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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下一緊,不覺摟緊了她,又親了親她紅艷艷的唇,那孩子還是一點反映也沒有。他寵溺地笑笑,伸出舌尖兒在她的唇上描繪著優美的唇線。正待要放開他,懷中的女孩兒卻輕哼一聲,扭動著身子更貼緊了他滾燙的身體。

  陳豫北嘆息一聲,終是忍不住挑開了她的牙關,探了進去。

  女孩兒小小的身體柔軟的緊緊貼著他堅實的胸口,在他灼熱的大掌下,她的身體一陣輕顫。

  她的味道非常的好,清新又甘甜,讓他忍不住深入進去,探尋讓他全身泛起了莫名的戰粟。

  將要窒息的感覺終於憋醒了她,睜開眼,微微喘息著,對上了陳豫北那幽深的眸子。

  “叔叔?”女孩兒顫著聲問。

  “寶寶……”他輕喚著,“寶寶……”

  “不……”她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慌恐明顯嵌在裡面,像是有什麼東西一把抓住了她的神經。

  陳豫北敏感到這孩子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來,臉色蒼白而脆弱。

  “寶寶!”陳豫北憐惜地把她的頭貼在自己的肩頸間,大掌在她的後背輕撫,卻明顯摸到了她一背的冷汗。

  純棉的吊帶睡衣已經濕透了,陳豫北把手探進了睡衣,這孩子整個後背冷汗仍在不停的冒著,脊椎處一片水漬。

  陳豫北懊悔地抱起了她。

  “對不起,默默。”他怎麼能這樣對她。她才十七歲啊,病了這麼久,剛剛才有了起色。

  他恨不能咬下自己的舌頭。

  把她兜在懷裡,輕拍著她的背,好容易哄得她平靜下來,再輕輕放下她,去她的房間找來干慡的睡衣。

  “換上吧。”他垂著眼睫,竟有些不敢看她。

  那孩子接過睡衣,背過身去,脫掉了身上濕漉漉的睡衣,換上了新的吊帶睡裙。

  轉過頭來,卻發現陳豫北已經離開了。

  ----

  陳豫北正坐在三樓的小客廳里,茶磯上有一個高腳杯裝著半杯紅酒,一支煙夾在他的指間燃燒著,隱在默暗中的臉顯的落莫而孤寂。

  他本是想懲罰性地輕吻她一下的,可那一片花瓣般的觸感竟讓他的心轟地一下有什麼東西碎掉了。不覺就陷了進去。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了。

  這個自己一直守護著的孩子,在變成了自己的小女人之後,從來坐懷不亂的陳豫北竟然表現的像個嫉妒的丈夫般急於宣告自己的主權。

  不覺間,cháo水般的記憶一下子涌了出來。

  七八歲時的默默是快樂幸福的,在被他高高地舉起來轉著圈子的時候,會“咯咯”地笑著叫著:“豫北叔叔再轉一圈兒吧!”她在陳豫北的眼裡是純真的天使。

  十歲的默默和父親生死相握的手,染滿了鮮血,哭喊著:“爸爸你別走啊,別扔下默默!”那悲愴一幕永遠的刻在了陳豫北的心上,從那時候起,默默就註定的成為了她的責任。

  十三歲的默默被陳豫北找到時那呆滯的眼神兒,蓬亂的頭髮,發育不良的小小身體,都深深地刺激到了陳豫北,他怎麼能讓生死相依的兄弟死不瞑目。於是一切都從那個冬天開始了。

  現在這孩子終於長大了,長成了一個美麗的少女,在他的懷裡散發著誘人的芬芳。

  真是諷刺。

  不是不知道她對自己的依賴,他千方百計的推開她,劃清著和她的界線,一再告訴自己,這是他的孩子,是他女兒。甚至不惜要弄一個婚姻來拉開和她的距離。現在,他卻在聽說另一個男人擁抱她和她愉快談笑的時候妒火中燒,鬼使神差地吻了她。

  這幾個月的耳鬢廝磨,習慣了她對自己的撒嬌扮痴,習慣了她在自己懷裡輕言軟語,更習慣了她生病時對自己的處處依賴。呵呵,在自己那樣粗暴地要了她之後,怎麼再能讓別人染指。

  再回頭已是百年身了。

  陳豫北也不知道在這裡坐了多久,直到菸頭燃盡。

  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站起來回到了臥室,但卻不見了那個孩子。

  心中不安地找到兒童房,那小小的身子陷在床上,厚厚的絲被覆在上面,不仔細看都發現不到躺著個人。

  陳豫北只覺得如被重錘砸到了心上,悶痛而蒙懂。

  她在躲著他!

  她竟然躲著他!

  陳豫北緊握著拳頭,瞪著縮在床上的孩子,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久,他才慢慢走過去,查看了一下她的被子。聽見女孩兒那輕淺的呼吸聲均勻地響起,這才緩緩轉身回到自己臥室。

  默默早上起床以後,早已經不見了陳豫北。

  孟姑娘照例送她去學校。

  “怎麼沒睡好?”孟姑娘盯著她的眼睛問。

  這孩子眼窩兒發青,眼皮紅腫,明顯把昨天一晚上的不安和失眠帶在了臉上,怎麼逃過孟曉敏的眼睛。

  “嗯,做惡夢了。”是惡夢吧。

  早已經淡記忘的一幕幕又因著那一個吻呈現在眼前。

  撕心裂肺般的不堪,還有,眼前的不可置信。

  陳豫北竟然吻了她!

  她忽然不能明白這個吻代表什麼了。

  杜薇的話,清晰地映在了她的耳邊。

  “你最多是個擺設,或是偶爾讓他泄泄火罷了。”默默甚至能回想起杜薇說這話時的不屑和鄙夷的表情。

  一絲絲恐懼,夾雜著一絲絲難過掠過她左胸的位置,難受的令人窒息。

  可不就是自己爬上他的床!

  以前的他是那樣的純淨,維護著他們的關係,待她如嬰孩。是自己賴著他,是自己卑微地獻出了自己,是自己每天拎著枕頭爬到他床上去的。

  心中隱隱的痛瀰漫開來。忽然一個念頭剛一冒出來,不待細想,心裡已經是痛楚不堪,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忽然,感覺到手被抓住了,緊緊的握著。

  是孟曉敏。

  她細細地看著她的臉,沉靜地說:“無論你夢到什麼,一是不真實的,二是過去的事了,所以,你不必多想。”她拍拍默默的臉,“看看外面多好的太陽,今天又是燦爛的一天,我們放學後去海邊玩。”

  這孩子最喜歡到海邊,她說在A市的時候,最喜歡叔叔帶她去海邊看漁船歸航。

  “嗯。”她看著孟姑娘那清麗的臉,終於展開了笑靨。

  這邊的老師課上的很寬鬆,老師重視能力和興趣,她的起步晚,但貴在努力。

  良好的學習氛圍讓她的語言學習也有了動力,孟姑娘和陳豫北也每天堅持不要她說中文,這使她進步神速。

  這天一天都是寫生課,對著那個石膏像忽然就畫的有些心煩,另拿出一張紙,慢慢就畫出了一個人臉,是一個記憶中的臉。

  當那老師在下課前看到這張臉時,有些錯愕。

  “這是誰?”他輕聲問。

  “我的父親。”她頓了一下,低聲回答。

  “他有一張堅毅的面孔。”老師凝神說。

  “他是一位警察,殉職了。”她抬頭,臉上是微笑的神情,心中掠過一抹痛楚。

  “對不起。你應該為他驕傲。”老師安慰她。

  “是的,我很驕傲。”她喃喃的重複著。臉上的笑容竟然凝結。

  這是她和老師交流最無阻的一次,也是第一次和一個陌生人說起自己的父親,雖然只有兩句話,寥寥的幾個單詞。

  父親,確是讓她驕傲的。他是那麼敬業,經他取證後抓獲的罪犯不計其數,他是一個令人敬仰的警察,對自己,又是一位慈愛的父親,從沒有因為工作而忽略過自己。

  下課出來的時候,在大門口對上的是一臉陽光的商榮輝。

  “嗨!”那商老師雖然還是滿眼的桃花,但是身上的休閒裝束倒是顯得少了些國內那花花公子作派,多了些和加大的學術氣氛般配的那抹睿智和儒雅。

  “商老師。”默默規矩地叫著。

  “唉,我又不教你,幹嗎總叫我老師?”商榮輝有些不高興,撇著嘴訓她,“叫榮哥哥,我妹妹都是這樣叫我的。”實際連默默都知道他哪有什么妹妹!還不是一些乾妹妹濕妹妹的。

  真是狗不了吃屎,剛覺得他正經點,三句話不到就露了陷。默默懶得和他計較,便抿了下嘴唇,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反對的話,算是應下了。

  商榮輝也不逼著她叫,只是拉著她上到不遠處停著的車。

  “幹嘛呢?”

  甩開他的手,她有些不安地問。

  “回家啊。昨天不是和你叔叔說好了去看他的嘛,他沒和你說?”商榮輝昨天就和陳豫北通過電話了,說要去拜訪一下隱居的陳大少爺,順便和自己欽定的小女朋友培養一下感情。

  陳豫北尋思了半天,才冷著聲說:“你來吧。”光聽那聲音就要冷死人,可以想像那眼神兒,肯定又是恨不能要殺人。

  商榮輝朗聲笑著,覺得把陳豫北那冰冷陰鬱的性子逗的火起來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到此,明天捉蟲,小汐今天累的實在是眼睛睜不開啦~

  警告

  商榮輝非要默默坐到他的車上,默默只好坐到他車子的副駕駛位子上,而孟曉敏的車子只好在前邊引路。

  回到別墅,陳豫北早已經在家,洗好了澡換了家居服在客廳的沙發看報紙,而廚房已經準備了豐盛的晚餐。

  陳豫北見到默默跟著商榮輝回來,木著臉沒說什麼,待默默走到他身邊,靠在他腿上柔著聲叫叔叔時,他才緩了臉色揉了揉她的頭髮,對她對說:“去換衣服吧,七點晚餐。”

  默默和商榮輝打了招呼便上樓去了,商榮輝看著陳豫北戲謔地說:“咦,想不到陳大少真的隱居了啊,在國內聽說大少龍體欠安,可我怎麼看著氣色好的很呢,比在A市時更是春風滿面。”

  “哪有你商公子逍遙,說是訪問學者,實則是假公濟私來這裡逃婚的吧。”陳豫北斜睨他一眼,不客氣地損他一句。

  商榮輝聽陳豫北這冷冰冰的諷刺,一頭黑線冒了出來,低著頭默認了。

  他家裡給安排了相親,被他拒絕了,可是那個女人卻糾纏不休,加上家中二老不停地在他耳邊嘮叨,他便找了這個機會躲到這裡來。

  “逍遙一時是一時,說不定在這裡能有艷遇呢。”商榮輝毫不在乎地說。

  陳豫北面色一凜,目光中更添幾分陰沉。

  商榮輝看著從樓上緩緩走下來的孟姑娘,不經意地問:“這位小姐是什麼角色?你的新人?倒是挺會討好你嘛,竟然會去替你接孩子放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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