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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你是侯府的少夫人,娘,她究竟是誰?”平寶珠問梅郡主。

  梅郡主臉色難看,恨不得當場弄死這個醜女,趙燕娘一無所知,最近她在侯府里簡直是呼風喚雨,梅郡主什麼都依著她,她讓下人們做什麼就做什麼,誰也不敢反抗,她對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滿意。

  “我是平家的少夫人,平晁明媒正娶的妻子,這個府里的主子,你是誰?”她反問平寶珠。

  平寶珠被驚得瞪大眼,“你是晁哥兒的媳婦?”她轉向梅郡主,“娘,這是怎麼回事?”

  梅郡主拉著女兒,忍著怒火道,“晚點娘再和你細說。”

  接著對趙燕娘道,“這位是姑姑,也是侯府里的主子。”

  趙燕娘心道,哪裡來的姑姑,姑母不是皇后娘娘嗎?

  她用一種看窮親戚的眼光看著平寶珠,不聲不響就上門的姑姑,不會是來打秋風的吧?那可不行,侯府以後是她的,誰也不能從侯府拿好處。

  梅郡主氣苦,耐著性子道,“燕娘,你趕緊回去,說不定今日晁兒會歸家。”

  趙燕娘一聽平晁會回來,心花怒放,想著今日一定要留住夫君,急沖沖地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去準備。

  平寶珠指著她的背影,“娘,晁兒怎麼娶了這麼一個媳婦,不是說縣主嗎?”

  “此事說來話長。”梅郡主陰著臉,將換親的事簡單和女兒一說,平寶珠恨道,“娘,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好性,那麼個不要臉的東西,你將她趕出去就行了,還留在府里做什麼,沒得噁心人。”

  “你以為娘不想,可陛下發了話,說她現在就是平家的少夫人。”梅郡主咬著牙,“不過,你放心,娘心裡有數。”

  平寶珠冷哼,“真是便宜她了。娘,你趕緊將她處理掉,女兒看不得那樣醜陋的東西。”

  “娘知道,眼看著馬上就過年,還是平安地過完年吧,且再忍她幾天。”梅郡主勸著女兒,心裡卻在思索著女兒的事情,越想越覺得女兒的絕子藥是皇后下的。

  她雙眼含恨,後悔不迭,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要在侯爺面前裝大度,應該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平嵐秀。

  平寶珠和梅郡主想到一塊,她想的是,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千方百計地阻止平嵐秀入祝王府。

  也是那時候祝王太過平庸,她們太大意了。否則哪會眼看著平嵐秀往高處爬,直到後位。

  今日正是臘月二十九,陛下一早就封了筆,文武百官也都歸家,準備過年。

  常遠侯府這個年是歷年來最難過的,家裡娶進一個不知所謂的孫媳,女兒也被氣回娘家,世子夫人身子還弱著,一看到趙燕娘就氣不順,根本就起不了塌。

  梅郡主隨意張羅一下,湊合著將年過去。

  趙家那邊,趙守和從段家回到趙宅,將東西都搬進宅子。趙書才皺著眉,兒子要和大姑爺一起讀書,一直都住在段家,看這樣子是要搬回家。

  “守哥兒,你明年不去段府嗎?”

  趙守和嗯一聲,他最近實在是看不慣大妹夫的做法,大妹夫不僅冷落鳳娘,而且學業也沒有以前那麼用功。天天和那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妖妖嬈嬈的小妾廝混在一起,他勸過幾回,大妹夫反倒讓他自己去問鳳娘,說一切都是鳳娘的安排。

  他問過鳳娘,鳳娘則讓他不要管他們夫妻的事情,氣得他當下就想離開段府,礙於情面拖到現在。

  鞏氏什麼也沒有說,讓蘭婆子將趙守和的住處收拾好,東西也歸置妥當。趙守和連聲道謝,覺得還是在自己家裡自在,在段府,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回事,大妹夫說話陰陽怪氣,聽得人心裡不太舒服。

  胥家則是另一副景象,今年新娶了個嬌美可人的孫媳,胥老夫人的興致很高。帶著兒媳婦孫媳婦,上上下下地打點安排著,指揮著下人們貼對聯,剪窗花,掛燈籠。

  除夕這一天,帝都中又降大雪。

  街頭巷尾都飄著濃濃的酒肉之香,一大早胥閣老就領著胥良川和胥良岳祭祖,男人們在祭祖,女人們則忙著備宴席。

  酉時,幕色開始籠罩整個帝京,各府的燈籠都亮起來,在飄飄灑灑的雪花中,發出溫暖昏紅的光。

  隨著宮中的煙花炸開,各家各戶的炮杖聲響起,此起彼伏,一陣接著一陣,延綿不絕。

  雉娘還是第一次在這裡過年,滿滿的全是新鮮感。前世里,除了幼年,她從未有過安生的新年,也沒有再吃過闔家團圓的年夜飯。

  胥家男女齊聚一堂,除了遠在閬山的二叔。

  胥老夫人舉起酒盅,敬天敬地再敬先祖,對天祈禱,願先祖保護來年胥家能添人進口。

  胥閣老看著兒子,意味深長。

  胥夫人臉上含著笑,寵愛地望著雉娘,雉娘方才還有些傷感,立馬覺得面如火燒,“轟”地一聲燒紅了耳根,無奈地低下頭去。

  本來她倒不是容易害羞的性子,前世也極少有這樣的經歷,不知從何時,好像自從嫁人後,她就常常鬧紅臉。

  胥老夫人看著孫媳嬌紅的臉,滿意地笑著,招呼眾人開席。

  席到一半,宮中來人,帝後賜菜。

  全家人都起身迎接,大太監吩咐小太監將食籃中的御膳取出,含笑著告辭。胥家人送上大大的紅包,大小太監都笑得像一朵花般。

  從宮中到胥府,就算是緊趕慢趕,菜都是涼透了的。

  胥閣老望著兩道御膳,讓人端下去熱一熱,一家人都嘗了一筷子。

  往年也只有在設宮宴的時候,帝後才會賜菜,分到大臣們的桌上。今年倒是有些新鮮,方才塞紅包時,他輕聲地問了幾句,今年除了胥家,還有哪家賜了膳?

  大太監小聲地他,還有趙家和常遠侯府,梁將軍府。

  胥閣老心中有數,望著兒媳,這是皇后娘娘給親外甥女撐腰,以示恩寵。

  團圓飯後,男人們去書房,女人們都卻了胥老夫人的屋子,一家人開始守歲。

  山長夫人提議吟詩作對,胥老夫人搖著頭,“我年紀越大,實在是不願意費神想那些個詩詞,不如今年我們來個雅俗共樂的。雉娘有什麼好點子嗎?”

  雉娘心知祖母是在照顧她,想起在公主府上玩過的葉子牌,小聲地回道,“祖母,上次孫媳在公主府里做客,公主曾拉著孫媳一起玩葉子牌,孫媳想著不如我們來玩葉子牌吧。”

  “好,這個好。”山長夫人首先笑起來,“我一直想玩這個,又怕別人說我,總覺得不吟詩作對,好像對不起我閬山書院山長夫人的名號。”

  胥夫人大笑起來,“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假正經,婆母你看,她都假正經二十多年了。”

  “可算是讓侄媳給戳穿了。”山長夫人也笑起來。

  胥老夫人也被勾起興致,當下就讓身邊的婆子去弄了一副葉子牌,祖孫幾個也不講究太多的規矩,全都盤坐在塌上,玩起牌來。

  三更的綁子敲過,胥老夫人就有些精力不濟,頻繁地打著哈欠。胥夫人見狀,讓老夫人趕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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