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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太子那邊,也要敲打,最好是能和湘兒和好。葛氏想著,遞了帖子進宮。

  皇宮之中,皇后自從上次太子流言一事,就一直呆在德昌宮中。太子三天兩天的來探望,二皇子在乾門寺,一直在清修,祁帝忙於朝事。

  收到葛氏的帖子,琴嬤嬤報給皇后。皇后平靜地道,“她要見本宮,就讓她來吧。總歸是本宮的娘家,哪裡能放著不管。”

  隔天接見葛氏,葛氏眼眶紅紅的,想來是哭了一路。

  “皇后娘娘,臣婦心裡難受,若不是真沒有法子,也不會來打攪娘娘。”

  “有什麼話就說吧,本宮會為你做主的。”皇后看起來病怏怏的,臉色也不太好。

  葛氏用帕子按眼角,收起帕子,“娘娘,實在家中事情太多。寶珠病死,臣婦心中悲痛,夜裡哭醒幾回。臣婦聽來人說,寶珠死時,身上只剩一層皮。滄北路遠,侯爺只派了管事前去弔唁,想想都傷心。”

  皇后輕嘆一聲,紅了眼眶,“誰說不是,寶珠自幼養得嬌貴,死前還不知遭了多大的罪。本宮也替她難過,但天災病禍,哪裡是人能料到的,你也節哀吧。”

  “娘娘說得對,寶珠生前最疼晁哥兒和湘姐兒。這兩個孩子如今過得…臣婦看著都難過。湘兒還有,貴為太子妃,還有娘娘您在宮中照應,臣婦是放心的。但晁哥兒不一樣,他有妻子等於沒有妻子,成天還是一個人,連個噓寒問暖的貼心人都沒有,臣婦有心想讓鳳娘回來,可人倫孝道,鳳娘這孩子一片孝心,為母清修,臣婦於心不忍。”

  葛氏說完,眼淚重新蓄滿眼眶。

  “晁哥兒姻緣不順,本宮這個姑母也有錯,若不是本宮看他對鳳娘一片痴心,把鳳娘賜婚給他,就不會有如此多的波折。”

  “娘娘,您千萬不能這麼說,哪裡能怪娘娘,都是他們有此一磨。等鳳娘守孝歸府,她和晁兒做了真正的夫妻,就好了。”

  “也只好如此。”

  皇后命人去東宮請平湘,平湘很快趕來,先是給皇后請安。然後便抱著葛氏,大哭起來。

  “湘兒,你怎麼哭成這樣?”葛氏心疼,連連追問。

  平湘抹淚不答,皇后臉沉下來,問,“湘兒,你告訴姑母,可是太子還不去你的屋子?”

  “太子學業繁重,還要參議朝中大事,許是沒空…湘兒不怪他,是見到母親太高興,一時難以自禁。”

  “你莫要替太子遮掩,本宮心裡清楚。你是正妃,他再如何忙也不能冷落你。姑母在這裡應承你,除非你先誕下嫡子,否則本宮絕不允許東宮有其它的孩子先出生。”

  平湘心裡大喜,跪下謝恩。葛氏也放下心來,有皇后這句話,無論太子有什麼想法,誰都不能越過湘兒。

  湘兒有嫡皇子在手,誰都不怕。

  葛氏滿意地離宮,平湘也底氣十足地回到東宮。

  皇后扶著琴嬤嬤的手,要她陪著去御花園中走走。賢妃的宮中傳出琴聲,悠揚悅耳。

  “最近陛下常宿在賢妃處嗎?”

  琴嬤嬤小聲地回道,“賢妃娘娘自永蓮公主出嫁後,常夜裡哭醒,陛下得知後,多宿了幾日。”

  “夜裡哭醒?”皇后冷然,“她現在哭早了,以後有的是時間哭。”

  御花園中的已是奼紫嫣紅,所見之處,繁花綠葉,花香陣陣。

  皇后扶著琴嬤嬤的手,遠遠地看著高高的宮牆,抬頭望望高牆內的天空。碧藍的天,潔白的雲,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暗底則是漩渦急流。

  萬樹俱寂百獸絕,烏雲壓城風不動。

  盛夏來臨,京中酷熱難當。孕婦體溫本就偏高,更覺難熬。幸好胥府不差銀子,雉娘的屋子四角都擺放著冰鑒,冰塊冒著冷氣,房間裡舒適宜人。

  趙守和與蔡家大小姐已成親。成親時趙書才不得空,鞏氏要照顧丈夫,夫妻二人都不能離京。百城縣離渡古很近,山長夫人自請幫趙守和操持婚事,趙書才感激不盡,去信感謝。

  梁纓也寫過信給雉娘,言談之間對閬山很滿意。渡古偏遠,沒有京中那麼多的規矩。閬山清靜無事非,她正好可以隨性而為,三不五時地去山中打獵,過得快意。胥家二房人少,一家人其樂融融。

  雉娘替她高興,回信說了自己的近況,除了養胎,別無他事。

  為了修身養性做胎教,她開始練字,有胥良川從旁指導,進步很快。至少他再誇她時,帶著幾分真心。

  胥家人本就不愛湊熱鬧,最近更是哪裡的宴會也不參加,誰下帖子都被胥老夫人給推掉。胥老夫人給雉娘吃定心丸,除了皇家,她可以推掉任何人的帖子。

  永蓮公主下了兩次帖子,一個是賞荷,另一個是品蓮子。胥家人推不掉,她指名道姓請雉娘。胥老夫人壓下帖子,讓胥夫人代媳赴約,以示陪罪。

  鞏氏期間來胥府兩次,送一些小人兒的衣裳鞋帽。

  隨著月份的增大,雉娘的肚子也跟著長大。因為身子瘦弱,顯得肚子碩大,她自知此時中醫限制多,要想順利生下孩子,必須得靠自己。

  她嚴格地控制著自己的飲食,初時胥良川還不解,在她的解釋下,也跟著緊張起來。天天盯著她吃飯,觀察著她的肚子,生怕腹中的孩子長得太壯。

  每天吃完飯後,她都得在園子裡走上半個時辰,只要他在家,雷打不動地跟著。夫妻二人閒慢地散著步,看著晚霞流雲,看著胥家園子裡的花開了一茬又一茬,葉子綠了又黃。

  秋風剛吹過,雉娘在半夜裡發動,痛了一天一夜,產下一子。胥良川抱著初生的嬰兒,手都在抖。

  他有兒子了!

  小人兒的眼睛睜開一條fèng,看得他眼睛酸澀,直想流淚。接生的婆子連連夸孩子長得好,一般人家的孩子出世幾天後才能睜眼。

  胥閣老給孫子娶名胥景儒,從景字輩,府中人喚大哥兒。

  大哥兒洗三,胥府不想大辦,只請幾位親朋好友上門。韓王妃,永安公主以及鞏氏都受邀前來,還有不請自來的永蓮公主。

  胥老夫人眼冒精光,臉色不變,朝自己的婆子使眼色。

  永蓮公主跟著永安公主,去房間裡看雉娘,韓王妃先到,已看望過,則去陪胥夫人說話。永安拉著永蓮的手,緊緊地帶在身邊。

  房間內,雉娘靠坐在塌邊。她比之前豐腴一些,氣色不錯,皮膚嫩滑泛光,襯著水霧雙眸如曜石般,再添艷色。

  鞏氏來得早,原本是坐在塌邊的,見她們進來,連忙起身行禮。永安公主一把托住她,“秀姨,本宮是晚輩,哪能當你如此大禮。”

  永安都這麼說,永蓮自然不用她再行禮。

  鞏氏喏喏,立在一邊。

  永安打趣雉娘,“看看,生完孩子越發的勾人,本宮剛才都看得發痴。”

  永蓮的眼睛也盯著雉娘看一會兒,然後四處打量,問道,“胥小公子在哪裡,怎麼不抱過來看看?”

  “他吃過奶後就睡著,我喚人去抱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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