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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加在一起,她可還有時間休息?

  小小一包糕點不沉,可捧在手裡卻重如千斤。陸宴初認真將它們擱好,手卻無意間觸到一團硬物,裡面還有東西?

  翻找出來,是個香囊,陸宴初捏住底部,眸中頃刻複雜萬分,是銀子,應該不少……

  霧氣漸漸散盡,太陽探出了腦袋。

  冬天的太陽人人都愛,豆苗兒回到家,悵然若失了會,把昨兒沒時間洗的衣裳洗淨晾好。

  院裡的桃樹光禿禿的,待它抽芽開花結果,陸宴初就該回了!

  輕笑進屋,豆苗兒整理屋子。

  其實她送他那個筆筒上雕刻的畫,寓意可單純簡單了,意思是待他金榜題名,回來喝她的桃花酒呀!

  她想,陸宴初那麼聰明,肯定瞅一眼就能明白的,何須多言?

  日子一天天逝去,一月過,年就徹底結束了。

  村里每家每戶恢復往日的忙碌,男人耕田打零工,女人在家帶孩子做飯維護菜園。

  春天是播種的季節,豆苗兒在鎮上買了些蔬菜種子,分給孫大娘一半,兩人相互幫忙,在園子裡播種。

  關於她終身大事,孫大娘始終牽掛,有意無意的經常提及這個村的李某某那個村的王某某。

  豆苗兒含糊過去,不敢跟她說陸宴初的事兒。

  其實當初她提著酒去小木屋找他時,就下定決心,若是成,她以後再不嫁人就是!畢竟她已非完璧之身,只是不能嫁人的理由她不敢跟孫大娘挑明,哪怕過意不去,對她除了敷衍也就只有敷衍了。

  已經二月,也不知他此時過得怎麼樣!身子還熬得住麼?

  豆苗兒拿著鋤頭在院子裡翻土,一邊勞作一邊胡思亂想。

  旁邊種的春筍苗已經長茁壯了不少,翻完土,她撒上青菜種子,澆水後用棉布蓋上。

  擦了擦額頭汗漬,豆苗兒拎著鋤頭鏟子等回家,路途中她數次蹙眉揉了揉腰,不知怎的,最近腰總是酸軟無力!難道歇了一個冬身子骨不利索了?奇怪地推開柵欄們進屋,她摘掉頭頂帽子,倒了杯涼白開潤喉。

  春天總是容易犯困,簡單吃了午飯,豆苗兒去裡屋睡覺。

  一覺醒來,竟已近黃昏。摁著隱隱泛痛的太陽穴,豆苗兒站在院子裡瞅著晚霞犯愁,月事推遲了數日,加上疲憊嗜睡腰酸背痛,趕明兒她是不是得去瞧瞧大夫?說著,轉身進屋翻出一吊錢放在顯眼位置。

  翌日,豆苗兒帶著錢去鎮上看大夫。

  一路諸多林木,其中夾雜著許多野生的果樹,譬如橘子李子野桃兒等。

  想起未成熟的酸澀橘子,豆苗兒忽覺胃中一陣噁心,乾嘔著拿出帕子捂嘴,她靠在大樹下歇息。

  果然是病了?

  微風吹拂,豆苗兒緩了片刻,重新趕路,走出數步,速度減緩,直至完全停下。

  面無表情定在原地,豆苗兒冷靜的眼底閃過幾絲慌亂,掌心攥緊,站了良久,她怔怔地折身按原路返回……

  惴惴不安過了半月,豆苗兒幾乎肯定,她懷孕了。

  慌亂無措恐懼忐忑過後,她出奇的平靜下來。

  最初她提筆就給陸宴初寫信,只是才起頭,就無奈地擱了筆,這信,她要往哪兒寄?她都不知他在何處落腳。

  陸宴初說快則三月慢則半年就回,可無論三月或是半年,對眼下的她來說,都是個考驗。

  三月還能勉強隱瞞過去,半年怎麼遮掩?

  整個二月,豆苗兒表面若無其事的繼續種菜,施肥澆水,與孫大娘結伴去鎮上賣雞蛋,與尋常一般無二。但晚上一個人在家,她就默默地開始為後面早做準備。

  她想了許多法子,都行不通。無論待在鎮子上還是村里,都很危險。

  萬一被人識破,她不知將會面臨什麼……

  豆苗兒輕輕觸了觸尚且平坦的腹部,眸中濕潤,所以,為了他,她不得不走吧?

  第25章

  三月初,輾轉鎮上多日的豆苗兒打探到個消息,西街王大叔即將舉家前往錦城,進貨的同時順帶遊玩數日。豆苗兒不想放過這個好機會,便去找王大叔好好商量,懇求他捎上她一起去。

  “帶上你沒有問題。”王大叔捋了捋下頷微須,做生意的人笑起來和氣,“只是豆苗兒,我們家同樣是搭乘別人便車。幾天前有支商隊途經竹安,聽說咱們這盛產好竹,想收點材料或是竹雕,可咱們都是半吊子,正好你爹是行家,你打小耳濡目染也算半個行家了,我帶你去給他們認認竹,三日後你就跟我們一家搭乘商隊的車去錦城如何?”

  “沒問題。”豆苗兒喜出望外,連連點頭。

  王大叔笑得眼眯起來,溫和提點她道:“到時你就緊跟著我妻女同住同行,記得保護好自己。”朝遠處望去,他指給她看,“吶,他們在那兒,你別怕,大叔跟你過去。”

  “謝謝王大叔。”

  豆苗兒既感激又高興,與商隊裡為頭的唐當家談完,她先回家,約好下午寅時,帶他們進山找竹。

  久懸的一顆心終於落穩,豆苗兒下意識摸了摸腹部,眸中微濕。

  自打懷孕,她就再不胡思亂想了,陸宴初娶她究竟是責任還是旁的都不重要,她想生下孩子和他好好的過日子。

  面帶笑意,豆苗兒與他們道別,按原路返程。

  只是一轉身,就瞅見孫年安站在不遠處的小攤前,正面無表情看著她。

  他身旁女子笑容燦爛,在挑選小孩玩的撥浪鼓,想必是他新婚不久的妻子?

  目光落在她腹部,豆苗兒朝孫年安友好地笑笑,沒打招呼,拾步離去。

  到了家,豆苗兒坐在內屋給陸宴初寫信。

  她沒出過遠門,不知天有多大地有多廣,更不知去往何處。關於外面的事情她都聽鎮上人說的,不知真假。

  思考許久,她決定抵達錦城後南下到揚州,揚州大運河是陸宴初前往京城的必經之路,她會在潛麟寺等他來接她。

  潛麟寺乃道徵大師所在寺廟,她堅信這世上定有這麼個地方!

  二月春闈,若再有殿試,就要到四月,其中諸多變故,不定要耽誤多少時間,加之往返折騰至少一個月,也就是說,陸宴初要麼四五月去接她要麼就得到六七月。

  豆苗兒言簡意賅,在信中交待她懷了孕,前去揚州潛麟寺等他來接,便落了筆。

  吹乾墨跡,她用信封裝好,因內容過於私密,她不敢交給旁人,直接鎖入了抽屜。

  起身,望著角落裡不知她要離開的大黃黑妹,豆苗兒喃喃哽咽道:“我會回來接你們的,別怕。”

  次日,豆苗兒把家裡餘下的糧食乾菜全拿去給孫大娘。

  胡亂編造許多理由,豆苗兒硬著頭皮安撫好孫大娘,並將大黃黑妹託付給她,“大娘,這幾把鑰匙您幫我保管,有大門鑰匙,也有抽屜的。”頓了頓,她不好意思道,“等陸宴初回了,您幫我交給他行麼?我床邊最後個柜子里有封信,請您一定記得讓他看。”

  面色變幻數次,孫大娘搖頭嘆氣,心想原來兩人還是沒斷成,她能說什麼?收好鑰匙,點頭:“你在外面記得照顧好自己,什麼時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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