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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阮珠只覺他這次髒的可愛,髒的叫人舒心。

  “你拿遠一點收拾後,別叫我看到了,我聞不得血腥氣,收拾利落了再拿回來烤,烤完把兩條後腿給我留下起來,等明天在趕路我要在在馬車裡吃。”她想了想,麋鹿那麼珍貴,被外人吃了可惜,老孫家一十幾口人呢:“再把兩條前腿也留下來,咱們明天慢慢吃。”

  秋季涼慡,晚間的空氣度數更低,食物放個一二日不會壞掉。

  “媳婦。”雲世偉咧嘴笑道:“你喜歡吃,我再給你獵就是了,麋鹿雖然珍貴也不是獵不到。”

  阮珠眼睛一瞪:“哪那麼多廢話,交代你的事情照做就是了。”

  雲世偉看到媳婦喜歡,心裡高興的緊,慡快答應著,目光瞥到呂飄香:“彈琴的,你過來幫我給鹿剝皮,別想吃現成的,老子不侍候你。”

  呂飄香把雨傘遞給阮珠:“我去幫忙,你若是累了就回去躺著。”

  阮珠看著兩人走遠,心裡感慨,穿到古代還能享受到皇帝的口服,後世的麋鹿都是人工飼養的,就算吃到了也沒多大意思,少了一層神秘感。

  “不過是一隻麋鹿罷了,沒吃過還是你娘家窮得很?”

  軒轅敏之涼涼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阮珠橫他一眼,這個人沒長記性,活該他被鐵鏈子拴著。

  “你是怎麼認出我的?”幾個月前,她跟老公上街溜達,意外碰到軒轅敏之,雙方沒聊過一句話,他偏偏記得自己?市集上開口要她買下他,她倒是買了,但他耍少爺脾氣,她阮珠還沒受過這個?

  “本王過目不忘,凡是見過的人即使過很久也有印象。”軒轅敏之冷哼了一聲,不屑的道:“你是那jì子的恩客吧,不然他怎麼會那種目光看你?”

  “什麼……恩客,你怎麼說話呢你?”

  “能做出來,就別裝無辜,你們女人哪有不偷腥的?”軒轅敏之撇撇嘴,滿臉的鄙視。呂飄香對她不一樣的眼神,他才留意了她,才在市集上要求她買下自己,但隨後竟膽敢把他轉手送出!軒轅敏之又怒了起來:“敢把本王送來送去,好大的狗膽,以後本王發達了,把你們一個一個都送山裡的鐵礦挖石頭。”

  天楚國的冶鐵業之苦,莫過於挖石頭的工人,去了鮮有活下來的人,基本都是犯了事的死刑犯往山里送,若缺少人手時候常有人販子哄那外鄉人,一幫一幫運往山里運。豪強人家也常常捆了仇人送去,山裡的工人都是在那兒苦挨,體弱者拖不得三四個月的事。

  阮惱火起來,活該這人倒霉!她剛才還在心軟,想幫他一把。好吧,現在收回。朝他冷冷的道:“你還是先顧好現在吧,還想以後……哼,誰知你能不能活到以後?”

  軒轅敏之還需要□,讓他明白走出宮殿便沒有傲的本錢。

  阮撐著雨傘轉身走進廟門,懶得再跟這種男人廢話,沒得少了許多腦細胞。

  吃晚飯時候,跟孫家人都圍城一個圈,挺大的一隻麋鹿擺上來,單單少了四條腿,雲世偉把最嫩的脊椎旁的肉切下來遞給阮珠,便撕下來一大塊狼吞虎咽起來。

  阮珠一邊吃著烤肉,一邊喝著暖春熬地鹿血湯,這是自打離了貓耳鎮,她吃的最香的一頓,吃得多了,晚上便睡不著了,由暖春和呂飄香陪著在廟外看夜景,其實也沒什麼好看,雨還在下,樹林沙沙的響。

  直到屋裡的孩子們都睡著了,她才進來,孩子有時候很可愛,有時候很恐怖,等以後她有孩子一的那個要好好管教。眸光一抬,軒轅敏之坐在牆角閉目打坐。

  想起剛才吃飯的情景,可憐的人也不知為什麼那麼招人煩,大家都在吃鹿肉,喝鹿血湯,唯有他啃著乾巴巴的米飯糰子。

  不過,她是不會心軟的。

  暖春在中間拉了一個布帘子,把自己人跟孫家隔開。

  雲世偉已經呼呼大睡,即使這麼涼的天氣,他的身上仍然暖和和的,她躺在他的身邊,不一會兒也進入夢鄉。

  黑暗中,只有呂飄香還在睜著眼睛,荒郊野外,他不放心,總得有一個人守夜。

  軒轅敏之行功一周,把體內的毒液壓下去,睜開眼睛朝另一位同樣清醒的男人冷笑一聲:“jì子也懂得玩感情了,下賤的東西,我們軒轅家怎麼有你這種敗類的血統。”

  呂飄香眼眉微微一暗,似動了殺機,手指按下琴盒,輕輕一彈,盒底開啟,一柄形狀古樸的寶劍拿在手中……

  ☆、47新章節

  “若有骨氣,隨我去樹林裡。”呂飄香站起來,向軒轅敏之投去凜然的一瞥,腳尖輕輕一點地面,身形突然離地,筆直地向廟外掠去。

  軒轅敏之也站起來,但不能像呂飄香那樣使出輕功,萬一動了真氣,好不容易壓下毒素再肆虐開來,小命說不定就交代了。慢悠悠地出了廟門,等他來都樹林。

  呂飄香等候多時,一手叉腰,一手擎劍,意態悠閒,眼睛斜瞄著來人,淡淡得道:“念你有傷在身,先出劍吧,免得被人笑話我恃強凌弱。”

  軒轅敏之掠了掠手上鐵鏈子,抬起頭來,慢吞吞道:“我沒有劍。”

  “你的湛盧呢?”

  “不在身邊。”

  “是我糊塗了,都落難到了這地步了,湛盧寶劍怎麼可能還在身邊。”呂飄香簾譏誚地看著他,“沒有劍那你跟著我林子裡做什麼,難道最近生活太艱難,活不耐煩了想自殺又沒勇氣,特意找我了結掉你?事先聲明我呂飄香劍下不殺廢物和孬種,如果你有必死的理由不妨說來聽聽,也許我一時心軟給你根繩子拿去上吊。”

  “jì子就是jì子,說話都帶著髒字。”軒轅敏之撇嘴,兩隻眼睛猶如深淵,看到裡面的情緒。

  “我成為jì子還不是拜你所賜?”呂飄香澄澈的眼睛透出一絲冷意,聲音仍然平淡如初:“你說我若是收你做一名弟子可好,再給你起個藝名叫風華絕代白牡丹,送去瀾河岸的媚情樓獨挑大牌,憑你的才貌絕對讓那些恩客趨之若鶩,用不上多久就能名噪遠近,成為瀾河岸的一代名jì。”

  “你真卑鄙。”軒轅敏之勃然變色,雙拳握了握,腕上鐵鏈子嘩啦啦的直響。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惹我?”

  呂飄香手腕一揮,長劍指向軒轅敏之的咽喉,劍刃鋒利,吹毛立斷,是為青虹,三國名將夏侯恩佩戴,長坂坡之戰被趙雲奪取,後流入天楚皇宮。

  但什麼時候到了這小子手裡?軒轅敏之對那劍尖低在自己的喉嚨上臉看也不看,面不改色的望著持劍人:“我覺得你不應該頹廢下去,做個琴師能有多大出息?“

  呂飄香斜視了他一眼,淡然而笑:“我怎麼不覺得自己頹廢,做琴師不偷不搶,憑自己本事吃飯,萬事隨心,萍蹤遨遊,何等逍遙快活。當然你們這些利祿薰心人是不會懂得其中樂趣,你們都為權利而活。”

  “但是沒了權利只能活得像狗一樣低賤,我以前還不太懂,以至於失敗了,現在徹底懂了。”軒轅敏之攤了攤雙手上鐵鏈,表情無奈。“如果你肯幫助我,他日我若奪回南嶺江山,必不會虧待你。”

  “你找錯人了。”呂飄香收劍入鞘,朝林子外的山神廟走去。“我們的關係還沒好到我可以不計前嫌的幫助你。”

  “你這個傻瓜,給你榮華富貴都不要?”軒轅敏之暴吼。

  如果我要想榮華富貴,即便張張嘴,便會唾手可得,還用得到你軒轅敏之施捨,可是榮華富貴於我有何益處,我要那麼多錢幹嘛,我能用多少錢?

  呂飄香的腦海閃過阮珠的身影,心思瞬間變得柔軟,普天之下,他只要她!

  第二天一早,阮珠跟大家商量,回渝州娘家,她實在不堪長途跋涉的顛簸,每天從車上下來,骨頭都要散架了一樣,再走去不知道會不會還有命在?

  雲世偉眼看妻子趕了這麼久的路吃不好,睡不好,照原先憔悴多了,怕出現意外,說你做主好了,我聽你的。

  暖春暖情一聽到要回家鄉,樂得直顛。

  呂飄香無所謂,反正她去哪,他就跟著到哪,趕他也不走。

  接下來與孫家結伴而行,出了山區便是千里沃土平原,災情沒有南疆諸省那樣嚴重,據說入夏後下過幾場雨,莊稼得到滋潤,今秋的收成還好。

  北上的難民越來越多,大部分往京城去的,也有一些人走得累了,不想再走了,便在一些州縣停下來謀生。但僧多粥少情況下,又有糧商抬高價格,糧食總不夠用,餓死人的事件時有發生。

  榕城是通往渝州和瀾洲的分界嶺,往左走是渝州,往右是瀾洲,因為要在這裡改變路線,阮珠讓暖春暖情在城門口和一些大的客棧附近貼了不少告示,告訴給雲世一她去渝州的信息。古代通訊不便,貼告示尋親尋人是常見的手段,這在信息文明的現代社會是難於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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