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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一大早醒來,汪雪還在睡,徹底補足睡眠的她拿起手機,只見手機上有兩通

  未接來電,一通是林宣,一通竟是侯延年發來的問候簡訊"小天才,需要我帶晚餐

  過去看看你嗎?”

  若論貼心之舉,江少陵還需向侯延年多多學習。

  伽藍笑了笑,回了一條簡訊給侯延年"睡得沉,剛看到信息。雖然回復有些

  晚,但還是要謝謝你的好意。”

  發完簡訊,伽藍丟下手機,起床洗漱更衣,拿起手機準備出門時,汪雪剛剛蘇

  醒,對著伽藍就是好一陣吐槽,總結下來無非是伽藍實在是太能睡了,好在最後終於

  放行"你先下樓吃早餐,我一會兒就下去。”

  這天早晨,江少陵和侯延年走進餐廳時,餐廳里的食客並不多,餐廳一角有少女

  靠著椅背,看著桌面上的熱牛奶,正在用流利的英語跟人講電話。

  侯延年原想同桌用餐,但江少陵已選餐人座,他只能遺憾作罷。侯延年想起昨晚

  聚餐,交流團成員歡聲笑語,唯獨伽藍嗜睡不在場,於是用餐時呢喃了一句"也不

  知道小天才餓不餓。”

  "你可以打電話或是發簡訊問一問。”江少陵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事後侯延年

  發完簡訊,再回想江少陵說這話時的語氣,原本還覺得少帥提起伽藍,語氣終於不再

  如往常那般冷淡,但如今看來……

  看來,伽藍想要追江少陵,希望還真是不大。

  接下來的七天裡,交流團不僅要訪問新加坡幾所著名大學,還要拜訪一些知名學

  氣後續活動以參觀學習居多。

  訪問高校實行座談會開放式討論,新加坡幾所大學的師生和S大學子聚在一起深

  人交流互動。毫無意外,好幾名新加坡女生用炙熱的眼神望著江少陵,接連不斷地與

  他對話,再看江少陵,英語流利、應對老練,無論何時都能保持不卑不亢,也難怪眾

  女子眼冒紅心了。

  目睹此景,皺眉的是蘇薇,至於伽藍……伽藍無暇顧及。第一日外出進行交流活

  動,她沒有事先準備日記本繪畫草圖,只能用中午吃飯時向侍者借用的原子筆草繪在

  餐巾紙上。

  此舉惹來不少交流學生凝視,她卻恍然未覺——即便是繪製草圖,若是達不到心

  中所想,她也不會輕易罷手。

  交流活動安排密集,她和江少陵雖然每日同行一世交流完全為零。抵達新加坡第

  四日,他們前去拜訪多位知名學者,其中有一位頗有名望的老學者見伽藍手裡拿著

  本日記,在眾目睽睽之下,笑著對她說"這位同學,能把你手中的日記給我看

  下嗎?”

  "當然。”伽藍起身將日記遞給老學者,態度落落大方,眉眼間的自信更是令人印象深刻。

  伽藍的日記本上幾乎繪滿了建築草圖,對新加坡幾處特色建築的解讀也都陳述在了日記里。

  看得出來老學者很欣慰"現在計算機技術發達,建築系學生還能保留手繪習慣

  實在是難得。”

  "其實國內很多建築院校的學生都有手繪草圖的習慣。”伽藍告訴老學者,

  "Martin Heidegge曾說過,人類的思考器官包括我們的雙手。繪製草圖,通過手腦

  提升思考能力,會令我們的創造力逐日增強。”

  交流團兩位帶隊老師聞言,忍不住滿意一笑,但笑意很快就像滯在了嘴邊,因為

  學者在翻看了凡頁日記之後,忽然將目光停留在了某一頁上。頁面上、一隻活靈活

  現的小昆蟲正吃力地推著一個球狀物……

  老學者很困惑,適逢身邊坐著一位昆蟲學家,老學者乾脆將日記本遞過去這是什麼?”

  那位昆蟲學家掃視一眼那幅圖,先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後才勉強掛著笑容

  說"好像是屎殼郎推糞球吧?”

  室內忽然傳來此起彼伏的咳嗽聲,交流團成員垂著頭強忍笑聲,兩位帶隊老師則

  是瞬間變了臉色,幾乎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伽藍。畫什麼不好,無緣無故畫什麼屎稍

  郎推糞球啊?

  蘇薇坐在位置上,嘴角的笑容略顯嘲諷。這裡坐滿了學者,畫這種污穢的東西,

  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

  侯延年起初還覺得好笑,卻忽然意識到伽藍此時怕是很難下台,正欲悄聲找江少

  陵商量一下怎麼幫伽藍解圍,就聽伽藍從容地道“初來新加坡,這座城市給了我前

  所未有的觸動,街道整潔乾淨得近乎完美,但完美的背後,必定與環衛工人的辛勤勞

  作息息相關。一日凌晨,新加坡天色未及大亮,我站在酒店陽台上,看著路旁數名環

  衛工人不顧垃圾惡臭,吃力地推著垃圾車艱難行走——那一刻,我忽然聯想到了這世上

  有一種昆蟲名喚蜣螂,又名屎殼郎。它的名字雖然不好聽,雖然每日與糞球為伍,卻

  改善了很多地方的糞便堆積問題,它也是金龜子科里唯一對人類有益的昆蟲。”

  眾人適才還覺得屎殼郎推糞球很惡俗,但少女一番話說出口後,有人心靈震顫,

  有人略感慚愧,有人啞口無言,又有入微微一笑。

  蘇薇無意間目睹,只覺得心裡一驚。好像除了蘇瑾瑜之外,她從未見江少陵對誰

  如此溫暖地微笑過。

  所有人都在看伽藍。她這日穿著寬鬆的白襯衫和黑色牛仔褲,赤腳穿著一雙沙灘

  涼鞋,上午的陽光照亮了她的眉眼,耀眼得令人睜不開眼睛。

  江少陵的眸色深了。

  站在老學者身旁,伽藍笑著說"伯伯,我迷戀這座城市,但我更深愛擁有屎売

  郎精神,一直默默無聞辛勤勞作的新加坡環衛工人。”

  這馬屁拍的。

  兩位帶隊老師瞬間眉開眼笑,侯延年差點沒給伽藍豎起大拇指——她竟然自來熟

  地叫老學者"伯伯",試問有哪個老人聽了不心生疼愛?

  果然,伽藍這句"伯伯"喚出口,老學者把日記本還給伽藍時,笑得眼睛縫都看

  不到了。

  抵達新加坡第五日,交流團外出參觀學習,當天,伽藍因為飲食不當,黃昏回酒

  店後不僅上吐下瀉,更是腹痛不止。

  伽嘉文給伽藍打來電話,絲毫不知伽藍的狀況,伽藍也不願說出口讓母親擔心,

  得知母親今日抵達青海,只笑著說讓母親好好遊玩,她這邊一切都好。

  實際上,她的情況並不好。到了用餐時間段,伽藍的腹部開始出現痙攣性疼痛、

  江雪見她躺在被窩裡不動,這才覺察出異常,連忙出門找帶隊老師。

  當時帶隊老師正和交流團成員'

  坐在餐廳里吃飯,汪雪這麼一咋呼,頓時呼啦啦上

  去了一群人。伽藍吃力地想要看一看這群人裡面究竟有沒有江少陵,她都成這樣了,他總不至於狠心不來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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