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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喝太多的酒,不過也不算太少,坐著坐著感受到了一點輕微的頭疼,便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想吹吹晚風,順便看一陣子星星。
結果出乎意料。
推開窗他就看到了蕭憑。
雷浮潮:……?
雷浮潮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低頭再看一遍,沒錯,真的是蕭憑。
蕭憑爬在老式賓館外牆上的水管上,嘴裡叼著一枝玫瑰花,現在已經爬到他的樓下了,闖進了他的餘光里。
被抓住了現行,四目相對,蕭憑的眼睛裡爆發出一大堆尷尬、懊喪、委屈的情緒,然而最強烈的一種,居然好像是無辜。
雷浮潮:「…………」
無辜個鬼,嚇得雷浮潮連忙探身出去想要把他拉上來。
但是蕭憑沒由他拉,沒拽住他的手,輕輕鬆鬆地順著水管爬到了最後,一撐窗框翻進了他的房間,雙眼澈亮澈亮地取下玫瑰花遞給他,說:「你不用拉我,這麼點小事我是不會失手摔下去的,驚喜嗎!朱麗葉!」
雷浮潮簡直要被他嚇死了,站在原地呆了兩分鐘才緩過神來。
驚喜自然是驚喜的,一緩過神,洶湧的失而復得感就漫過了他整片心海。
在批評蕭憑的膽大妄為與坦白自己的真實心情之間,雷浮潮沒猶豫半秒,就選擇了後者。
「驚喜,開心。」雷浮潮口氣篤定地說,後半句乾脆開始耍無賴了,「其實我本來都快哭了,要不是你及時回來,一會整層樓的人就都能聽見我抱著枕頭痛哭流涕的聲音了。」
蕭憑聽得放聲大笑,神采飛揚。
雷浮潮把眼光牢牢鎖定進他的眼中,盲退了兩步,摸索著把玫瑰花插到了喝空一大半的礦泉水瓶中。
蕭憑則一直把眼神投在他的動作上,見到他安置好了那朵花,即刻前邁一步,八爪魚一樣纏到了他身上。
「雷哥,」蕭憑在他耳朵邊上懶聲懶氣地拉長音調叫他,混著薄薄汗味的灼熱氣息摩得他耳沿痒痒的,「你猜我能一口氣抱你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喜歡?糖果??」的雷!感謝「徐虞」和「長淵以皞」的營養液!
第65章
蕭憑徹底變成了八爪魚。
這天晚上,雷浮潮一徑由著他去, 根本就沒把他從自己身上往下扒, 蕭憑便理直氣壯地一直將胳膊纏在他肩頭腰際, 走到哪纏到哪。
包括淋浴的時候,也非要他騰出一隻手來十指相扣。
太粘人了。
這麼粘人的男朋友, 雷浮潮不由分說, 就上微博掛了他一波。
@雷浮潮:「[美滋滋][大笑]十一年前在路邊買了一塊粘糕,現在竟然修煉成人了。」
他發微博的工夫里,蕭憑拿著賓館的毛巾幫他擦頭髮上的水珠, 好奇地越過他的肩線從後頭往屏幕上瞧,瞧得噗哧直笑。
然后角色顛倒, 蕭憑匆匆忙忙發了一條對稱博。
@蕭憑:「(我知道錯了,)十一年前在路邊被一隻撒嬌怪撿到了,因此吸到靈氣, 加快了成精的速度。[狗頭][狗頭]」
頭頂青天的CP粉們終於有機會提出一項疑惑已久的問題了。
也許是因為蕭憑對外的形象顯得更好說話一點,尤其是「想你的夜」甚至能和大家打成一片, 總之大部分人都是在他的評論區下面問的。
CP粉A:「提問蕭哥, 你們是合租認識的嗎?」
蕭憑活躍回覆:「不是!是雷哥救了我狗命, 不然我可能就凍死在十一年前的冬天裡了, 火柴難賣呀,追夢不容易。」
說這番話, 他是真的很感慨,一打完字,立刻拋下手機又去抱雷浮潮。
雷浮潮也看見他的回覆了, 表情如常,沒趁機得意叉腰索要什麼好處,擦乾了蕭憑的頭髮,就把浴巾扯下來往他的身體上裹。
雷浮潮只是指出:「撒嬌也是你多一點。」
「是是。」蕭憑小雞啄米狀點頭,「是我多一點。」
他這副語氣一聽就反諷得很,雷浮潮頓時很氣,又不想甩開他的手,眼睛一轉,就整個人向旁一歪,「嗵」地倒在了床上。
空氣中登時寫滿了幾個大字:「誇誇我我才起來!」
站在床邊猝不及防被他掙脫的蕭憑:「……」
?雷浮潮感覺不到自己現在就正在用力撒嬌嗎?
但無論如何,哄是一定要哄的。蕭憑假裝沒有發現雷浮潮秒速打臉的事實,張口就來:「雷哥不要生氣,我胡說八道的,你一直很少撒嬌,當代硬漢!人間浪子!走路帶風!」
這個話音還是不對,太浮誇了。
好在雷浮潮顯然也發覺到自己的行為更加不對了,若無其事地慢慢坐起來,勾了勾小拇指,佯稱:「上床睡覺,我困了。」
蕭憑聽話地沒有戳穿他,乖乖答應了一聲,套上睡衣躺上了床,重新緊緊掛住雷浮潮,連他翻過身去倒水都要跟著攀後背蹭近。
他的睡衣是套頭睡衣,穿衣服的動作太著急了,頭髮一下子被揚得亂七八糟。
喝了口水,轉回頭來,雷浮潮掃了他一眼,伸手摸順了他柔軟的頭髮。
這麼近的距離,他嗅出蕭憑今天用的洗髮水是他喜歡的氣味。
也不止是今天。
仔細想想,其實從冬天重逢的時候起,蕭憑用的就一直是這個味道的洗髮水,只不過兩人在六年的同吃同住後,口味興趣重合得非常之多,導致他此前竟然在潛意識裡把這當成了正常的事情、根本沒有感受到微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