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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自己的濫情找藉口有用嗎？人死能復生嗎？我這幾年的痛苦能抹掉嗎？”葉靈犀截斷了他的話，心裡的委屈憤怒一股腦的蹦出來，“你知不知道，生球球的時候，我差點大出血死掉？我就問你，那時候，你在哪裡？”
差點，死掉？
他不知道，她從沒說起過。
“說不出來了吧？你跟哪個女人魚水之歡也忘了吧？”葉靈犀哽咽著，仰頭望了望天，淚水逼回，再對上他的眼，神色竟是央求，“我還很年輕，我還不想死，你放我一條生路，放球球一條生路。”
沒有他，她照樣過得很好。
她不想，球球長大後知道，自己的父親間接性殺過人！
他的手，漸漸從她胳膊滑落，眸子裡的光剎那間暗盪無存。
“你真的要走？”
正文 第175章 0175：毀滅性的災難
“不是你讓我走的嗎？”葉靈犀記憶猶新，他說，以後別再出現在他的世界裡。
她現在無比的後悔，當時交還離婚協議的時候，就該有樣學樣，同樣寄到他手中，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世事難料，一步錯步步錯。
他睫毛輕顫，眼底的深幽，仿佛是一個黑洞，渾濁無光。
“你需要冷靜，明天，再談這件事。”他抿著唇，捏了捏球球的小臉，欲言又止，終是沒能多說一句。
葉靈犀靜靜的目視著他走出家門，身影消失在春光里，呼吸沉重滯緩。
冷風灌進來，她唯有緊緊的抱著球球，緊緊抱住。
似乎，這樣，才能感覺到自己真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敢想像，如果，當年球球在保溫箱裡沒保住，她會不會也像蕭玉寧一樣走上極端。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遇到個冷血無情的人，對傾心付出的女人來說會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媽媽，疼。”球球被她箍得太緊，幾乎難以喘息，不安的在她懷裡掙扎。
“抱歉，球球，抱歉。”熱淚滾落，下巴抵著球球的腦袋，她不住道歉，“球球，媽媽對不起你……”
她怪不得別人，誰叫她瞎了眼，誰要她春心蕩漾？
“媽媽。”球球仰起頭望著她，立時癟了嘴，小手抹去她臉頰晶瑩的淚，軟軟糯糯道，“媽媽，不哭，媽媽不哭。”
“嗯，媽媽不哭。“葉靈犀手背胡亂的蹭了兩把，吸了吸鼻子。
”媽媽，你去哪球球去哪。”
葉靈犀一怔，便見球球掰著小指頭，嘟囔道：“班裡的小傑爸爸媽媽離婚，他跟著爸爸，媽媽離婚，球球跟媽媽。”
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決堤，眼淚簌簌，她卻笑了，“嗯，跟著媽媽，媽媽的好寶貝，放心，不管在哪裡，媽媽不會讓球球受一點委屈。”
還好，她養大的球球，愛著她。
“媽媽，可是，球球還是想，爸爸媽媽不分開。”球球抱住了她，腦袋埋在她胸口，圓溜溜的眼裡閃閃亮亮。
她也想過，在這個家裡，委曲求全的生活，至少維持一個完整家庭的假象。
如今，知道赫連瑜品行惡劣到極致，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呆下去。
靜靜的，她沒有回答葉籬的話，也無法回答。
長痛不如短痛，與其日後周而復始的爭吵不休，不如痛快的一刀兩斷。
球球，睡著了，眼角還掛著淚。
她抱著球球回了房間，房間裡還是原有的樣子，她走了兩天，什麼都沒少。
“葉小姐，喝點熱水。”
她回到客廳，嚴嫂端著一杯溫熱的水放在她跟前，剛才兩人爭吵，傭人全避嫌躲開，但在廚房的她們，還是隱約聽了個大概。
“謝謝。”葉靈犀沒有動，坐在沙發角，腦子裡全是蕭玉寧這個名字。
很難想像，要怎麼樣的絕望，才能站在532米的高度，縱身一躍？
“葉小姐，少爺找了你整整兩天，都沒休息過，我想，少爺他……”
“是在乎我的？”葉靈犀接過嚴嫂的話，失笑道：“他就是想留下球球，嚴嫂，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
正文 第176章 0176：他要娶的是我
“說哪裡的話，你既然是少爺的太太，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照顧你和小少爺是應該的。”
女主人？
嚴嫂約莫是聽到他們對話內容，赫連瑜說的那些話，那些親昵的動作，只是做給霍炎霆看的而已。
他們離婚，早已達成共識。
這會兒，躲在客廳角落裡窺探的傭人，訾議細碎傳來，多是驚訝，沒想到她不是沒名沒分。
“嚴嫂，你誤會了。”葉靈犀掃了角落裡的傭人一眼，聲音拔高了幾度，“如她們說的，我就是腆著臉巴結赫連家而已，不是什么女主人。”
傭人聽著，窘迫的退開。
她們這些日子，沒少在背後議論葉靈犀，閒得無聊就是奚落咒罵。
“那，是我搞錯了，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
嚴嫂和善的笑著，又給她端了一碟水果，放在茶几。
她哪裡有胃口，球球和赫連瑜之間，她必須做個抉擇。是讓球球往後的日子缺少父愛，還是忍氣吞聲留在赫連瑜身邊？
“哥哥？”
有銀鈴呼喚從樓上傳來，赫連瑤扶著護欄，腳步輕盈，卻在見到沙發上坐著的葉靈犀後，動作放緩。
“葉姐姐，你回來了？”
葉靈犀扭頭看她人畜無害的笑臉，顧盼生輝，皮膚吹彈可破，粉色的長裙，就如城堡里居住的公主。
回想起來，赫連瑤一直都這麼活潑可愛。
“何必惺惺作態？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葉靈犀收回目光，耳邊迴響起球球的那句，為什麼大人有兩面。
那時，她還奇怪，球球為什麼突然討厭赫連瑤。
從赫連沁第一次到來趕她走，赫連瑤的無動於衷，到前兩天，赫連沁甩出親子鑑定，赫連瑤煽風點火，她就知道，什麼是兩面。
赫連瑤笑意一凝，頓了頓後，又噗嗤笑道：“也不是不喜歡你，更沒有惺惺作態。”
“我啊，是想幫你。”赫連瑤緩步到沙發落座，叉子扎進茶几上的水果撈里，挑出一顆櫻桃塞進嘴裡，腮幫鼓鼓囊囊的，話語有些含糊，“你不是不喜歡我哥嗎？讓你有一個正當的理由離開，不正和你的意？”
之前，葉靈犀明知道親子鑑定是假的，卻一句怨言也沒有，灑脫的離去，只能說明她對這家毫無留戀。
“那我豈不是還要感謝你？”葉靈犀覺得荒謬，“我離不離開這裡，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早出晚歸，赫連瑤每周上學，兩個人交集的時間屈指可數，赫連瑤有什麼理由，幾次三番害她？
“這關係可大了。”赫連瑤咽下水果，握著叉子的手拖著下巴，翹起了唇角，“我哥哥沒告訴你麼？他要娶的人是我，我再怎麼大度，也不可能讓未婚夫的情人住家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