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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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坐在書桌後面的帝君看著自己的侍官,一張臉黑的不成模樣,這個皇甫卿,是不是太膽大包天了?竟然敢打他派去的人,這不就是打他這個帝君的臉麼?想到這裡,越發的惱怒,想他堂堂一個帝君,竟然被如此侮辱,這讓他如何能不生氣。

  「回稟帝君!」已然沒法站直的侍官伏趴在地上,苦逼的對著帝君匯報,顯然,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悲催,竟然會被揍成這副模樣,他到底是帝君身邊的人,是多少高官都都想著阿諛奉承的人,沒想到……沒想到竟然被打了,還打成這副模樣,自然,他的心也是十分不好受的,現在帝君問起,正好可以告狀,把自己所遭受的不公對待都給添油加醋的說了一把,無非就是他奉命行事,皇甫卿卻目中無人,不僅不執行帝君的命令,還派人把他打了一頓。「皇甫三少說了,把他兒子送到帝宮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讓您別想,還說,是孟部長的兒子先動的手傷了他的女兒,皇甫離動手那只是正當的自衛,如果孟家和您不給他一個交代,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放肆!」帝君狠狠的拍了書桌一巴掌,一張臉氣得鐵青,「這個混帳東西,眼中還有我這個帝君嗎?竟然如此不把我放在眼中!」

  「……」伏趴在地上的人沒有說話,眼中卻閃過一陣竊喜,生氣吧,憤怒吧,最好把打他的人好好的處罰一頓才好。

  「該死的皇甫卿,你真的是活膩歪了!」臉色難看的帝君站起身,在書房裡不住的繞著圈圈,罵罵咧咧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良久,方才回過神來,瞪著趴在地上那個沒用的老東西,怒吼:「你還留在這邊幹什麼?還不給我滾?」

  「是是是……」還在想好事兒的侍官卻不想被遷怒,連連點頭,忍著全身的疼痛,連滾帶爬的滾了出去。

  帝君看著他那衰樣,心中那叫一個煩悶,忍不住罵道:「混帳東西,這麼點小事兒都辦不好,要你何用?」

  好不容易爬出書房的侍官,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那叫一個滿頭是汗,雖然說現在的帝君沒有生殺予奪的權利,然而,想要讓一個人死卻也是在輕鬆不過的事情了,不是嗎?尤其是他這種小人物,哪怕人人都知道他被帝君給弄死了,又有誰敢為他伸冤叫屈?死了,終歸只是白死。慶幸自己爬的快,慶幸帝君只是一時氣話,慶幸帝君的目標重在皇甫卿的身上,擦了擦額角的冷汗,連忙直起身子滾了,之前那被傷了好像半刻都活不成的模樣,此刻,卻看不出半點傷痛來,自然,哪怕是斷了腿,他也會跑得飛快,否則,留在這邊,惹了帝君的眼,一條小命可就交代了!

  「……」書房中,只剩下帝君一個人,偌大的書房,龍躍來回來的行走,心中的憤怒來的快而洶湧,嘩啦嘩啦幾聲,擺在書桌上的花瓶以及其他的什麼全部都被打碎在地上,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一張臉已然完全的扭曲,腦海中想到那雙眼睛,心中的渴望越深,他好似中了毒一般,好似,如果不看到那雙眼睛,不能得到擁有那雙眼睛的人,他就立刻要死了一樣,因此而衍生的憤怒與痛苦無處發泄,只有毀滅,毀滅他現在可以看到的一切東西。

  侍者站在外面,聽著書房裡傳來的動響,雖然心驚膽戰,卻也無計可施,裡面的人,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也是這座宮殿的主人,哪怕他要把這個宮殿給燒了,也不是他一個小侍者可以隨意置喙的。

  等龍躍平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坐在椅子上,虛脫了一般,明明是大冬天的,饒是屋裡的中央空調一直運轉,也說不上炎熱的程度,而他的頭上,卻沁滿了汗珠,頭髮都濕漉漉的模樣,好似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平靜了一會兒,被憤怒衝散的理智方才漸漸回籠,龍躍眯起了雙眸,一個計劃漸漸的在腦海中成型,皇甫家是勢必不能姑息的了,如果在讓他們做大,他們恐怕就忘了這天下不是姓皇甫卿而非姓龍這個事實,而他需要做一些事情,讓他們好好的想想,整個帝國,到底誰才是主人!

  然而,他也知道,皇甫卿家不好動,尤其,皇甫卿和其他幾個家族關係親密,如果他沒做好準備,就隨隨便便的動皇甫家,可能不僅動不到,反而,會動搖他這個帝君的地位,當然,這種愚蠢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他絕對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所以,皇甫卿,如果你識相的話,最好把皇甫離送進帝宮,我還能讓你們皇甫家多存留幾日,否則……就別怪我不顧往日的情面。

  倚在座椅上的人,眼神陰鷙,嘴角微勾,漾出一抹陰險的笑容,好似,已經看到了偌大的皇甫家坍塌的事實。

  「來人!」龍躍按了自己書桌上一個紅色的按鈕,聲音淡淡的開口。

  「是!」外面的人應了一聲,連忙快速的走了進來。

  「告訴李漁,可以放出魚餌了!」龍躍對著進來的人沉聲的說道。

  「……是!」來人應了一聲,便恭敬的退了出去,雖然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然而,只要把話傳到就是了。

  書房的門再次便關了起來,龍躍坐在書桌的後面,嘴角掛著陰毒的笑容,他深信,這個世界上沒有攻不破的同盟關係,撬不到牆角,只是你鋤頭不夠硬罷了。看,和他一起長大的人最終還不是違逆他的意思?可見,沒有什麼感情是能夠持續到永久的,如果,徐傲松還和以前一樣,什麼都替他考慮,如果知道了他對皇甫卿的要求,難道不會勸說皇甫卿同意把皇甫離那小子送到他的身邊來麼?可是,徐傲松卻默認和縱容了皇甫卿如此目無王法的做法,顯然,對他已經不夠忠心了。這樣的人,還讓他如何繼續委以重任?

  龍躍的眉頭皺的很深,顯然對徐傲松也很是不滿,當然,最讓他不滿的人還是皇甫卿,竟然……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胆的違背他的命令,既然你如此囂張,也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來人,多送點禮品去看望一下孟廷家的孩子!這么小的孩子,就被切了一根手指頭,太心狠了!」摸著自己的下巴,龍躍又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鈕,對著外面的人吩咐道。「也不知道那小手指能不能街上去!」

  「是!」外面人恭敬的應了一聲,便快速的下去辦事兒了。

  「很遺憾,因為長時間的拖延和感染,斷指依然失了活性!沒能成功接上去!」經過幾個小時的手術,這便是主治醫生和孟廷夫婦說的話。

  對孟廷來說,孟雅是他老來得子,那是一直放在心尖尖上寵的,當然,孟雅也是他心中所有的希望寄託,這也是他敢如此得罪孟賢的原因,因為,在他的觀念里,女兒總是一盆會被潑出去的水,再優秀不會是他的,遲早有一天會成為別人家的人,再優秀也不會為他掙得半點榮光,所有的榮耀都會被歸於夫家,而兒子不一樣,他的以後就是兒子的,兒子可以承襲他所有的希望和夢想,可以完成他不曾完成額事情,兒子的所有讚譽,都是他孟家的而不會冠上別的姓氏。

  然而,他卻忘了,可以給他帶來無限榮寵的兒子,也可以給他帶來無盡的災難,也忘了,當這個兒子無法承載他這麼厚重的願望之後他又該怎麼辦?

  孟廷和張琪雲聽到這句話,直接就癱坐在急救室外的長椅之上,雙眼無神,一臉呆滯的模樣。接不上去了,兒子的手指就上去了,一個好好的孩子就有了殘疾?一輩子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怎麼辦?怎麼辦?兒子以後該怎麼辦?」良久,張琪雲終是反應過來,撲在孟廷的身上,一邊哭一邊鬧,要死要活的模樣。

  而孟廷,則任由她打任由她鬧,只是傻了一般的坐在那邊,半天沒有一點兒反應。

  然後護士們把已經做好傷口處理的孟雅推了出來,病床上,小小的人兒依舊昏迷著,看起來似乎也沒那麼難受。

  張琪雲看見這個模樣的兒子,直接就撲了過去,趴在病床上大哭。

  而孟廷,忽的一下,站了起來,鐵青著一張臉,然後轉身走人,不理會身後昏迷的兒子以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媳婦兒,只是大踏步的轉身離去,一張臉黑的宛如鍋底灰。

  剛出了皇家醫院,孟廷便打電話給孟賢,起先,電話並沒有人接聽,孟廷卻不放棄,一遍接一遍的打,最後,對方顯然是被他的耐性打敗,終是接聽了電話。

  「你終於敢接電話了嗎?」也不等對方開口說話,孟廷便直接吼了一句,顯然,讓他去找皇甫卿說理,他也沒有這個膽子,而讓他所有的委屈都吞進肚子裡,他有沒有那麼大的量,最終,只能把怒火放在無辜的孟賢身上。

  而剛剛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就聽到電話響,看也沒看就按了接聽鍵,然而,剛把手機放到耳邊,便聽到這麼一句怒吼,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開口,聲音也不自覺的染了三分冷意:「先不論我有什麼不敢的,便是我不接你的電話,你又能奈我何?」

  「你……」孟廷握著手機,手指都在不住的顫抖,顯然被氣得不輕,「你還有一點良知嗎?你弟弟手指被人切了你都不來探望一下?」

  「不好意思,我媽就生了我一個!」對於他的怒罵指責,孟賢根本就不當一回事兒,聲音甚是平靜的說道:「如果她在別個世界結婚生子我也沒機會見到,等以後我去見她的時候在探望也是不遲的!」

  「你個混帳東西!」孟廷罵道,「你這個白眼狼,我告訴你,就算你不想承認,我這輩子都是你爸,孟雅也都是你的兄弟……」

  「我知道,張琪雲還是我小媽是不是?」孟賢翻白眼,「拜託,你好意思說我都不好意思聽,我告訴你,你孟廷還有張琪雲亦或是那個叫孟雅的小混蛋,都跟我沒有一點關係!別說被切了一根手指了,便是一隻手都被切了,那也是他活該!」孟賢想,這才多大的年紀,就知道舉刀殺人了?如果沒有一丁點的教訓,長大後得變成什麼樣子?

  然而,孟廷卻是不懂孟賢的心思的,心裡只在想著,當初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女兒,早知道她會是這樣的人,一出生的時候,他就該掐死她,省的現在氣的他不行。「孟賢,你這樣惡毒,終歸會遭到報應的!」

  孟賢聽見這句話的時候,雖然,心中早有準備,然而,聽到的時候,還是有一點接受不良,愣了好久,都沒想到該如何回話,深吸一口氣,剛要說話,握在手中放在耳邊的手機便被人抽了出去,抬頭,便看見她的商美人拿著手機,微微皺著眉頭,聲音清冷的開口:「她會不會遭到報應不需要你管,你只要管好你自己會不會遭到報應就行了!」

  「……」電話那端的孟廷愣了一下,隨即,一張原本就黑的臉頓時又黑了幾分,他自然知道敢如此和他說話的人是誰,這個聲音…。這個聲音他絕對不會忘記,第一次威脅他的男人,他永遠也忘不了,「你算個什麼東西?我教訓我的女兒你有什麼權利管?」孟廷冷哼,哼,能看上他那個混帳女兒的男人,眼光就值得審視了,說不定,也是個三觀不正的貨色。

  「你只是盯著一個生父關係卻不相關的男人罷了,而我則是她的男人,你說,我是不是比你更有權利管?」商緋月冷笑,甚是嘲諷的說道。幸而,孟廷的想法沒被他知道,否則,他定要回孟廷一句,問問他到底懂不懂什麼叫自己一身綠毛還說別人是妖怪的意思?三觀不正?沒離婚之前和女兒的同學亂搞生生氣死了自己的髮妻,到底誰才是三觀不正的貨色?

  「哼,你以為你是誰?我我告訴你,只要我不同意,你就別想娶她!」孟廷冷笑,無論如何,他是她的父親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是誰都不能改變的,如果他不同意孟賢嫁給別人,誰都不能改變這個結果!

  「哦?是嗎?那你可瞧好了,明天我就和孟賢去領證了!你睜大的你的眼睛看看,看看我能不能如願娶到她!」

  而站在一旁旁聽的孟賢直接張大了嘴巴,呈現一幅傻兮兮的模樣,她……她剛剛沒有聽錯吧,他……他要和她領證?所有的委屈傷心全部化成泡泡煙消雲散,孟賢盯著商緋月,一臉期盼的模樣。然而,拿著電話的男人再掛斷電話之後,只是恨鐵不成鋼的掃了她一眼,完全沒把她眼中的期盼放在眼中。將手機往她的手中一塞,直接便走了出去。

  「唉唉唉唉……」孟賢跟在後面焦急的喊著,想要他說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要和她去領證啊!想到結婚,孟賢就有點激動,她又要變成有家的人了是不是?

  然而,好不容易停下來的人,捏了捏她的鼻子,甚是無奈的開口:「以後不要接他的電話了,既然已經決定要和他沒有關係了,又何必給他機會傷害自己!下次再發傻看我如何收拾你!」說完,便很果斷的轉身走人。

  「……」孟賢盯著他的身影欲哭無淚,介個……介個是重點嗎?介個是重點嗎?結婚才是大事兒好不好?奶奶的,混蛋的!

  而電話那端,在聽到商緋月的那和挑釁沒啥兩樣的宣告之後,頓時便炸了,對著電話不住的叫囂,「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想要娶我女兒,門都沒有,這輩子你都不要想,我告訴你……」

  「你給我閉嘴!」失望難受的孟賢沒地方宣洩,抬起電話,忍不住大聲的吼道,「有空想我的事情,還是想想你們這次如何能逃過一劫吧!」孟賢說完,再也不想浪費時間,剛想要掛斷電話,又想起那人的交代,連忙又把手機放在耳邊,很是認真的警告:「以後別再打電話給我了,看好你的兒子和老婆,我和你已經沒啥關係了!」說完,再不管對方的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然而,想到那人說的話,一顆心又砰砰砰的跳了起來,真的嗎?真的嗎?他要和自己結婚了?真箇屁,他只是和孟廷鬥法罷了!想到這裡,本來還臉紅心跳的人頓時又蔫了,噗通一聲倒在沙發上,腦袋塞在抱枕下面,痛苦呻吟,因而不曾發覺某人微微勾起的嘴角。

  而電話那端,孟廷愣愣的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想到孟賢說的最後一句話,在想到之前皇甫卿抱著女兒對他說的那句話,原本被憤怒包圍好像著了火一樣的心瞬間便掉進了冰窟,是啊,因為擔心兒子一直忘了,忘了皇甫家的寶貝似乎被自己的兒子給刺傷了,而自家兒子之所以會斷指也是因為這個。只是一瞬間,孟廷的身上便沁滿了冷汗,最裡層的衣服好似都被汗水浸濕了一般,在被寒風一吹,孟廷瞬間打了個寒戰,混沌的腦子好似也清醒了不少。再也生不出找誰麻煩的心思,灰溜溜的跑了回去。

  而此時,病房中,孟雅正在輸液,一張小臉同樣慘白,而張琪雲,終於也沒有在表演她的撕心裂肺,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雖然,她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在乎這個孩子,有時候,更是把他當成自己鞏固地位的工具,然而,此刻,說不心疼那絕對假的,終歸,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然而,在看到孟廷之後,張琪雲的平靜就消失了,三兩步跑了過去,一臉不悅的模樣,「你回來幹什麼?你回來幹什麼?你不去為兒子要一個公道回來做什麼?」

  「琪雲!」孟廷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柔聲的道,「算了,終歸是我們不對在先!我們先低個頭,這件事情就算了!」

  「你說什麼?」張琪雲頓時就不幹了,沒有說法就算了,竟然還要他們低頭,一把推開攬著自己的孟廷。張琪雲抬起頭,看著孟廷,一臉譏諷的笑著:「呵呵呵…。孟廷,我真是看錯你了,兒子都被人切了手指了,你還能做出去低頭認錯的事情,是不是如果對方不同意,你還要把兒子的命拿去抵罪?」

  孟廷被張琪雲這樣笑著這樣諷刺著自然也有些惱羞,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這樣的冷嘲熱諷,然而,想到皇甫卿的勢力,再想到帝君對皇甫家的倚重,他哪怕再惱羞,也是沒有衝動到去和皇甫卿拼命的。「媳婦兒,這事兒你交給我,我會處理好的!」

  「呵呵…。」張琪雲冷笑,「就你,該如何處理好?你除了低頭認錯你還能做些什麼?孟廷,當初我真是看錯你了,我以為,你就是頂天立地有作為敢擔當男人,所以,不顧自己大好青春,不顧世俗的阻礙,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可是你呢?已經被人家這麼欺負了,你竟然……你竟然還要去和人家低頭?我……嗚嗚嗚……我錯了麼?我真的錯了麼?」說完,便跑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捂著嘴巴傷心的哭泣。

  孟廷的一張臉青白交加,這才叫真正的左右為難了,一方面,皇甫家人不可得罪,另外一方面,家人面前不好交代,此時此刻,孟廷恨不能直接跳樓死了乾脆。

  然而,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帝君身邊的另外一位侍官便領著豐厚的禮品前來,恰到好處的解決了孟廷的危局。

  「孟部長,屬下奉帝君之命特意前來探望,不知道小少爺的傷勢如何?」侍官將一堆貴重的禮品交到孟廷的手中,一臉溫和的詢問。

  「多謝帝君惦記,犬子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只是……只是斷指沒能接上!」說道這裡,孟廷的眼中是掩不住的痛苦,終歸,這也是皇甫卿的功勞,如果,如果不是他暗示,他又如何會浪費如此多的時間?他卻不知道,這斷指便是能接上也是接不上去的,傷了皇甫苒,這邊是對孟雅的責罰,當然,大人管教不嚴,這責任也少不了,之所以沒有現在收拾他,只是因為帝君的做法徹底惹怒了皇甫家以及與之有關係的人。所以,才容得他們一時逍遙。

  「哎!這皇甫家做的也太狠了!」侍官揣測到帝君的意思,皺著眉頭說道,「只是小孩子的玩鬧,竟然這麼較真,也太沒有風度了些!」

  「哎!」孟廷聽著,只是暗沉著一張臉,苦悶的嘆了口氣。

  「孟部長放心,這件事情有帝君在,一定會為你做主的!」侍官拍了拍孟廷的肩膀認真的說道,「我可聽說了,剛剛帝君還讓人去傳喚皇甫家那小男孩,說他頑劣不馴,要把他留在帝宮教養呢!」

  「真的嗎?」孟廷的眼睛瞬間就發亮了,憑他一個人,然是他已經官居部長,但是仔細論起來,也是敵不過皇甫家的權勢的,但是有帝君在後面撐著,那概念可就完全不一樣了,你皇甫家再家大業大,能和一國之君相比麼?原本蔫了的孟廷瞬間來了精神,看著侍官,差點沒磕頭致謝了。剛剛差點被憋悶死,現在突然便覺著呼吸順暢了不少。

  「自然是真的了!屬下能和部長開這種玩笑麼!」侍官嗔道,「剛剛,皇甫家人不同意把皇甫離送到帝宮,為此,帝君還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呢!」

  這下孟廷是真真的放下了心來,甚至連兒子的手指斷了都忘了,止不住心中喜悅的泡泡升騰,和侍官又聊了一會兒,方才感激涕零的把侍官送走了,再回到病房裡,孟廷再也沒有要去找皇甫卿低頭認錯的心思了,便是,張琪雲,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傷心了,反而高昂著頭,甚是自得的模樣。怎麼樣?再厲害又如何?帝國最厲害的人還不是向著他們麼?哼!

  「哼,還要去低頭認錯麼?」張琪雲看著坐在那邊一個勁兒傻笑的孟廷,一邊翻白眼一邊說道。

  「哪能啊!」孟廷湊到張琪雲的身邊,腆著臉說道。

  「哼,瞧你那熊樣!」

  「……」

  而此時,一院,皇甫苒的病房,楚霄和徐傲松幾口子都被容顏和皇甫卿趕了回去,只剩下一家四口守在醫院裡,皇甫離還小,守到半夜便熬不住,被容顏抱到床上睡著了,容顏和皇甫卿則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容顏躺在皇甫卿的腿上,眉頭微皺。

  皇甫卿看著,皺了皺眉,伸手,將她皺起來的眉頭抹平,「什麼事情都沒有,不要胡思亂想!」

  「我沒有胡思亂想!」容顏小聲的說道。

  「那就先睡覺,苒苒由我來守著!」皇甫卿對著容顏說道。

  「哦!」容顏應了一聲,雖然睡不著,卻也老老實實的把眼睛閉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皇甫卿的手機響了起來,容顏瞬間便睜開了眼睛,直直的盯著皇甫卿,宛如驚弓之鳥。

  皇甫卿搖了搖頭,沉著聲音說道:「睡覺!」

  「哦!」容顏不情不願的應著,卻還是在腦後被塞了一個枕頭之後,老老實實的閉著眼睛。而皇甫卿,則拿著手機轉身走了出去。容顏雖然閉著眼睛,卻沒有半點睡覺的意思,知道聽到皇甫卿的腳步聲,容顏便豁然睜開了眼睛。

  皇甫卿見此,終是皺了皺眉頭,甚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把她的腦袋搬到自己的腿上,容顏順勢翻了個身,雙手圈住他的腰。悶悶的開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不想擔心,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能有什麼事情!」皇甫卿摸著她的頭髮淡淡的道,「帝君只是讓我別再計較這件事情罷了!而我聽了之後覺著生氣罷了!」皇甫卿自然沒有告訴容顏帝君想讓他們把阿離送到帝宮的事情,別說容顏不會同意,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同意,尤其是在得知帝君那種骯髒的心思之後,他們更不會讓阿離陷入那種境地。讓阿離進宮,真真是白日做夢!

  「算了算了吧!」容顏說道,「他上了苒苒手臂,阿離斷了他一根小指,終歸都是孩子,讓他們好好教育就是了!」容顏說道,倒不是她大方,終歸,小男孩的爸爸還是孟賢的父親,雖然因為他做錯了事情現在鬧得不相往來,可是,小的時候終歸還是有美好的記憶,如果…。如果以後,孟賢突然原諒他,並想到這件事情的時候,那又該用什麼心情面對?孟賢把他們當成家人,他們自然也把孟賢當成一家人,自然也要為她著想著想。

  「嗯,你放心吧,如果他懂分寸,我不會太過計較!」皇甫卿眯著雙眸淡淡的說道,然而,卻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因為根據最新得到的消息顯示,孟廷似乎是不打算懂這個分寸了,所以,唔,到時候,也就不要在怪他了。

  不懂分寸的,不僅只是孟廷,還有帝君,一個晚上,就一個晚上,帝君覺著自己快瘋了,腦海中時時刻刻都閃現這那張粉粉嫩嫩的臉,那雙眸子像根針一樣,戳在他的胸口,讓他坐立難安,哪怕是睡覺,都睡不安穩,直到最後,天還蒙蒙亮的時候,他便從床上爬了起來,選了幾個軍士,直接讓他們去醫院帶皇甫離,帝君本人的命令是,無論如何,一定要把皇甫離帶到帝宮。

  只是,這幾個軍士,連皇甫苒病房的所在樓層都不曾有機會進,便被堵在醫院的一樓大廳,樓梯口處,站滿了黑色西裝的男人,所有平民皆可自由出入,唯獨這幾個軍士,愣是被堵在電梯口處,不得前進一步。等他們繞到樓梯口的時候,同樣,樓梯口處也站了衣著一樣的男人。規矩相同,平民百姓出入自由,唯獨這幾個人,好似被做過人臉識別一樣,不得前進半分。

  「你知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嗎?我們可是……」為首的軍官在始終找不到上樓之路的時候,終是怒了,站在那群西裝男人的面前,臉色冷凌的怒吼,然而話只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差一點……差一點就忘記了帝君的交代,萬不可讓事態鬧大,最好只是皇甫家一家人知道的情況下和平把人帶到帝宮,看了看周圍看熱鬧的百姓,為首的軍官舒了一口氣,幸好,他真是被氣糊塗了!

  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們,卻好似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盡責的守在那邊,一句廢話也沒有,但是想要上樓,那也絕對不可能。

  為首的軍官瞪著半晌,終是轉到另外一處比較偏僻的樓梯口,讓另外幾個去守著,不讓普通人進出,這才走到那些西裝男人的面前,沉著聲音說道:「你們太膽大包天了,你們可知,我們是奉了帝君的命令來執行任務的,你們這樣妨礙公務是犯罪行為!」軍官耐著性子說道。

  「請出示證件,以及帝君詔令!」穿著西裝的男人終是抬了抬眼,方才睡醒一樣,聲音淡淡的說道。

  「……」軍官的臉色一僵,證件自然有,只是詔令……秘密行動哪裡有詔令這種東西?

  「沒有詔令,就請不要濫用帝君的名義,咱們小老百姓,心臟不好,受刺激狠了在嗝屁了,誰負責?」男人抬了抬眼皮,掃了為首的軍官一眼,甚是淡然的說道。

  「……」軍官的一張臉直接就黑了,「你……我們上去檢查身體,對,檢查身體,你們憑什麼攔著我們?」軍官終是找到了理由,甚是理直氣壯的說道。

  男人這下是連眼皮都懶得抬了,還是邊上一帥哥,實在覺著這軍官有點可憐,這才好心的解答,「不好意思,就在你們踏進來的前一刻,醫院出了一份條令,一周內,拒接皇家衛隊病患!」

  「……」軍官的臉直接就黑了,瞪著眼前一個笑的天真無邪,一個困得好似站著都能睡著的人,心中劇烈的起伏,良久,方才壓抑住胸中的怒火,粗著嗓音開口說道:「放屁,醫院怎麼可能出這樣的條例?哪家醫院不是軍人優先?」

  「普通的軍人還是優先的!」那位笑的甚是單純的小哥開口說道,「本條例只針對皇家衛隊!」

  「……」偏巧,他們就是皇家衛隊的軍士。

  軍士瞪了他們一眼,良久,實在無可奈何,終是轉身走了出去,既然是醫院出了這樣的條例,自然要找院長了,他倒要院長好好的給他解釋解釋,和皇家衛隊有什麼仇,拒接皇家衛隊的病患?說上天這院方也是沒有理由的,這樓他們還非上不可了。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院長在樓上,打電話讓他們上去好給他們好好解釋,偏偏,各個上樓的路口都被那些西裝男給守住了,他們除非能像孫大聖一樣,變成小蜜蜂飛上去,否則……

  「你們是醫院的員工,難道不知道這道命令的由來?」軍官忍無可忍,抓著經過自己身邊的醫生憤怒的質問。

  「啊?……這是boss下的命令!」醫生被他那兇橫的樣子嚇到,連忙甚是驚恐的說道。

  「boss?難道不是院長麼?」軍官愣了一下,甚是不解的問道。

  「哦,今天早上,魅影集團正式成為咱們醫院的最大股東,自然,皇甫三少也就變成了咱們的boss了!」醫生抖著聲音說道。

  「臥槽,醫院這種地方,也能從公轉私的嗎?」軍官黑著一張臉,甚是憤怒的大麻。

  「我覺著帝國大學這種帝國最有威信的教育機構也不該從公轉私的,人魅影集團還不是照樣入主了!」瞧了一眼抓狂的軍官,醫生的膽子終於大了起來,認真的反駁道。

  「……」軍官愣在那裡,再也沒有半句話可說。怎麼樣,現在已經很清楚了,皇甫卿已經洞悉了他們前來的目的,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醫院是人家皇甫卿的,說不想讓你進去你還就真的沒法子進去。

  「老大,怎麼辦?」邊上的軍士皺著眉頭問道。

  「還能怎麼辦?回去!」軍官心情不好,抬頭,直接罵了回去。

  「……」

  二樓,蕭敬東和寧宗等人站在扶手旁,將一樓大廳的一切盡收眼底,每個人的心中都是憤怒的,都恨不能上去把這些人揍一頓才好,然而,所有人也都知道,揍這些人完全無用,最該揍的人應該是帝君才是,他們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拼盡努力為之奉獻熱血的國主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因為一雙眼睛,就不看他們的boss至今為帝國立下多少汗馬功勞,這樣的人……這樣的人,真是讓他們失望之極。

  「怎麼樣?人帶來了嗎?」聽到自己派去的那幾個人回來了,帝君連忙問著前來稟告的侍官。

  侍官不敢抬頭,抖抖索索的站在那裡,小聲的回答:「沒……沒有!」

  「你說什麼?」原本歡欣鼓舞的帝君瞬間就怒了,一張臉直接就沉了下來,「沒辦成回來做什麼?還讓我獎賞他們不成?」

  「報告帝君!」這時候,突然有另外一名侍官跑了進來,站直了身子大聲的回報。

  「火急火燎的做什麼?」帝君心情不好,見誰都不高興,「說!」

  「楚……楚家……楚家掌權人三日後即將前來華夏帝國尋訪!」

  「你說什麼?」帝君忽的一下站了起來,看著前來報信的侍官不可置信的詢問。

  ------題外話------

  唔,如果今天錯別字特別多的話,請多多見諒哈,寫到後面幾乎完全看不見字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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