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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鳳娘面無表情地看著下人們家箱籠抬進院子,這些東西都是她的,不過是被趙燕娘霸占一段時間。她嫌那些嫁妝不祥,都封存在庫里,趙燕娘戴過的首飾也都當了,換成銀票,再另置其它的首飾。

  首飾鋪子的動作很快,不出三日就將她要的首飾做出來,亮晃晃的擺在錦盒裡。她隨意地拿起,細細地把玩著,然後統統收起,一股腦地放進匣子裡,金銀玉器發出清脆的響聲。她嘴角微微地揚起,冷冷一笑。

  段鴻漸的屋子裡,時不時地傳來那小妾嬌滴滴的笑聲,還有男子調笑的聲音。眼看著臨近春闈,段鴻漸竟然沒有埋頭苦讀,反而成天和小妾廝混在一起,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她厭惡地皺了皺眉,身後的黃嬤嬤和劉嬤嬤對看一眼,又各自分開,心思不明。

  太子在大婚第二天時,遵皇后的命,與平湘圓了房。此後,再也沒有進太子妃的寢宮,平湘不敢大鬧,只敢到皇后那裡訴苦。東宮的人都傳開了,太子妃無寵,被太子冷落。

  皇后再次勸說太子,太子以學業繁忙為由,皇后也沒有法子。京中的夫人們都在觀望,思忖著皇后可能會提前為太子擇側妃。

  方靜怡聽後欣喜不已,方老夫人帶著兒媳孫女們還住在胡大學士府里,胡大學士的夫人最近也動起心思。趙燕娘死了,平家少夫人的位置空出來,平家最近名氣不佳,接連出醜聞,很多人家都不想讓姑娘嫁過去當續弦,他們卻正有此意。

  趙燕娘的喪事,胡家人和方家人都有去弔唁,也跟侯府搭上了話。

  胥府這邊,自打得了皇后娘娘的菜方子,雉娘每天用飯的情況大有好轉,也不怎麼會嘔吐。

  雉娘感覺自己的腰身開始豐腴起來,或許等天氣變暖之後,以前的衣裳都不能穿,於是帶著烏朵去庫房裡挑料子,要做幾身寬鬆的新裙子。

  胥良川開始忙碌起來,從各地進京趕考的舉子都陸續到達,閬山一脈的學子們也依次進京,全都被安排住在學子巷裡。

  進京趕考的舉子們,有的出身貧寒,有的出身富貴。無論貧寒也好,富貴也罷,總離不開吃穿二字,京中的鋪子,也因為這三年一次的春闈再次火熱起來。

  隨著舉子們的進京,京中處處可見另一種景致。三五成群的書生們,或聚在湖邊吟詩,或圍坐在茶樓高談闊論。各個巷子裡面的茶樓酒家,乃至煙花柳巷,都前所未有地熱鬧起來。

  胥良川兄弟倆為首的閬山一脈學子們也舉辦過一次聚會,將學子們都安頓好,兄弟倆才算是輕鬆下來,不過出門的次數也比以前變多。

  雉娘安心在家養胎,趁著身子鬆快一些回了趟趙宅。趙書才已經去翰林院上任,聽鞏氏的語氣,似乎一切都還順利。

  現在全家人關心的都是趙守和三月下場一事,趙守和也許天賦不如人,但十分的刻苦。他從年前就搬回趙家,沒有再住到段家。

  雉娘回娘家,除了要去看望祖母,也要對兄長表示關心。

  趙守和看到她,有些吃驚,放下手中的書,將她請進書房。

  趙家的書房很小,裡面書架上的書也不多,雉娘四處看看,眼睛瞄到書桌上的書。她隨意拿起一看,是一本農經。

  這個時候看農經?

  “大哥,春闈會考農經嗎?”

  趙守和憨厚地笑笑,兩手相互搓一下,“這也不一定,每次貢試都會有人押題,有時會准,大多時候都是不太準的。我聽說有人押今年策問會涉及農耕要術,治河通灌,想著試下總無妨。”

  雉娘以前也聽說過科舉押題一說,有些人會根據考官的喜好,朝中的動向押中題目。只不過這樣的事情能押中的機率並不高吧。

  而且這押題之人是誰,他是根據什麼押題的?

  “大哥,押題的人只押了這一種嗎?”

  趙守和見妹妹有興致,也不吝將自己知道的說一說,“倒也不是,一般來說能押題的人都不是等閒之輩,無一不是當世大家。我聽文公子說文家雖然多年沒人出仕,但每次科舉都會押題,十有九中。文公子與有我些交情,將文家今年押的題透露給我,我也是姑且信其有,試上一試。”

  “文公子?哪個文公子?”

  “小妹可能沒有見過,是我們以前在渡古時文師爺的侄子,他告訴我的。”

  雉娘將手中的書放下,文師爺的侄子,他怎麼會向大哥透露文家的秘密,真的是因為兩家的交情?

  她沉默不語,趙守和看著她的臉色,問道,“小妹,你怎麼了?”

  “沒什麼,大哥,雖說文家以前押的題都中了,但世事難料,你應該多做其它的準備。”

  趙守和點頭,“小妹說的極是,為兄也這般想的。哪裡像大妹夫,自得了這個消息,乾脆將書本丟在一旁,天天在家裡作樂。”

  他指的大妹夫就是段鴻漸,雉娘垂著眸,笑了一下,“別人的事情我們管不著,大哥你看書吧,我去娘那裡。”

  “你去吧。”

  趙守和送她出門,她示意他進去,然後去鞏氏的屋子。

  鞏氏已經從烏朵的口中得知女兒有喜一事,正和蘭婆子高興地商量做什么小衣服小鞋子。

  雉娘進去時,鞏氏正好說到要找軟料子的舊裡衣,用那個小孩子的衣服最好。看到女兒進來,鞏氏連忙起身,扶著她靠坐在塌上。

  “你這孩子,大喜事也不派個人告訴娘。”

  “娘,我這不是專程來告訴你了嗎?”

  鞏氏慈愛地望著女兒,柔聲地詢問她有什麼想要吃的,胃口怎麼樣?

  雉娘拉著她的手,“娘,我沒有什麼想要吃的,前幾天胃口有些不好,現在好多了。皇后姨母給我一個菜方子,胥家的廚子照著做給我吃,還算能吃一些,也不怎麼難受。”

  “那就好,你祖婆婆和婆婆都是好的。”

  鞏氏滿臉欣慰,胥家門風清正,祖訓就規定不能納妾,再說胥姑爺品性高潔,就算是在外面,也不可能會招花惹糙。雉娘心裡舒坦,胎相才坐得穩。

  雉娘想起剛才趙守和說的話,問鞏氏,“娘,文家人和我們家常來往嗎?”

  “倒也不是常來往,畢竟以前在渡古時,文師爺和你父親共事了六年,情誼也是有的。文師爺的侄子來找過你大哥幾次,兩人好像也只是談論文章。”

  “原來是這樣,他們還和段家走得近嗎?”

  “好像那文家的小姐,常去段府找你大姐,你大姐現在是段家的媳婦,她要做什麼,我也不好過問。以前你姑姑和大姐提過,想將文家小姐說給你大哥的事情,我和你爹都不同意,你就放心吧,娘會看著的,不會和文家人來往過密。”

  鞏氏在京中也呆了一段日子,上次女兒就不喜家裡和文師爺有來往,她可是記在心裏面。

  文師爺的侄子來找守哥兒,她都派人盯著,見他們說的都是關於文章的事,也就沒有派人去告訴女兒。

  雉娘想得多,總覺得文家處處針對趙家,一邊想嫁女兒進來,一邊還在暗地裡使手段,這不太合常理。縱觀史書,也有過科舉舞弊的例子,一經發現,作弊的舉子永不得再參加科舉,甚至禍至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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