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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朝她撲過來,她一側身,對方撲個空,差點栽倒。

  趁此機會,她提起裙擺快速跑起來。

  可是原身體弱,沒跑幾步,就被爬起的男子給追上,董慶山粗壯的手臂拖著她,將她往林子深處拖。

  他將她按在糙叢中,笑得咧出大黃牙,摸一把她的臉,“嘖嘖,雉表妹,不枉慶山哥哥朝思夜想,長得可真勾人,皮子可真滑啊。”

  “表哥,既然我們是表兄妹,你如此行事是不是太過不妥,若你真是對我有意思,為何不像我爹提起?”

  董慶山的目光兇狠起來,雉表妹長得讓人心癢,他早就垂涎三尺,恨不得搶回家中,姑父不待見他,姑姑幾次提起親事,都被姑父狠狠訓斥。

  “表妹,此事以後再議,我可是等得太久,今日你就依了我,我再向姑父提起,然後迎娶你進門。”

  “這於禮不和,無媒苟合,以後你讓我怎麼做人。”

  她嚶嚶地哭起來,董慶山越發的色念起,一隻手按住她,另一隻手就要去解她的腰帶,她怒喝,“住手,你再這樣,我要喊人了。”

  董慶山得意大笑,“表妹發怒的樣子也別有一番風情,你放心,沒有人,這個時辰誰會來這後山,你叫吧,叫破嗓子也沒有會來救你。”

  “我叫破嗓子幹什麼,我又不認識破嗓子。”

  董慶山一愣,雉娘似乎聽見一聲極細的輕笑。

  附近有人。

  趁董慶山愣神之際,她掙出一隻手拔下頭上的銅簪,對著他的眼睛紮下去,對方吃痛,鬆開她,她翻身起來,不給董慶山喘氣的時間,又朝著他的身上猛扎,痛得他捂著眼睛嚎嚎直叫。

  竟然不顧痛地又將她按住,她身子本就弱,又才恢復沒多久,體力漸有不支,眼見身上的衣裙就要被人解開,心急之下大喊,“看戲的,你要看多久,還不快來幫忙。”

  樹林中走出一位公子,修長清瘦,董慶山未受傷的眼睛看他書生般的模樣,鬆一口氣,“這位公子,閒事莫管,我見你不過一文弱書生,若是因此丟掉小命,可划不來。”

  書生惘若未聞,董慶山有些急了,惡狠狠地瞪著書生,“還有不怕死的,我看你這書生平日裡也沒有見過如此好的貨色,不如讓你分一杯羹,等大爺過了癮,再讓你好好嘗嘗這尤物的滋味。”

  書生停住腳步,幽深的夜暗若寒潭,似是在考量,趁此空隙,雉娘拼盡全力,用銅簪朝董慶山的另一隻眼睛扎去。

  董慶山吃痛,放開她,她往旁邊一滾,脫身出來,書生眼如深海,莫測地看著她,她這才算是看清楚他的相貌。

  他身穿青藍交襟襦袍,寬袖窄腰,修長清俊,眉若刀裁,眸深如墨,髮髻上的髮帶飄在後面,眼眸微垂,神色漠然,俯視著她。

  她手握簪子,警剔地看著書生。

  這位書生若是個表里不一的衣冠禽獸,肯定會同意董慶山剛才的建議,若是兩個男人,她不敢保證能不能全身而退。

  書生定定地看著她,薄唇如刀,“依在下看,姑娘根本就不需要別人相救。”

  “要的。”

  雉娘大口地喘著氣,同時心裡一松,看來這書生還算個正人君子,沒有趁人之危。

  董慶山一聽不妙,顧不上痛,捂著雙眼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想逃跑,雉娘頭暈目眩地喘著氣,實在沒有力氣再追。

  “請公子相救,這歹人慾毀我清白,可眼下無論有無得逞,若讓他逃過,傳揚出去,我失貞之名坐實,名節盡毀,女子失貞,不死也是活死人,小女不願枉死,求公子相助。”

  書生看著她手中的簪子,簪子的尖頭被磨得極其鋒利,顯然是有人用磨石故意為之,這姑娘居然隨身帶著這樣的簪子,倒是稀奇。

  他慢慢地伸出修長的手指,寬袖往上撩起,快速走前幾步按著董慶山,對方手胡亂地揮著,大叫救命,她薅了一把青糙,爬上前將董慶山的嘴塞住。

  她捋下散亂的發,“他再叫,會引來人的。”

  書生不說話,用手刀砍向董慶山的後頸,壯碩的男子瞬間倒地。

  雉娘似虛脫一般地坐在地上,喘著氣,

  書生立在那裡,清瘦的身子如青竹一般,寒潭似的眸子看著她,帶著探究。

  出來的時辰不能太長,要不讓人生疑,董氏那裡不好矇混過關,她牙一咬,從地上慢慢站起來。

  沒有簪子的固定,髻子鬆開頭髮散下來,如黑幕一般順滑,額間的髮絲被汗水浸濕,貼在臉上,臉色蒼白,幾近透明,眸子霧氣盈氳,粉唇微張,不停地喘著氣,衣裙的腰帶在剛才糾纏之間被解開,綠裙鬆散,衣衫凌亂。

  書生眯著眼,剛才那歹人倒是沒有說錯,這是個難得一見的尤物,虛弱的樣子更加嫵媚,讓人招架不住。

  她全身發軟,差點癱倒,連手指都在發抖,靠在一株樹上邊喘氣邊理理鬢髮,將沾上的樹葉取下來。

  肩頭處有幾處血跡,應是剛才糾纏之間,男子傷處留下的,她毫不猶豫地除去撕爛的外裙,書生眼露訝然,別開眼睛。

  脫下髒污的衣裙,露出裡面同色的衣裙,款式相同,幸好她的衣服都是綠色和黃色的,找到兩身差不多的並不難。

  這也是前世多年躲藏換來的經驗,多備一身衣服總會派上用場。

  她用脫下的衣服慢慢地擦拭著簪子,將銅簪子擦得亮潔如新,這才抖著手去綰髮,可是她不會綰髮,頭髮又太長,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請問恩公會綰髮嗎?”

  書生眼神愈發幽深,這女子究竟是何人,怎麼如此的驚世駭俗。

  鬼使神差般,他接過她手中的簪子,修長的手指將她散落的青絲攏起,按照剛剛見過的樣子,簡單地綰個髮髻,用簪子固定住。

  男人的手指如玉般,偶爾划過她的頭皮,沁涼一片,卻又如火灼般。

  綰好發,男子退後,她略彎腰,“多謝恩公出手相救,恩公高義,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小女子銘記五內,感激不盡,願來生做牛做馬,結糙銜環,來報恩公再生之恩。”

  書生目光幽黑,神色複雜,看著山林深處,“來生?今生事末了,何必許來生,我要來生有何用,姑娘若真要報答,不如今生可好?”

  “今生小女子身無長物,無以為報。”

  男人修長高瘦的身子往前走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身無長物?姑娘此言差矣,身即是長物,依在下看,姑娘這身皮囊不錯,不如姑娘以身相許,如何?”

  她一愣,用衣袖擦拭額間的汗珠,看著地上暈過去的董慶山,喘息道,“恩公,皮囊終會舊,容顏會遲暮,小女子除了皮囊,還有獨一無二的靈魂,頭腦也還算尚可,以後若恩公有需要用得到的地方,小女子定當赴湯蹈火,義不容辭。”

  靈魂?

  這說法倒是新鮮。

  “好,欠恩還報,我必上門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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