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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自橫不緊不慢的走過來,伸手牽住又安的手,又安下意識掙扎了一下,卻發現根本白費力氣,沒感覺他攥的多緊,可就是掙脫不開。

  周自橫低頭看了她一眼,異常自然的把她肩膀的碎發攏在背後:“可以走了吧!”又安就這麼被他牽到了馬路對面,坐上車,車子把醫院側門甩出老遠,又安才回過味來,自己是不是太聽話乖巧了點兒,認真說,她跟周自橫還算陌生人呢。

  她有些氣鼓鼓的扭頭看他,不禁有些傻眼,剛才沒注意,這會兒仔細一看,臉和眼角都各有一大塊烏青,看上去有些嚇人:“周,周自橫,你臉怎麼了?”

  周自橫拐上環線,按了按自己的眼角,輕描淡寫的道:“沒什麼,就是跟某個失去理智的瘋子幹了一架,你別看我這樣,他也好不到哪兒去,我們倆半斤八兩。”

  又安咬咬唇低聲道:“那個人是江東!”周自橫挑挑眉,並沒有回答,而是開口道:“晚上想吃什麼?炸醬麵怎麼樣?”

  又安嘟嘟嘴:“你都決定好了,還問我做什麼?”周自橫道:“又安小同志,你還不了解我,我很尊重女士的,你要不喜歡吃麵,我們去吃別的。”又安才不上當:“你們首長的都習慣做決定下命令了,還談什麼尊重女士,狗屁。”

  周自橫頗不認同的道:“小姑娘家的,說髒話可不好。”又安撇撇嘴:“我就不信你們不說,上次演習的時候你明明罵的比誰都凶,我聽見了。”

  周自橫笑了:“我是男的,你是女的,能一樣嗎,你要是男的你也罵,我保證不管。”又安扭過頭不看他,這男人簡直是抬槓

  ,她要是男的,現在能坐在這兒嗎,更何況,上次還跟他談婚論嫁的。

  周自橫掃過她的表情,不禁失笑,也別怪江東,這丫頭的性子是有點喜怒無常,而且還死倔,不過的確很可愛,他就是管她,也得想個這丫頭能接受的法子,不然,他只能淪為江東第二。

  又安的本性有些藏不住話,周自橫沒搭理她,不一會兒,她就開始不自在,偷偷看了他一眼問:“我們這是去哪兒?吃個面而已,用得著跑這麼遠嗎,我真餓了。”

  周自橫伸手摸摸她的頭:“乖點兒,一會兒就到了,我保證你會喜歡。”又安忍不住問他:“周自橫,你怎麼能總這麼自信呢?”周自橫笑了起來:“自信不好嗎,難道你希望我自卑……”

  車子進了一個很老的小區,看上去得有幾十年的那種老樓,周自橫在小區找了一圈,沒找到位置,都被亂七八糟的東西和汽車擠的滿滿當當,只能又出來,停在外面的路上。

  下了車,周自橫異常順溜的牽起又安的手進了小區,又安仿佛習慣了,也沒反抗,反正反抗也沒用。

  這裡很親切,又安覺得,跟她家蠻像的,她說的是以前那個教職工的家屬樓,也都是亂糟糟的,不過,這裡貌似不該是周自橫來的地兒,況且,這裡都是住戶,哪有什麼吃麵地方。

  又安走了幾步,忽然站住道:“這是哪兒?”周自橫也停住腳步,低頭看她,夕陽的餘暉早已隱沒在天際,昏暗的路燈光線,落在她白淨的小臉上,看上去圓潤又俏皮,晚風拂過她的頭髮,有一縷髮絲調皮的跳到她唇邊,周自橫抬手輕輕撥開,手指觸到她的臉頰,那種溫熱滑膩的觸感,竟然令他有些心猿意馬。

  周自橫不禁搖頭失笑,又安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短暫震懾了幾秒,繼而回過神來,才覺得,兩人之間這樣的動作實在曖昧,可奇怪的是,她並不太反感,因為周自橫的動作太過自然,自然到仿佛本來就該如此,不過又安的臉還是撐不住的紅了紅。

  周自橫指了指前面一個二樓的窗戶:“到了,就是那裡。”然後牽起她直接進了樓道,樓道的燈壞了,很黑,且堆著不少雜物,又安腳上不知道絆了什麼,一個踉蹌險些栽倒,還好身邊有個特種兵大隊長,眼疾手快的把她拽了起來。

  黑暗中周自橫精準的戳了戳她的臉蛋,說了句:“笨丫頭。”又安還沒反駁他,就被他橫抱了起來,又安啊一聲驚呼,只來得及摟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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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自橫動作敏捷的上了二樓,到了一扇門外,才低頭在她耳邊道:“還不放開,是想讓我抱你進去嗎?”

  又安臉似火燒,急忙鬆開他的脖子出溜下來,周自橫低低笑了兩聲,抬手按了門鈴,很快,門開了,裡面站著一個五六十的老婦人,看見周自橫,熱情的打招呼:“自橫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已經炸好醬,就等著你們來了下麵條。”

  周自橫道:“馮媽媽您歇會兒,我煮麵吧!。”

  其實就是那種最平常的住戶,跟又安家的老房子格局類似,但這裡只是一房一廳,廳里擺了一張方桌,桌上有一碗香氣撲鼻的炸醬,一盤黃瓜胡蘿蔔絲還有一盤芹菜梗和青豆,家裡就老婦人一個,沒看見別人。

  又安站起來走到廚房門口,看周自橫一邊熟練的下面,煮麵,一邊跟旁邊的老婦人聊天,簡陋閉塞的廚房,高達的周自橫站在裡面有點擠。

  一進屋,他就把他的軍裝外套脫了下來塞到她手裡,這會兒的他,看上去絲毫不像個上校首長,沒一點架子,很親民,很隨和,很性感……是的,,性感,又安頭一次在一個男人身上看到這兩個字,就是此時的周自橫。

  他軍裝襯衣的風紀扣已經解開,袖子也挽了起來,左手端著個盛著涼水的碗,右手拿著筷子,鍋開了,加點水,用筷子攪合攪合,動作異常熟練,這樣的周自橫有一份居家的慵懶,因為這份慵懶,使得這個男人性感指數直線飆升。“傻站在那兒幹嘛?不是餓了嗎?面熟了……”說著,遞給她一晚熱氣騰騰的麵條。

  兩人一邊一個,坐在飯桌兩邊吃麵,醬炸的很香,就著脆脆的蔬菜,很好吃,除了老婦人笑眯眯打量她的曖昧目光,又安覺得,這頓飯吃的很舒服,吃完了面,周自橫麻利的收拾了碗筷進去,洗好了了出來,對又安說:“你是外科醫生,既然來了就給馮媽媽看看腳吧!”

  老婦人急忙道:“不用,不用,上禮拜剛去了醫院複查了,說沒事,我定時吃著藥呢,一頓都沒落下過。”

  周自橫卻道:“您不用不好意思,又安是我們軍總的外科醫生,我胳膊上的傷,就是她fèng的針,讓她給您看看,我也能安心。”

  又安剛才也看到那邊窗台上擺著的藥,是糖尿病,想來年頭不短,引起了糖尿病足併發症,又安蹲下,幫老婦人脫了襪子,果然,大拇指因為壞死已經截掉了一半,怪不得看她走路有些不穩。

  又安仔細看了看傷口癒合程度,伸手按了按,問:“這裡疼嗎,這裡,這裡呢……”按了幾處都沒事,幫她把襪子穿好:“沒發現病變硬塊,恢復狀況良好,還是要記得按時吃藥,控制飲食,腳上如果有不適,及時就醫。”

  老婦人點頭答應著:“我知道的,如今我也有低保醫保,自橫都幫忙辦下來了,看病都有報銷……”

  又安跟周自橫走出小區,站在車旁,抬頭看著他,用一種嶄新又奇怪的目光,周自橫笑著拍拍她的額頭:“是不是覺得你未來老公特別帥,所以才這麼看著我。”

  又安不禁翻翻白眼:“我真奇怪,你這個上校怎麼混上去的。”周自橫道:“什麼混上去的,真打實幹流血流汗換來的,上車,我送你回去,明天你還得上班呢。”

  到了又安住的樓下,又安並沒有立刻下車,而是問他:“剛才的老阿姨是誰?”周自橫熄了火,習慣抽出一支煙,看了看又安,又放了回去:“是我一個戰友的母親,在五年前一次緊急任務中殉職,我去他家時才知道,他家原來這麼困難。”

  “所以,你就開始代替你的戰友照顧他母親,長達五年之久。”周自橫看著她好一會兒。不禁笑了:“別把你未來老公想的太偉大,當時那個任務本該我去的,誰想到出任務之前,我得了急性闌尾炎,盲腸換了我一條命,我的戰友卻犧牲了,小丫頭,我並不偉大,我只是彌補和愧疚……”

  ☆、第十回...

  又安長這麼大從沒見過周自橫這樣的男人,強大,自信,樂觀,幽默,卻又如此理智,記得以前看過一本書里說過,人往往能剖析別人,卻不能正確分辨自己,因為人都是主觀的,可周自橫卻能如此清楚的剖析他的內心,愧疚和彌補,能做到這些已經很難,這樣的周自橫有一種超乎尋常的魅力。

  周自橫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的髮鬢,低聲道:“小丫頭別這麼看著我,你再這麼看著我,我就忍不下去了……”“忍什麼?”又安下意識反問。

  周自橫輕笑一聲:“忍不住想親你……”他側身俯近,又安才發現,兩人之間其實沒什麼距離,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帶著獨屬於周自橫的味道,令她有些眩暈和迷糊。

  她迅速推開車門,夜風灌進來,瞬間驅散了車廂內幾乎到達臨界點的曖昧,又安飛快跳下車,回頭望著周自橫道:“雖然你說過不陪我演戲,可我還沒決定要不要嫁給你呢,而且,算上今天,我們才見過四次而已。”

  周自橫呵呵笑了:“相信我,你會嫁給我,那天在演習場的帳篷里我就已經確定,你一定是我周自橫的老婆。”

  “自大!”又安毫不客氣吐槽,周自橫擺擺手:“不是自大,是自信。”許又安做了鬼臉,扭身跑上台階,忽聽周自橫喊了句:“小丫頭……”

  又安在台階上轉身,周自橫已經下車,靠在車的引擎蓋上,身姿在路燈下愈加挺拔,臉上含著淡淡的笑意,卻並不輕浮,看上去異常認真,他說:“小丫頭,我會對你好的,一輩子!”堅定卻有力,又安晚上做夢都是他說這句話時的樣子。

  “又安,許又安,樓下那個帥哥軍官是來找你的嗎?是不是?是不是?”齊佳琪有些興奮的推了推床上的又安,又安摸出枕頭下的手機看了看,又閉上眼:“佳琪才七點,別吵,讓我再睡會兒。”

  齊佳琪卻撲上來捧著她的腦袋用力晃了晃:“你是豬啊!就知道睡,樓下那個軍官好帥啊!你快看看,快看看,跟咱家江東哥哥不相上下,真的,不騙你……”“江東……軍官……”又安徹底清醒過來,忽然想起貌似昨天周自橫說明天見來著,難不成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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