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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洗的過程沒有延續太久,莊維粗略幫他沖了個澡,洗乾淨了,便用大浴巾將他裹住,上下糙糙擦乾,然後給他穿上睡袍,讓他坐到椅子上,為他吹頭髮。

  男人在晃動的熱風裡一陣陣打噴嚏,發紅的鼻尖一抽一抽的,莊維往他懷裡塞了盒紙巾,讓他抱著慢慢擤鼻涕,而後繼續吹乾那些濕軟的頭髮。

  莊維看著他笨拙遲緩的動作,覺得男人並不是瘋,而是傻了。

  也許變傻會讓他幸福,讓他避開那些他無法承受的,他心甘情願縮在一個傻子無知的窄小世界裡。

  頭髮吹得八成干,莊維就逼他上床去,而後看一眼已經震動半天的手機,接起來。

  「你找到他了?」「是啊,」莊維答得有些惡意,「已經洗乾淨了,他除了難看點,也沒什麼不好。」那邊沉默了一下:「你要把他放在家裡?」「我路上撿來的,不帶回家,莫非還得給你送過去?」「莊維,他是個病人。」「我看出來了。」「如果你沒能力照顧他,還是把他交還給我。」莊維看著床上男人消瘦臉頰上的陰影,笑道:「我看出來了,他在你那裡受到很好的照顧。你放心,我只會做得比你更好。」「……你當然知道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莊維笑了:「你都已經把他毀了,我還有什麼可忌諱的?他都這樣了,我對他做什麼,會有區別嗎?」那邊沉默了良久,才說:「莊維,請你對他好一點。」莊維只笑笑,掛了電話,而後關機。

  任憑擺布之後,男人的樣子現在看起來好多了,臉上被熱水和熱氣硬逼出來一點點血色,神情是可憐的茫然,不出聲地趴在床上,看起來甚至還很好吃。即使施虐地把他撕碎了吃下去,他也無法抗拒,也沒有人會知道,更不會有人替他申辯。

  莊維看了一會兒,給男人蓋上被子,而後關了燈,在旁邊躺下。

  一晚上外面都在下雨,半夜曲同秋像是做了惡夢,痛得不堪似的發抖。莊維把他從被子裡挖出來抱著,摸著他的背,聽他低聲求救一般地嗚咽,自己竟然也沒能睡好。

  第二天醒來,莊維眼圈都發黑,睡眠不足就越發心情抑鬱,氣血翻湧。低頭看懷裡縮成一團的男人,不由咬牙切齒,這確實是個病人。但也談不上累贅,因為他很安靜,連呻吟的音量都很小。這男人即使失常了也是那麼卑微。

  感覺到動靜,曲同秋也醒了,睜了眼望著他,眼神還有些迷糊。

  莊維被看得漸漸煩躁,終於按住男人,低頭在那瘦弱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男人吃痛地縮起來,莊維捏了他的下巴,用力堵住他嘴唇,舌頭探進去,親得他一直往後縮。接吻讓清晨飽脹的欲望更加勃發,欲望則讓力量也變得格外強大。

  很快曲同秋就只能在他身下有些害怕地喘氣,他一伸手就摸到想要的,男人睡袍裡面可憐兮兮地光著,他昨晚沒有給他內褲。

  想做什麼都太容易了。只要再粗暴一點就可以。

  手終究還是縮了回來,莊維下了床,去抽屜里翻出條平角內褲,讓男人穿上。

  他沒能做到底,男人那幾乎失去反抗能力的無助讓他突然沒了興致。

  男人現在變得這麼弱小,是因為承受得已經太多了。那份悲哀太沉重,雖然不是落在他身上,他在親吻和愛撫的時候也感覺得到那層陰影。

  就算那些疼痛都和他無關,男人也出不了聲,他還是似乎能聽得到男人腦子裡叫痛的聲音。

  他沒有多少耐心和溫柔,只是這種時候沒法太殘忍。

  「餓了嗎?你昨晚也沒吃東西。」曲同秋在被子裡慌亂地找到一個安全的位置,有些害怕地坐著。

  莊維去煎了雞蛋,熱了牛奶,又烤了兩片麵包,用盤子裝著端到床前。

  「只有這些,將就點吧。」受了驚的男人還有些畏縮,把背緊緊貼在床頭。莊維把麵包塗好果醬,遞到他嘴邊,他也就本能地吃了,然後是牛奶,然後是灑了胡椒粉的煎蛋,餵他什麼,他也就忐忑地吃什麼。

  莊維一時有了點主人餵寵物的感覺,男人微微縮著肩膀,嘴角沾了果醬的模樣看著並不討厭,看得他心情挺好。

  吃過早飯,他帶曲同秋去陽台上去坐著,下了一天雨,今天放晴,外面空氣濕潤而清新,陽台還正對著下面的大片糙地,他就是為這疏緩壓力的景色才用雙倍租金租這公寓。

  曲同秋坐在他懷裡,果然也安安靜靜的,覺得舒服似的靠在他胸口漸漸瞌睡起來。

  他突然覺得男人就這麼傻了也好。

  然而門鈴還是不客氣地響了。

  莊維先把男人帶回客廳里,讓他坐在沙發上。睡袍的帶子散了,莊維想了一想,並不幫他繫上,就那麼敞著,看肩上的牙印還清晰著,而後才去開門。等看清來人的模樣,卻不由微微一愣。

  「莊先生,」門外笑容可掬的是任寧遠手下送貨的年輕人,「任先生讓我把這些東西送過來。」莊維低頭看看那大紙箱子,皺起眉:「這都是什麼?」「這些我也不清楚,」對方笑得討人喜歡,幫著把東西搬進屋,很識趣地不去看不該看的,「任先生交代我,看你要是方便了,麻煩你下去一趟,他在樓下等著。」莊維不予理睬,關了門,忙去把那坐著打噴嚏的男人緊緊包起來,摟在懷裡。邊給男人擤鼻涕,邊用腳去打開那紙箱。送來的卻是些衣物鞋襪之類,都是洗過迭好的。

  莊維咬牙低罵了一聲,還是起身換了衣服下樓。

  任寧遠的車子停在那裡,人卻在車外站著,見莊維過來,便抬眼望著,點頭打了招呼:「他今天怎麼樣了?」莊維用力把箱子往他腳前一扔:「你送這些破爛來是什麼意思?」任寧遠低頭看了看從箱子開口掉出來的襯衫:「這些都是他以前用慣了的,比再買的合適些。」「他用不著了。我會給他買新的,我不至於養不起。」任寧遠看著他:「莊維,你不了解他。」莊維笑了笑:「怎麼會?我早上還剛很『深入』地了解過他,他也很喜歡呢。」任寧遠沒再說話,過了半天才輕微咳嗽了一聲:「你別那樣對他,他是個病人。你等他,好一些……」「有你在,他怎麼好得起來?」「我明白,我不見他,」任寧遠頓了頓,「你也、對他小心些。」莊維漸漸有些煩躁起來:「知道了。沒什麼事我要上去了,他現在就是個傻的,沒了我不行。」「莊維,」任寧遠叫住他,「你知道的,他是活在他自己的世界裡,只要弄醒他,他慢慢會恢復的。你去告訴他,小珂很想他,等他好了,她就會來看他。」莊維哼了一聲:「沒必要吧。我覺得他現在這樣挺好的。他想逃避現實,就讓他逃避好了。」「他不能一輩子躲在幻覺里。」莊維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怎麼不能?我供他吃穿,他也聽我的話。他跟著我能過得很好。」「莊維,他不是一條狗。」白皙的男人臉色一時有些發青,而後又笑了:「那當然,我不會跟狗做愛的。」任寧遠在長久的沉默里望著他,終於說:「莊維,他很辛苦,他也不能接受男人,拜託你,別拿他洩慾。」容貌高傲的男人只聳了聳肩膀。

  任寧遠放低了聲音:「如果他好不起來,你沒有耐心再照顧他,請你記得告訴我。」回到屋內,看男人還在原處呆著,沒有製造半點麻煩,比最好的寵物還要老實。莊維坐到他身邊,把他摟過來,讓他在懷裡靠著。

  「嗯,我不夠了解你嗎?」男人當然不會回答。莊維去拿了盒冰淇淋,一點點餵給他吃,然後很自然地舔了他弄髒了的嘴角,接著深入吻了他。

  男人從一開始的驚恐,到後來逐漸因習慣而成的溫順。被親吻也不再出聲了,自顧自想事情似的,只在莊維粗暴地咬他舌尖的時候才會因為痛而縮起來。

  這男人的世界現在變得很簡單,只要沒有痛苦的感覺他就會很安靜,只要加以強迫他就會接受。這種單一的反應模式讓莊維覺得很易於操縱,也可以肆意放縱。

  把沾了冰淇淋的手指放到他嘴裡,他也就乖乖舔了;含著巧克力餵給他吃,他就會張開嘴,之後的深吻也變得順理成章。

  莊維有些著迷於這種情色的遊戲,雖然只是單方面的。男人的渾然不覺和越發的遲鈍反而會讓這些行為變得格外性感,令人興奮不已。

  對弱者施虐,這再正常不過。

  什麼都不做,那才是過分考驗一個人的自制力和良知。

  莊維這一天過得很刺激而yín靡。作為現實的性愛娃娃,男人比虛擬想像中的要美好很多,令人慾望高漲。

  莊維輕而易舉地,就在他身上實現了自己有過的各種低級想像,親吻他,撫摸他,在床上縱情糾纏,強迫他做了很多事。

  除了會帶來疼痛的插入,其它的幾乎都嘗試過了,這男人實在太容易擺布,掙扎都是微弱的。

  最美妙的是,外界發生的這一切都根本不會進到他的腦子裡去。就算莊維前一個小時剛把他按在桌子上欺凌過,他之後對著這玩弄過他的男人,也還是呆呆的,不懂得要逃跑。

  莊維在滿足了最後一次之後,終於給縮成一團的男人穿上衣服。

  這是妙不可言的一天。任寧遠太多慮了,這種生活怎麼會不好,莊維覺得他簡直要愛死這種為所欲為的體驗了,他甚至連後面幾天要怎麼玩都有了打算。

  曲同秋應該也沒有異議,整個過程他沒什麼痛楚可言。而且漸漸的,他也會自我保護似的。只要莊維一親他,摸他大腿,他就立刻條件反she地閉上眼睛,說不定還縮在自己幻想出來的安逸世界裡睡著了,很安然。

  他和他在一起,從來沒有比這時更和睦美滿過。

  農曆新年已經近了,晚上外面陸陸續續有人放焰火,莊維把男人抱到陽台上去,坐在同一張椅子裡看這火樹銀花。

  「你喜歡嗎?」男人沒有反應,還在茫然,嘴角有一點被弄出來的傷痕。

  「很美吧,曲同秋。」男人專心致志地,自己想自己的,根本聽不見他的聲音。

  「曲同秋。」「……」「曲同秋,我……」男人終於動了一下,是因為煙火的響動而抬頭去看天空。

  莊維把他抱著,頭埋進他的頸窩裡。

  男人只因為脖子上cháo濕的涼意而縮起肩膀。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莊維很早就醒了,曲同秋還在他懷裡,睡得很沉,呼吸規律平穩。傻了的好處就是沒有心事,不會失眠。

  莊維瞧了他一會兒,親了他,最後捏著他的鼻子把他弄醒。

  「該起來了。」男人坐起身,因為茫然而顯得依賴,莊維從衣櫃裡挑了自己的衣服給他穿上,覺得不合適,就又換一套,像擺弄穿衣遊戲的娃娃一樣擺弄他。他雖然年紀大了,性格和長相也都沒那麼可愛,莊維不知怎麼的,卻並不覺得厭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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