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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嬤嬤能從浣衣房站到皇后娘娘的身邊,心機城府必然過人,應該能聽出今日他話里的意思。

  這也是重生後頭一回進宮,再見到皇后娘娘,他的心情十分的複雜,若不是平皇后,前世的胥家怎麼會倒得那般快。

  他的腦子裡細細地想著方才平皇后的一舉一動,突然手頓住,瞳孔不由地睜大,然後慢慢地縮緊,最後化成幽暗的深色,手中的點心化成渣子,從指間灑下。

  他想到了趙三。

  猛然間發現皇后和趙三之間,竟然長得有一點相像,若是趙三也化著濃艷的妝,再換一個表情,恐怕和皇后相差無幾。

  他的眼眸危險地眯起來,前世是沒有趙三這個人的,趙三這個人在上一世應該是早逝,皇后娘娘的女兒,倒底是誰,以前他認為是趙燕娘,但趙燕娘長得實在是不堪,陛下雖然長相普通,皇后卻美艷動人,是不是他想岔了什麼?

  手中還殘留著點心渣子,他用帕子慢慢地擦拭乾淨。

  德昌宮的正殿內,皇后娘娘眼神如刀,定定地盯著手中的杯子,似自言自語一般,“太子巴巴去渡古,從未見他對什麼事情這般上心過。”

  身後的琴嬤嬤如入定一般,不敢接她的話。

  “琴姑,你說,太子和鳳娘是不是真的…”

  後面無人回話,皇后娘娘嘆口氣,“琴姑,你何必如此小心,本宮自是信得過你,你但講無防。”

  琴嬤嬤低著頭,仔細地斟酌一番,小心地開口,“娘娘,依老奴看,太子對縣主是愛妹之心,自小當妹妹一般看待,離開肯定會牽掛,兄長不遠萬里去看妹妹,再是合情合理不過。”

  皇后放下杯子,嘴角抿著,慢慢地開口,“你說得沒錯,那你看,胥大公子如何?”

  “回娘娘的話,胥家大公子是人中龍鳳,風姿才華都是不凡,方才在殿外,老奴與大公子閒聊幾句,那胥老夫人似乎已有孫媳人選,還和胥閣老夫婦通過氣,應是快訂下了。”

  “哦?”皇后望著宮外,“竟然要訂親了?”

  琴嬤嬤不經意地提道,“娘娘,老奴知道您掛念縣主,縣主定然也想念娘娘,剛才胥大公子不是說晁少爺都說縣主瘦了,肯定不假。”

  “晁哥兒?”皇后娘娘呢喃著,良久露出一個微笑,“琴姑,你看晁哥兒怎麼樣?”

  “娘娘,晁少爺可是候爺嫡親的孫子,自小得候爺的真傳,不是老奴自誇,放眼整個京城,也難得找出幾個和晁少爺相提並論的世家公子。”

  皇后的笑容擴大,“你說得沒錯,本宮真是一葉障目,連近在眼前的東西都看不見,你讓晁哥兒來見本宮。”

  平晁正在東宮,他坐在太子的後面,別一旁是二皇子祁舜和他的伴讀,前面的太傅正閉目吟誦詩詞,一臉的陶醉其中。

  德昌宮的太監在門外一晃而過,平晁輕手輕腳地離開,頭須皆白的太傅眼睛掀開一條fèng,又閉上。

  太監見平晁出來,小聲道,“平公子,皇后娘娘有請。”

  平晁看一下屋內,整理一下衣袍,往德昌宮走去。

  皇后娘娘臉上帶著恰當的笑,“晁哥兒,本宮可是打攪你們上課?”

  “姑母您還不知道嗎?侄兒巴不得被您叫出來,許太傅的課聽得人都快睡著了。”

  琴嬤嬤在皇后的身後,露出笑意,那位許太傅是教詩詞的,皇子們除了要學國策兵論,其它學的東西也不少,詩詞就是其中一項,許太傅清高又孤僻,一生鑽研詩詞,每每講到忘我,不管學生們有沒有聽懂。

  陛下愛才,讓他為皇子們授課。

  皇后娘娘的笑意深了一分,“許太傅性子如此,陛下正是欣賞他的這份才情。”

  平晁贊同地點頭,“不知姑母將侄兒叫來,所為何事?”

  “昨日太子來給本宮請安,就曾提到過你們一路上的趣聞,姑母常常呆在深宮,就想聽些外面的趣事,你不妨給姑母再講講。”

  太子已經講過一遍,怎麼還讓他再講,平晁心裡略有些疑惑,面上不顯,將一路上的風景大概地再說一次,談到抵達渡古時,太子見到鳳娘,皇后娘娘打斷他,“你們見到鳳娘,可瞧出她是瘦了還是胖了,她離開京中多日,本宮頗為想念。”

  “姑母,侄兒想鳳來縣主必也十分思念姑母,侄兒瞧她面容削瘦,看起來比以前清瘦不少。”

  皇后略有些動容,“鳳娘是個好孩子,整個京中,本宮再也找不到比她再懂事知禮的姑娘,就連永安,都不如她貼心。”

  永安公主是帝後的嫡長女,陛下一登基就封了公主,成親後搬到宮外的公主府,比起鳳來縣主,永安公主進宮的次數並不多。

  “姑母所言甚是,鳳來縣主常進宮聽姑母的教誨,豈是其它女子可是相提並論的,若說大家風範,鳳來縣主實為京中貴女典範。”

  琴嬤嬤的垂下的眼皮動了一下,繼續低頭站在皇后的身後。

  皇后露出更深的笑意,含笑地望著自己的侄兒,“看來晁哥兒對鳳娘印象頗佳,鳳娘為人處事,確實很是得體,也難怪你讚不絕口。”

  平晁似不好意思地撓下頭,“侄兒不過是實話實說,絕無誇大之嫌。”

  “晁哥兒說得沒錯。”皇后娘娘看一下旁邊的沙漏道,“看時辰快要下學,你趕緊回去吧,回去告訴湘姐兒,讓她明日進宮來陪陪本宮。”

  “是,姑母,侄兒告退。”

  平晁退出殿門,往東宮走去。

  皇后娘娘臉上的笑意擴大,“看來晁哥兒心中有鳳娘,你聽他說的,都恨不得直說鳳娘是京中第一貴女。”

  琴嬤嬤也跟著露出笑意。

  東宮那邊,平晁輕輕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的太傅這下連眼皮子都懶得撩一下,等下課後,太子低聲問他,“方才你去哪裡了?”

  “回太子,姑母有請,我去了一趟德昌宮。”

  太子心裡揣測,母后找平晁,為何挑在上課的時候。

  “母后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姑母被殿下昨日的話勾起興致,讓我說說京外的趣聞。”

  太子眼神微凝,沒有再問,往書房而去,平晁低頭跟上,兩人本是表兄弟,又有多年相處的情份,平晁在東宮也很隨意,兩人一坐一站,看起書來。

  兩人一呆就是一個時辰,期間太監們送來茶點,太子看得入神,平晁卻是有些乏累,抬頭望向門外,就見東宮的小太監在探頭探腦,他將書放回原位,走了出去。

  對著小太監喝斥道,“你這奴才還有沒有規矩,太子在裡面讀書,你鬼鬼祟祟在做什麼,活得不耐煩了?”

  小太監“撲鼕”一聲跪下來,不停要磕頭,“平公子饒命,奴才是向公子道喜的。”

  “道什麼喜?”

  “回平公子,皇后娘娘已下旨給公子您賜婚,懿旨都傳到常遠候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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