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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宣。

  這個名字,陸離不敢道出,其實他說或不說,江少陵又怎會不知?

  那人心知肚明,卻故意發問,分明是動了火氣。

  手機那邊江少陵似是正在放洗澡水,雖然開著免提,聲音卻有些忽遠忽近:“有人當著你的面帶走我太太,身為我太太保鏢,你除了事後向我匯報我太太行蹤,請問你還會做些什麼?”

  陸離手心發涼。

  坦白說,如果是林宣單方面帶走沈慈,陸離不可能坐視不理,但問題的關鍵是......

  陸離心中天人交戰,最終還是坦露了實情:“江先生,太太隨林先生離開,並非被動。”

  “是麼?”

  此時的江少陵,剛從杜衡家回來不久,聽說沈慈隨林宣一起離開,他的語氣自始至終都很平靜,漆黑的眼眸猶如沉沉暮靄,看上去有些捉摸不透,情緒難以辨別。

  陸離這通電話似乎對他影響並不大,結束通話後,他將手機丟在盥洗台上,然後開始脫衣服洗澡。

  洗完澡後,他穿著一身黑色浴袍走出來,手裡拿著一條干毛巾,擦拭頭髮間隙,直接走進書房,並打開了手提電腦。

  再有三分鐘,他將要跟新加坡分公司各位高管進行一個短小時視頻例會,所以等他真正躺在床上補眠,已經是十一點左右了。

  那個時間段,S市上空電閃雷鳴,不多時便下起了傾盆大雨,天地交接處一片灰濛混沌,庭院內外更是被雨霧沖刷成了另外一個世界。

  江少陵不可能睡得很安穩,跟窗外大雨無關,而是跟手機有關。睡前,他將手機擱置在床頭柜上,但振動聲一直斷斷續續,補眠不到一小時,他的手機就接連振動了七次,其中一通是杜衡打來的,一通是慕清打來的,剩下幾通全部是公事來電。

  他聽到了,卻沒有接聽的打算。

  到了中午用餐時間段,外界暴風雨不見絲毫消停跡象,反而越下越大。有人敲響了臥室門,是劉嫂,劉嫂打開主臥室房門,留下一道門縫僅供傳話,站在門口問男主人:“先生,午餐已經做好了,需要現在上桌嗎?”

  臥室內沒有聲音,男主人似是補眠未醒,劉嫂沒有得到答覆,站在門口不敢輕易離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聽男主人沉著聲音問:“太太回來了嗎?”

  劉嫂答:“還沒有。”

  臥室內又是長時間沒有聲音,不知過了多久,男主人終於回了一句話給劉嫂:“再等等。”

  既然她允諾中午會回來一起吃飯,那就再等等!

  時間倒回上午時間段。

  林宣拉著沈慈,拽著她大步離開墓園,時間發生在上午九點四十八分。

  目睹這一幕,陳菀無力阻攔,她憎恨沈慈,卻無法迴避林宣的痛苦,27年青梅竹馬,27年愛恨痴纏,27年割捨不斷,當他不顧過往傷痛抱著沈慈強忍淚水,不過是讓她再一次刻骨銘心的意識到,沈慈將會成為林宣身體裡一輩子的傷口,永遠也不可能結疤治癒……

  她心疼自己的兒子,縱使不喜兒子親近沈慈,卻不能攔。

  陳菀孤身一人站在墓碑前,晚輩離去,她不再強壓淚水,“嘉文,她那麼傷害林宣,我不能不恨她!”

  短短一句話,不僅夾雜著對伽嘉文的友誼情深,還包含著對沈慈惡毒攻擊餘留下的痛苦。

  曾經,她待沈慈如女,到頭來卻發現,曾經不過是她一個人的曾經,曾經里的沈慈完美無瑕,現實里的沈慈......劣跡斑斑。

  現實里的沈慈,經過大半小時車程,正隨林宣一前一後步入酒店。進入電梯,林宣沉默地按下“20”層,密不透風的電梯內非常燥熱,沈慈側過臉看著玻璃鏡:S市上空天幕陰霾,卻遠不及林宣周身寒氣重。

  或許,她不該隨他回酒店取東西。

  墓園之地,他帶她離開時,曾對她說:“幾天前,艾琳知道我回國,特意托我帶了些東西給你。”

  “東西呢?”她有些意外。

  “在酒店裡放著,你隨我過去取。”

  自從上次談話結束,她和陶艾琳已經很久沒有再聯繫了,林宣說艾琳有東西給她,她雖意外,卻沒有質疑林宣的話,他從不騙她。

  她在電梯裡查看了一下腕錶時間,酒店距離家宅雖遠,但她取完東西,再趕回家陪江少陵一起吃午飯應該不成問題。

  出電梯,走過20層長長走廊通道,最後林宣刷卡打開了一扇門,站在門口簡短發話:“進去。”

  沈慈輕輕蹙眉,剛走到玄關處,就聽身後“咔嚓”一聲響,還不等她回頭看向林宣,只覺得手臂一緊,身體已被一股大力拖拽到了懷裡。

  一張輪廓分明的俊臉近在咫尺,沈慈呼吸一窒,林宣已經來勢洶洶地吻上了她的唇,碾磨力道兇狠,又吸又咬,似是恨不得將她吞吃入腹。

  沈慈掙扎無用,眉頭皺的更深了,乾脆緊閉雙唇不肯配合。是陷阱,從她坐車隨他離開的那一刻起,她就跳進了他早已編織好的圈套里。誘餌不是陶艾琳,而是他與她之間彼此積攢27年的信任。

  她篤定他不會騙她,他篤定她會相信他說的任何話......

  原來,所有的東西都在變。

  前幾日她當著江少陵的面還在想“壁咚”這個詞,那時候的她又怎會想到,今時今日她竟會在酒店裡被林宣壁咚。

  下唇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林宣毫不留情地咬破了她的唇,並在她吃痛瞬間,成功地纏上了她的唇舌,危險進攻。

  沈慈舌根被他吸得發疼,偏過臉躲避,卻被他捏緊下巴,迫使她避無可避,面對他的薄唇圍堵,沈慈在炙熱的呼吸交融里含糊不清道:“林宣,我已經結婚了。”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完這話,只見林宣漆黑的眸子裡竄出火苗,冷冷盯視她兩秒,方才咬牙切齒道:“你在乎,還是我在乎?”

  話音未落,林宣纏吸住沈慈的脖頸,大概覺得沈慈裡面那件襯衫衣領太礙事,竟粗暴地扯開了她的襯衫衣領——

  有紐扣飛散出去不知所蹤,沈慈又急又氣,她這個樣子回去如果被江先生看到那還得了。

  沈慈不再掙扎躲避,林宣此時已經剝落了她的黑大衣,沈慈看上去有些無動於衷,話語卻很冷:“林哥哥,其實你和他們都一樣,心裡早就認定我很輕浮,很隨便,對不對?”

  林宣身體一僵。

  沈慈短短一句話竟瞬間改變了失控局勢,林宣充滿寒氣的眸子凝視著沈慈,俊眉緊擰不說,額頭上更是青筋暴凸。她明知道,不管別人如何看待她,至少他從未輕視過她,但她如今當著他的面說出這番話來,擺明了是顛倒黑白,故意拿話氣他。

  沈慈確實是故意的,她如果不說出這番話,林宣又怎麼可能回歸理智?

  她摸了摸自己紅腫的唇,不小心碰到下唇傷口,再垂眸掃視一眼身上衣著,拜林宣所賜,她身上這件白襯衫領口周圍皺巴巴的,露出大片雪白肌膚,脖子上不用看,林宣剛才又吸又咬,脖頸“案發現場”一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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