭了別哭了……你要冰塊嗎?”

  方謹緊緊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地搖了搖頭。

  顧遠卻還是去冰箱裡摸了兩個冰塊回來,路過臥室時順帶往裡瞥了眼,裡面並沒有其他人,於是鬆了口氣。

  方謹已經坐起身,倚在沙發扶手的角落裡,目光怔怔地追隨著顧遠。那神情其實有些呆滯,顧遠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拿冰塊給他揉鼻樑,他也並不反抗,冷了就輕輕側頭躲一下。

  顧遠揉揉他鼻翼,見確實沒有出血,就把隨手把冰塊丟嘴裡嘎吱嘎吱地嚼吃了,問:“你怎麼了?”

  “……”

  “怎麼今天沒去上班?心情不好?”

  “……”

  顧遠抓起他的手,摞起袖子看了看,只見那淤血的黑紫已經消下去不少。但他臉色還是很不好看,眼底有疲憊的青黑,似乎已經很久沒睡了,連意識都有點渙散的感覺。

  這樣子實在太不對勁了,顧遠聲調嚴厲起來:“方謹!你到底怎麼回事,別不說話!”

  “……沒什麼,”半晌方謹終於小聲道,“有點不舒服。”

  顧遠立刻探了探他額頭,果然有點燒。他當下就要起身去找藥找水,卻被方謹一把拉住,沙啞道:“不用吃藥,就是經常這樣……沒事的,過會兒就好了,頻繁吃退燒藥不好。”

  顧遠也知道他情緒波動大就要發燒,但發生了什麼才導致他情緒波動呢?

  他懷疑地看著方謹,卻見後者目光怔怔回視著他,那神情仿佛心裡藏了很多解決不了的事情,想從他身上找到答案一樣。顧遠心中一動,想他是不是看一個月期限快到就跟他要分手了,於是又坐下來拉住他的手,小心而鄭重地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告訴我?”

  客廳里一片安靜,窗外樹梢輕輕擺動,傳來模糊的蟬鳴。

  方謹注視著他,神情慾言又止。

  “……顧遠,”很久後他終於輕輕問:“你為什麼喜歡我呢?”

  顧遠愣了一下,隨即立刻聲明:“是你先喜歡我的!”

  方謹軟弱的反駁還沒出口,就被顧遠毫不留情的堵了回去:“沒事這我都知道,也完全可以理解,所以你沒什麼好掩飾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喜歡甚至愛慕這種事沒什麼好分析出個一二三四的,你只說我合不合適吧?難道我還能夠不上你的擇偶標準?”

  “——我知道你們圈子裡可能比較亂,會面對很多誘惑。” 顧遠看方謹搖頭似乎想說什麼,立刻不容拒絕的打斷了他:“但我的條件你也看到了,不是自誇的說,比你約過的絕大多數人都好吧?你還有任何去找別人的需要嗎?”

  “我沒有……約過很多人,”方謹艱澀道,“我只是……”

  顧遠敏銳的察覺到了重點。

  沒有約過很多人。

  他一直隱約感覺方謹其實有個比較固定的來往對象,還在這個對象身上有點麻煩,可能是欠了錢、欠了人情或被拍了不堪入目的照片,所以在跟他確定關係這一點上態度遲疑和猶豫——但這只是他的猜想,沒有任何跡象能從事實上證明這一點。

  然而不知為何,這種猜測越來越清晰,甚至到了沒法忽略的地步。

  “你現在還有固定對象嗎?”顧遠看著方謹的眼睛問。

  他聲音和緩、溫柔、帶著不動聲色的誘惑。

  方謹如同沉溺在了那深邃如海般的眼神里,只怔怔地看著他,連眨眼都忘了,半晌才搖了搖頭:“沒有……”

  空氣仿佛突然靜止又緩緩開始流動,帶著厚重溫暖的粘稠,將他們漸漸拉近在一起。

  顧遠探過身親吻他,一開始是斷斷續續的、綿長的接吻,方謹在換氣間隙中發出軟弱的呻吟;那聲音落在顧遠耳朵里如同被情慾洗刷過一般,帶著細微的沙啞,讓他每一根神經都充滿了焦渴和灼熱。

  緊接著他加深了這個吻,記憶被拉回到一個月以前那癲狂的夜晚,方謹被他按住一下下貫穿,兇狠如同野獸征服自己利爪下美麗的獵物——那時這個人也只能徒勞地哭泣和痙攣而已,隨著身體被侵犯的頻率而緊緊絞住床單,鮮紅濕潤的唇無意識張著,絲毫不能抵抗他肆意的親吻。

  顧遠呼吸粗重起來,把方謹壓在沙發深處,隨即突然抬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你喜歡我。”

  方謹眼皮微紅,含著水的眼底一眨不眨。

  顧遠放柔聲音,神情充滿誘惑,跟身下那死死抵在方謹大腿間的灼熱兇器截然兩樣:“——快說,說你喜歡我。”

  “……”方謹在他期盼的目光中張了張口,卻只發出一聲含混的呢喃。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又如何呢?

  上一輩的恩怨和糾葛,離奇的血恨與生死,如同黑暗深處徐徐張開的巨網,總有一天要將那脆弱的愛意殘忍絞殺,直至化為猙獰淋漓的血泥。

  “你不喜歡我嗎?那天晚上哭著喊我名字的人是誰?”

  “明明偷偷喜歡我那麼久,以為不承認就能不存在了?”

  方謹別過頭,然而顧遠溫熱的吐息卻緊逼在他耳際,那一聲聲的催促,就像千萬根針狠狠扎在他內心最懦弱自卑的地方,扎得他整個人痛得蜷縮起來。

  真以為不承認,就能不存在了嗎?

  “……我喜歡你……”方謹斷斷續續的,哽咽地發出聲音:“我真的很喜歡你……”

  顧遠就像得勝的將軍,一把將方謹抱起來,大步走進臥室,把他重重扔到床上,隨即整個人跨坐了上去。

  方謹仰著頭被再次親吻,只覺得身上衣扣一個個解開,衣物很快被剝掉,光裸的皮膚和顧遠身上昂貴柔軟的衣料大片摩擦,有電流般種難以形容的刺激感。他以為顧遠也會很快脫掉衣服,誰知緊接著感覺到的是擴張,指節上槍繭粗糙摩擦,讓他發出難耐的呻吟。

  “顧……顧遠,顧遠……”

  顧遠居高臨下,就像一頭踩在他身上的雄狼,但這頭雄狼英俊殘忍又衣冠楚楚,眼底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慄的亮光。

  “忍著,”他冷冷道,“不准叫。”

  顧遠就像得勝的將軍,一把將方謹抱起來,大步走進臥室,把他重重扔到床上,隨即整個人跨坐了上去。

  方謹仰著頭被再次親吻,只覺得身上衣扣一個個解開,衣物很快被剝掉,光裸的皮膚和顧遠身上昂貴柔軟的衣料大片摩擦,有電流般種難以形容的刺激感。他以為顧遠也會很快脫掉衣服,誰知緊接著感覺到的是擴張,指節上槍繭粗糙摩擦,讓他發出難耐的呻吟。

  “顧……顧遠,顧遠……”

  顧遠居高臨下,就像一頭踩在他身上的雄狼,但這頭雄狼英俊殘忍又衣冠楚楚,眼底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慄的亮光。

  “忍著,”他冷冷道,“不准叫。”

  方謹反手抓住床單,在被那硬熱兇器進入的瞬間竭力揚起頭,露出了線條優美修長的脖頸。顧遠立刻俯身噬咬他最脆弱致命的喉結,甚至能感覺到清晰的脈搏,感覺到溫熱的鮮血就在自己利齒下流動,比性器一下下抽插的快感還要劇烈。

  那是征服的快意。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那麼清晰的感受到,身下這具美麗而軟弱的身體,是被他主宰的。

  這是他的獵物,被他討伐、蹂躪,在他的力量之下顫抖著屈服,被迫打開身體獻上緊窒溫暖的內部。

  愛意與陰暗殘忍的欲望糾纏在一起,互相滾動蒸騰,沖刷著顧遠的每一根神經。

  他故意把方謹全身剝光,自己又不脫衣服,只拉下褲鏈露出碩大兇狠的性器,用它將cháo濕痙攣的媚肉一下下擠開,重重刺激深處最敏感的那個點,欣賞方謹屈辱的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情慾;同時俯身親吻含吮方謹通紅的耳朵,在他耳邊用下流戲謔的詞句取笑他,羞辱他,強迫他看自己cháo濕的手指。

  “看到你多濕了嗎?聽聽這聲音,水多得都快順著腿淌下來了。”

  方謹帶著哭腔掙扎,胸腔劇烈起伏,緊接著被頂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顧遠卻亢奮到極點,看到他手指死死抓住床單,一時興起就抽出了皮帶,三下五除二把他手腕綁在了床頭上。這樣方謹連扭動的角度都極其受限,只能在顧遠精健結實的軀體下劇烈顫慄,隨著被深深插入,抽出,又再次插到更可怕的深處,而發出不成聲調的崩潰的求饒。

  顧遠整整不停的抽插了他半個小時,每當方謹快承受不住閉過氣去的時候就稍微放緩,從他淚水朦朧的眼睫往下親吻,一直到被口水浸濕、被無情侵犯了無數次的唇舌;然後等方謹稍微緩過氣來,就再次重重操他,性器帶出的水把方謹大腿內側和床單浸得透濕,逼他一聲聲說我喜歡你。

  方謹在這中途就堅持不住高cháo了,最終顧遠狠狠把精液she在他體內深處的時候,致命點被澆灌沖刷的刺激讓他再次she了出來。

  但這次根本沒多少東西了,他後穴一陣陣劇烈擠壓痙攣,按摩得顧遠極其舒暢,又深埋在裡面小幅度抽動了好幾十下才抽出來。

  “我也喜歡你,”意亂情迷中顧遠抓著他頭髮,強迫他抬起頭接受自己的親吻,在他哭得一塌糊塗的臉頰邊喃喃道:“我愛你。”

  話剛出口顧遠自己都愣了一下。

  那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說我愛你。

  真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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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喜歡你,”意亂情迷中顧遠抓著他頭髮,強迫他抬起頭接受自己的親吻,在他哭得一塌糊塗的臉頰邊喃喃道:“我愛你。”

  話剛出口顧遠自己都愣了一下。

  那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說我愛你。

  真的是第一次。

  那天下午他們又做了兩次,第二次在浴室里,顧遠把方謹按在花灑下的瓷磚牆上,從背面深深進入他;但方謹明顯不喜歡這個姿勢,恍惚間他始終不住回頭,下意識想去搜尋顧遠的臉。

  那姿態其實非常可憐,因此第三次是在浴室回到臥室的地毯上,顧遠溫柔地面對面上他,把節奏放得很慢很體貼,還在他耳邊不停呢喃著好聽的情話。

  最終結束時天色已近全黑,因為彼此精力消耗都很巨大的原因,晚飯時方謹支撐不住都快睡過去了。顧遠打電話叫了外賣,拿溫熱鮮美的皮蛋瘦肉粥一勺勺餵他,強迫他在半睡眠狀態中也喝下去大半碗,才放他去睡覺。

  “我愛你,”臨睡前顧遠親了親方謹被汗濕的鬢髮,低聲說。

  房間被黑夜的長河籠罩,半晌他微笑起來,貼著方謹睡夢中cháo紅的臉又親了一下:“再獎勵一個——看上我你眼光真不錯。”

  第30章 有事助理干,沒事幹助理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顧遠做好了被翻臉不認人的全套準備——他跨坐在方謹身上,虎視眈眈看著他在晨光中一點點睜開眼睫,連被迎面一巴掌打過來的心理準備都做好了。

  方謹睜開眼又緊緊閉上,重複了好幾次後才清醒過來,迷迷瞪瞪望著橫跨在自己腰間的顧遠:“早?”

  顧遠呆滯半晌,才警惕地翻身下床:“……早。”

  方謹套著顧遠昨天穿的那件白襯衣,沒系扣子,呆呆地坐在床上。襯衣對他來說有點大了,柔黑的發梢隱沒在雪白的衣領里,晨光中顏色素淡又調和;顧遠一邊刷牙一邊忍不住過來親了口,親得他臉頰邊都沾了白沫。

  方謹還沉浸在早起低血壓渾渾噩噩的狀態中,直到顧遠迅速洗漱完畢,去廚房端了杯鮮榨果汁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嗯哼?睡美人?”

  方謹這才驟然驚醒,猛地看了顧遠兩秒,捂著嘴飛快下床。

  顧遠有瞬間產生了他要孕吐的錯覺,結果跟去浴室一看,卻只見他在急急忙忙的擠牙膏刷牙。剎那間顧遠都忍不住笑了,撐著門框調侃:“——你害羞什麼啊?怕口氣被我聞見嗎?要聞早聞到了,到現在才怕我嫌棄你啊方助理?”

  方謹一邊刷牙一邊拼命擺手,不知道是在強調自己不在意,還是在掩飾心虛。

  顧遠哈哈大笑,站在浴室門口不肯走,用盡各種方法取笑他、調戲他,還作勢要跟去看他上廁所。結果這一早上方謹洗漱得尷尬又急迫,時不時還要注意別被偷拍,等最終整理完畢坐到早餐桌前時,上班時間早就過了。

  顧遠衣冠楚楚的坐在餐桌後喝咖啡,拍了拍自己大腿,命令:“坐上來。”

  方謹別過臉假裝沒聽見,徑直坐到餐桌對面,耳根似乎有點紅。

  顧遠一手端著咖啡杯,一手在手機上噼里啪啦的發郵件,頭也不抬地感嘆道:“你太不按劇本來了方助理。人家小秘勾引完老闆,第二天早上都要早早起床,化好妝做好頭髮,穿上性感睡衣再躺回去,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睡眼惺忪給老闆來一個早安吻;然後吃早飯的時候呢,坐在老闆大腿上嘴對嘴餵麵包,媚眼如絲地含煎香腸,再撒撒嬌在餐桌上來一發……你看看你。”

  顧遠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一大早上先狂奔去刷牙就算了,沒有性感睡裙只能穿老闆的衣服也不計較了,連早餐桌這麼重要的場景地圖都不知道把握,坐下來就只知道吃、吃、吃,連大腿都不曉得坐……”

  方謹小聲說:“你倒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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