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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些事,都是我自願做的。他從來沒要我做什麼。我這輩子就只認他,願意做這些事。”

  唐滿小聲嘀咕:“我現在也沒勸分,使勁撮合來著啊。”

  阮昊笑了笑,說:“他沒有我不行的。”

  可能是被虐慣了,唐滿就愛看他這副又狂又自戀的拽樣。

  他也不多問,扯開其他話題繼續跟阮昊吹牛逼。

  他的老大,這麼多年交情的好兄弟,就該這副樣子才對。不像大學時期,一臉戾氣,一言不合跟人打架鬧事。喝酒抽菸就跟上癮了一樣,總念著程立的名字。

  當事人都不在意這些已經隨風而去的往事,他又何必要糾結。

  周日下午,才到趙衍診所屁股都還坐熱的程教授,手機響了。

  顯示陌生號碼,程立拿起接通。

  “程立,我是唐滿。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嗯。”

  唐滿語氣有些著急:“我現在在見客戶,不能走開。只能麻煩你了。我本來想讓阮昊給我傳份文件,從上午到現在給他打了幾十通電話,剛剛才打通,聽聲音像是生病挺嚴重的。你要是有空,能幫忙去看看嗎?”

  “好,我馬上去。”程立回答。

  唐滿在那頭跟他說感謝的話,他一句都沒聽進去。掛了電話起身就拿西裝。

  “有什麼緊急的事兒?”趙衍問。

  “他……我朋友生病了,我回去看他。”

  趙衍說好,還未來得及跟程立確定下一次的預約時間,他就頭也沒回地走了。

  “他。”趙衍重複程立那句話的第一個字。

  程立很少上路時將車速開這麼快。平時從診所回家的路程,他只花了一半時間。

  將車停好後,他往阮昊的住處走。

  他並沒有告訴過他具體哪棟樓哪室,但程立知道。

  他站在屋外,按門鈴,許久都沒有回覆。

  程立拿手機出來,撥通了通訊錄最上面那個號碼。

  第22章

  撥了兩遍都沒人接聽。到第三遍,只響了一聲,那邊就接通了。

  “程立?”從聽筒傳出來的聲音暗啞疲憊,卻還帶著些微笑意跟他說話:“這是,想我了?”

  “我在你家門外,能給我開門嗎?”

  電話那頭頓了好幾秒,接著裡面有許多雜亂的聲音。被褥被翻掀開、重物落地、還有急促的腳步聲。

  很快門邊傳出響動,門被從內打開。

  阮昊只開了一個門fèng,一條棉質運動褲和白色的短袖衫。

  “你生病了。”程立說。

  阮昊撐著門框不在意地笑笑,說:“唐滿告訴你的?我沒事,今天睡一覺就好了。”

  程立沒理他的話,又上前了點,伸手摸阮昊額頭,滾燙。

  “我可以進去嗎?”他抬頭問。

  阮昊沒吭聲,站在門前跟他對視數秒,側身讓過來了。

  他頭昏腦漲。前一段日子對自己的身體素質太過於自負了。不規律的作息和飲食,加上上海這乍暖還寒的天氣,上個星期就覺得身體有點不對勁兒。

  昨晚跟唐滿吃完飯回來,從車庫到住處這幾分鐘的路程沒穿外套,就徹底被感冒干倒了。

  過來給他開門已經耗了太多體力,阮昊感覺自己站穩都困難,又咳了幾聲,實在撐不住了,他返回臥室,趴倒在床上閉眼睛。

  病來如山倒。

  站在門口時,他跟程立說我沒事。潛台詞你不用管我,我不想你看到我這副模樣。可程立一看他。什麼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只覺得頭痛,渾身提不起勁兒。

  程立也跟著進了臥室。

  他走到阮昊床邊輕聲喊他名字,躺在床上的人皺眉“唔”了一聲。

  “我送你去醫院。”程立摸他的額頭,手沒放下去,沿著鬢角又觸到臉頰,都是滾燙的。

  “不去。”他的聲音悶在被子裡。

  程立又問:“吃過藥了嗎?”

  等了好一會兒,床上的人都沒有回答。程立更湊近他,發現阮昊似乎是睡著了。

  他費了些力氣將阮昊翻過身,仰躺在床上,再用被子緊實地捂好。他的眉頭在不安穩的睡夢裡緊緊皺著,嘴唇乾裂,下巴上一圈青色胡茬。

  程立照顧自己都顯得吃力,對照顧別人更是毫無經驗。他在阮昊臥室里轉了一圈,想找出點退燒或感冒藥,發現一無所獲。又轉到客廳,藥沒翻出來,找到了好幾包泡麵,特整齊地碼城一摞擱在一角落裡。廚房裡十分乾淨,基本餐具都欠缺,冰箱塞的都是啤酒和礦泉水。

  他在茶几上拿上一串鑰匙,出門了。

  過了半個多小時,他再次打開這間屋子的大門,拎了一袋子藥回來。裡面有溫度計,退燒和治感冒的貼劑、藥片、沖劑等。

  臥室里的阮昊依舊昏沉沉地睡著,程立連窗簾都給拉了下來,關緊門,將空調溫度打到最高。給阮昊貼散熱貼,又到廚房去燒了水,叫醒他吃了感冒藥片。

  以前他發燒感冒,阮昊就是這樣守在他身邊。

  他不厭其煩地給阮昊換退熱貼,從下午四點多到這個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外面的天色全都黑了下來。

  程立坐在床沿,有些貪婪的、靜靜看他。

  由於發燒,他身體高熱,總想挪開身上的被子。好幾次不耐煩地想翻身,都被程立按住沒能動。

  他的鼻頭上全是細密汗珠。

  程立低頭看著,禁不住伸手去碰,緩緩將頭湊過去,聽他睡夢裡依舊深重的呼吸聲,輕柔地用唇觸碰他的唇。

  一個極其溫柔而小心翼翼的親吻,阮昊睜開了眼睛。

  “程立?”他不確定地叫了他的名字,又像是自言自語,“又做夢。”

  阮昊從被窩裡伸出手揉臉,嗓音依舊低啞,按自己的太陽穴說:“頭真他媽的痛。”

  程立握住他的手要塞進被窩:“燒還沒退。”

  “還是很難受嗎?”他的聲音溫柔 ,代替了阮昊的手 ,替他按揉一側的太陽穴。

  阮昊怔怔看他,忽然伸出手抓他手腕,用很大的力道。

  繼而又將程立緊緊地抱進他滾燙的懷抱里。

  “你還在發燒。”程立推他的肩膀,“阮昊,把被子蓋……唔”

  阮昊鬆開了他,又按著他的後頸,不容他有任何的遲疑吻住他。

  程立推他的動作越用力,他就吻得越狠。一隻手摟他的腰,另一隻手從後頸移到下巴,抬高捏著,伸舌用力抵進他的唇齒之間,含著他的舌頭攪動吮吸,用帶著胡茬的下巴蹭他。

  灼熱的呼吸交纏,阮昊啃咬一般地吻他,程立的嘴唇和被胡茬蹭過的地方都又麻又癢。

  程立用力推開他,用染著濕氣的眼神看他,兩隻手還搭在他肩膀上,嘴唇紅腫,微微在喘氣。

  “你生病了。”他對阮昊說。

  “燒還沒有退,躺著睡覺。”他推阮昊的肩膀,想讓他躺下。

  仿佛剛剛的那一番親吻用光了他力氣,阮昊極輕易地就被程立推倒躺著,睜著眼睛看他。

  程立再次摸上阮昊額頭,視線只停留在他嘴唇上,輕聲說:“燒沒退之前,不准再起床。”

  “那上廁所怎麼辦?”

  程立視線上挪,嗔怪一般瞪了他一下。

  阮昊悶聲笑了笑,又伸手捉住程立的手,放進被窩握著。

  “真不想讓你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

  “一點都不酷。”

  “本來不想讓你進來的,但現在又不想病好了。發個燒能看到你,親到你,賺了。”他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睏倦地緩緩閉上眼睛。

  到了十一點多,程立又將他喊醒餵藥。

  阮昊的燒已經退了大半。他睡得頭昏腦漲,程立餵他藥片,居然還耍起了脾氣,抿著嘴不願意吃。

  “吃了病才會好。”

  阮昊神色懨懨的,忽然問:“你為什麼不回我簡訊?”

  “微信好友也不給我通過。”

  程立好脾氣地哄他:“你先吃藥。”

  阮昊又拽他手腕,把他拉過來貼著自己:“你先通過我好友請求。”

  程立覺得他腦子可能真有點被燒壞了,也板著臉,又重複一遍:“你先把藥吃了。”

  阮昊湊近看他表情,低頭親了一口,決定還是先吃藥。

  就這一天一夜的生病過程,阮昊愣是轉換了三個人格。最開頭跟個霸道總裁一樣,按著程教授又親又摸,後面又跟個智障兒童一樣,纏著要程立微信好友通過他,還要跟他斗表情包。到最後終於正常了點,像是回到了高中熱戀期,他抱著程立不撒手,非要人陪睡。

  “我想抱著你睡。”阮昊用胡茬蹭程立的頸窩,手圈著他腰不讓他跑,用有點可憐兒的語氣說。

  只是發個燒而已,用了24小時特權。

  等他再次醒過來,已經是早上九點多。屋裡早就沒程教授的身影了。

  臥室的空調已經關了,窗簾依舊緊閉。

  阮昊昨晚悶了一身汗,這會兒頭還是昏沉,渾身難受。他徑直去了衛生間,脫光身上的布料用淋浴沖澡。

  順便回想昨天的事兒。

  程立從下午到他家,一直在照看他。他的記憶並沒有缺失,想起來所有事。

  拉他到懷裡親了他,跟他說了許多清醒時絕不可能說的話。最後抱著他睡覺,手得寸進尺地伸進了他襯衫里,撫摸他敏感的腰側跟胸前兩顆一碰就成硬粒的ru頭。

  他回想地微微喘氣, 晨bo才消退的yu望又在腿間筆直地站立起來。

  阮昊伸手扶住它,想著昨晚程立的樣子,痛痛快快地lu了一發。

  他從浴室擦著頭髮出來時,看見廚房的台子上有東西。

  一盆粥。孤零零地擺在桌上,台面角落邊還有一個電飯鍋,鍋身沾滿了白色的、已經乾涸的痕跡。應該是煮粥時鋪撒出來的。

  粥已經涼了,並且賣相十分難看。

  但阮昊心情極好。

  他從房間摸出手機,裡面有卓寧遠和唐滿打過來的未接來電。發現驗證消息程立已經通過了他的好友請求。

  還有一條信息,來自程立:“藥都分好放在客廳茶几上,吃的次數和數量也標了。”

  他對著那碗粥好幾個角度拍照片,發到三人群里,群名又改了,叫“軟日天的後宮團”。

  “老婆的愛心早餐。”阮昊在下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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