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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安飛速下床,拖鞋都沒顧得穿,跑到窗口撩開窗簾往下一看,不是周自橫是誰,周自橫抬頭沖她笑了笑,比了個手勢,那意思是讓她下去。

  又安迅速放下窗簾,鑽進廁所里去洗漱,把牙刷塞進嘴巴里,看見鏡子裡的自己,忽然啊慘叫了一聲。

  把齊佳琪嚇了一跳:“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又有蟑螂了……”齊佳琪抄起拖鞋就跑了過來:“哪兒呢?哪兒呢?看我的無敵拖鞋蟑螂拍……”進來廁所找了一圈也沒見著小強的影子,卻看到又安一副受打擊的望著鏡子發呆。

  又安是被自己的形象給嚇著了,在床上滾了一晚上,頭髮都蓬亂的堆在腦袋上,因為沒睡好,臉色也不多好看,重要的是,眼角還有兩大剁眼屎,這個形象讓周自橫看了個滿眼,她不覺得二樓的距離,能阻擋的住特種兵超常的目力,他肯定把她邋遢狼狽的模樣看的一清二楚,啊!她不要活了,不要活了。

  齊佳琪忽然在她後面抱住她的腰威脅道:“坦白交代,是不是有□了,夠快的,跟下面那個帥軍官,怎麼認識的,跟我說說,是不是這次演習的時候,你倆來了個戰地情緣,天雷勾動地火,□就順理成章發展出來了……”

  又安臉有些紅:“你胡說什麼,他,嗯,他是……”又安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解釋周自橫的存在。

  齊佳琪仿佛抓到了她的把柄一樣:“怎麼樣?怎麼樣?詞窮了吧!我早晨起來去廁所,趴著窗簾一看,就知道那個軍官肯定是找你的,你這副可愛倔強的死丫頭樣兒,最能勾這些當兵的喜歡,昨天肯定也是跟他出去了是不是,上校呢,大首長啊!說發展到啥程度了……”

  齊佳琪這女人不愧是小報的娛記,八卦之心至死不熄,又安掙開她,終於想到了一個託詞:“呃,他是江東的戰友。”“什麼什麼?”齊佳琪以為自己聽錯了:“那還不得打起來,你繼兄能忍受這樣強大的敵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

  又安白了她一眼:“什麼敵人?江東跟他怎麼會是敵人……”套上牛仔褲T恤,抓起包說了句:“我先走了。”就跑出了門。

  齊佳琪嘆口氣,這丫頭是真糊塗啊!真糊塗,可憐的東哥哥,誰讓你手腳慢,情商低,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實屬活該,我替你默哀。

  又安出了樓道,周自橫低頭看了看腕錶:“十分零一秒。”又安瞪著他:“首長同志請搞清楚,我不是你的兵,我是女人,所以慢是應該的,你要做好思想準備,下次說不準你得等一個小時。”

  周自橫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可以,只要你給我等待的機會。”又安撐不住臉又紅了,這男人仿佛每句話都帶著曖昧,令又安頗有些不自在。

  又安拉開副駕駛坐了上去,周自橫從後面抓過一個飯盒放到她懷裡:“你的早餐。”又安愣了一下,打開,是那種兩層的保溫飯盒,上面是兩個小花卷和一點兒醃小黃瓜,下面飯盒裡是噴香的瘦肉粥。

  “給,餐具,看著能飽嗎,吃啊!”周自橫遞給她一套便利餐具,又安拿出勺子拿了一勺粥放進嘴裡,砸吧砸吧滋味:“嗯,很好吃,哪兒買的?”

  周自橫道:“什麼買的,我做的,怎麼樣,你未來老公夠厲害吧!”“你做的?不可能。”又安肯定的搖搖頭,怎麼也不相信,這瘦肉粥的水準都快趕上她吃過最好的哪家了,還有這花卷,她不能想像,周自橫這樣的大男人站在廚房裡,捏花卷拌小黃瓜的情景,太詭異了。

  周自橫目光閃了閃:“不信,要不晚上去我哪兒,我讓你見識見識。”這句話太有歧義,許又安臉騰一下紅了。

  周自橫好笑的打量她半晌,伸手抽出一張面紙給她擦了擦嘴角:“我又不是色狼,你怕什麼?”說著,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肩章:“我是人民解放軍,不會犯調戲婦女的錯誤。”

  許又安癟癟嘴:“那可不一定,說不準你是混進我們解放軍隊伍的敗類呢!”“沒良心的小丫頭,我辛辛苦苦給你做早餐,有這樣的敗類嗎?”

  又安白了他一眼,說實話,心裡有些感動,多少年沒人給她做過早餐了,爸爸沒生病的時候,總說外面的早點不乾淨,怕她吃壞肚子,每天早早起來給她做早餐,做好了才會叫她起床。

  爸爸很疼她,是那種恨不得揣在口袋裡那種疼,她爸快四十了才有的她,奶奶總說:“打你生下來,你爸恨不得天天抱著你,一會兒都捨不得放開,上班的心思都快沒了,成天就想著他閨女。”

  大一些了上幼兒園了,爸爸又開始擔心她被別的小朋友欺負,就這麼一直嬌養著她,直到爸爸生了病,即使生病,能動的時候,還是堅持給她做早餐,這會兒又安忽然就想起她爸來,眼眶忍不住有點兒紅。

  前面堵著長長的車龍,周自橫忽然發現,這麼大半天小丫頭都沒吱聲,抽空看了她一眼,小丫頭低著頭,眼角仿似有些晶亮的淚光閃爍。

  周自橫道:“就做了頓早餐,不至於感動的都哭了吧!”又安低聲道:“我想起我爸了。”周自橫頓時覺得頭頂一群烏鴉呱呱的飛過,沒轍的道:“我就算比你大,也沒老到跟你爸一輩上吧!”

  又安忽然笑了,調皮的眨眨眼道:“認真說,你跟我爸是一輩的,我小叔叔跟你一邊大呢,今年也是三十六,所以,我叫你一聲周叔叔也不為過。”

  周自橫伸手掐掐她的臉:“壞丫頭,成心氣我呢是不是,我可不想當你叔叔,那咱不成亂倫了。”

  又安咯咯咯笑了起來,到了醫院門口,又安跳下車,沖他揮了揮手,說了句:“周叔叔,再見。”就跑了進去。

  周自橫真是倍受打擊,小彆扭了一會兒,又不禁失笑,自己比這丫頭大一輪呢,一輪十二年,真是個不小的距離,不過這丫頭笑起來真挺好看的,就像他第一次見她時那樣。

  周自橫忽然想起江東,那天去找他,見了面,直接就說:“咱倆有年頭沒單戀了吧!過幾招怎麼樣?”面對挑戰,他周自橫從沒尿過誰,江東也一樣。

  兩人在訓練場上狠狠幹了一架,誰都沒留情,直到最後一絲氣力也沒了,兩人躺在地上,江東說了句:“我不會把她交給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太了解你,我不相信你會喜歡上一個女人,尤其又安,又安很脆弱,她經不起一絲一毫的傷害。”

  周自橫記得自己當時笑了:“所以,這麼多年你都裹足不前,江東,她或許脆弱,但也是堅強的,只是你習慣了保護,或者說,以她的保護者自居,是不想給其他男人機會。”

  江東最後給他撂下的一句話是:“她是我妹妹!”

  周自橫真不知道他這是騙自己呢還是騙他,某些問題上,江東異常幼稚,這點兒跟這小丫頭倒真像一對親兄妹……

  ☆、十一回

  “又安,早晨送你來的軍官是誰啊,正好讓我看見個側臉,帥死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行走的雕塑,那輪廓深刻陽剛又有味道。”趙倩捧著臉在又安對面發花痴。

  又安不禁白了她一眼:“你什麼記性啊,去年軍演的時候,你忘了給人打麻藥那個……”“啊!你說是那個臉黑黢黢的中校?”

  又安道:“還總中校!上校了,什麼黑黢黢的,那是迷彩妝……”趙倩眨了眨眼,忽然趨近又安小聲道:“我記得那可是什麼特種偵察兵的頭子,又安你可得小心點,像他們那樣的都是變態中的變態,你想啊,不打麻藥眼睛都不眨一下,那意志得多堅強啊!最主要體力忒好,跟陳磊那弱巴巴的豆芽菜可不一樣,那是實打實的兵王,不光戰場上,床上的戰鬥力也不差,嘖嘖,就你這小身板,連骨頭帶肉估摸都不夠給人塞牙fèng的。”

  又安臉騰一下紅了:“胡說什麼呢,我們就是普通朋友……”“呦,呦,我們就是普通朋友,得了吧!又安你這話騙誰呢,忒虛偽,你扭頭衝著玻璃照照,你現在這一副思春的小樣兒,還普通朋友……”

  又安下意識側頭,玻璃上映出她一張小紅臉,眼睛晶亮晶亮的,嘴角都忍不住上翹,眉梢眼底真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緩緩流動。

  她喜歡周自橫嗎,這麼快,才認識這麼幾天而已,又安只能說她不討厭他,跟他在一起輕鬆舒服而且快樂,那個男人身上有一種讓她快樂的魔力。

  “喲,陳大醫生,不是給我們送請帖來了吧!”趙倩一句話把又安拉回現實,又安抬頭,陳磊站在他們桌子邊上,因為趙倩的話,表情有幾分不自然,總的來說,這男人還知道點兒廉恥。

  “又安我們談談。”又安不禁嘆口氣:“陳磊,你就不能說的別的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沒什麼可談的,你樂意結婚結婚,樂意生孩子生孩子,跟我沒一毛錢關係,而且,你相好的來了,你們是打算一起找我談嗎?”

  周娜雖進了食堂,卻沒過來就在門邊上看著陳磊,說起來,又安挺佩服周娜的,不管怎麼說甘心情願跟一個男人睡了好幾年,才撈上個勉強的名分,男人還沒事就去糾纏前女友,擱誰誰能忍的了,可人周娜就忍了。

  有時候,又安覺得,周娜看陳磊那目光就跟看一個胡鬧調皮的孩子一樣,可陳磊卻絲毫不顧及周娜,又安現在真挺煩跟這兩人扯皮,索性直接道:“我投降行了吧!你找我談什麼,就現在說,過時不候。”

  陳磊掃了趙倩一眼,低頭道:“昨天那個,那個人不適合你,年紀太大。”又安不禁想笑,這要是讓周自橫道:“陳磊,我記得那天在咖啡廳里你不說我有戀父情節嗎,你不樂意當我戀父的對象,我就給自己找一個樂意的,我就稀罕歲數大的。”

  陳磊道:“又安這種事不能孩子氣。”“孩子氣?”又安頗諷刺的笑了笑:“我就孩子氣,所以找個年紀大的,寵著我,讓著我,我還跟你說,我們不是戀愛關係,我們快結婚了。”

  陳磊臉色一變:“你要跟他結婚?怎麼可能?”又安涼涼的道:“你跟周娜這樣的都能開花結果,我們男未婚女未嫁,怎麼不能結婚了,說不準婚禮還辦在你前頭,到時候記得來喝喜酒啊!”說完,又安站起來,勾起趙倩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周娜忽然道:“許又安,我不覺得對不住你。”趙倩哼了一聲:“那是啊!就是搶了個男人罷了,也沒殺人放火,有什麼對不起的,我們又安還得謝謝周醫生,給了她重新選擇的機會,不然,怎麼能嫁進豪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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