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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型師把她身後的裙擺整理好,笑道:“新娘子準備好了嗎

  ?”又安一愣:“準備什麼?”造型師笑了笑,唰一聲拉開後面的布幔,又安下意識回身,就這麼直直落進周自橫驚艷的目光中。

  周自橫知道這丫頭長的不差,可是穿上婚紗的她,更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一種聖潔純淨的美。

  周自橫不由想起小時候讀過童話故事裡的人魚公主,她的新娘應該算是個小人魚公主了,漂亮的小臉上那抹羞澀的笑容,令周自橫忽然有種想把她藏起來的衝動,這是他周自橫的小新娘。

  他站起來走向她,伸出手:“媳婦兒,你真好看。”旁邊的造型師都不禁笑了起來:“除了臉上掛了彩,新郎也不差。”

  造型師這話並不是客套的場面話,周自橫的確很帥,又安還是第一次見他穿軍裝之外的衣服,這身黑色的燕尾服穿在他身上,越發英挺不凡,隱藏了些許軍人的銳氣,多了一份紳士的儒雅,這個男人帥的天怒人怨。

  又安輕輕把手放在他手上,很慢,很輕,仿佛一個神聖的儀式,她的小手放在周自橫的掌心時,周自橫緊緊握住。

  ☆、十五回

  有那麼一剎那,周自橫以為自己握住了這隻小手,就握住了全世界,周自橫絕不是什麼浪漫文藝的男人,可是這一刻,他發自內心想把這丫頭歸入他的世界中來,她是他的,從今天開始,一輩子……

  又安眼裡閃著晶瑩的淚光,她終於相信,命運還是善待她的,至少沒了爸爸,還有一個周自橫。

  “看鏡頭,好,好,太棒了……”咔嚓咔嚓的快門聲不絕於耳,又安沒覺得自己擺了什麼姿勢就拍完了,自始至終她就看著周自橫的眼睛,隨著他低沉的聲音,配合他的動作,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ok”攝影師喊了一聲結束,又安進去換了衣服出來,周自橫牽著她的手道:“走吧,媳婦兒。”又安的小臉一紅,被周自橫叫媳婦兒,還是有些不習慣,有些羞澀的被他牽了出去。

  上了車,過了一會兒,又安才回過神來,看了看窗外疑惑的問:“我們去哪兒?”“機場。”周自橫看了看腕錶:“現在是十二點,一點半的飛機,我們有充足的時間,在上飛機之前吃午餐。”

  又安愣了一下:“去機場做什麼?”周自橫伸手順了順她被風拂亂的髮絲:“去你家,結婚之前,我這個准女婿也該拜見拜見老丈人才像話吧!”

  跟著周自橫立在爸爸的墓碑前,又安覺得,心裡說不出有多感動,雖然時間很短,可這個男人卻如此細心,剛才照相的時候她就想,如果爸爸在該多好。

  周自橫立正,一個標準的軍禮:“爸,我是周自橫,又安的丈夫,您的女婿,我會對又安好的,您放心吧!”回身看到又安的眼淚又一串一串落下來,伸手輕輕拭去:“爸看見你哭會不放心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別哭了,聽話……”

  又安點點頭,可是眼淚怎麼也停不住,好半天,才開口道:“爸,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兩人從墓園出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又安累了一天,又哭了半天,早就累的不行了,上了出租,靠在周自橫懷裡就睡了過去。

  又安做了一個夢,夢裡見到了她爸,她爸摸摸她的頭,不厭其煩的叮囑:“安安你要好好的,答應爸爸,你要好好的……”然後笑著走了。

  “爸爸……”又安大喊一聲睜開眼,入目就是周自橫放大的俊臉,周自橫頗鬱悶的道:“才過了一晚上,叔叔就升級成爸爸了,小丫頭,你說實話,我真有那麼老嗎?”

  又安眨眨眼,側頭看了看,是記憶中的

  家,而她跟周自橫正躺在她的單人床上,床很小,她緊緊縮在他懷裡,頭枕著他一側肩膀,手腳並用的抱著他,仿佛抱一個巨大的人形娃娃。

  又安臉一紅,坐起來:“你,你,怎麼不叫醒我?”周自橫頗無辜的道:“我叫了,可是你睡的太死,還主動抱著我,我又不能推開你,只能跟你一起睡了。”

  又安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軍人嗎,你的意志力呢,你應該堅決推開我,抵制一切誘惑。”周自橫忽然笑了:“小丫頭你忘了嗎,你是我媳婦兒了,媳婦兒主動投懷送抱,我還抵制什麼,不過,這裡倒是挺乾淨的,不像好久沒人住的樣子。”

  又安道:“我爸以前資助過一個學生,大學畢業後也回了爸爸的學校當老師,我托他幫我照管著房子,想來他時常過來打掃。”

  又安的肚子咕嚕一聲叫了起來,周自橫笑道:“既來之則安之,今天你就帶我好好逛逛這裡吧,現在,得先去覓食,因為我媳婦兒餓了。”又安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這男人總能輕易讓她忘記煩惱。

  這座城市是又安出生成長的地方,到處都有她的記憶,只不過過了這麼多年,很多地方都變樣了,但又安還是想讓周自橫了解,她想把自己的過去,完全展現給這個男人,因為從昨天起,她就把周自橫當成了她的丈夫,沒有兒戲,沒有賭氣,她是真想嫁給這個男人。

  “這裡就是我上高中的學校,那邊是宿舍樓,熄燈以後,我跟佳琪經常從這裡翻出來,跑到那邊後頭一條街上吃麻辣燙,然後再翻牆回去,一次都沒被發現過,厲害吧!。”周自橫想著兩個賊目鼠眼的淘氣丫頭,翻牆頭的情景,不禁莞爾。

  他們是晚上八點上的飛機,走了一天,小丫頭一上飛機就開始迷糊,周自橫要了毯子,把她裹住摟在懷裡,看著窗外翻滾的雲海,忽然覺得,就這麼抱著小丫頭一輩子也挺好。

  周自橫從來沒把結婚當成演戲,他承諾的那一刻,就代表著他真的想娶她,小丫頭前面的二十四年裡,有十五年是在她爸爸寵溺下過的,還有九年,有個江東在暗處護航,剩下的就是他周自橫的了。

  周自橫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心有多軟,可這丫頭的眼淚卻是能融化所有堅冰的利器,他不想看到她的眼淚,他想她永遠笑著,在他懷裡,在他為她張開的羽翼下。

  剛出機場打開手機,就有無數個未接來電擠了進來,大多數是周夫人打來的,周自橫撥了回去,那

  邊傳來周夫人的聲音:“你們倆跑哪兒去了?照完了婚紗怎麼就沒影了?”

  周自橫看了眼有幾分緊張的又安,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臉:“我跟又安去看我老丈人了。”那邊周夫人頓了一下道:“倒是該去的,不過,也得給你老媽先打個招呼啊!我讓自寒在雲海酒店定了桌,請了江家人,明天晚上六點,你們倆記得過來,兩邊見見面,順便也算個訂婚儀式,就是簡單的辦,也不能太委屈人家了,對了,明天你們倆先民政局把記登了,這是大事……”

  又安眼巴巴望著他撂了電話問:“阿姨說什麼了?”周自橫道:“媽讓咱們明天去民政局登記。”又安臉有些紅:“可我明天還得上班呢?”周自橫道:“媳婦兒,要不請半天假吧!”又安吶吶的道:“結婚報告還沒打呢?”

  周自橫樂了:“一會兒我幫你把報告打好了,明兒你一上班就交上去,我保證一個小時之內就批下來了。”周自橫心說,他家老爹盼著他結婚盼的眼睛都快綠了,結婚報告一上去還不一路加急開綠燈。

  周自橫把又安送到她住的樓下才道:“明天晚上我媽定了桌,請江叔叔夫妻……”又安低下頭不說話,周自橫嘆了口氣,捧著她的臉抬起來道:“又安,有些事我們縱然不能理解,但答應我,儘量學著去寬容,畢竟她是你的母親,就算有千萬個不是,也是她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

  又安低聲道:“我一看到她,就會想起我爸來,心裡就開始恨她,我不想她管我,她沒資格。”

  周自橫道:“以後她想管你也管不著了,你是我周家的媳婦兒,這要是在古代,你得冠夫姓叫周許氏知不知道。”又安瞪了他一眼:“人民解放軍可不興封建迷信。”

  周自橫低低笑了一聲,傾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媳婦兒,晚安……”又安臉一紅扭身就跑了進去。

  到了門口還沒拿鑰匙開門,大門從裡面拉開,齊佳琪叉著腿,抱著胳膊立在門後看著她,又安道:“佳琪你回來了?”齊佳琪翻翻白眼:“昨天我就回來了好不好?本來呢,我還買了一大堆好吃的,準備慰勞在家啃了兩天泡麵的某個小妞,誰知道,等到半夜也沒見著人,打手機也不通,差點我就去派出所報失蹤人口了。”

  又安這才想起來,貌似手機還在江東的車上,齊佳琪的眼珠子跟探照燈似的,在又安身上唰唰掃了好幾圈道:“許又安,現在呢我給你兩條路,一條是你自己交代,另一條是我嚴刑

  逼供,你自己選。”

  “交代什麼?”又安裝傻,齊佳琪哼了一聲:“交代剛才樓下你跟人家黏黏糊糊動手動腳的男人是誰,昨天晚上,你們是不是在一起睡的,都幹了什麼?”

  那架勢跟審訊徹夜未歸女兒的媽媽一樣又安不禁笑了起來:“你不是見過他,他是周叔叔。”“你得了吧!死丫頭別糊弄我,你也不看看姐姐是幹什麼的,姐姐我生就一雙火眼金晶,任何□都休想從我眼前混過去,而且,我記得上次你還說人家是東哥哥的戰友來著,這才幾天就成了叔叔了,他要真是你叔叔,我兩隻眼珠子扣下來給你當泡踩。”

  又安無辜的道:“我就喊他叔叔的,不信你回頭問他。”齊佳琪愕然半晌兒撓撓頭:“難不成這是男女之間最新流行的稱呼,為的就是用這種禁斷的關係來刺激情趣。”

  又安白了她一眼:“佳琪我勸你別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小說了,我覺得,你的情感觀已經發生了嚴重扭曲,還有,佳琪,我要結婚了,到時候你來當我的伴娘!”

  說完,越過齊佳琪進了廁所,齊佳琪愣了半天,衝過去下死力氣的拍門:“許又安,你給出來說明白,死丫頭,撂下一句結婚就完了,我還不知道新郎是誰呢?”

  許又安拉開廁所門:“佳琪回頭把廁所門拍壞了,房東要找咱倆賠的。”佳琪拽住她拖到屋裡按在床上:“你說不說,死丫頭,學會弔胃口了,說不說,說不說……”齊佳琪下手撓她的痒痒,又安咯咯笑了起來,實在撐不住投降道:“好,好,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新郎就是周自橫啦!他是江東的戰友,也是職業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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