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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裡將趙燕娘和平寶珠二人罵得狗血噴頭,要不是她們,哪裡會出這麼多的事情。姑姑想教訓趙燕娘她不反對,為何單單挑她大喜的日子。

  不行。

  她不能讓任何人毀了她的婚事。平湘想著,擦乾眼淚,去找常遠侯。

  常遠侯正坐在自己的書房裡,他連審那些下人都不想審,他心裡有數,趙燕娘最近和寶珠確實鬧得很僵,寶珠自小驕縱,這樣的事情是做得出來的。

  他神色頹廢地坐在桌子前,看到孫女進來,“你來做什麼?”

  平湘流著淚,一臉的委屈,“祖父,您要為孫女做主啊!出了這樣的事情,別人怎麼看我,太子又會怎麼看我?”

  常遠侯閉上眼,孫女只擔心自己的婚事,他的家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後院的女人們各個都有算計,是他沒有看透過,還是原本就是這個樣子,只不過他以有不知道罷了。

  “你出去吧,等洪大人討來陛下的旨意再說。你明日還要出嫁,早些回去歇息吧。”

  “祖父…”

  “出去。”

  平湘跺下腳,不甘地離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哪裡還睡得著。

  她回到母親的院子,世子夫人已經醒來,正目光呆滯地坐在塌上。

  一見她進來,連忙抓著她,“湘兒,你快說說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就死了呢?”

  平湘急忙扶著她,將之前審出的事情說了一遍。世子夫人恨不得自己馬上暈死過去,怎麼會這樣?寶珠怎麼這麼蠢,非要挑今天動手。

  這個小姑子,以前未出嫁前就十分的嬌縱,常常給自己臉子看。就算是嫁了人,每次回娘家都跟郡主上眼藥,害得自己被郡主訓斥。翟家落敗,小姑子隨夫被遣出京,她比誰都要高興。

  她的感覺從來都沒有錯,小姑子就是天生來克她的。小姑子一回京,就鬧得家裡不得安寧,先是婆婆被休,接著今天毀掉湘兒的婚事。

  那翟家也是自從小姑子嫁過去後,才出事的。

  小姑子就是個掃把星,她在哪裡,哪裡就倒霉。

  世子夫人青白著臉,不顧身子都站不穩,就要女兒扶她去侯爺的院子。

  “娘,祖父方才趕我出來。他不願意我們說姑姑的壞話。”

  “湘兒,娘一定要去,娘要告訴你祖父,你姑姑就是個掃把星,只要有她在,我們侯府里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世子夫人十分堅定,平湘扶著她,母女二人來到常遠侯的院子。她也不進門,就直直地跪在院子中間。

  “爹,媳婦求求您,救救侯府吧。您想想看,翟家自從寶珠嫁進去沒多久就出事,婆婆也是寶珠歸家後才出的事,如今又輪到湘兒。若是她還繼續留在侯府,只怕侯府…爹,媳婦也心疼寶珠,不如給她重新安排一個宅子,命人好生照顧,您看可以嗎?”

  常遠侯在屋子裡聽到兒媳的聲音,越發的難受。

  寶珠是他的女兒,千般寵愛長大的女兒,為何會落到今日的地步?趙燕娘之死,和寶珠脫不了關係,可即便如此,他也應該護著寶珠。誰知洪少卿還未從宮中出來,兒媳婦就來逼他將寶珠趕出去。

  他咬著牙,手握成拳,關節泛白。

  第93章 反咬

  世子夫人和平湘還在院子裡跪著, 母女倆都只有一個念頭, 不能讓平寶珠攪和婚事。大婚前一日府中死人, 放眼古今,簡直聞所未聞,皇家認真追究起來, 說不定會因為晦氣而推遲婚期。

  這一推遲, 就怕世事難料, 夜長夢多。

  常遠侯不開門,也不發話。

  直到洪少卿回來, 帶來陛下的旨意,祈帝的意思是先將相關人等全部關押,等太子大婚後再審。

  平湘和世子夫人同時鬆口氣, 在她們的心裡, 最擔心的莫過於婚事。只要平湘順利嫁進東宮, 皇后和陛下看在太子的份上,也不可能將事情鬧大。再說死的是趙燕娘, 對她們而言, 喜多於愁。

  得到這安心的答覆,她們才起身,相互攙扶著離開院子。

  常遠侯寒著臉, 神情複雜看著她們離去,侯府中燈火通明,大紅的燈籠紅得刺目,明明該是熱鬧喜慶的日子, 卻無半點喜氣。

  趙書才父子見到洪少卿,聽聞陛下的意思,才敢離開侯府。洪少卿為人公正,有他在,侯府不敢耍什麼花招。

  侯府的事情傳到胥府,胥老夫人催促雉娘趕緊去歇息,她對著兒媳和孫媳婦分析,“這事也是糟心,明日太子大婚,陛下這是先安撫平家小姐。等大婚後再審,也是在理。咱們也不要在這裡瞎猜,過兩天自會真相大白。”

  胥夫人想了想,“明日我派個人去侯府,怎麼說也是雉娘的二姐。”

  “多謝娘。”雉娘對胥夫人道謝,趙燕娘是她的二姐,出了這樣的事情,不派個人上門也說不過去。

  雉娘一眼瞧見夜色中走來的丈夫,胥良川的臉色如平常一般淡然,青衣墨發,貌如遠山,姿如青竹。仿佛是靜謐夜晚中的一幅圖畫,明明是輕描淡寫,細細看來卻意境幽深。

  胥良川和祖母母親見過禮,請了安,便攜同妻子回自己的院子。

  雉娘對燕娘之死疑惑頗多,在她看來,平寶珠再蠢,也不可能明目張胆地弄死趙燕娘。同理,常遠侯府的人都不會這麼做。

  再說趙燕娘死在太子大婚前夜,不僅太子覺得晦氣,常遠府里的人也一樣。這事不可能是侯府中人做的,倒像是局外之人設計好的。

  胥良川側過頭,就看到小妻子眉頭細鎖,心知她在思考趙燕娘的事情。

  他垂著眸,趙燕娘的死因頗為複雜,最近他的人一直盯著常遠侯府,親眼看到平寶珠身邊的丫頭喬裝打扮去藥鋪里買藥,她先是在一家藥鋪里買了泄藥。然後分別在幾個鋪子裡買了不同的藥,這幾種不同的藥放在一起,就是趙燕娘所中的毒。

  平寶珠再蠢,也不可能真的直接毒死趙燕娘,除非還有後招。

  可是自趙燕娘暴斃以來,細觀平寶珠的反應,不像是有後招的。

  他買通驗屍的老大夫,據老大夫親口所說,趙燕娘至少中了二種不同的毒,只不過最普通的毒,表症最明顯。後宅陰私太多,他不想惹事端,於是光說出最顯見的一種。

  究竟還有誰下過手?

  趙燕娘身邊的劉嬤嬤,是皇后的人,出事前兩天,段府曾有丫頭到過侯府,不知和劉嬤嬤說過什麼。劉嬤嬤要是動手,究竟是受趙鳳娘的指使,還是皇后授意的?此事暫無定論。

  胥良川不想這些污七八糟的事情驚了小妻子,想了想,索性什麼也不說。

  翌日寅時,常遠侯府里就已經燈火通明,所有的下人都起身為今日的大婚忙起來。平湘也早早就被丫頭們喚醒,點著燭火開始梳裝打扮。

  忽然西跨院離下人房不遠的地方,響起悽厲的尖叫聲,緊接著有一個粗使婆子連滾帶爬地跑出來,語無倫次地說後院的水井裡死了人。

  管事帶人前去查看,用火把往井裡一照,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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