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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手摸了摸她頭頂的髮絲,她睜開眼睛看著他,沉默一會兒,淡淡陳述道"因為

  我,你對蘇姨說謊了。"

  他撤回手指,專注開車"不因為你,我也對蘇姨說過謊。"

  是變相寬慰嗎?伽藍又是一陣沉默,再開口說"我猜,雖然你對蘇姨迫不得已說過謊,但說謊的次數一定不多。"

  "是不多。"因為異性撒謊,這是第一次。

  伽藍重新閉上眼睛,慵懶地低笑"少陵,你可千萬不要被我給帶壞了。"

  晨曦穿過擋風玻璃灑落在江少陵英俊的臉龐上,連帶也溫暖了他唇角那一抹淺笑。

  在醫院輸液時,伽藍不再壞得令人哭笑不得,也不再俏皮得令人心裡溫軟,她在藥物的作用下靠著江少陵的肩疲倦人眠。她的手有些冰涼,江少陵將她的手握在手裡,無聲地暖著。

  伽藍的睫毛顫動了一下。他是一個被冷漠層層包裹的男人,這一點毋庸置疑,但部又有什麼關係呢?當他在嘈雜的醫院裡守護在她身邊時,當他伸手溫暖她冰涼的手時,那一刻她在想,所謂的愛情大抵如此。

  她所極力追尋的男子,很多時候寥寥幾個小舉動就能直擊她的內心,她將這種情形視為在劫難逃。

  她真正接觸他還不足一年,在他面前,她時常介於理智和瘋狂之間。讀高中時,班裡有個女孩子過早戀愛,卻又在父母和老師的雙重攻心戰中無疾而終。那天語文老師在課堂上講起三毛和荷西,女孩子在教室里忽然捂著臉崩潰大哭,附近有女生感慨低語"哭什麼呀?愛情原本就是一場幻覺。"

  愛情不是幻覺。醫院的輸液室里,他的存在使她鎮靜放鬆,他的溫暖使她昏昏欲睡,靠著他的肩任由意識跌進深淵,夢裡的她遊走在喧鬧的人群里和溫暖的陽光下,心態平和而又快樂。

  那天輸完液,伽藍在家庭式酒店裡住了兩天。房間位於酒店二樓,是很有家居氛圍的兩居室實木地板,百葉窗,幾合電腦,很多書......

  她住在江少陵的房間。房間接近半個月沒有住人,江少陵讓伽藍坐在客廳里先休息一下,她不聽,倚在臥室門邊看著他。他從衣櫃裡取出全新的四件套幫她重新鋪床,她走過去幫忙,他把換枕頭套的工作交給她"做這個就可以。"

  安靜的午後,灼熱的陽光穿過百葉窗在室內變幻不定,伽藍更換枕頭套的時候偶爾會抬眸追尋江少陵的一舉一動,她暗笑自己對這個男人似乎有些走火人魔,好像不管他做什麼都能令她愉悅著迷。

  江少陵鋪好床單,換好被罩,回頭尋找伽藍,見她抱著枕頭笑眯眯地看著他,他無奈一笑,上前取走枕頭放在床上,再回頭看著她時聲音溫和"睡一覺,晚上我帶你外出吃飯。"

  睡在他的房間裡,睡在他的床上,仿佛置身於他的專屬世界,伽藍午後一覺竟然睡到了黃昏。

  晚上一起外出吃飯,下樓經過接待台時,工作人員目睹江少陵牽著伽藍的手從面前經過,張著嘴吃驚不已。

  伽藍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名工作人員,只見對方還保持著先前的傻模樣。她很好奇,對方就不能換換表情嗎?先前江少陵帶她過來,工作人員見江少陵手提行李拉著她上樓,當時也是這樣震驚呆愣的表情,雖然看起來有些傻,但事後想想卻覺得很可愛。

  "粥道"營養餐廳跟人住酒店只相隔一條街,步行路過他公司的辦公樓時,她仔細研究了一番後,心血來潮道"如果以後你有意更換辦公大樓,可以聘請我當建築設計師嗎?

  他笑"設計費不貴的話,我可以考慮。"

  伽藍只笑不語。不要設計費,她只要人。

  晚上喝粥,伽藍胃口不錯,江少陵覺得這是個好現象,想著如果這裡的營養粥可以激發她的食慾,他倒是不介意帶著她多來幾次。

  夜間散步回去,街道兩旁栽種著很多玫瑰,花紅似火。在街角迎著綠燈過馬路時,有幾個爛醉如泥的男人相互攙扶著走過來,伽藍打算避開時,卻有一隻手摟住她的肩頭將她拉進了懷裡。

  s市的夜景仿佛鑲嵌在夜光杯里,燈紅酒綠的鬧市廣角,伽藍抬眸看著江少陵"

  愛情最理想的模樣,不過是人群里有那麼一個男子,他有冷峻的臉龐、內斂的眼神,

  雖然寡言薄笑,卻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給她最恰當的溫暖。

  晚上自是分房睡。伽藍洗完澡回到床上,將臥室門敞開,這是江少陵的意思。回到酒店以後,他一直通電話其間倒是為了催她早點睡,挪開電話少許。她倒是聽話入睡歷第二天起床卻發現,她昨晚包括大前晚換下的髒衣服全都不見了。

  清晨伽藍去碰另一扇臥室的門,據說那是侯延年的專屬房間,昨晚江少陵人住其中。他應該是在換衣服,否則也不會關門。擰開房門後,伽藍見他的黑髮有些潮濕,猜想他叫能晨起衝過涼,於是看著他咽了咽口水。

  最先開口說話的是江少陵"昨晚睡得好嗎?"

  "好。"雖然男色惑人,伽藍卻沒有遺忘清晨敲門的動機,越過江少陵朝臥室里望了望,發現侯延年的臥室連接著一處小陽台,上面掛著好幾件衣服,有他的,也有她的。

  伽藍忽然笑了,看來少帥盡力照顧一個人多是表現在行動上。她厚著臉皮問

  "怎麼不見內衣?我的內衣也髒了。"

  "自己洗。"江少陵丟給她三個字,先她一步離開臥室,聲音清晰地傳來,"先去洗漱,然後過來吃早餐。"

  伽藍不知道江少陵是何時起床,又是何時外出買早餐的,只知道早餐和昨晚粥道餐廳的味道一樣,同屬一家。吃罷飯,他開車帶她去輸液;為了避免像昨天上午一樣睡得天昏地暗,她專門帶著畫本用來打發時間。

  扎針時,她讓護士扎在左手手背上,護士看著她左手的青紫痕跡說還沒消腫,要不換隻手輸液吧。"

  "不礙事。"

  不過她說話似乎無用,因為護士雖然是在同她說話,卻紅著一張臉含羞帶怯地注視著江少陵"

  "護士姐姐?"伽藍坐在椅子上,帶著笑意提醒護士及時回神。手臂上綁著止血帶,她真心希望能夠速戰速決。至於看美男,她不是那么小氣的女子;若是少帥願意,護士姐姐又有心,大可搬把椅子面對面觀看一上午。

  女護士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過神,扎針完成後,對待伽藍的態度格外友善。點滴

  快打完的時候,記得提前叫我換點滴。"話落,女護士又和顏悅色地補充道,"對了,如果在打點滴過程中有任何不舒服,也請你一定要及時通知我。"

  女護士走後,伽藍對著江少陵感慨"多年不來醫院,沒想到咱們這裡的女護士的服務水平是越來越好了。"

  這是打趣的言語,所以江少陵笑笑不說話。伽藍見他低頭査看時間,知道他今天上午有一個技術方面的例行討論會。晨間吃飯時,侯延年曾跟他打電話說過這件事,因為離得近,所以被她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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