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兒子,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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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9

  「那個我不和你多說了,我還要逃命去了,你自己也趕緊跑吧!」男人說完便慌忙的掛斷了電話。剛掛斷,手機便被那個西裝男人給收了過去。

  「寧哥,這個人怎麼收拾?」西裝男人看著寧宗冷聲問道。

  「聽說老梅養了幾條鱷魚,把他送給老梅吧,還能讓那幾條鱷魚美食一頓!」坐在沙發上,寧宗漫不經心的說道。

  而那個男人聽到這裡直接嚇傻了,鱷……鱷魚?

  「帶走!」寧宗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

  「大爺饒命啊!大爺……」那個男人終於回過神來,對著寧宗大聲的哭號,「大爺……饒命啊……大爺……」

  寧宗卻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只轉身背對著過去。做錯了事情就該受到懲罰不是嗎?

  兩名西裝男子不顧他的嘶吼逕自將那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給拎了出去。

  直到門關上,寧宗才回過神來,按了桌子上的紅色按鈕,不一會兒就有幾個人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對著寧宗喊了一聲。

  「寧哥!」

  「拍幾個人去金家和金娜的公寓門口守著,不用真的抓人,只要嚇到她就行了!再讓人跟著她,隨時向我匯報她的行蹤!」寧宗對著這幾個男人吩咐道。

  「是!」幾個人齊齊應了一聲,便轉身,快速的離開這間辦公室!

  而此時的金娜,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良久不能回過神來,心中已然被憤怒占領。一百萬,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花在那個人的身上,現在,他卻告訴自己沒有得逞,不僅沒有得逞,反而把她給賣了!

  「啊!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你們這些混蛋!你們這些惡人,都欺負我!」金娜站在金教授的墳前,狀若瘋癲的的嘶吼,直到最後,脫力的暈倒在地上。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晌午了,剛醒來的時候,她有些迷惘,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並昏倒在墓地這種地方,直到回頭,看到了墓碑上的照片,之前發生過的事情才像倒帶一樣從她的眼前閃過。她僱傭的人抓到了皇甫琳,她親自打了那個賤人,然後那人告訴她她的爸爸死了,她回家被拒之門外,然後。她的惡鄰居告訴她墳地的位置,再然後她便找到了找到了這裡,然後……然後……然後那個混蛋竟然打電話告訴她,不僅事情辦砸了還把她給賣了,而現在……現在她已經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金娜咬著唇目光堅定的說道,?她的目標還沒有完成,她不能就這麼被束手就擒,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對,她要出國,她要留著自己的命,她還要給自己一個重頭再來的機會。這樣想著,金娜便快步離開了墓地,甚至連和身後的亡父打個招呼都忘了,心心念念都是趕緊離開帝京,逃離那些人的追捕,她的生命還有很長,不能在此刻斷送。而想要出國,她就要準備好多東西。比如錢比如證件……

  開著董玥那輛騷包的車,金娜第一個去的就是金家。她想著,金夫人再是恨她,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不是?然而,車子剛在金家樓下,她便看見四五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那裡。神情冰冷,一臉警惕的模樣。

  金娜的心中一震,想到那個男人給自己的忠告,果真全城的人都在搜捕她?想到這裡,金娜哪裡還敢回金家,便是在需要金夫人的幫忙,此刻,她也是不敢進去的,如果她敢出門,只怕還沒撈著進電梯,這些人就能綁了她,誰知道他們想對自己幹些什麼?便是將她綁起來扔海里餵魚,又有誰能知道是誰幹的?想到這裡,金娜連忙發動車子在自家樓下轉了個彎便快速的離開了這個地方,她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自己的一切行動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

  當她到達自己的公寓樓下,同樣的情景又出現,金娜的心一抖,直覺的認為自己真的快要走投無路,那些人,定然是把她調查的清清楚楚了,現在,她的地盤是絕對不能沾染的了,開車,離開了公寓樓下,將車子停在路邊,金娜思索著自己到底還能去哪兒?以往那些朋友在她火了之後便不願意搭理她了,走投無路的她到底該怎麼辦?最終,視線定格在自己開的這輛車上,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對了,我怎麼把他給忘了!」金娜驚喜的說道,現在她誰都不能依靠了,唯有這個表弟,她是要緊抓著不放的,除非被她拉著一起死,否則,就要好好聽她的話。想到這裡,一直緊繃著的金娜終於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果然,天無絕人之路。哈哈哈……

  當金娜輕輕鬆鬆的進了董玥的公寓時,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聰慧敏麗了,果然,誰又能想像得到她和自己表弟的關係會如此親密?

  她卻不知,當她一進入那間公寓的時候,便有一通電話打到了寧宗那裡,將這一個情況告訴了寧宗。

  「這就好辦了,你們密切注意就行!」寧宗聽到匯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便淡然的吩咐道。

  「是!」

  寧宗掛斷了電話,猜想著自己的計劃何時能成。嘴角掛著冷冽的笑容,寧宗期待著金娜和董玥的下場。

  而此時,醫院裡,赫連非白已然被皇甫琳給趕了出去,雖然萬分不解,卻也不敢惹她激動,聽了皇甫卿的勸告走了出去,坐在門口,卻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再離開一步的。

  「姐姐,為什麼要把大姐夫趕出去?」病房內的人都是皇甫家的人,無論是內人還是外人。此刻,看著病房的大門被關了起來,皇甫湘才甚是疑惑的開口詢問。

  皇甫琳看著皇甫湘,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顯然,她的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只是這個決定讓她也很為難。

  「姐,是不是哪裡還疼?」容顏也走了過來,擔憂的詢問。其他的幾個大男人卻都是皺著眉頭沉著一張臉不說話。

  「唔,全身都疼!」皇甫琳點了點頭,委屈的說著,臉疼身子也疼心更疼。

  「我去叫醫生!」明燁開口說道,只是剛轉身,便被皇甫琅給拽住,抬頭,疑惑的看著皇甫琅,不明白他為何要阻止自己。

  「沒用的!」皇甫琅淡淡的說道,這疼痛無法可免,只有用藥讓傷儘快好。

  明燁雖然不懂,卻也乖乖的停下了腳步。

  「姐姐!」皇甫湘坐在病床邊上,突然便不知道說些什麼了,這個樣子的姐姐,她也是第一次見到。

  「阿卿,我要和非白離婚,這件事情你幫我去辦吧!」良久,皇甫琳終於平靜了下來,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才看向皇甫卿,聲音淡淡的卻很是堅定的說道。

  「姐姐,你在說些什麼呢!」此言一出,立刻震驚了屋內的所有人,至於急性子的皇甫湘,第一個沒忍住大聲吼了出來!

  皇甫琳閉了閉眼睛,片刻之後,終是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只是,她不後悔,即便萬分捨不得,她也不後悔,這樣的自己還怎麼能坦坦蕩蕩的面對如此純粹的非白?她過不了心裡這一關。

  在皇甫琳的認知里,自己已然失了清白,想著赫連非白這人,在她的心中在完美不過的人,是絕對不能因為自己而染上污點的。

  「要我幫你也不是不行!」皇甫卿看著自己的姐姐淡淡的說道,「但是,你得告訴我理由!」

  「還要什麼理由!」皇甫琳看著自己的弟弟苦笑著說道,「這樣的我還有什麼資格和非白在一起!」

  「為什麼沒有資格?」皇甫卿還沒來得及說話,站在一旁的皇甫琅便開了口,看著皇甫琳,聲音冷冽的說道,別說姐姐沒被怎麼樣,就是怎麼樣了,他倒要看看,赫連非白他能說出什麼樣的話來,若是敢有半分嫌棄,他就是豁出去自己一條命,也要弄死那人,他沒有怪罪赫連非白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姐姐就算了,竟然還敢……「他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了?」

  「沒有!」皇甫琳連忙搖頭,那個人怎麼可能會因為這個而嫌棄自己呢,她只是……只是覺著現在的自己配不上那個人而已。本來,她就沒什麼優點好像,除了還能入口的飯菜,其他的果真沒什麼優點了。再加上現在……

  「行了,這件事情就不要說了!」皇甫卿淡淡的開口說道,「你只是被綁架了一下,就配不上他了?你以為他是什麼天下奇珍異寶?」

  「……」抬頭,皇甫琳傻傻的看著自己的弟弟,他……他說他只是被綁架了一下?心跳有些失控,皇甫琳看著皇甫卿,嘴巴囁嚅了幾下,方才發出聲音,卻也結巴的厲害:「我……我不是……」

  「不是什麼?」皇甫卿掃了她一眼涼涼的說道。

  不是被糟蹋了麼?這種話,皇甫琳卻是問不出來的,只是轉頭,看著坐在床邊的容顏和皇甫湘,一臉求救似的看著她們。

  那兩人,卻只是看著她,良久,方才微笑著搖了搖頭,無聲的告訴她什麼也沒有。沒有人有機會侵犯她,因為,大姐夫赫連非白去的很及時。

  「真的?」皇甫琳看著她們兩人,雖然又不確定的問了一句,臉上卻已然漾起了燦爛的笑容,一臉開心的模樣。

  「嗯!」皇甫湘和容顏兩個人重重的點了點頭,臉上同樣漾著溫暖的笑容。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皇甫琳歡喜的大叫,良久,方才停了下來,看著滿屋子的人,卻找不到她家的非白,頓時抬手,對著他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那個你們回去吧,讓我家非白來照顧我就好了!」

  「……」屋裡的人,無論是哪一隻,莫不是頂著滿額頭的黑線,這過河拆橋演繹的可真夠到位的。

  「走吧走吧!快點走吧!」皇甫琳揮手趕人,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笑容,她想,真好!這樣真的很好!感謝上蒼,對她的眷顧,讓她能毫無顧忌的和相愛的人繼續廝守。

  「行了,咱們走吧!」皇甫卿對著其他的人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

  「姐姐,那你好好休息,咱們明天再來看你!」容顏對著皇甫琳柔聲的說道。

  「嗯,嗯!」皇甫琳連連點頭,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

  「見色忘家的傢伙!」皇甫湘瞪著皇甫琳一眼,堵著嘴大聲的說道。

  「呵呵呵……」皇甫琳只是笑著,完全不放在心上。

  「行了,走吧,讓姐姐休息!」皇甫琅拉走了皇甫湘,不讓她和皇甫琳鬥嘴。

  皇甫湘這才做了鬼臉乖乖的和皇甫琅走了出去。

  直到門關上,皇甫琳的臉上才失了笑容,剛剛心神一松,全身的疼痛便鋪天蓋地的襲來,不想讓弟弟妹妹跟著擔心,這才將人給趕了出去。

  「下手真狠吶!」皇甫琳呻吟之餘小聲的呢喃。不都說女人何必為難女人?難道毀了自己她就能得到非白了嗎?這就是皇甫琳想不通的地方,明明就像她自己所說的,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何必非要和別人吊在一棵樹上呢?難道自己找一顆獨一無二的樹不好嗎?

  皇甫琳躺在床上,沒有了心痛做對比,這些傷痛就顯得再鮮明不過了。兩個臉頰更是火辣辣的痛,好似被潑了硫酸一樣,眼淚又冒了出來,這次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實打實的疼痛。

  而屋外,皇甫卿一行人在出了門之後卻沒能立刻見到赫連非白,外面只有赫連爸爸守著,看到他們出來,赫連爸爸連忙站了起來。

  「怎麼樣?阿琳有好些麼?」赫連爸爸問著為首的皇甫卿,皇甫青禾因為警局事務繁忙,在見過皇甫琳之後便提前告退了。

  「嗯,姐姐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皇甫卿淡淡的說道。「有勞伯父掛心了!」

  「這可就見外了不是!」赫連爸爸淡淡的說道,「阿琳已然嫁進赫連家,便是我赫連家的一份子,什麼有勞不有勞的!」

  「伯父說的是!」皇甫卿單的說道,「是阿卿說錯了,姐姐現在想見大姐夫,不知道大姐夫現在……」

  「非白啊!」赫連爸爸連忙開口說道:「非白怕阿琳一會兒嫌餓,你伯母回去燒湯怕是趕不及現在就送過來,他就去樓下買早點去了,這會兒也應該回來了!」

  「哦,這樣啊!」皇甫卿瞭然,「姐姐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伯父那麼忙就先回去吧!」

  「沒事,我等非白來了再走,還是你們!都有各自的事情,就先回去吧!」赫連爸爸開口說道。

  「嗯,我們明天在過來看望!」皇甫卿開口說道,其他的人一一和赫連爸爸道別,這才陸續離開了病房。

  卻在電梯口,遇見了匆匆趕回來的赫連非白,赫連非白看到他們,原本急行的腳步突然便停了下來,原本的溫潤不在,只剩下滿心的焦急,「你們姐姐有說些什麼麼?」他不知道阿琳為何非要把他趕出來,這種事情很怪異,一點也不像平時的阿琳會做的事情。往常,受了一丁點的小傷,也會撲進他的懷裡大哭,哪裡會像今天這般把他往外面趕?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掃了一臉急切的赫連非白一眼,皇甫卿這才淡淡的說道,「就是讓我全權負責你們離婚的事情!你什麼時候有空,咱們好好談談吧!」

  「談你妹!」赫連非白動了怒,皇甫湘躺著也中槍,「這句話你就當沒聽過吧,我是不會和你談這種事情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這可如何是好,姐姐的命令我也不好……」看著赫連非白,皇甫卿一副很為難的模樣。

  「我會讓她再也生不出這種心思的!」說完,也不等皇甫卿回答,便匆匆的向病房走去。

  皇甫卿看著他的背影,臉上帶著雲淡風輕的笑容。

  皇甫琅和明燁互看一眼,齊齊的打了個寒戰,腳步快速的走近了電梯。

  「哥?」唯有傻傻的皇甫湘,萬分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哥哥,一臉單純的模樣:「姐姐不是誤會了,現在怎麼可能還讓你負責離婚的事情啊!」大姐和大姐夫的感情,若不是以為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姐姐是如何也不會說出離婚這種話的。這是,這個愛慘了對方的人,卻在短短的幾天裡,因為一個女人的胡來,生生提出了兩次離婚。

  「他小氣唄!」一旁的容顏在走進電梯之後小聲的替她解答。

  皇甫湘這才明白,三哥為何故意要在大姐夫面前說這種話,可想而知,大姐夫回到病房之後,第一件事情就該教訓姐姐了,偷覷了漫不經心的皇甫卿一眼,皇甫湘生生的打了寒戰,終於明白剛剛大哥和明大哥為何會走的那麼快了,真是太狠了,就因為姐姐趕人就在背後下陰招。皇甫湘想著,以後招惹誰也不招惹自己的這個三哥。

  皇甫卿就當沒看見,他本就是實事求是的說,趕他們出去的時候有說取消讓他辦這件事情嗎?

  容顏挽著他的手臂只是輕輕地笑著,倒是不怎麼擔心姐姐,最多又是幾千字兒的檢討。而且,姐姐現在受著傷,這檢討怕是要向後挪的。到時候寫不寫還是兩說呢!

  此時,病房內,赫連非白和赫連爸爸一同進了病房。

  「爸!」皇甫琳看著赫連爸爸,原本看見赫連非白就醞釀好的哭意又給逼了回來,看著赫連爸爸,笑薇薇的模樣。

  「哎!」赫連爸爸重重的應了一聲,這才開口說道:「閨女辛苦了,都是非白沒有照顧好你!」

  「爸,你別這樣說!」皇甫琳連忙搖頭,卻因為扯動臉上的肌肉而痛呼一聲,赫連非白連忙放下手中的早餐跑了過去,扶著她的腦袋不讓她亂動。

  「好好好,我不說,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你媽的燙燒沒燒好,好了,我帶她一起過來!」赫連爸爸對著皇甫琳柔聲的說道。

  「爸,不要麻煩了!」皇甫琳小聲的說道,「你和媽媽都那麼忙,就別為我這點小事來回來的奔波了!」

  「什麼叫小事!」赫連爸爸瞪了眼,幸而,找到的及時,稍微晚一晚,這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你好好休息,讓非白陪著你!」

  「哦!」終究,皇甫琳只能老老實實的應著,看著他離開關門。然後,太抬頭,看向看著自己的赫連非白,嘴一撇眼淚就掉下來。

  於是,原本還想教訓她的赫連非白瞬間就妥協了,哪裡還有空計較她是不是又說了不該說的話,只看著她的眼淚就心疼的忘了所有。「乖哈,再等等就不疼了!」

  「你親親我吧,親親我我就不疼了!」皇甫琳拉著他的衣襟小聲而可憐的說道。

  「好!乖哈,你別哭!」赫連非白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便俯身覆在她的身上,雙手撐在她的兩邊,不讓自己壓到她,這才低頭,小心的吻上她的唇,認真的,虔誠的,不帶絲毫的淫邪之味兒。

  皇甫琳溫柔的回應著他,全身心的投入,似乎,也能慢慢的忽略掉臉上身上那些難忍的疼痛,昏昏沉沉中,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句話,你就是我的麻藥!勾了勾唇,皇甫琳終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良久,赫連非白才停下來,看著她安然入睡,這才放下心中的擔憂,坐在床邊,安靜的守著她,看著自己剛剛買來的早餐,終是沒捨得叫醒這人。

  皇甫琳這一睡便睡到傍晚,期間,幾次皺眉,每一次皺眉,赫連非白就想到她的那句話,然後便俯身很用心的親著她,直到她的眉頭舒展再次入睡,這才放開她。顛來倒去,幾次下來,她的小嘴已然和兩邊的臉頰一樣腫了,想到她臉上的紅腫,赫連非白便厲了眸色,如果不是阿卿說這件事情他解決,他真的恨不能直接衝到金娜的面前掐死這個惡毒的女人。根本就不想管自己是不是曾經答應過師母要放金娜一碼,實在是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懂得悔改,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好歹出手傷人。

  而皇甫卿,則沒有插手這件事情,他將事情交給了寧宗,就沒有過問的意思,他只要結局,而他相信,寧宗不會讓他失望。

  寧宗要是知道自己的boss竟然如此的信任他,定然要在其他人面前嘚瑟嘚瑟的,只是,皇甫卿的這份看重與信任,只放在了自己的心裡,別人甚少能懂而他也平白的失了嘚瑟的機會。

  「姐姐是誰傷的,可找到兇手了?」車上,容顏問著正在開車的皇甫卿。

  皇甫湘坐在容顏的旁邊,聽到容顏這麼問,連忙也看著自己的哥哥,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

  「金娜!董玥的表姐!」皇甫卿頭也不回的說道。

  金娜,這個人幾乎是所有人都認識的,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容顏和皇甫湘都想到憑藉兩日就成為帝京紅人的那個,卻不明白這人和大姐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做這麼惡毒的事情?

  皇甫湘聽到後面一個字兒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面色一白,董玥,終歸成了她的黑歷史,怎麼也抹不掉的痕跡。偶爾想起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會心痛,雖說誰的年輕時不曾遇到兩個渣,可是如此渣的也就只有她這麼幸運才會遇到吧!表姐?呵呵……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渣到一塊兒了。

  「他們和姐姐有什麼關係?」容顏依然不解,「就算她為自己表弟鳴不平也該收拾湘兒才是啊!」

  「為什麼要收拾我呀!」皇甫湘瞪著容顏,大聲的怒吼:「我才是被甩的那個,他有什麼好不平的?」

  「我就那麼一說!」容顏小聲的說道,「姐姐不是很無……」

  「行了吧,那兩個表姐弟是一路貨色!」皇甫湘冷著聲音說道,「那個叫金娜的女人就是覬覦大姐夫的賤人!」

  「啊?」容顏愣了一下,沒想到還有這一茬在裡面,現在似乎比較說得通了,皺了眉頭,容顏閉口不言。

  「這件事情你們就不要管了!」皇甫卿認真的開著車,聲音淡淡的說道。

  這件事情,終究還是瞞著皇甫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的,饒是皇甫青禾,也沒有說漏一句嘴,爺爺奶奶畢竟年事已高,皇甫爸爸媽媽對皇甫琳與皇甫琅一樣同樣心懷愧疚,這件事情若告訴他們,不定得難受成什麼模樣,於是,眾人志同道合,沒有傳播的意思。

  而皇甫琳也終於在一個星期之後出院,本來,這麼點小傷,是住院都夠不上的,只是皇甫琳這種特殊的體制,若等她慢慢的痊癒她就得忍著這種疼痛很多天,赫連非白和皇甫家的人,又怎麼可能讓她平白遭受這樣的罪。只讓她呆在醫院裡,知道痊癒這才離開醫院。

  而就在她出院的這天,一間地段不錯的公寓裡正發生一件天大的事情。

  公寓內,董玥拿著占滿了血了的水果刀驚慌失措的跌倒在地上,目光發直的瞪著不遠處,衣衫不整的金娜滿身的血窟窿,此刻已然沒有半絲活著的氣息。

  鮮紅的血液像是毒蛇猛獸一般不住的向她這邊蔓延。董玥原本就蒼白的臉越發的慘白,終於忍不住驚叫一聲,一把扔了水果刀,抱著頭驚慌無措的模樣。

  明明遮住了雙眼,他的腦海中卻清晰的閃現出金娜的模樣,凸起的眼球是不可置信的模樣,明明才幾分鐘不到,他就忘了他剛剛是怎麼下的手,是先一刀戳在她的肚子上還是戳在她的後背?他忘了,他只記得,第一刀戳的太淺,金娜還罵他,威脅他要去坐牢,要讓他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兒。他嚇傻了,他不要坐牢也不要身敗名裂,然後他就瘋了,捂著她的嘴。拿刀一刀一刀的戳進她的體內,再無第一刀那般的虛軟無力,一刀一刀,都插到刀柄無法再進。然後……然後她就不說話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噗通噗通噗通……什麼聲音越來越大聲,董玥嚇得一跳,抬頭,死死地盯著倒在地上的人,確定她沒有動彈分毫這才看向別處,巡視了一圈,最後才低頭,看向自己的心口,原來,這聲音不是別的,而是自己的心跳,他……他在害怕!

  不行……他不能呆在這裡,她絕對不要坐牢!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董玥也顧不上換了身上染滿了鮮血的衣服,開了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刺耳的剎車聲在樓下響了起來,是董玥急速轉彎時沒控制住的原因,隨後又是一陣聲響,車子這才快速的離開了公寓樓下。

  在他離去之後,立刻有一輛車跟了出去,而另外一邊,停在夜色里無聲的車終於也有了想動,「事情應該差不多了,阿達,你上去查看一下,確定無誤後直接報警吧!」坐在后座的男人對著坐在駕駛室的男人淡淡的說道,守了七八天,終於有了結果了,這個男人也真能夠忍的,這麼久的時候才動手,稍微男人一點的也不會忍到現在,虧得他們寧哥時不時的讓人加一把火,否則,這男人說不定還真的被壓榨一輩子也不曉得動手反抗了,真是……枉為男人!

  「是!」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應了一聲,便下了車匆匆上樓去了。

  董玥的房子自然老早就調查個一清二楚的了,輕車熟路便找到了公寓的門口,因著出去的慌張,董玥是連門都不曾鎖起來的,只是虛虛的掩著,剛走進,便聞見一陣刺鼻的血腥味兒,微微推開門,便看見客廳里,一個半裸的女人倒在地上,血流成河,既然把偌大的白色長毛地毯全給染紅了。

  男人勾唇笑了笑,終是緩緩的拿出自己的手機,給警局撥打了報警電話。

  而此時的董玥,正開車慌慌張張的向董家疾馳而去,十幾分鐘的路程,他愣是縮短了一半。當保姆看見這個樣子的董玥,嚇得半天沒反應過來,還是董夫人看著奇怪,這才不得不親自走過來看看。

  「阿……阿玥!」董夫人看著兒子,尖著聲音不可置信的大喊。

  「媽!媽!」董玥一看到董夫人,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連忙抓住董夫人的手大聲的呼喊。

  「呆站著幹什麼?還不把門關上!」到底是大家出生,過了初始的慌亂,董夫人立刻就鎮定了下來,對著被嚇傻的保姆怒吼一聲,便把兒子給拽進了屋裡,沒有在一樓停留,直接拽著董玥就上了樓上。

  「兒子別怕!」在董玥的房間,董夫人給董玥倒了一杯水塞進他的手中,這才柔聲的開口:「來,告訴媽媽發生了什麼事情!」

  「媽!媽!」董玥沒能握住杯子噗通一聲摔到了地上,幸而他的臥室里一直都鋪著地毯,因而只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便再無聲息,唯有絲絲霧氣記錄著它曾經裝滿了水。

  董玥撲在董夫人的懷裡,連連叫喚,似乎只有這樣,他那恐慌的心才能微微平復。

  「乖!乖!」董夫人也意識到這件事情不同尋常,尤其是兒子身上的血衣……沒有急著詢問,只是摸著兒子的頭語氣輕輕的安撫。

  「媽,我……我殺人了!」良久,董玥終於平靜下來,這才抬頭,看著母親溫柔的臉,小聲而懼怕的說著。

  「你說什麼?」董夫人的雙眼陡的瞪大,聲音也變得尖利不已,瞪著董玥,董夫人聲音顫抖的詢問:「你……。你剛剛說你幹了什麼?」

  「我……我殺了人!嗚嗚……我殺了人!媽,我該怎麼辦?我殺了人……我該怎麼辦?我是不是要坐牢?是不是會被判死刑?媽……」

  「閉嘴!」董夫人在經過最初的震驚恐慌之後,終於咬牙讓自己鎮定下來,腦海中閃現無數個計劃,然而卻沒有一個成型,腦海中都是兒子的尖叫聲。

  「媽?」董玥抬頭,傻傻的看著厲著神色的媽媽。

  「現在不是緊張害怕的時候!」董夫人冷著聲音說道,「被殺的人是誰?你為什麼要殺她?」

  「是……是……金……金娜!」董玥結巴著說道,想到金娜的慘狀,董玥就忍不住渾身發抖。

  「你的表姐?」董夫人也一驚,「她不是被趕出了家門,你又是怎麼和她攪和在一起的?」董夫人冷著聲音說道,直覺的就不喜歡金娜這個人,你想想,氣死了老父又被趕出了家門的女人能是個什麼好東西?只是這人是丈夫姐姐的女兒,無論是好是壞她都不好隨意評價,只是如果牽扯到她的兒子那就別怪她狠心了!

  「她……她勾引我上床,然後就用這件事情威脅我,讓我給她錢,五十萬,五十萬,已經給她好幾個五十萬了,可是她……她不知足,一直要個不停,今天更是一邊罵我一邊威脅我,說如果我不給她五百萬,她就告我強暴,還要把我和她上床的視頻發網上報社,讓我和她之前那樣身敗名裂!我氣不過,那刀子嚇唬她,可是她說我故意傷害,還說我就是個廢物,就算她把刀遞給我我也不敢殺她,我……我……」董玥顫抖著身子說著,他真的不想殺人的,他……他只是氣瘋了,所以才……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董玥的臉頰,董夫人看著他,氣得渾身顫抖,「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去睡那個萬人騎的?」

  「我也不想的!」董玥捂住自己的臉頰聲音委屈的說道,「是金娜她……她勾引我的!我真的不想和她……」

  「閉嘴!」董夫人怒道,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她的屍體現在在哪裡,你有沒有好好處理了?」雖然很想罵一頓兒子,可是也知道現在不是教訓他的時候。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保住兒子的命!

  「沒!」董玥小心的看了董夫人一眼,這才怯怯的開口說道。「當時我很害怕,就……就開車跑了回來!」

  「你……」董夫人已然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兒子!「走,現在帶我過去!」

  「那爸爸他們呢?如果爸爸知道了……」董玥遲疑著,如果爸爸知道了會怎麼處罰他?會不會為表姐報仇而把他送到警察局去?

  「他能怎麼樣?你可是他的兒子!」董夫人冷冰冰的說道,難道為了一個已經死了的浪蕩女就把兒子給搭上去嗎?「行了,咱們趕緊過去,把那死丫頭給收拾乾淨!」

  「嗯!」有了董夫人的支持,董玥似乎也不那麼害怕了,只重重的點了點頭,便起身打算跟著董夫人一同離去。只是剛抬腳便被董夫人給推了回來。

  「換身乾淨的衣服,你就怕別人不知道你是殺人兇手是不是?」董夫人怒罵,便是她的身上也被沾染了血跡,沒辦法這樣出門的。

  董玥掃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這才明白董夫人說的意思,滿身的血跡,如果被人看到了那他也就……「我洗個澡換身衣服!」

  「快點!」董夫人說著,便轉身走了出去。

  當董玥和董夫人收拾好之後便離開了董家,便是董老闆在客廳里出聲詢問,也沒有人回答他,兩個人打定了主意,這件事情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人知道,否則……

  董老闆皺了皺眉,卻沒有多問,只以為這個母子倆又有什麼私密話要說,之前倒也常有這樣的事情,這次也就沒有懷疑,依舊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看著商業雜誌,帝景商場依舊開始建造了,中原集團已然投進了大部分的資金,剩下的只等魅影集團承諾的那筆貸款到位,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而這一切,都是小兒子的功勞,真是她的福星啊!

  董老闆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卻不知那個被他視為福星的兒子此刻……

  「媽,到了!」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董玥一邊走出電梯一邊對著董夫人小聲的說道。

  「兒子,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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