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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見兩人一前一後回來,鳳娣的臉色還好了,國公府的小姐臉色有些不對,不禁暗道,莫非這兩人之間鬧了什麼不痛快,太子爺讓她邀余家二姑娘來,就是為了先讓她們倆見見,也好有幾分情面,這意思倒像越來越僵了。

  正想著,忽見鳳娣站了起來,太子妃道:“余姑娘莫不是身子不舒服?”

  鳳娣正愁沒藉口呢,正巧借著由頭道:“想是昨兒著了涼,這會兒有些頭疼。”

  太子妃忙叫人道:“快扶著姑娘進客居,喚太醫來。”

  鳳娣道:“不若在下先回去,免得攪了太子妃的興致。”

  太子妃沒說話,旁邊兒一個戴著累絲金鳳的女人道:“這剛開席呢,哪能就回去,皇嫂儘管忙您的,我陪著余姑娘去客居歇息歇息,沒準就好了。”

  鳳娣看著她,太子妃道:“剛你出去了,沒見著她來,這是晉王妃。”

  鳳娣一愣的功夫已經被她拉著手走了,進了客居,晉王妃跟她說了兩句話兒,外頭有人叫,晉王妃便去了,可兒剛給晉王妃遣回去拿她的手爐了,這會兒屋裡卻只剩了自己。

  鳳娣忽覺有些睏倦上了,腦子裡想到什麼,剛要出去,忽聽外頭一個男聲道:“給本王守在這兒,不許人進來。”

  鳳娣陡然一驚,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維持住清醒,摸了摸腰上的荷包,看向對面案上的香爐,過去掀開爐蓋,把荷包的一個藥丸扔了進去,捂住口鼻,左右看看,縮到了屏風後面,剛躲起來就進來一個頭戴金冠的男人……

  ☆、第81章

  外頭守著的是晉王跟前的大太監李慶,李慶往屋裡看了看,心裡琢磨,王爺這正跟兄弟們吃酒呢,怎忽然就跑這後頭的客居來了,剛王妃跟前的婆子跟爺嘀咕了什麼,自己卻沒聽見,莫不是王妃給王爺安排了什麼樂子,可這卻是太子宮,在這兒找樂子貌似不大合適,不是樂子還能是什麼,值當讓自己在這兒巴巴守著,著實讓人想不通。

  正胡思亂想著,忽聽裡頭一聲慘叫,聲音而像是晉王……晉王?李慶嚇得一哆嗦,手裡晉王剛交給他拿著的手爐,掉在地上,咕嚕嚕滾到了一邊兒的雪地了,裡頭的炭火蹦出來,把他剛上腳的棉靴子燙了好幾個窟窿眼兒。

  李慶也顧不得了,莫轉頭往裡跑,剛推門進去,一個黑影照著腦袋就砸了下來,李慶都沒看清楚是個什麼東西,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鳳娣喘了口氣,丟開手裡掐絲琺瑯花瓶,看了看地上的兩個人,忽覺渾身一陣發軟,忙跑出去抓起雪往嘴裡塞了幾口,從腰裡另一個荷包里,尋出一顆解毒丹來合著雪吞了,別管有沒有用,先吃了再說,感覺那陣燥熱下去了不少,才見可兒回來。

  一看見她坐在雪地里,還滿臉都是汗,可兒嚇了臉都白了,忙過來扶她:“大公子這是怎麼了?”

  鳳娣揮揮手:“你怎這麼久才回來?”

  可兒道:“晉王妃跟前的婆子說手爐里的炭乏了,非拿過去換,偏那婆子手腳慢,換了許久,才這么半天。”

  鳳娣點點頭,心說這兩口子倒是配合默契,甭說,指定是因著江南的事兒,晉王恨上了自己,想方設法的使毒計害自己呢,若是在這太子宮裡讓他得了逞,到時候他往皇上跟前一跪,只說吃多了酒,做下此等荒唐事,皇上那麼個護犢子的爹,還能怎麼著,別說自己只是一個庶民女子,便是世族千金,到這份兒上,也只能認了。

  皇上指定一揮手,賜給晉王,好一點兒當個側妃,差一些的就是個玩物,而自己恐就是出氣的,晉王這一招兒好不陰毒。

  鳳娣目光沉了沉道:“你用帕子蒙上口鼻,捧著雪進去,砸在裡頭兩人臉上,把這藥放到裡頭的香爐里,記著放進去,憋著氣出來,不能吸進去,再去尋一把鎖把這屋子從外頭鎖上,速速尋太子爺周少卿前來,快去。”陸可兒忙照著做了。

  給外頭的冷風一吹,也或許是安子和給她的解毒丹起了作用,鳳娣覺著,剛才那股燥熱壓了下去,只是心裡還有些火燒火燎的難受,身體提不起勁兒。

  陸可兒出來,擔心的看了鳳娣一眼,鳳娣道:“還看什麼,快去。”

  陸可兒是風月場裡過來的人,對於這些手段再清楚不過,即使用帕子裹著口鼻,剛進屋也能嗅見那股子隱約的甜香,那是催情藥的味兒,擱在香爐里或是放在酒里,這一宿就剩下折騰了,那味如此沖鼻,想來是極烈性的藥兒,裡頭那人應該是晉王,虧了公子機警,如果讓晉王……可兒都不敢想快步到了前頭。

  許貴兒一見她的臉色,便知有事,卻仍問了一句:“你不再後頭伺候公子,怎跑這兒來了?”

  陸可兒推開他,噗通一聲跪在周少卿跟前:“小王爺,晉王,晉王……”

  陸可兒只說了晉王,周少卿臉色一變,蹭一下站了起來,快步衝出了席,太子可是見了他的臉色,怕人非常,一掃席面上,見晉王不在,暗道莫非晉王懷恨在心,要動余家的丫頭,若真如此,可壞了,忙跟著去了。

  太子爺一動,後頭的幾位皇子,以及受邀來的世族公子們自是不能再坐著了,況且,這事兒聽著可不對勁兒,聽著,莫非是為了女人,若果真,可真是大熱鬧,這麼想著,都跟過去看熱鬧。

  周少卿陰著臉在前頭,太子後頭緊著追,再後頭又跟了一拉溜皇子,世族公子,這麼大動靜,往客居來了,太子妃能不知道嗎。

  接著信兒,太子妃心裡咯噔一下,客居里可是余家丫頭莫非……想到此,看了晉王妃一眼,暗道,要是這兩口子真敢打那丫頭的主意,這仇可就真解不開了,老九那個脾氣哪是能吃虧的主兒啊。

  直到少卿進了客居的院兒,瞧見在雪地里坐著的鳳娣,雖臉色有些不對,到底全須全影兒,這口氣才算鬆了下來,卻又見她大冷的天,外頭的狐皮斗篷都沒穿,就裡頭一件單薄的袍子,還坐在雪地里,臉上都是熱汗,卻凍得渾身直打擺子,忙過去抱她。

  鳳娣卻一把推開他:“可兒,扶我站起來。”陸可兒忙上前扶著她站了起來,鳳娣走兩步,跪在太子跟前道:“太子爺明鑑,糙民雖是庶民,卻也是清白女子,我大齊的律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今兒,晉王妃下藥在前,晉王意圖侮辱在後,望太子爺給民女做主,討回一個公道。”

  太子倒吸了口涼氣,見這境況雖大致猜出怎麼回事,卻沒想到這丫頭敢當著這麼些人鬧出來,這事兒可麻煩,自己雖是太子,晉王跟自己不對付,也是人盡皆知的事,可面兒上卻仍是兄友弟恭,這事兒若不明說出來還好處理,她卻要當著這麼些人鬧出來,想息事寧人自然不成,再說老九……

  剛想到此,就聽見門哐當一聲巨響,太子急忙喊了一句:“老九不可莽撞。”太子爺忙過去,看到屋裡的境況卻不禁愕然,只見晉王正把他的大太監李慶按在地上,兩人身上的衣裳早已七零八落,晉王就跟著了魔一樣,紅著眼,不住的動作著,渾身都是熱汗,一開門那股子異味兒沖鼻而來。

  太子忙掩住鼻子道:“快把那香爐仍出去,拿水來。”江德安忙過去把香爐丟到外頭,用雪滅了,生來兩個小太監提了水衝著兩人潑了過去,兩人驟然清醒。

  晉王急忙鬆開李慶,剛要爬起來,卻給周少卿一腳揣在地上,周少卿的眼都紅了,一腳哪能解氣,不是手裡無劍,這會兒早一劍結果了晉王,緊跟著一腳又踹了過來,周少卿年少習武精於騎she,晉王哪裡禁得住他踹,更加上,剛才又一通折騰,失了精氣,給冷水一衝,渾身半分力氣皆無,就算想躲都躲不開,又挨了狠狠一腳,喉頭一甜,噗……嘔出一口血。

  太子忙道:“快,你們幾個還不快拉住老九,真出了人命,今兒在這兒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摘出去。”

  太子一句話,世族的幾位公子自然不敢摻合,幾位皇子仗著是兄弟一擁而上,這個拉胳膊,那個拉腿,挨了不知道多少下黑拳,才把周少卿拉到一邊兒。

  晉王被踹的直翻白眼,晉王妃忙過去扶王爺,哭喊一聲道:“王爺,您這可是怎麼了?怎麼了啊……”說著一眼看見鳳娣,不禁道:“都是你這賤丫頭,是你貪慕榮華,下藥妄圖勾引王爺,一見事敗,又攛掇他們兄弟不和,你,你該死。”

  鳳娣道:“即便你是王妃,也不能如此信口雌黃,剛席間我本想回去,太子妃不放,說讓我來客居歇會兒,你卻非要相陪,想你我從不相識,更不沾親帶故,若不是心懷鬼胎,這般殷勤做什麼,到了客居,你先支走我的丫頭,又藉故有事兒出去,若不是我發現那香有異,捂住口鼻,恐現在早被你兩口子毀了清白,到這時候,你卻還要反咬一口,你當旁人都是傻子不成,便如你所說,我貪慕榮華,想勾引哪位皇子,太子爺在前頭呢,我勾引晉王做什麼,你當晉王是你男人,在我眼裡他連畜生都不如。”

  “你放肆,放肆……”晉王妃指著鳳娣,氣的渾身直哆嗦,卻怎麼也說不出別的話來,鳳娣卻不再理會她,轉身對著太子磕頭下去道:“今日之辱必要辯個清楚明白,若太子爺斷不得,那就請皇上聖裁。”

  “什麼大事兒需朕聖裁啊。”呼啦啦跪倒一片,皇上略掃了一眼道:“朕說今兒下雪,外頭的景好,想出來逛逛,長泉說太子這兒開賞梅宴呢,正熱鬧,朕才過來,倒是真熱鬧,余家丫頭,你跪地上做什麼,大冷的天兒,姑娘家的身子弱禁不住,長泉還不扶起來。”

  劉長泉忙過去扶鳳娣,鳳娣不用他扶,自己站了起來,瞧了眼皇上,瞧了眼太子,又瞧了眼周少卿,忽的笑了一聲,蹲身道:“糙民告退。”少卿要來牽她,卻給她避了開去,少卿不免有些焦急:“有什麼委屈只管跟我說就是了,無論如何有我給你撐著呢。”

  鳳娣看了他半晌兒,冷笑一聲道:“皇族貴如天,糙民賤如泥,便有委屈也活該,以前卻是我糊塗了,今兒方才明白過來,周少卿,算我求求你,再不要招惹我了吧,從此你當你的皇子,我做我的百姓,各不相饒,此一生只求個安穩,好過叫人百般算計,卻有口難開,你知道,我最受不得委屈,故此,周少卿,我們算了吧,可兒,走了。”

  周少卿剛要追過去,卻給太子一把拽住低聲道:“老九,父皇在呢。”

  皇上看了周少卿半晌,暗暗嘆了口氣,轉向晉王兩口子,晉王這會兒已經穿上了衣裳,只不過仍躺在地上,臉色慘白毫無人色,皇上雖恨他不爭氣,卻也不禁心疼,忙道:“還不宣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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