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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怎麼這樣,我當初想跟你一起出門才說這話的,別的不說,那批木材可是價值連城的金絲楠木,除非大腦秀逗了才會棄之如敝屣。”

  明朝皇帝為得到金絲楠木不惜派出船隊漂洋過海去南洋砍伐,老公你可以這樣?阮珠心疼地直抽抽。

  小夫妻慢慢溜達,路過一座酒樓,被門前圍得一群人吸引了注意,一打眼看見呂飄香,他這個人無論到哪都是特讓人注意的那種,身高八尺,玉樹臨風,臂下夾著琴盒,一副孤高寡人的面孔。但他的傲不是裝出來,與生俱來的,雖非貴公子,卻有著貴公子無法比擬的氣度。

  “呂飄香你好大的架子,本王母妃五十大壽請你到場撫琴,居然敢不給面子,你琴彈得再好,再有名氣又如何,不就是個jì子,有什麼可傲的?”

  說話的人是一名很風雅的高大男子,一身貴氣,頭上束著鑲著寶石的金絲桂冠,身上穿著萬字不到頭的寶藍色織錦長袍,腰裡纏著一條閃著璀璨光彩的玉帶,但上面一顆顆寶石卻晃花了人的眼睛。

  比孔雀男柳飛絮穿得還騷包,自稱本宮,來頭想必不小。

  雲世一做生意走得地方多,知道事情不少,見多識廣,小聲對她道:“那人是軒轅敏之,當今皇上的幼子,因為南嶺國藩王沒有兒子,從小便被皇上過繼給南嶺王當了士子。”

  南嶺國是天楚的屬國,國王接受天朝冊封,立國也有幾百年了。

  據說太祖立國那會兒,給他打江山立下汗馬功勞的親弟弟不但沒得到多少封賞,還有被撤藩的危險,一怒之下帶領人馬去了南嶺,自立為王。

  但他的舉動也許觸怒了上天,從那時候開始,歷代南嶺國王膝下都是單脈相傳,王妃的側夫小侍通房不少,兒子沒少生,但屬於他的兒子永遠只有一個。

  但就在幾十年前,這位與皇帝年齡相同南嶺王面臨絕戶的危機,年近不惑的國王一直沒能生出繼承人,上書朝廷,皇帝便把自己小兒子過繼給了他,就是這個軒轅敏之。

  皇親國戚,龍丹鳳髓,貴不可言,阮珠前世見過最大的官就是市長,還是對方坐在寶馬轎車裡,她遠遠的瞧個輪廓。

  這級別與胡哥他老人家的兒子沒得區別,嚇都能嚇死人,可憐的呂飄香!阮珠掬一把同情淚,再看當事人,竟然面對軒轅敏之,一臉的風輕雲淡。

  “如果閣下說完了,是不是表示我可以走了?”

  “呂飄香你膽子不小。”軒轅敏之微微冷笑,眼神不屑:“別看你認識不少權貴中人,我照樣能一劍讓你斃命而不負任何責任。”

  “好啊,我等著。”呂飄香淡淡的應著,仿佛跟他沒關係。

  呂飄香像天借膽了,敢這種口氣跟權勢滔天的王爺說話!阮珠感到匪夷所思。

  ☆、41、新章節

  41、新章節

  雲世一目光炯炯,附在阮珠的耳旁道:“呂飄香莫名其妙出現在南疆本來就透著古怪,原來是受軒轅敏之邀請,可他走到貓耳鎮居然放棄了,娘子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阮珠被老公說得心裡起伏,嗔了一眼:“偏你話多。”

  呂飄香正要離去,不經意間看到了人群中纖麗女子,黑亮瞳仁登時登時閃出柔和的光,一瞬不瞬地望著,仿佛要把那個身影永遠鏤刻心底。

  阮珠朝呂飄香尷尬的笑了笑,被別的男人這種眼光瞅著,不知道算不算給老公戴綠帽子?

  “娘子,往那邊會長針眼的。”雲世一雙手撫著她的頭轉向自己。

  “敢這樣跟本王說話的你是第一人,左右把他拿下,交給地方官員也不必打他板子,直接派去山裡挖石頭做苦役便成。”

  軒轅敏之冷笑著衣袖一揮,身後出來三個跟班,把呂飄香圍住,一邊一個去掰他的胳膊,剩下一個掏出繩子往他頭上套去。

  呂飄香氣定神閒,不待兩人近身,琴盒一揮,啪啪兩下,掃開他們,右腿抬起,將剩下那個踢開去。

  但三名跟班也不普通,開始因為輕敵,以至於吃了小虧,第二次撲上來便全力攻擊。

  天楚國會武功的多,瀾洲更是武術之鄉,呂飄香精通拳腳不稀奇,但他一個樓子裡公子又會彈琴又會武功,阮珠覺得納悶,古代的jì子都不簡單?

  “娘子注意到了嗎?”雲世一在她耳旁嘀咕:“他的琴盒是降龍木製成,既能裝琴,也能當武器用,他用琴襲擊那幾個隨從,其實暗合了棍法套路。想不到這小子還算個人物,如果不是出身太差,做我娘子的側夫也算合格。但是娘子,你不可以對他動心……”

  阮珠聽他越說越不像話,氣惱的向他腿上踢去一腳,雲世一趕緊摟住她:“娘子小心,別抻到肚子的孩子,若心中有氣直接用手指掐為夫兩下便是。”

  阮珠聽了伸手往他腋窩的嫩皮揪去,別的地方太硬,只有這裡她看著可心。

  雲世一嘶嘶的直咧嘴:“娘子,你可真會找地方。”

  “誰叫你嘴壞。”

  兩人正在調笑,那相打得越發激烈,呂飄香一張琴盒指南打北,英勇異常,三個打手很快被他打趴在地,又過來幾個,他猛然來個鴛鴦連環腿,掃倒兩個,琴盒一揮,將第三人打得口吐鮮血。

  “想不到你還有兩手。”軒轅敏之冷眸一寒:“取我的劍來。”

  他身後過來一個童子,雙手遞過一柄樣式古樸的長劍。軒轅敏之手握劍柄微微一抖,長劍出鞘,寒氣森森的劍氣陡然蕩漾開,儘管離得較遠,阮珠也能感到那劍刃上散布出來的寒意。

  雲世一搖頭嘆息:“這才是真正有錢人,那劍不是普通的劍,其名湛盧,是古之流傳的名劍,不但削鐵如泥,殺了人也不沾一絲血跡。”

  關於湛盧、干將、莫邪等古代名劍在後世被搬上影視劇的時候多了去了,大多神神叨叨的,其實不過就是比別的劍鋒利些罷了。

  阮珠定睛的瞧著,湛盧劍遇到降龍木,不知哪個能占到便宜,但對於愛好音樂的人來說,琴盒萬一損壞實在可惜。

  雲世一又朝她咬耳朵:“軒轅敏之武功不俗,你的琴師這回要倒霉了。”

  阮珠橫他一眼,心裡微微起伏,有些擔心,但不意味著她喜歡呂飄香,她是出於對一個出色藝術家的尊敬和仰慕。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際,人群里出來五六個黑衣人,為首的向軒轅敏之躬身施禮:“五殿下,請看在奴才的份上放呂公子一馬,等回去主子哪裡奴才還要交代,鬧僵了不好看。”

  軒轅敏之眼睛閃著冷意,“你們這幾個狗才倒懂得忠心。”

  為首黑衣人雖然恭敬,但不謙卑:“奴才只忠心值得忠心之人,如果五殿下硬要留住呂公子,奴才們也不惜誓死一戰,效力而死。”

  軒轅敏之眼眸she出一縷微寒,長劍收入鞘中:“本王今日放他一馬,若有下次看我不卸掉他的兩個膀子,叫他一輩子也不能撫琴。”

  阮珠覺得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叫她窘迫的是,呂飄香總是若有意若無意地把一雙溫潤的眸光投過來,看得她心裡毛毛的,趕緊拉了老公的手離開。

  “唉,怎麼走了?”

  雲世一攬著妻子剛走出十幾米遠,忽然酒樓上跳下幾十個蒙面人,手持刀劍,惡狠狠的沖向軒轅敏之,當先一人閃電般的撲到了近前,一柄大刀舞得虎虎生風,泰山壓頂之勢猛的劈下。

  軒轅敏之目光一凜,湛盧出鞘,接住下劈的大刀,當的一聲,大刀缺了個口子。

  雙方都被震得戶口發麻,腳步稍微穩定後齊齊地打出第二招,刀劍相交,巨響中蒙面首領的大刀斷為兩截,半截刀刃墜落地面。

  蒙面首領眼神大寒,退開去,指揮手一部分屬下圍殲軒轅敏之,另一部分與軒轅敏之的那些屬下廝殺起來,幾個工夫較弱的眨眼橫屍當場,鮮血噴得到處都是。

  圍觀的百姓早已發一聲喊,退得乾乾淨淨,一些膽大的躲在巷子裡和酒樓的窗戶後伸長了脖子偷瞧,看到慘烈處,嚇得面色慘白,卻又忍不住不看。

  先前幫助呂飄香的一群黑衣人都互相對視了兩眼,為首的人一聲令下,率領眾人跳入激戰的場地與蒙面人對戰起來。

  軒轅名字得到了救援,情況略好。

  至於呂飄香則神情淡淡,一手夾著琴盒,神思追隨著那道倩麗的身影飄遠了。

  雲世一用絲帕蒙住了妻子的眼睛,橫抱著她離開。

  繞了幾條街,回到住得那家客棧,上了樓,進了天字一號房間,他把她放在床上,解開她臉上的絲帕,卻見一張小臉嚇得煞白,眼角含淚,嘴唇也是白的。

  雲世一心臟抖了抖,把妻子小心的護住懷裡,一疊聲安慰:“別怕,別怕,沒事的,把見過的事情全忘記就好了,不要去想,就當從來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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