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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帝的眼神變了。

  皇后面露苦意,“永安大驚,此事非同小可。她不敢去質問永蓮,害怕問出什麼,傷了姐妹的情義。於是告訴臣妾,臣妾也拿不準主意,一直瞞著沒說。”

  “你說,永蓮準備的東西是給胥府嫡長孫添盆的?”

  “沒錯,那骨肉分離之毒何其陰損,但凡是沾上一滴,就能讓人送命。胥家嫡長孫不過是初生嬰孩,哪裡經得住?臣妾事後聽永安說,嚇得是心驚肉跳,又怕弄錯,誤怪永蓮,一直不敢說出口。方才您說永蓮也中了這毒,臣妾想著,是不是永蓮自己不小心弄到的?”

  她說完,望著祁帝,祁帝也看著她,兩人不再言語。

  一刻鐘後,祁帝離座,不發一言地離開德昌宮。皇后一直跪著,直到琴嬤嬤進來扶她,她才起身。

  她的眼裡冰涼,死死地按著椅子。

  “娘娘,宮中都在傳,說永蓮公主中了毒,陛下已下旨,廣貼告示,求神醫解毒。”

  骨肉分離之毒,在前朝就無人能解,要不然那寵妃也不會死。

  皇后重新坐下,琴嬤嬤替她捏腿,方才跪得太久,腿腳發麻。

  “舜兒在寺中可好?”

  “娘娘放心,奴婢派人照應著。二皇子和韓王世子,與寺中的僧人們一起,誦經吃齋。韓王世子可是當過幾年和尚的,有他在,二皇子適應得很好。”

  皇后點頭,神色緩和一些。

  賢妃宮中,永蓮方才精神崩潰,大哭大鬧,喝過安神藥,已經睡下。賢妃坐在塌邊抹眼淚,心裡恨意交加,怪女兒做事不小心,在心裡祈盼陛下能請來神醫,治好女兒的毒。

  同時偷偷寫了一封信,命自己的心腹送出宮,送到娘家的手中,問那製毒之人可有解藥?

  她五內俱焚,望著躺在塌上的女兒,女兒臉上的毒瘡似乎更多了些。她心如刀割般,恨不得衝到德昌宮,把那女人殺了。

  祁帝進來,賢妃的眼淚止不住,不停地滑落,“陛下…蓮兒太遭罪了,您可一定要治好她,懲治兇手啊!”

  “她確實遭罪,不過是咎由自取,自食惡果。”祈帝的聲音冷冷的,帶著寒意。

  賢妃大驚失色,“陛下,您這是何意?”

  “何意?”祈帝的手中拿著一封信,丟在地上,“你說朕是何意?”

  賢妃低著,看到地上的信,正是不久之前,自己派人悄悄送出宮的。難道信被陛下給截去?陛下必是看過信,才會如此質問她。

  她身子一軟,跪下去。

  第123章 魔障

  怎麼會這樣?賢妃不停地問自己, 要怎麼辦?她不敢去看祁帝的臉色, 跪在地上,頭伏得很低。

  “陛下,您聽臣妾解釋…”

  “好, 朕聽著, 你說,你有什麼要解釋的?”

  賢妃抹乾眼淚,“陛下, 都是臣妾的錯。臣妾在這深宮之中,過得如履薄冰。想著害人之心不可有, 防人之心不可無。宮廷齷齪, 臣妾想有所依仗, 有備無患。這毒確實是臣妾托人尋來的, 陛下您要相信臣妾, 臣妾真的從無害人之心, 要不然也不會等到今日, 那毒都沒有用過。”

  她抓著祁帝的龍袍下擺, 眼淚又流出來, “蓮兒無辜, 她什麼都不知道。她無意間發現藥包,詢問臣妾,臣妾說是痒痒粉, 讓人起些小疹子的玩意, 她信以為真。也不知她何時不小心弄到自己的身上…都是臣妾的錯, 千錯萬錯臣妾任憑陛下處罰,求陛下救救蓮兒…”

  “永蓮是公主,朕自會想法子救她。但你私藏禁物,釀成大禍,等永蓮病好之後,你就去冷宮養著吧。”

  這是要廢她?賢妃伏在地上,身軟如泥。她一輩子的隱忍,換來的竟是打入冷宮。為什麼?

  她抬起頭,悲痛欲絕。

  “陛下,臣妾防著別人留一手,何錯之有?”

  祁帝的聲音冰冷,“防著一手?恐怕不止如此吧。”

  “陛下,臣妾敢發誓從未起過害人之心。若說害人之人,另有其人。陛下,您就從來沒有懷疑過,為何自皇后誕下二皇子後,宮中妃嬪無一所出,就連有身孕的都沒有見過一個?這分明是皇后的陰謀,她有二子在手,為確保宮中沒有其它皇子和她所出的太子相爭,所以才會殘害眾妃。皇后掌管六宮,臣妾們防不勝防,連她何時下藥都不知道,活得冤枉啊!陛下…”

  她淚痕滿面,眼裡恨意毫不掩飾。祁帝彎下腰,大手捏著她的下巴,用凍死人的聲音道,“這不是皇后的錯,是朕的意思。”

  她的心一寸寸地僵硬,宮中無其它皇子出生,竟是陛下的意思!

  “哈哈…”她猛然笑起來,眼淚亂流,“陛下好痴情,臣妾真是感動萬分。”

  祁帝放開她,往後退一步,望著她的眼神猶看死人。

  “痴情?朕是天子,何人配得上朕的痴情?朕不過是不想自己的皇子們重蹈覆轍。江山白骨,踏上金殿的路上要流多少的鮮血,與其生出眾多的皇子來鋪就那條通天路,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讓他們出生。”

  他的神情悲愴,抬頭仰望屋頂。

  “陛下,您不想皇子們自相殘殺,您以為皇子們都是皇后嫡出就能倖免嗎?您錯了…您看看太子,再看看二皇子。自古母親憐幼子,皇后分明是向著二皇子的。太子難道就沒有想法嗎?您不想他們明爭暗鬥,不過是一廂情願!”

  “你胡說!”祁帝大怒,欺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太子和二皇子兄友弟恭,哪裡來的明爭暗鬥,你在妖言惑眾,真是該死!”

  賢妃臉開始脹紅,瞳孔翻大,她死死地望著祁帝。她知道祁帝能對自己說這些,就意味著她活不了!

  她的眼神帶著一絲嘲諷和憐憫,擠出幾個字,“陛…下…您瞧…好…他們…會斗…得你死…我活…”

  祁帝眼裡的怒火熊熊,手裡的勁道加重,賢妃的眼開始翻白。他猛然鬆開,她如軟泥一般倒在地,不停地咳嗽喘氣。

  祁帝不看她一眼,拂袖出宮。

  賢妃在身後大笑,聲音淒涼,笑著笑著,痛哭起來。

  一息香後,祁帝身邊的大太監帶著宮人進來,賢妃看到宮人手中的托盤,托盤中放著白綾毒酒。

  她不停地往後退,撞倒了屋內的桌子,桌子上的茶具摔碎在地,發出巨響。她拼命地搖頭,陛下怎麼可能這麼對她?

  塌上的永蓮安神湯的藥性漸過,被聲音吵醒。看到眼前的一幕,從塌上爬起來,撲到賢妃的身上,怒瞪著宮人們,“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大太監尖著嗓子,“公主,奴才們是奉旨行事,請公主移至偏殿。”

  他對小太監們使眼色,馬上就有兩個上前,把永蓮從賢妃的身上拉來。

  “你們奉的是誰的旨意,是不是皇后?你們等著,不准動本宮的母妃,本宮這就去見父皇,請父皇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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