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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什麼是別的地方嘛……他裝作漫不經心地掃了掃白格腰以下腿以上的部位,勝券在握地在心裡冷笑。

  在這方面能勝過他的人寥寥無幾!

  懷著暗搓搓的心思進了廁所,徐承渡特地挨著白格站到了他身邊。

  “你後背的傷怎麼樣了?”白格站定後,拉鏈拉到一半頓住了,忽然扭頭問。

  眼看著反清復明重振雄威的機會就在眼前,卻強行被猶抱琵琶半遮面,徐承渡心裡罵了聲娘,扯出一抹勉強的假笑,“早就好了,從小就靠著超強的身體復原能力縱橫捭闔。”

  “藥……還好用嗎?”白格試探性地開口,他其實是想問有沒有看到他留的號碼。

  徐承渡卻有點心不在焉,含糊地點了點頭,視線一直縈繞在某個位置。

  白格的眼神突然一凜,“你在等什麼?”

  “啊?”徐承渡順著他的目光移到自己放在拉鏈上的手,“哦,跟你說話,忘了。”

  說著,他大大方方地刺啦一聲,拉鏈拉到底,掏出他的“變形小金剛”。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他挑釁地瞄了白格一眼,抖了抖眉毛。

  白格淡淡地掃過他扶著的東西,眯了眯眼睛,表情說不上是驚訝還是鄙夷,但是徐承渡細心地察覺到他嘴邊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心裡頓時就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在隱約間瞅到白格的尺寸時得到了殘忍的證實。

  晴天霹靂。五雷轟頂。

  手一抖,差點濺到褲子上,徐承渡黑著臉,略微側過身子,避開白格時不時打量比較的視線。面上毫不介意,心裡咆哮著見鬼。難逢敵手獨孤求敗的他居然真的敗了!難以置信!這個男的果真有毒!這麼大尺寸能找到匹配對象嗎!

  男生之間比大小稀鬆平常,勝敗乃兵家常事。看出來某人似乎被打擊得頗深,白格善解人意地寬慰道:“尺寸不是問題,技術好就行了。”

  這句話簡直就是在傷口上撒鹽,在烈火里烹油,一下子把徐承渡惹毛了,他咬牙切齒,低沉的嗓音里滿是不甘:“有些人的那東西,沉睡的時候看著威武,醒過來的時候就不一定了!”

  白格深以為然地撇撇嘴,想了想,笑著提議:“要不……哪天清醒地比一下?”

  聞言,徐承渡驚悚地瞪了他一眼,對上戲謔的眼神,確定此人是在一本正經耍流氓,男性尊嚴面前他一時腦子充血,梗著脖子答應了:“比就比,誰怕誰。”

  第39章 年少許輕狂8

  白格笑了笑沒吱聲,徐承渡兩秒後反應過來頓時有點臊得慌,急吼吼地洗了手就衝出廁所。

  男人在什麼情況下會“小金剛”大變形……這種事,青春期的男生都心知肚明。問題是……兩個大男人會在什麼情況下同時變形?這就有點玄幻了……難道要一起看愛的教育的小片片?

  ……

  跟白格一起看小片片?

  徐承渡設想了一下那個場景,面紅耳赤抱著頭,有點接受不了。

  這件類似玩笑的小事調笑過後就被擱置了,白格雖然往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再提起過,徐承渡卻始終覺得頭上像懸著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生怕它哪天一言不合就直直掉下來,誤傷了他人模狗樣的頭顱。他從來沒如此渴望過自己能患上失憶症。

  儘管開頭有些尷尬,但秉持著有債必還的人身信條,徐承渡還是一絲不苟地開啟了他為白格跑腿賣命的生涯。

  跑一趟小賣部抵十塊錢。

  食堂幫忙排隊打飯抵二十塊。

  代替值日一天抵五十塊。

  加上其他雞毛零碎的小事……

  徐承渡每天在小本本上精打細算地記錄著他的抵債進程,絕望地發現如果按照這個速度下去,整個高中他都擺脫不了白姓敗類。

  於是他抱著對同學情鄰座愛的美好幻想,帶著小本本跟白格商討價改事宜。人面獸心的白姓敗類對可能持續三年的還債行動表示喜聞樂見,嚴詞拒絕了徐承渡妄想提高勞動單價、以趁早一拍兩散的友好建議,同時對其這種消極怠工、只想鑽小空子的小市民心理進行了嚴肅抨擊。

  從那一天起,徐承渡第一次對萬惡的資本主義剝削階級有了清醒且深刻的認知。

  由於徐承渡幾乎時時刻刻都跟白格在一起,幫買水,幫買零食,幫打飯,打籃球組隊被拉著一起,做衛生自然也少不了他。很快,白格好友這種響噹噹的名號就落到了他頭上。

  而且這種名號意外的好用,比如說打飯的時候別人會主動熱情地讓他插隊。

  然而……隨著相處的時間越長,在間歇性躊躇滿志與持續性心灰意冷想交替的跑腿生涯中,徐承渡越來越發現白格此人的兩面三刀,陽奉陰違。

  明明跟其他年級某個陌生同學聊得熱火朝天興致盎然,轉頭徐承渡問起,白格的反應無外乎有三:你說誰?哦,陸家那位獨子……名字?知道他姓陸就好。性格?十分無趣。或者,你說誰?抱歉我已經忘了。再或者,哦……你說那個人啊,後面綴上此人在學校各種組織里的各種頭銜,比如,學生會的文藝部長。名字?這都不重要。

  所有人都夸白格性格好,親切隨和,甚至有求必應。

  本以為他是天上遙不可及的月亮,一轉身卻發現他是身邊張開雙臂就能抱個滿懷的清新晨風。

  以上是女生們寫給白格的情書中徐承渡印象頗深的一句,當時就忍不住想破口大罵一句你們是不是瞎!

  這些情書白格從來沒正眼看過,甚至拆都沒拆開過,一般都是微笑滿面地接過,然後隨手往桌肚裡一塞。等到哪天實在塞不下了,就會讓徐承渡這個小跟班兒統一清理,還要偷偷地,不能隨意丟棄不能被人發現禁止與人分享。

  為此,徐承渡想了一個穩妥的做法,就是把情書都一股腦兒地背回家焚毀。以至於往後很長一段時間內,徐少良老爺子都懷疑他孫子是不是經常半夜三更在臥室里給他爹媽燒紙,並把這歸結為自己給孩子的愛遠遠不夠,讓他格外想念逝去的父母,自責過後決定減少打罵的頻率。

  徐承渡因此過了一段舒坦日子。

  月亮雖然耀眼,但不影響星星發光。徐承渡偶爾也會收到女孩子們的告白信,跟白格不同,他會仔細讀一遍,然後認真扯一個聽起來不那麼荒誕的理由寫封簡短的回絕信。

  這一天,徐承渡咬著筆頭,絞盡腦汁地思考著如何能不傷及自尊,還能成功擺脫這個已經給他寫了不下十封一萬字大作文的倔強姑娘。

  白格把頭湊過來,挑了挑眉,給了三個字的評價:“字真醜。”

  徐承渡抬起頭,拿鼻孔看他,“你懂什麼,這叫陽春白雪般的藝術,爾等凡人無力欣賞。”

  白格無話可說,表示你開心就好。

  安靜了沒幾秒,他冷不丁地開腔:“你這樣一封接一封地回信,只是在給那個女生製造一些虛妄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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