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家長里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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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懋生心裡湧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緊緊地抱住夕顏,滾燙的唇貼在她的鬢角,臉龐,嘴角……帶著嘆息,帶著呵護,一路吻下去。

  顧夕顏微微側了側臉,避開了齊懋生的親吻。

  齊懋生感覺到了顧夕顏的迴避,怔怔地放開了她:「夕顏?」

  現在不是時候。

  顧夕顏猶豫著,想找一個比較婉轉的說辭。

  「你是在怪我沒有把我們的事對魏夫人說明嗎?」齊懋生疑惑地問。

  當然不是。

  只是有些事,我還沒有確定。等我到了雍州,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懋生,我就會讓你……予取予求。

  顧夕顏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兩人在一起的親密片段,臉色如酡,微微地低下了頭,喃喃地:「不是……是我,還……沒……準備好。」

  顧夕顏的聲音細若絲線,而且越來越低。

  齊懋生沒有聽清楚。他貓著腰,低下頭去,想要看清楚顧夕顏的表情,卻看見了緋色的面頰。

  是在害羞嗎?

  憐惜地把那個小人兒抱在了懷裡:「夕顏,是在我面前呢……」

  熱氣吹在顧夕顏的耳邊,讓她的背脊都酥麻了。

  不行,這樣子太危險了!一個把握不住,兩人就會又滾到一起去,昨天他忍得住,今天誰敢保證……

  顧夕顏用力想推開齊懋生。

  「別,別,夕顏,」齊懋生把她抱得更緊了,「我再也不說這話了。好不好。你別羞,我再也不說這話了。嗯。讓我抱一會,就一會。」齊懋生的聲音帶著悵然,「我明天就派人送你回雍州去。等你到了雍州。我們見一面都難了……」

  不是說過幾天再走嗎?怎麼突然就變成了明天?

  顧夕顏鄂然地抬頭望著齊懋生,修長的眉頭微蹙。

  出了什麼事嗎?

  齊懋生的目光帶著驚艷望著她。

  夕顏,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神。首發

  彎彎的眉毛象小鳥地細羽一樣密密匝匝的收斂著,弓一樣服貼在額間。

  怎麼有人長得這麼漂亮!

  情不自禁,齊懋生輕輕地吻著顧夕顏地眉毛:「傻姑娘,我在前院,你在後宅……在大婚之前,我們都不會再見面的……」

  也好。在結婚之前,我也要好好地了解了解你。看你是不是我的良人。

  顧夕顏對這樣地安排很滿意。

  前來投靠富貴豪門的小孤女,低眉順目、畏畏縮縮的藏在無人的角落裡……顧夕顏抿嘴而笑。

  一定會知道很多事情辛秘哦!

  顧夕顏抿著嘴,偷偷地笑。

  她的情緒感染了齊懋生,他感覺到顧夕顏散發出來的愉悅。

  暖香在懷。

  他心旌蕩漾,手悄悄地伸進了顧夕顏的衣襟。

  「齊懋生,你。你……」顧夕顏又急又氣。

  果不然,給三分顏色這傢伙就會想著開染房!

  「夕顏,給我抱抱!」齊懋生的聲音里有著隱隱地痛苦和衷求,「我最快也要到過年的時候才能回雍州,就是回了雍州,也只能找個機會遠遠地看你一眼。夕顏。寶貝。給我抱抱,嗯……」說話間。手已急切地握住了她胸前地豐盈。

  細膩,滑潤,手裡象握著一團凝脂!

  怎麼有人的身體可以這麼柔軟。

  他以自己都沒有查覺到的力道揉搡起來。

  顧夕顏感到微微的刺疼,更多的,卻是指尖上薄薄的繭子帶來地悸動。

  她大為尷尬,迷迷糊的想,大婚前都不會面……真是好風俗……

  齊懋生也自己的反應嚇了一跳。

  抱著她,**總是來得這麼快。

  儘快送她回雍州,真是個再明智不過的決定了。

  力量太過懸殊,顧夕顏狠狠地掐了齊懋生。

  透著厚厚的布料,四肢有點發軟,當然沒有什麼效果。首發她又羞又惱:「齊懋生,你快放手!」可惜聲音太過甜糯,就帶了幾份頤指氣使嬌縱,象個被寵壞了的孩子。

  齊懋生心裡就透著了得意。

  只有那些有依仗地孩子,才會有這樣地口氣。

  夕顏,已是有家不能歸……她還敢這樣和自己說話,是不是,在她心裡,自己就是她的依仗……是她地一切呢!

  他驀然就覺得自己在顧夕顏面前高大了不少,想起了那些甜蜜的抱擁。

  柔軟的身體,象藤一樣纏在自己的身上,象藤一樣……攀付著自己……

  敞開懷抱,全然的信任。

  「夕顏,夕顏,」齊懋生低低的喃語象最醇的巧克力盅惑著顧夕顏,「給我抱抱……嗯,只是抱抱……」

  齊懋生抽出了在衣襟里遊走的大手,緊緊地抱住了顧夕顏,動情地低語:「夕顏,夕顏,我的心尖尖……」

  手從衣襟里抽走。

  不用和自己的**掙扎。

  顧夕顏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可那口氣還沒有喘完,就被齊懋生的那聲「心尖尖」雷倒了。

  口水在喉嚨里打轉,她被嗆在了那裡,咳了起來。

  齊懋生很緊張,急急地問:「怎麼了,夕顏,哪裡不舒服?」

  一邊嗆得說不出話來,臉漲得通紅。齊懋生,再給你記一筆。

  怎麼說出這麼……嗯,土,的情話來……寶貝不行嗎,或者是甜心也可以啊,怎麼能說……心尖尖……

  齊懋生拍著她的背。

  力道不輕不重。節奏不緩不慢。

  顧夕顏慢慢地平靜下來。

  齊懋生僵硬的手臂鬆懈下來:「夕顏,你沒事吧!」

  顧夕顏搖了搖頭。

  望著夕顏咳得紅彤彤的臉。齊懋生不由暗悔自己的孟浪,他緊緊地把她抱在了懷裡,剛才涌動地**如潮水般的退去。只留波濤涌洶後地寧靜。聞著顧夕顏衣襟里隱隱散發出來的女人香,齊懋生身心都沉浸在恬靜中。

  兩人靜靜地依偎著,只有燭台上的火花偶爾發出劈里啪啦地爆節聲。

  如果,事情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齊懋生真的對葉紫蘇做過些什麼,自己該怎麼辦呢?

  一想到這些,顧夕顏臉色煞白,就覺得剜心般的痛。

  自己真的能捨棄這溫暖的懷抱,這奢侈般的縱容嗎……

  這一刻。顧夕顏對自己沒有一點把握。

  齊懋生也象想起什麼似的,他從一旁地大麾里舀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核桃木地匣子遞給顧夕顏。

  顧夕顏還沉浸在那種那種心痛的猜測中。她茫然地接過小匣子:「是什麼?」

  齊懋生一刻也不想離開這個暖玉生香的人兒,抱著顧夕顏:「打開看看!」

  顧夕顏打開了匣子。

  裡面靜靜地躺著兩枚紅色的果子,象瑪瑙石雕成的長笀果,晶瑩剔透的。

  「是什麼?」顧夕顏舀起其中地一個。

  涼涼的,軟軟的。不是工藝品,好象是一種水果。

  齊懋生臉上閃過憐惜:「夕顏。這是參果。」

  「哦!」傳說中價比黃金的參果。顧夕顏湊在玻璃燈罩下又仔細地打量了幾眼。

  出身於彪垂史冊的江南舒州顧家,卻連這個也沒有見過。

  齊懋生覺得有什麼東西凝在了喉管里,讓他說不出話來。

  顧夕顏好奇地望他:「你是要我帶給誰嗎?」

  「傻姑娘!」齊懋生摸了摸顧夕顏的頭,「這是給你吃地。」

  「我?」顧夕顏微怔。

  是藥三分毒。自己沒病沒災地,吃這些東西幹什麼。

  齊懋生握住顧夕顏手。

  脆生生,白嫩嫩的細腕。

  「瘦得這麼厲害。」齊懋生摩挲著腕關凸出地骨節。「把參果切成片。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含在嘴裡,能養氣修顏。」你還是自己留著吧!」顧夕顏把匣子推給了齊懋生。「從盛京到現在,你還沒有好好休息一回呢。你還是自己留著用吧!」

  齊懋生根本不予理會。他從匣子裡面舀出一個寸余長的細竹篾,輕輕地切下一塊薄如蟬翼的參果遞到顧夕顏的嘴邊:「來,聽話,含在嘴裡。」

  顧夕顏接過參果把它塞到了齊懋生的嘴裡:「你含著吧,再給我切一塊。」

  齊懋生望著顧夕顏的眸子,張嘴把參果和夕顏的手指都含在了嘴裡,吸允著,還輕輕地咬了她一下。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指尖傳到了背脊。

  顧夕顏覺得自己要是還和不和他保持距離……搞不好自己先撲上去了……

  齊懋生只是想逗一逗顧夕顏而已,卻沒想到……夕顏明麗的大眼睛裡就升起氳氳的霧氣……

  那個生命中最黑暗的夜晚又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懋生,你別哭!那不是你錯。」溫柔的聲音裡帶著無法掩飾的同情,「你知道嗎,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骨頭,找到了,她就會護著你的胸,保護你的心不受傷害……懋生,你只是還沒有找到而已!」

  當時他不信。

  父親曾經說過,只要用心,你就能幹成你想乾的任何事。

  可最終……他的用心,讓她變成了一根刺,深深地扎在自己的心裡。

  現在,他相信了。

  夕顏,就是他身體裡的那根骨頭。

  他什麼都沒做,她卻能想著他的想的,感受著他所感受的。

  齊懋生的胸肺間被一種叫喜悅的東西充盈的滿滿的。

  他緊緊地抱住了顧夕顏,恨不得把夕顏揉到自己的身體裡去,本已低醇的聲音更加暗啞如嘶:「夕顏,我的心尖尖……夕顏……」

  又發了什麼瘋?

  顧夕顏被齊懋生勒得腰都快斷了。

  「懋生,懋生……你把給我弄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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