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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欺瞞皇上,嬪妾兄長和堂兄和她經常在一起廝混,是個不不大安分女子,嫁入宗室恐玷辱皇家,還望皇上三思”

  楊紫青低低哼了一聲道:

  “想不到慧嬪竟如此了解,到令朕有些驚訝呢,你不知道,朕舊年曾召見過那張蕙畹嗎,還曾贊過她有詠絮之才。”

  張雪慧不禁一驚,是啦!急切中竟忘了這停事,遂急忙開口道:

  “想來皇上也不過略略見過一面,不知其真正性情,被那狡猾丫頭欺瞞了,也未可知,對啊!這就是欺君之罪,請皇上明鑑”

  “欺君之罪”

  楊紫青聽到這裡,不免有些啼笑皆非,真不知道蕙畹那麼聰敏大方女子,如何能讓慧嬪如此怨恨於她,聽話音,竟是恨不得把她凌遲處死了才好,胡康再也忍不住開口道:

  “娘娘想來受了別人謠言蠱惑,未來世子妃老奴造化,曾有過數面之緣,卻是個極敏慧莊重,溫婉得體閨秀”

  說著沖張雪慧遞了一個眼色過去,張雪慧頓時清醒過來,自己操之過急了,想那張蕙畹即賜婚宗室,必是曾經進宮給太后請過過安,自己說了這些話,卻不能輕易取信皇上反會遭疑,想到此,急忙道:

  “嬪妾冒失,在家時,雖粗略見過幾面,但並無多接觸,只不過聽其他閨秀們私下談論過,竟就當了真,請皇上恕罪”

  “哦”

  楊紫青掃了她一眼道:

  “原來如此,朕還以為你和她有什麼大不了恩怨呢,這樣道聽途說,就敢在君前奏對,你實實大膽”

  張雪慧不禁一驚,撲通跪在地上,楊紫青站起來,走到她身前,目光如冷電般掃視了她幾圈,如此俗艷女子,也配詆毀蕙畹,真真可笑,挑了挑眉,臉上揚起一絲嘲諷冷意道:

  “傳朕諭旨,慧嬪失了女子貞靜淑德,善懲口舌之利,敬事房銷名薄一年,以示薄懲,下去吧”

  張雪慧頓時面如死灰,她很清楚銷了名薄,就是再也沒有侍寢機會了,後宮佳麗千萬,那裡用一年,估計一個月皇上就會忘了自己,這不就是說,自己不僅沒上位反而失寵了嗎,不,不,她不想就這樣隕落在後宮,她甚至可以想像自己悽慘下場,就像那些白髮宮妃一般,成了皇宮裡無人在意擺設,想到此,急忙跪行兩步,一把抱住楊紫青大腿,梨花帶雨道:

  “皇上,皇上,嬪妾知錯了,皇上開恩啊,”

  楊紫青彎下腰,伸手捏住她下顎,一用力抬起了她臉,讓她面對自己,雖說以前一直知道他冷漠,但是張雪慧也真沒見過他現在樣子,冷酷薄情之外,眼光恍如萬把冰刃直直刺向自己,令張雪慧不禁瑟瑟發抖,楊紫青厭惡掃過她面容開口道:

  “知道為什麼朕會懲戒於你嗎”

  張雪慧愣愣看著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楊紫青湊近她耳邊低聲道:

  “朕來給你解惑,就憑你,也配指責詆毀蕙畹,你給她當粗使丫頭,都遠遠不夠格呢”

  說完一把放開她,身子一轉毫不留戀快步出了甘露殿,張雪慧頃刻間失去了全身力氣,癱軟在地毯上,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剛才她看很清楚,皇上何止是對張惠畹圍護有加,甚至那種發自於心傾慕和喜愛,那麼昭然若揭,毫不隱藏,想到此,不禁更加怨恨老天不公,為什麼自己處處都鬥不過那丫頭,即使上一刻還使勁渾身解數,婉轉承歡男人,下一刻卻因為那個臭丫頭而棄自己如敝履。

  想到此,心裡更是對蕙畹恨之入骨。胡康走過來道:

  “慧嬪娘娘請”

  盂蘭盆會

  楊紫青靠座在體順堂南炕上,批閱桌上摺子,一抬眼,見胡康進來,遂放下手裡硃筆道:

  “胡康,朕聞得張家和蕙畹他們家有通家之好,為何慧嬪如此怨恨蕙畹,這令朕頗想不通”

  胡康道:

  “老奴倒是聽到過一些影子,雖說兩家關係交好,卻也有些嫌隙”

  “哦!說來聽聽”

  楊紫青一挑眉道,胡康略略猶豫才道:

  “聽說當初慧嬪娘娘待字閨中時候,因當時取消了閱選,原是許了給張博文大人為妻,是平安城張老太爺主動開口,張老太爺於張侍郎家有提攜之恩,故沒推辭,就應了”

  楊紫青臉色微沉道:

  “既是訂了親事,為何後來又進宮閱選了,難不成張兆嶼竟有膽子欺君嗎”

  胡康急忙道:

  “這倒不是張大人錯,只是定了,卻也沒怎樣,後來兩家婚事散了,正巧太后下了懿旨,仍舊行閱選之典,因此慧嬪娘娘就進了宮來”

  楊紫青臉色稍緩道:

  “張博文年少才俊,前途似錦,且家世清白,卻為何婚姻之事沒成”

  胡康道:

  “老奴聽說因蕙畹小姐緣故,慧嬪娘娘不知怎得罪了蕙畹小姐,因此兩家弄得不好,才退了婚”

  楊紫青點點頭:

  “哦!原來有這段因果,怪不得她今兒這樣誹謗蕙畹,心思著實惡毒,若朕聽信了讒言,豈不要誤會了蕙畹,真真可惡至極”

  胡康在心裡默默為慧嬪默哀,心道真是個沒運道,得罪誰不好,得罪皇上心尖子,恐她這一生也就到這裡了,想到這裡,卻看到楊紫青有些鬱郁之色,知道又是為了張蕙畹,遂開口道:

  “皇上寬心,以老奴淺薄見識,張小姐自是萬里挑一,才情卓絕世所罕見,但也驕傲非常,若是進宮話,也恐非幸事,再說皇家自古最忌專寵,也非我大燕造化,到是嫁進宗室為上”

  楊紫青拿起手邊紫安請婚摺子看了變響,深深一嘆道:

  “這個道理朕也是知道,故才放了她,可是後來仔細想想,蕙畹如此聰慧,若是她所出子嗣,該是何等睿智,若是為君話,想必能為我大燕帶來不一樣繁榮盛世也未可知”

  胡康一驚,急忙道:

  “皇上年少登基,英明神武,德被四海,乃我大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曠世明君,幾位皇子不過年幼,那裡會差了去,皇上多慮了”

  楊紫青被他這一番話說心裡甚是舒服,不禁笑道:

  “是啊!如今天下大定,百姓安居樂業,何必汲汲於後世之事,朕卻是杞人憂天了,如今朕正當年,何必想這些久遠之事,果然一葉障目”

  說著瞥了一眼炕桌上摺子笑道:

  “紫安這小子倒是比朕還有福氣,讓他略等一時也是該,那裡有這樣順暢就抱得佳人,朕要拖他一拖”

  胡康不禁微微笑道:

  “老奴那些年就瞧著世子爺別樣著緊蕙畹小姐,等了這些年,想必等急了才催婚”

  楊紫青哧一聲笑道:

  “哼!等急了也應該,若是朕話……”

  說到這裡,方意識到不妥,遂低低嘆了口氣道:

  “安置吧。”

  再說紫安,這幾日卻也是心裡著急,上了兩個摺子婉轉請婚,卻都如石沉大海一般,且紫安即曉得皇上心思,自是不能當面提出,故此焦躁煩悶很,且自從開了些許葷腥,發現越發隱忍不得,看到吃不著滋味,真真逼得他快要暴血而亡了,幾次差點就把那丫頭就地解決了,可是心底深處卻是不想委屈了她去,因此,近些日子竟是連親吻都不大敢了,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糟了。

  心裡不禁暗暗埋怨皇上,因欲求不滿,心情自是也好不了,蕙畹見他如此,不由嗤笑,紫安整個就一個婚前焦躁症,遂想著尋個機會去散散,可巧七月一過,博武說城西海子邊上有一座廣化寺,因臨著海子,故每年盂蘭盆會甚是熱鬧,百姓們多喜去哪裡放河燈,盂蘭盆會是佛家盛典,從七月中元前三天就開始熱鬧起來,比之上元節佳節也不差。

  因百姓眾多,也吸引了眾多買賣家前往兜攬生意,久了,就形成了京城內有名廟會,蕙畹聽了,不禁動了心思,於是七月中元這一天吃了午飯,就拉著紫安和博武上了馬車,往城西而去,紫安見她興致頗高,也漸漸寬了些心思,隨著她一起看路邊景致。

  城西臨著海子,海子兩側有沿岸垂柳,隨風搖曳著輕軟枝條,給這個夏末午後,添上了一份難得清涼,離著廣化寺還有一小段距離,就已經漸漸熱鬧了起來,又行了一會兒,馬車卻是走不進去了,索性幾人下了車步行。

  博武和紫安一露面,就吸引了眾多目光,這一天,許多未出閣妙齡少女也來拜佛放河燈,因此也引了許多年少男子出來,男女雲集,甚是熱鬧,但是像博武和紫安這樣出色,卻也是鳳毛麟角,且一看就知非富即貴,那個不多看兩眼,故引來了眾多傾慕好奇目光。

  紫安卻毫不動容,伸手從車裡把蕙畹扶了出來,紫安略略掃了蕙畹一眼,今天她穿著一件梅紅色羅帶雲肩繡衫,平針繡四合如意雲頭,其上用釘線繡出人物故事紋,頗為精緻,映胸前金璃紋瓔珞圈光華燦燦,下面綾子白繡雲龍紋側褶群,微一動作,裙擺搖動,露出腳下一雙雪青緞穿珠福壽花紋繡花鞋,眉目清明,五官精緻。

  頭上梳了一個時興桃心髻,別著紫安送流蘇碧璽花簪,垂下珍珠流蘇,映照姿色越發明艷,一雙靈動剪水雙瞳,掃過四周,不禁又引來一片矚目眼光,紫安不禁微微一笑道:

  “前面不遠處就是廣化寺了,現在咱們先去哪裡略逛逛,等到了掌燈時分在放河燈”

  說著目光不禁有些悵惘,蕙畹知他大約想起了過世平安王妃,遂伸手握住他手道:

  “紫安哥哥,莫要傷懷,如今不是還有我嗎,只要你和王爺都安好,想必王妃在天上也會開顏”

  紫安看了她一眼,是啊!如今雖母妃早喪,卻還有畹兒,還有父王,不久將來,還會有自己孩子,還有什麼值得傷懷呢,且想來母妃早已修淨土因,得脫蓮台,功德圓滿了,想到此,不禁心裡鬱悶開解了去。

  “喂!你們看,前面有雜耍藝人,好不熱鬧,咱們去瞧瞧吧"

  博武伸手一指前面大聲道,蕙畹和紫安同時望過去,前方不遠處空地上,聚集著不少人,站在這裡,都能聽見不絕於耳叫好聲,還有嘩啦啦響動,紫安牽起蕙畹手,隨著博武走了過去,廣化寺門前有一大片空場地,許多做買賣都在這裡擺攤,博武說是圈了一塊平整地方,賣藝一對父女。

  父親瞧著年紀不算年輕,怎麼也有四旬往上,身子卻很健朗,手裡一把大環刀舞虎虎生風,蕙畹是個外行,不過是看熱鬧,只覺得刀光閃處,很好看,一套刀法耍完,老者一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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