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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晉南下車,對林子葉笑笑:“晚上還有事情,就不麻煩您了,有空再來看你們。”然後揉揉童童童的頭髮,轉身上車走了。

  第10章男大當婚

  陳晉南驅車去了本市的迎賓館,他的父親陳伯康上將來B市的海軍基地視察,順便接見他。

  迎賓館在市區的東南邊,依山傍海,山水交映,甚是安靜。陳晉南的奧迪A8駛近賓館大門,武警哨兵認真查驗了一下他的通行證才放行。

  陳將軍下榻在賓館4號樓,樓號的四周亦有衛兵把守。

  陳晉南嘆息。

  官至父親這一級別已經不知道自由是什麼滋事味兒了,自己的兒子晉見都要經過層層關卡。當然,這還不是更誇張的,如果是爺爺來了,更是滿大街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了。連房間的溫度都隨時會有人隨時記錄,真是誇張的厲害。

  從小看慣了政途的艱辛,所以他才遠離,但終究逃不過命運的安排。好在他還年輕,經得起挑戰。

  陳將軍的秘書在樓號門口迎接他。

  進到大廳遇到了來向父親匯報的海軍基地司令員一行,他們並不認識陳晉南,陳晉南只是略一頷首便隨秘書進到主賓的會客廳。

  他的父親,陳伯康將軍正在等著他。

  會客廳里,母親正在和父親說話,見到他進來,歡喜的不得了,忙把他拉到身邊。

  “工作很累嗎?怎麼臉色不太好。”不管多大的孩子,在媽媽眼裡總像是沒有長大,因而喜歡虛寒問暖。

  媽媽柏菁是位內科醫生,退休後也一直跟在爸爸的身邊,把父親照顧的很好。

  “沒關係,紐約那邊有些事情昨天晚上處理了一下,睡的晚些。”公司的事情要完全脫手需要一段時間,由於是上市公司,手續很繁雜,董事會做一些重大的決策仍需諮詢他的意見。

  “你要儘快處理乾淨,組織紀律還是要嚴格尊守的,年後任命就會下來。”父親沉聲道。

  陳將軍對這個小兒子基本上是滿意的。自小就極聰明,讀書時又肯用功;做事情有遠見有魄力,隨著年紀漸長,更加沉穩內斂,城府及深,有時候連這個做父親的都有點琢磨不透他在些什麼。放眼望去,在當今政壇上也算是鳳毛麟角了,因而也深得老爺子的喜愛。雖說是以前放言絕不從政,但是被老爺子設計套住了也還是乖乖做他應該做的。去年在Z大提交的幾份關於當前經濟分析的報告不僅在經濟界引導起巨大反響,其問題的深度也震動中央高層。國務院的政策研究室點名要調他,但是被中組部給擋了,這就更進一步奠定了他在政壇上的高起點。

  “在市里工作,要緊的是律己,不要在經濟上牽扯不清到頭來毀了自己的名聲。一年後要經過人大通過才能去掉你的代字,這是必須履行的程序,否則這位子你就坐不住。”

  陳晉南沉吟了一下:“這樣是不是太快了?按理說我應該到基層代職兩年。”

  陳將軍長出一口氣。他何嘗不知道,就為了省去這一步他不知道費了多少腦筋。好在父親,陳晉南的爺爺的根基還是很牢的,當然,陳晉南的經濟學家的身份也在當今的形勢下也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唐家的親事要定下來了,你找個機會回一次北京,我們要和女方家長正式見個面,這樣對你有利。”唐夢歌的爺爺是陳家老爺子早年的戰友,後來轉到地方工作,目前唐家的勢力也是獨霸一方了。

  “媽,我還不需要用聯姻來證明自己的價值吧?”陳晉南似笑非笑道,卻在眼底閃過一絲寒意。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也三十多歲了,找個門當戶對的女孩子結婚也是應該的啊。”母親當然是不依。

  大兒子陳豫北當年鬧的一場風波仍讓讓她心有餘悸,故而對小兒子不敢太逼,但總不能放任他隨便娶個不得體的女人進陳家的門吧,現在那些世家的公子們泡小明星,包二奶成風,就是不肯好好結婚。陳伯康治家如治軍,當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當年不准那個女人進陳家門,也多半因為始終覺得傳媒界也算半個娛樂圈,那女人又比陳豫北大了五歲,所以兩人才極力阻止,硬起心腸把兒子送到西藏。

  宦海沉浮,小兒子終是太年輕,需要這種婚姻來加深他的背景。陳晉南這次如能順利任職B市,也和Z省原是唐家爺爺的地盤有些關係。

  “等放寒假吧,現在學校剛開學,有很多事情需要我處理,在其位總要謀其政的。”他淡然地說。

  “人家姑娘26了。”媽媽嗔怪地瞪了兒子一眼。“夢歌就在B市,人家放著北京好好的不待,跑到這麼遠,想想她還不是為了你。”

  陳晉南在媽媽的逼問下,半天才冒出了一句:“我們根本不太熟。”然後就垂下了眼睫。

  “約夢歌過來一起吃晚飯吧。你婉如阿姨我們也好久沒見面了,通知她也一起來。”柏菁覺得好笑,三十多歲的兒子居然有些忸怩,這讓她心情好起來。

  “今天不是市里有按排?你們明天一早還要去基地,時間太緊張就不要了,等過幾天我自己約她。”他仍是淡淡地說,“再說婉如阿姨去A市參加省教委會議,今天趕不回來。”

  “也是,今天晚上是官方活動,終是不方便,我們專機明天晚上飛,時間是趕了點。”柏菁自語。自律是好事兒,可是自律到不近女色人家就會覺得有問題了。“十一之前你記得約夢歌,我要監督的。”柏菁再囑咐一遍。

  這個兒子生下來先是由爺爺奶奶帶著,上初中後才回到父母身邊,只待了三四年,到十五歲高中畢業就出國。這些年一直很獨立,因此無論處理什麼事情都是很沉穩,讓父母放心,只是這婚事要考慮了。雖說男人三十一歲還是黃金年齡,但是穩定而幸福的婚姻是成功男人的另一道風景。

  “最近見到你大哥了嗎?”話在嘴邊繞了半天,柏菁終是問了出來。

  因為當年的事情,這陳豫北和父母一直心存芥蒂,現在雖然和默默結了婚,卻一年也見不到幾次,加上陳伯康工作很忙,所以柏菁對大兒子的近況很難掌握。想知道點他們生活上的事兒,只能拐著彎兒問問小兒子陳晉南。

  她知道這兄弟倆關係極好。

  “嗯,好。”他隨口應著。

  “默默,你見著了?”其實媽媽是想問問大嫂什麼時間要孩子,她是想抱孫子想瘋了。

  陳晉南心中瞭然。“媽,過段時間大哥會來B市,我和他談談。”

  柏菁終於滿意地笑了。這個小兒子還是貼心的,不像那個老大,為了個女人和自己疏離了這麼多年。

  柏菁年青時是個陸軍總院的一朵花,六十來多歲了依然風韻猶存,氣質絕佳。

  她看了看陳晉南沒什麼表情的臉,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晉南,當年那個女人的孩子,真的死了嗎?”

  陳晉南眼皮一跳,心跳像是偷停了一秒鐘。

  活著不讓進門,死了去找孩子,怎麼這種戲劇橋段總是在豪門世家上演?陳家究竟要欠那母女多少?

  陳晉南心裡深不以為然,嘴上卻淡淡的說:“不清楚,不是去醫院裡調查過了嗎?”

  “當年不知道那個女人有了孩子的,不然……唉,要是那孩子活著,現在十七歲了呢。”柏菁似婉惜地說。

  陳晉南的眼睛盯在落地窗外的某一處,象是對這個話題沒在意。

  窗外是賓館精心修剪的花園,綠糙如蔭,風景獨好。

  那團像小貓一樣的一團粉嫩,讓他牽掛了十七年!林子葉果然沒有食言,把她養大了,教育的很好。只是,帶著兩個沒有父親的女兒,這十七年來該有多艱辛?

  柏菁並沒有發現兒子眼裡閃過那抹寒意。

  實際上,十·一的時候陳晉南真的和唐夢歌吃了一頓飯,是唐夢歌約的他。

  十月四號那天,陳晉南去凱悅酒店見一個人,出來時在大堂碰到了唐夢歌。

  一身Dior深色套裝即不失職業女性的幹練,又透出女人的柔媚。看到陳晉南,她略顯驚訝地招呼著:“晉南!”

  陳晉南側目看到她,想起剛見到的朋友正是母親派來的,便猜想她是得了母親的消息在此間等他,便頷首道:“唐小姐在等朋友?”

  “嗯,剛見完一個當事人。”唐夢歌優雅地笑,像是毫不在意他的冷淡。“有空?想和你聊聊。”

  想起母親要監督的的話,他便點點頭說:“好啊,我請你吃飯。”

  回頭低聲對徐光忻交待一下,領頭走出酒店。

  他親自開車帶唐夢歌去一家靠近海邊的海鮮菜館,裝修典雅,四周安靜。

  唐夢歌像是對他選什麼地方吃飯沒什麼意見,只要親近他就好。

  吃的都是新鮮的海鮮,有點誇張的擺了差不多一桌子,沒要酒,只要了杯飲品。“我一會兒要開車。”他這樣說。

  事實上陳晉南的酒量還不錯,但是他是一個極修邊幅的人,甚少喝白酒,更不會喝的爛醉,最多喝點紅酒,而且是微醺則止。

  要說唐夢歌也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女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五官輪廓層次分明,標準的丹鳳眼,眉毛如畫,鼻樑挺直,一把烏絲盤在腦後,工作時她是幹練利落的女強人,在喜歡的男人面前,她絕對是一個嬌美的良伴。但陳晉南整個一頓飯幾乎沒怎麼說話,一直是唐夢歌在找話題,說她最近在幫一個集團打官司,對方很難纏云云。陳晉南只是隨口附合,客氣地請她品嘗各種海鮮,遞水送茶,服務周全,這讓唐夢歌覺得他純是請她吃這頓飯來的。

  吃過飯後,他稱自己晚上還有工作,便開車將唐夢歌送回家,客氣而有禮貌地道別,卻連電話都沒有留給唐夢歌。

  這讓唐夢歌有點氣惱,但又說不出什麼不好,陳晉南從頭到尾都彬彬有禮,可她就是覺著他客氣又疏離,那張俊朗的臉硬是看不出一點情緒。這讓一向漂亮而驕傲的唐夢歌有一種不能言說的失敗感。

  其實,如果唐夢歌看過陳晉南對別的女人的態度,她會慶幸自己沒有看到他那張凌厲的臉。他對她客氣有禮,她已經是難得的幸運了。

  幾天後當他的母親柏親來電話問起這事兒時,他輕描淡寫地說,吃過一次飯。柏菁是很高興的,她認為兒子終於聽進自己的話了,開始考慮自己的婚姻大事,這讓她很欣慰,心裡早在盤算著半年後舉行婚禮會不會有點趕了。

  唐夢歌確實是一個驕傲的女人,北大法律系碩士,執業律師,現是B市最大的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背景深厚,人長的漂亮,是眾多男人尋覓的佳人,只是當三年前第一次在爺爺的家宴上見到多年不見的陳晉南後,她便動了芳心,匆匆來到B市,期待那良緣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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