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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一沉捋著司栗裙邊上翹起的蕾絲，沒有作答。
湘允兒眼瞅著不對勁了，連忙趕她們去化妝，然後帶著二人出了化妝間。
“你別在意啊，女生嘛，都是有些八卦的。”
悅一沉笑笑，“沒事。”
“對啦，前段時間桔姐的女兒不是也說要來看我的演唱會麼，你怎麼沒帶她過來？”
男人微微一頓，而後眉心蹙起，他完全忘得一乾二淨了。
湘允兒笑了，表情有些微妙，“你們男人真是喜新厭舊。”
這話悅一沉和司栗都沒法接。
她又問：“聽說你新招了一個助理？上次看桔姐的朋友圈，好像還是個網紅臉。”
司栗非常委屈，她哪裡網紅臉了？偶像啊，你少說幾句吧。
悅一沉也有些無奈，“網紅臉是什麼意思？”
“網紅臉就是很漂亮的意思。”司栗在旁邊小聲說。
湘允兒嗤了一聲，“網紅臉就是整容臉，我跟你講你和她出門的時候千萬要保護好她，別一會被碰然後鼻子當眾歪了。”
悅一沉哭笑不得。
湘允兒又問悅一沉：“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辭掉她？我認識一個助理，風評很好，關鍵是個男的，也比較方便。”
悅一沉笑了一聲，表情隱晦不明，“你對我的助理為什麼意見這麼大？”
湘允兒抱著手臂說：“那種網紅臉看起來就是一個圖謀不軌的心機婊，接近你肯定有目的，我怕你哪天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司栗：“……”
悅一沉倒是神色不變，提醒她：“進去準備吧，演唱會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始了。”
而後也不再多說，牽著司栗轉身就走。
離開了後台之後，兩人都有些尷尬。
悅一沉在坐席的入口檢票處停下，低頭問她：“還要看嗎？”
“當然要啦。我喜歡的是她們的歌，人品什麼的概而不論。”
悅一沉莞爾，抱著她走進去。
兩人找到位置落座，悅一沉立刻又化身貼身僕人，給她戴發光的配飾，翻出水和零食給她，生怕她無聊了。
悅一沉的旁邊是一個中年男子，戴著印了smile簽名的帽子，看起來是smile的迷弟，從入座起就有些亢奮，還讓悅一沉幫他拍照。
完全沒有認出悅一沉。
他今天算是全副武裝了，帽子眼鏡和假髮，還穿著一條復古的喇叭褲，這麼來接司栗的時候，差點被老師當成怪叔叔趕走。
司栗打開便當盒，捏起一個車厘子抬手餵悅一沉，後者立刻咬住，然後又說：“你自己吃就好了。”
司栗又拿起一顆，準備放進嘴巴的時候又停下，轉過頭認認真真地說：“悅一沉，我沒有整容。”
後者嗤的一聲笑了，“我知道啊，不僅沒整，相對來說還長得不算好。”
“你嘴巴真毒。”司栗撇嘴，“不是我沒長好，是你蘿莉控，只要是小女孩在你眼裡都是美的，女人多美在你面前都是一樣的。”
悅一沉嗯了一聲，笑道：“瞎說什麼大實話。”
不知道是設備沒準備好還是妝沒化好，演唱會推遲了半個小時才開始。
雖然現場粉絲怨聲載道，但仍然在前奏響起，燈光全開的瞬間全場沸騰。
司栗也瞬間化身成小迷妹，尖叫著揮舞著螢光棒，小胖手比那螢光棒還要吸引人。悅一沉的手一直擱在她的椅背上虛護著她，注意力全程都在她身上。
舞台上耀眼的燈光照到這張小臉上，她的眼底仿佛有細碎的星光。雖然周邊的聲音很多，舞台的聲響很大，但他依然能從中準確地辨認出身邊這個小人兒細微又稚嫩的聲音。
結束時司栗仍然意猶未盡，跟著粉絲一起喊安可。
此時天邊已經飄起了濛濛細雨，且有愈下愈大的趨向。
“走吧。”悅一沉替她裹緊圍巾，勸說道：“下雨了，她們不會出來了。”
“再等等嘛。”司栗堅持。
結果直到舞台上的燈都熄滅了，她們都沒有再出來。
粉絲們陸續離開了，悅一沉也終於說動司栗和他一起離場。
此時雨已經很大了，悅一沉沒有帶傘，只能抱著司栗匆匆往外走，他已經儘量護著司栗了，但懷裡的人還是被淋濕了不少。
走到停車場入口的時候悅一沉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本來不想理會，但那響鈴沒完沒了。司栗讓他先接電話，他只能停在入口旁邊翻出手機，摘下口罩接起電話。
司栗看了一眼，發現是湘允兒，瞬間就想給剛剛叫他接電話的自己一耳光。
那邊大概是在問他的方位，悅一沉看了一眼指示牌，“d區停車場入口，恩，這就走了……要過來？這邊很多人，被看到很麻煩，公司的車壞了？那……”悅一沉看了司栗一眼，她頓時瞭然，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那你過來吧，我們在入口等你。”
他們在入口等了大概十分鐘，有細雨夾著寒風飄進來，悅一沉肩頭都濕了，司栗被護著沒有太狼狽，但頭髮和小腿肚子都被淋到了。
“冷嗎？”悅一沉將司栗放到地上，蹲下來與她平視，而後不等她回答就要把外套脫給她。司栗連忙制止住他，“不冷，你別脫了。”
他只穿了一件薄風衣，裡面是線衫，脫了肯定要著涼。
悅一沉沒有聽她的話，已經解開了紐扣，司栗只好扯著他的衣服撲進他懷裡，“你抱我我就不冷了，別脫了。”
悅一沉微微一怔，而後收緊手臂將她攬進懷裡。
一如既往的溫暖懷抱。
司栗想都不敢想自己有生之年還能有這種隨時隨地撲進他懷裡的福利。
真是值了。
“今晚開心嗎？”悅一沉問。
“開心啊。”司栗仰頭回答，“演唱會太棒了。”
沒料到他正低頭在看她，如果不是他微微偏了頭，司栗都親到他了。
悅一沉莞爾，拿袖子擦了擦她微濕的鬢角，“我實在是有些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喜歡這個女團。明明你品味蠻正常的。”
司栗哈哈一笑，“就像我不能理解你為什麼會和湘允兒是朋友一樣啊。”
“其實她沒出道前還蠻可愛的。”悅一沉解釋道。
司栗噢了一聲。
悅一沉看了她一眼，“我以為你過了今晚之後會脫飯呢。”
“當然不會啊，來了現場反而更喜歡她們了耶，歌是真的很好聽啊，她們聲音也很棒，舞台效果非常好，下一次有演唱會我還是會來的。”司栗望著他，忍不住笑，“倒是你，讓你來聽這種演唱會，好像真的蠻困擾呢。”
他看起來就不像是會聽這種音樂的人。
悅一沉笑了一下，“陪你來，不算是困擾。”
第18章 插pter18
他說得隨意，卻又讓她心率破百了。
“悅一沉，你不要老是說這種話好不好？”司栗半開玩笑地說。
悅一沉看了她一眼，顯然不解自己剛剛說的話里有什麼問題。
“我知道你喜歡小朋友，但我真的不是小朋友，對我好就算了，還動不動說這種好聽的話，我會在意的。”
話已經說得很含蓄了，就差沒說你再對我這麼好我就要愛上你了。
對方又笑了笑，斂眉低聲道：“如果不是為了讓你在意，我為什麼要說？”
恩？
司栗有些繞不過來，還想再理論時悅一沉已經站起來了。
她回過頭就看到了湘允兒，對方換下了演唱會的服裝，穿著一件粉色襯衫裙，沒穿外套，在寒風裡有種我見猶憐的嬌弱。
畢竟周圍仍是人來人往，因此悅一沉見到她並沒有多說，只微微點頭示意，牽著司栗就要往裡走。
而幾乎是在他們一同轉身的瞬間，一道讓人猝不及防的閃光燈接踵而至。
悅一沉和司栗皆是微微一怔，偏頭的瞬間又是一陣閃光燈，把他們的正臉全照進去了。
司栗聽到悅一沉暗罵了一聲。
悅一沉下意識地擋住司栗，照相的人也很機警，拍到想拍的東西之後立刻就跑了。悅一沉來不及思考，匆匆和湘允兒交代了一聲看好小可愛之後就追了過去。
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中。
餘下兩個女人大眼瞪小眼。
湘允兒嘴角勾起一抹笑，彎下腰捏了捏司栗的臉蛋，“你的一沉哥哥還是很在意我的嘛。”
“允兒姐姐你的指甲好好看。”
“謝謝。”
兩人又等了一會，雨也越下越大，湘允兒抱著手臂微微發抖，連司栗都有些心疼了，“允兒姐姐，要不我們到車上去等吧。”
湘允兒點頭，而後逕自朝里走去。
司栗有些失望，女神都不牽牽她。
她們在裡面走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悅一沉的車，湘允兒有些不耐煩，“你不知道他的車停在哪嗎？”
司栗有些委屈：“我記得就是這裡的。”
“算了算了。”湘允兒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大約是打給經紀人，用的是吩咐的語氣：“到d區來接我。”
兩人又回到門口，保姆車很快就到了，跟著保姆車的還有一大波尖叫著的粉絲，湘允兒罵了一聲靠。車還未停穩車門便由里刷地一聲拉開了，湘允兒輕車熟路地跳上了車，而後車門又瞬間合上，呼嘯開走。
全程不到一分鐘。
司栗都來不及反應，只是下意識地往後躲，以免被追過來的一大群人衝倒。
而當車子開走後，粉絲追走了之後，就只剩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門口，風吹雨淋，稍微有些悽慘。
司栗給悅一沉去了電話，自然是沒人接的。
她的手機也因為剛才演唱會瘋狂的自拍和錄製視頻導致電量所剩無幾，她不敢再浪費電，也不敢走開，只好繼續站在門口等悅一沉。
她把圍巾抖開裹在肩頭禦寒，跺著腳望著悅一沉跑走的方向，忽然又聽到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她聽出不是悅一沉的腳步，於是沒有回頭，卻發覺那個腳步越來越近，剛感到不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投在她身上了，司栗下意識撒腿要跑，卻被人從背後猛地抱住了。
司栗頭皮一麻，有種打開抽屜的瞬間看到成千上萬隻蟑螂爬出來的驚悚感，一聲尖叫幾乎要破口而出，而後又被一道熟悉的笑聲硬生生卡在喉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