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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伽藍的眸子深了,他合上書放進行李袋,抬頭看著母親說話時,嘴角明顯有了幾分笑意:“既是老母推薦小女一定認真拜讀。”

  如此油嘴滑舌,伽嘉文哭笑不得。

  母親送他出門時,習慣性交給他一盒糕點,跳級太過鶴立雞群母親一直擔心她在學校里沒有知心朋友,所以時常會做些小糕點,讓他帶給學校分給舍友吃。

  母親作糕點,圖的是一份心安;伽藍含笑收下,為的是一份安撫。

  其實她處理同學關係向來遊刃有餘,倒是母親一直視他如孩子,好像她永遠也長不大一樣。

  路上伽藍給蔡小竹打電話,蔡小竹聽說她帶了糕點來學校,立馬將上午的絕交誓言拋諸腦後,在電話里嚷嚷著要親自去學校正門口迎接她。

  伽藍抵達學校已是黃昏。S大霞光萬丈,蔡小竹誇張地抱住伽藍,“順便”幫忙提著糕點盒,用她的話來說,是怕伽藍累著,長不高。

  全國各大高校不乏熱戀情侶,尤其是寒暑假一別,開學之際久別重逢,若只是牽手聊天,或是抱一下、親一下,但也是情有可原。但林蔭大道一角,一男一女像萬能膠水一樣黏在一起,舌吻的欲罷不能,唇齒間甚至發出類似呻吟和喘息的聲音,如此大尺度真的好嗎?

  那兩人吻的很忘我,蔡小竹和伽藍站在不遠處觀望了幾秒。雖然只有幾秒,伽藍卻看出了興致,本打算就近查看舌吻角度,卻被蔡小竹一把拉走:“還看什麼?虐狗啊!”

  伽藍拉著拉杆箱慢吞吞地走著路:“據說舌吻可以讓人長壽。”

  “長壽?我看是短命。”蔡小竹抬起手肘碰了碰伽藍,酸來酸語道,“剛才那兩人激情四射,你說他們會不會把持不住就地打炮?”

  蔡小竹這話太粗俗,伽藍自認和她不是一丘之貉,很有必要提高一下自我修養:“魯迅先生曾經說過,一件短袖,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全裸體,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雜交,立刻想到私生子,對於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你我都應該少一些想像力,杜絕標籤化,人與人相處會和諧許多。”

  “得了吧!”蔡小竹從糕點盒子裡取出一塊糕點飛快地塞進嘴裡,含混不清地道,“那兩人啾啾舌吻,流著哈喇子污染我這雙秋水大眼,我還不能發幾句牢騷嗎?”

  伽藍微笑不語。年輕人摟摟抱抱親個小嘴也在情理之中,迎著晚風,伽藍回味是才的舌吻鏡頭忍不住感慨萬千的嘆了一口氣,:“我市最近氣候不錯,正是動物交配的好時節,別說是那倆小年輕了,就連我也是一球不買一箱,要找個人好好交配一下……”

  咳- -

  蔡小竹受了驚,糕點瞬間噴出,偏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男子的咳笑聲,蔡小竹那傻冒竟然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這一看可不得了,蔡小竹從傻冒變傻妞,竟掐著伽藍的手臂啊啊的叫好幾秒,緊接著又是jiang啊jiang,的結巴了好幾秒。

  好吧,蔡小竹成功激起了她的好奇心。伽藍回頭望去,見到兩名年輕男子,其中一名男子還算英俊,看著她咳笑不止的那個人就是他,至於另外一個男子……

  日落黃昏淡淡的霞光籠罩在男子身上,男子眉眼沉靜,雖然一某對她視若無睹,但五官的辨識度很高,也難怪蔡小竹會“慾火焚身”,“羊角風”發作了。

  伽藍瞥了一眼蔡小竹,俗話有雲,烏鴉笑豬黑,

  蔡小竹前不久還譏諷小情侶舌吻淨流哈喇子,現在倒好,她的哈喇子只差沒有成串成串地往下落……

  還真是……藍顏禍水。

  伽藍雖是建築系學霸,但她並不是一個好學生,她幼時便展露繪畫天賦,繼而通過母親的朋友結識著名的建築學家廖鴻濤,並拜他為師,在他的指點下繪畫水平突飛猛進。

  廖鴻特城市海外建築大獎獲得者大名,歷年來在建築界如雷貫,作為s大建築學院院長一直深受眾學子愛戴。

  2002年伽藍參加高考,在填第一志願,詢問過了廖鴻濤的意見:“老師清華建築系和s大建築系,你覺得我應該填寫哪一個?”

  “s大建築系在國內雖然也是屬於刷,和清華建築系相比,畢竟有些差距……”廖鴻濤短暫沉默後告訴她,“事關你的未來填寫志願還需要你自己定。”

  “嗯,我看我還是填寫清華建築系吧。”伽藍故意這麼說。作為,s大建築學院院長,廖鴻濤,能理性說出有差距,已屬難得,但作為老師,他教導她多年廢心廢力,把他這隻小鳥養的羽翼豐滿,又怎捨得放她離開?

  果然,廖鴻濤,聽到她的回覆,頓時語塞,隔著電話輕輕的扇了一下臉,懊惱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人才流失……

  有些話了,廖鴻濤不方便說,伽藍卻幫他說了:“老師,我哪能真去北京啊,我捨不得離開您,也捨不得離開我母親,她一個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我不能離她太遠。”

  那天陽光穿過窗戶照在教室的課堂上,志願表雖是薄紙一張,看上去卻很暖,第一志願,伽藍填的是“s大建築系”。

  2002年9月,伽藍就讀s大建築系。之所以說她不是一個好學生,是因為全系只有她一個人敢挑戰老師的權威所謂挑戰權威,並非她叛逆挑釁,而是她在學習上要求極高,她的大腦稱的上是一座小型圖書館,面對某些教學理論的衝突,伽藍敢於提出質疑,:設計平面作品時,在平面比例設計上更是勇於跳出老師事先設定好的條條框框。如此一來,難免會得罪老師,好在出來的設計圖總能讓老師無話可說。

  作為全國著名高校,s大的好學者,比比皆是校園的林蔭大道上各大學院數萬學子絡繹不絕,每日匆匆來往於教室和圖書館,尤其是建築學院,夜間自習室不斷電是常有的事。

  2003年暑假後開學不久,各科老師開始以折磨學生為樂,伽藍大二學分尚未修,除了要應對,大二的必修課,還要兼顧大三的學業安排,時間之緊,可想而知。

  在課程作業一大堆的情況下,大二的李教授,在某天黃昏下課後,笑眯眯的布置的課後作業每人兩張方案草圖,後天上課,我要看到。

  大三的馬教授變態,規定學生必須在一周內上交四件模型,外加兩張基地分析表。

  面對雙重課業的壓力,伽藍不得不加入通宵陣營,這可樂壞了舍友葉蓁蓁:“伽藍,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另一舍友徐惠也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說起了風涼話:“伽藍同學,歡迎加入通宵陣營。相信我,通宵滋味銷魂,足以令你回味無窮,祝你體驗愉快。”

  伽藍的舍友共有三位,分別是蔡小竹,葉蓁蓁和徐惠。s大建築系招生素來嚴格,入系學子在繪畫方面皆有特長,這三人的繪畫雖然一直處於中下水平,但按時出圖不是難事,壞就壞在這三人的拖延症相互傳染,總是直到出圖前幾日才開始集體通宵畫圖,時間久了,通宵畫圖也是宿舍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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