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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終於再次見到你了!”
司栗回頭,望著那張熟悉的俊臉,氣得不行,“虞紀!你有病啊!知不知道這樣會嚇死人!”
虞紀愣住了。
不是因為被罵,而是罵他的小朋友這一刻的神態,太像某個人了。
司栗驚魂未定,忍不住又握著拳頭砸了他一下,“我還以為是壞人!”
虞紀回過神,沖她笑笑,不住地道歉:“對不起啊,我看到你太高興了,沒有注意控制情緒。”
司栗還在瞪他,同時暗罵悅一沉,都怪他給她看太多紀錄片了,搞得她現在都有輕微的被害妄想症了。
虞紀咧著嘴陪笑,“來挺演唱會?怎麼一個人在這?”
司栗先疑惑了,“你也來聽演唱會嗎?”
這不可能,他是最討厭這個女團的,因為他曾經和這個女團一起上過綜藝節目,有兩個成員蹭他的熱度,搞得他一時緋聞纏身,被指腳踏兩條船。
但虞紀卻笑著點頭說是,“剛剛散場的時候看到你還以為眼花了。”
司栗一臉懷疑,還要追問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司栗!”
兩人一起回頭,便見到夜幕中冒雨跑過來的悅一沉,司栗立刻朝他招手。
旁邊的虞紀卻是輕輕揚眉,司栗嗎?是他聽錯還是他叫錯了?
他似乎鬆了口氣,但腳步不停,很快就到了跟前,微微喘著氣,伸手就將司栗抱了起來。
他被雨水浸潤的髮絲濃黑如墨,眸子水亮,眼底有濃重的擔心。司栗沖他笑著,他忍不住曲起食指在她微涼的小臉上颳了刮,表情很是心疼,“怎麼不到裡面去?”
顯然是已經知道湘允兒走了,司栗便也不再提,只是笑著說剛出來沒多久。
這之後悅一沉才抬眼望向旁邊的男人。
對方毫不介意自己被忽視了幾秒,仍然好脾氣的笑著,“一沉哥哥要是再晚來幾分鐘的話,你的小萌物就要被我抱走了呢。”
悅一沉也笑了一下,只是笑意並沒有達到眼底,“你都跟了我這麼多天,難得有機會,怎麼沒有抱走?”
司栗微微一怔,抬眼看過去。虞紀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始終沒那個膽子。”
倒也還算君子,悅一沉臉色稍緩,朝他點點頭示意,“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
虞紀笑了,“你家離這裡太遠了,小朋友都被淋濕了,等回到家肯定要感冒,而且這會高架上肯定還堵著。”
演唱會規模這麼大,來的時候就堵了幾個小時。
見到男人眼底閃過一絲不確定,又趕緊趁熱打鐵,“你瞧瞧她冷的,小嘴都紫了。小孩子身子弱,感冒了很難好的,萬一發燒就更不妙了。”
悅一沉是在擔心這個,他有些懊惱,剛剛就不應該追過去的。懷裡的人體溫確實有些低了,車上雖然有暖氣和毯子,但萬一處理不好真感冒了怎麼辦。
“我家就在後面的小別墅里,五分鐘就能到了,要不你們上去收拾一下再走?”
悅一沉低頭看司栗,小丫頭窩在他懷裡,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是完全任他做主的意思。
悅一沉望向他,“那就麻煩你了。”
虞紀這邊的半山小別墅司栗來過幾次,但那時候虞紀檔期很緊,經常滿世界的跑通告,所以一年到頭也不會來住幾天,是以裡邊毫無生氣。
但好歹熱毛巾和熱茶是有的。
虞紀進屋就開了暖氣,而後帶著兩位到客房。
“備用的衣服衣櫥里有,浴室在左手邊。”虞紀遞過毛巾,悅一沉道了謝接過,一邊給司栗擦頭髮一邊問:“請問有小孩的衣服嗎?”
“小孩子的沒有,但是應該有適合她穿的衣服。”虞紀從衣櫥里找出一件襯衣,“我前任留下的,挽挽袖子應該就可以穿了。”
而後又挑眉看悅一沉,“唔,也就是你現任。”
悅一沉莞爾,認真地糾正,“前任助理。”
虞紀捂著小心臟,揚眉道:“哎呦一沉哥哥,你剛剛是被我逗笑了嗎?”
太基了司栗都要受不了了。
司栗去浴室沖了個熱水澡,然後換上她自己的襯衣。
襯衣原本就是短款,所以她穿起來也是勉勉強強蓋住屁股而已。
悅一沉早有所料,在她出去的時候就拿著圍巾在門口等著了,司栗乖乖站著,由著他給自己包住屁股。
虞紀拿著吹風筒進門,見狀好笑,“一個小屁孩,還擔心走光呢。”
“會著涼。”悅一沉接過吹風筒,拉著司栗走到椅子前坐下。
在吹風筒嗚嗚嗚的聲音下,司栗也能準確地聽到虞紀帶笑的聲音,“一沉哥哥,沒看出來你是這種忠犬奶爸啊,不會真的是你的私生女吧?”
“我倒是想。”他仍然是這一句。
虞紀哈哈大笑,而後提醒他也去沖個澡換身衣服。
隨後他就下樓了。
司栗的腦袋躲開吹風筒,“我自己來吹吧,你去洗個澡。”
悅一沉按住她的手,“別動,就要吹乾了。”
司栗只好放棄,軟綿綿的趴在他膝蓋上,小聲說:“你剛剛嘴瓢了。”
悅一沉沒有聽清楚,便關了吹風筒,“恩?”
“你剛剛喊了司栗。”
第19章 插pter19
悅一沉反應過來,笑著重新開了吹風筒,溫柔又細緻地撥弄著她的頭髮,“太著急了,就沒顧得上那麼多,他應該沒有注意。”
司栗哦了一聲,又問:“追到那個狗仔了嗎?”
“當然。”
“照片也拿回來了?”看到對方點頭之後她又說:“其實你不追過去也可以的,你和湘允兒是朋友,來聽她的演唱會也沒什麼不對。”
“我知道,當時只是有些擔心你又被新聞推到公眾面前而已。”
“噢,我還有一個問題,你剛剛和虞紀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一直在跟蹤你?”
悅一沉微微一頓,而後才在嘈雜的噪音中回答她:“是跟蹤你。上次你的視頻紅了之後,他立刻就聯繫我了,想要你家人的聯繫方式,我沒有給,只說我是你的監護人。”
“噢。”司栗瞭然,“他還是想讓我去拍那個電影嗎?”
悅一沉點頭。
“然後你拒絕了?”
“我沒有拒絕,只是說要徵詢你的意見。”
“然後呢?”
“然後一直沒接他的電話,所以他就跟了我們幾天。”
那就難怪了。
悅一沉給她吹好頭髮之後並沒有讓她下樓,而是吩咐她在房裡等他。
司栗有些無奈,“虞紀這個人沒什麼壞心眼的。”
悅一沉看了她一眼,“我知道。”
司栗一臉莫名。
“只是單純的不想你和他接觸。”頓了頓又說:“不想小可愛和他接觸。”
那司栗就明白了,忍不住笑了,“真的個控制狂。”
“只對你有過這種控制欲。”他霸道地撇下這句就轉身進浴室了。
司栗歪頭倒在椅子上,笑著笑著又有些無奈。
他真的是只喜歡她這個小孩子模樣啊,有什麼好高興的。
她翹著腳靠在椅子上玩手機,沒一會虞紀就上來敲門,司栗聽到聲音連忙坐好,蓋好大腿。
虞紀覺得一個小女孩能有這種淑女意識,很可愛,悅一沉教得太好了。
“我燉了甜湯,還熱了牛奶,要不要下來喝一點?”
司栗搖搖頭,禮貌地說:“我等他出來再一起下去。”
虞紀笑了笑,“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下來玩啊,我家有最新的體感遊戲機哦。”
“謝謝。”仍然是拒絕。
她玩過太多次了,悅一沉家又不是沒有,哼。
虞紀看起來很詫異,覺得眼前這個小丫頭跟那天在湖邊亭子見到的女孩完全不像是一個人了。
但是吳裳導演看人向來很準,他不好斷言什麼,只是笑了一聲,而後自己下樓了。
幾分鐘後悅一沉擦著頭髮走出來,司栗連忙跳下椅子,狗腿地遞上吹風筒。
“他上來過了?”悅一沉問。
“對。”司栗乖乖回答:“上來說下面有甜湯,讓我下樓去喝,我說要等你。”
悅一沉笑了一下,便頭髮也不吹了,俯身將小人兒抱起來,“走,我們下去喝甜湯。”
兩個人一起下了樓,虞紀正坐在餐桌旁喝牛奶,看到他們下來之後指了指廚房,“都在鍋里,麻煩你們自己盛一下。”
悅一沉把司栗放在虞紀斜對面的椅子上,自行進了廚房裝了一碗甜湯和一杯牛奶出來。司栗喝了一大半甜湯,而後又舔著嘴巴說要喝悅一沉的牛奶。
“喝太多要睡不著的。”悅一沉說。
“就一口嘛。”司栗已經稍微學會了怎麼撒嬌,反正放軟聲音,眨巴眨巴眼睛對方就會立刻繳械投降。
果然她都還沒眨眼睛賣萌,悅一沉就立刻起身到廚房去了。
虞紀朝她比了一個大拇指。
他裝了一小口牛奶回來的時候,司栗剛剛把他的杯子放下,那原本裝了半杯牛奶的杯子現在已經空了。
悅一沉微微皺眉,卻也根本發不起脾氣,還抽了紙巾給她擦嘴角的奶漬。
虞紀將碗和杯子撿到廚房去清洗了一下,出來的時候悅一沉已經起身準備告辭了。
“現在就走嗎?”虞紀擦乾手問,“外面還在下雨,而且山路很難走,晚一點可能還會有颱風。”
而幾乎是他的話音剛落,外邊就開始轟隆隆的打雷,雨水大滴大滴的拍打在落地窗上,還有隱約呼嘯的風聲。
“這麼危險,你要回去我也不敢讓你帶著個小朋友啊。”
這話倒是落在悅一沉的心尖尖上了。
“我這房子不大,但是幾個房間還是有的,而且每天早上都會有阿姨來清理,你們就將就著過一夜再走吧。”虞紀趁熱打鐵,“男神,看在我前任的份上,給我一個面子嘛。”
“前任助理。”
嗯?這麼說像是答應了?
悅一沉低頭問司栗,“今晚住這?”
司栗笑眯眯的,“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