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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涵朝他露出一個笑意,伸手握住蘇崢的手。

  蘇涵身體太弱,即使穿了厚厚的裘袍手指依然冰冷,蘇崢的手上有練劍騎she而帶上的薄繭,溫熱乾燥。

  蘇崢將蘇涵的手緊緊捂在自己的手裡,道,“手指怎麼這麼涼?宮宴上的東西都是涼的,你不要吃,不然傷了胃。”

  蘇涵眼裡是柔和的笑意,道,“我知道,我沒吃什麼。”

  蘇崢握著蘇涵的手,兩人從涼亭下去,沿著御花園裡的小路往前走。

  蘇崢道,“暖暖,我最近太忙了,沒有時間去看你,你沒有怪我吧。”

  蘇涵把目光望向他,搖搖頭,道,“怎麼會怪你呢。我知道你很忙,只我一人閒罷了。不過,你不要忙得把想我的時間也忙沒了就好了,我每日都在想你啊,你不想我的話,我會怨你的。”

  蘇崢聽蘇涵帶著些微撒嬌與埋怨的口吻,明白他的心思,他一定怪自己沒有去看他,但是,又理解他不去看他的原因。

  正好走到一株高大的梅花樹下,梅花樹葉子已經落光了,花苞還沒有結上,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

  蘇崢停下腳步,輕輕把蘇涵摟到懷裡來,道,“怎麼會不想你,我時時都想著你。”

  蘇涵“嗯”了一聲,抬眼看蘇崢道,“那隻橫簪怎麼不見你戴著,是不喜歡嗎?”

  蘇崢笑了笑,牽著蘇涵繼續往前走,“很喜歡,暖暖送的,哥哥都喜歡。”

  “那你怎麼不用呢?”蘇涵不高興地問道。

  蘇崢從袖袋裡拿出一個錦帕包著的東西來,蘇涵看著他的東西,錦帕揭開,裡面便是那支沉香木的橫簪。

  “在這裡呢,你送的,我捨不得用。”蘇崢帶著深情柔聲說道。

  “哥哥真是個呆子。”蘇涵嗔怪地說了一句,伸手把蘇崢手上的橫簪拿過來,對蘇崢道,“哥哥,你彎下 身來,我給你用這支,把頭上的換下來。”

  蘇崢道,“你會插橫簪嗎?”

  蘇涵不滿地回道,“這麼簡單,看一次別人怎麼弄的不就會了。”

  蘇崢果真彎下 身來,摸了摸蘇涵的手,望著他笑道,“那你來吧。”

  蘇涵抿了嘴唇,借著明亮的月光,先把蘇崢頭上別著銀翅冠的簪子取下來,扶著冠,把那根沉香木的橫簪插進去。

  很簡單的動作,他做完了之後卻長出了口氣,道,“哥哥,起來吧,弄好了。”

  蘇涵抿唇的動作還帶著小時候的那種專注的可愛,蘇崢微笑著站起身來,拿手碰了碰已經插到頭髮上的橫簪,道,“暖暖很手巧嘛!”

  蘇涵哼了一聲,眼裡全是笑意,“那是當然了。”說完又望著蘇崢小聲道,“以後我可以給哥哥梳頭髮。”

  蘇崢應了,伸手緊緊攬住蘇涵的腰,“會有那一天的。”

  蘇涵笑了,手中把玩著蘇崢原來的那支碧玉橫簪,道,“哥哥的這個簪子送與我吧。”

  蘇崢點頭,“好。”

  蘇涵便用剛才蘇崢的那張錦帕將碧玉簪包好了,放進袖袋裡去。

  溫柔的甜蜜圍繞在兩人身邊,只是牽著手靜靜漫步仿佛都是無比幸福的時刻。

  只是,兩個人都明白,這種幸福並不能持續長久。

  走到假山邊的樹叢邊上,蘇涵不走了,回身將蘇崢抱住。

  蘇崢同樣沒有說話,靜靜地將蘇涵摟在懷裡。

  月亮在天上掛著,清輝灑在相擁的兩個人身上,一時間,只有晚風拂過樹枝的聲音。

  蘇涵輕輕喚道,“哥哥……”

  蘇崢輕撫過蘇涵的背,“暖暖,我想你啊,每日都想你。”

  “我也是。”蘇涵將頭埋在蘇崢的肩頸窩裡,深深呼吸著蘇崢身上的味道,要是能夠一直被這個人擁在懷裡,那麼該有多好。

  兩個人都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心跳有多麼劇烈多麼快,蘇涵把頭蘇崢的肩頸窩裡抬起來,明亮的眼睛像是蘊涵著天上月光一般,讓蘇崢的靈魂也迷失在裡面了。

  蘇涵輕輕墊了腳尖,吻上了蘇崢的嘴唇,嘴唇碰了嘴唇一下,然後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

  蘇崢身體顫了顫,往後退了幾步,靠在假山上,樹枝掩住了部分月光,這讓人覺得安心了些。

  蘇涵靠在他身上,目光深深地把他望著,好象是不滿他剛才的毫無回應。

  蘇涵還沒來得及生氣,蘇崢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托著他的後腦勺,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兩個人開始只是互相舔舔唇瓣,蘇涵迫不及待地伸出舌頭去纏著蘇崢的舌頭,鼻腔里發出一絲甜膩的呻吟。

  吻了一陣又分開,眼睛一對上,便又湊了上去,像永遠也親密不夠,兩個人鬧夠了才停下來。

  蘇涵臉頰通紅,眼睛裡浸潤著一層水色,比天上的月亮還要明亮,唇色帶上了從沒有過的鮮嫩的水紅色,被蘇崢托著身體靠在他身上大口喘著氣,胸膛起伏著。

  蘇崢攬著蘇涵,手掌輕輕撫著蘇涵的胸口,幫他順氣。

  “哥哥……”蘇涵喚了一句,聲音甜膩帶著些羞澀。

  蘇崢輕輕吻了吻他的耳朵,又從他側臉上吻過去,碰到嘴唇之後便退開了。

  兩人離開的時候,蘇崢說道,“過兩天就進宮來看你。你好好養著身子,別累到了。”

  蘇涵眼睛亮閃閃地點頭稱是,又道,“你多買幾本演義來吧,上次的書已經看完了。”

  蘇崢答道,“行。不過,看書傷神,你不要整日地盯著看,不然,傷了身子,下次就不帶給你了。”

  蘇涵笑著說好,之後又道,“太子哥哥找來的書比你找的書有意思。”

  蘇崢愣了愣,才道,“你啊~”嘆口氣。他每次給蘇涵找書,都是買來自己先看一遍,將有辱斯文的都去掉了才拿來給蘇涵,不知道太子殿下到底是拿的什麼書給蘇涵,居然讓蘇涵念念不忘。

  蘇涵笑盈盈看了看蘇崢,道,“不過,我還是喜歡哥哥送我的書。”

  蘇崢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笑著沒有答話。

  遇到等著蘇涵的宮人,蘇崢拿出小金錠來給他,道,“剛才有勞你等了。”

  說著,依然牽著蘇涵的手,坦坦蕩蕩,毫不避諱,幾人一起回宴會場上去。

  兩人這樣正大光明,倒不會有人來閒話。

  月光下,蘇崢與蘇涵剛才站立的假山旁邊,一個人在那裡站了良久,看到落在地上的白玉玉佩,彎腰撿了起來,失神地看了不少時間,才踱步離開了。

  第十九章 宮宴後

  第十九章 宮宴後

  蘇涵與蘇崢回到宮宴場上,蘇涵看到太子不在,問了坐在下手位的二皇子,對方淡淡答了一句出去散步去了。

  蘇涵道了謝,正準備坐下便被皇帝叫過去問話。

  “去哪裡了,怎麼這麼長時間才回來?”皇帝問道。

  蘇涵看了看已經回去坐下正和人說話的蘇崢,才對皇帝笑道,“在路上遇到哥哥,就和他散了一會兒步說了一會兒話,然後一起回來的。”

  皇帝聽後,問他累不累,蘇涵雖還想再看看蘇崢,但是精神的確不濟了,便點頭道,“時辰晚了,該回去看會兒書睡覺了。”

  皇帝摸摸他的頭髮,道,“那就讓太子來主持宴會,你和朕先走吧!”

  蘇涵巴在皇帝身上笑道,“舅父你真好。”

  皇帝笑著拍了拍他的手,想這孩子剛才還生悶氣說逾越了不理他呢,此時又這般貼在他身上說他好了。真是小孩兒心性。不由得又心情陰沉地用目光掃了掃下面的陽明候。

  太子回來後,皇帝便讓太子主持宴會,自己帶著蘇涵先離開了。

  太子目光追隨了蘇涵一陣,又回頭看蘇崢。臉上表情些微怪異。

  皇帝在蘇涵的錦斕殿裡坐了一陣,蘇涵打著哈欠要睡覺了,他才離開,離開時心疼地摸了摸蘇涵的頭髮,說不會讓蘇涵受委屈。蘇涵心裡當然明白是指在宴會上陽明候說的話,不過,他依然是一臉純真的模樣,好像什麼也不懂,笑著說舅父你對我真好,說完之後又狀似無心地加了一句,“若是父親沒有早逝,說不定都沒有您對我這般好。”

  皇帝表情變了變,最後露出一個淡笑,讓他好好休息,這才走了。

  皇帝離開,芷芸才上前對蘇涵道,“小王爺,奴婢剛才給您整理衣服,您出門時掛在腰間的白玉雙龍佩沒有看到了,您是不是收起來了?”

  蘇涵住的錦斕殿裡這個時節便已經燃了地龍,他一回來就由芷芸伺候著脫了外面的貂裘,因為皇帝在,他袖袋裡裝了蘇崢的橫簪,便沒有換深衣,芷芸為他整理衣服的時候便發現他腰上掛的玉佩不見了,只是皇帝在,她不好詢問,等皇帝離開才問起來。

  蘇涵一面彎下腰查看,一面說道,“你說什麼奴婢呢,你是我的姐姐啊。”

  芷芸苦笑一下,道,“這是皇宮裡面,我的小祖宗,您就別為難奴婢了。”

  蘇涵看到玉佩果真不見了,想了想,難道是掉了,於是說道,“我沒有把這玉佩收起來,估計是掉了吧!”

  聽蘇涵如此平淡的語氣說玉佩掉了,芷芸眉頭皺起來,“小祖宗,那東西是皇上御賜的,上好的和田白玉,又是那般精緻的雙龍,您東西弄掉了就一點不心疼啊?”

  蘇涵坐在榻上,眉頭也蹙了起來,想著那東西最有可能是掉在他和哥哥說話的假山邊上了,他記得在那裡有過衣服被狠狠掛了一下的感覺,估計是那時候玉佩被掛掉了吧。

  “掉了也沒有辦法啊。著急也沒有用。芷芸,你別急。”

  芷芸對他哭笑不得,氣得咬住牙,好半天緩了口氣,才道,“看皇上問起來,你怎麼回答?”

  蘇涵癟了癟嘴,“他問起來,就說不小心弄丟了,又不是我故意弄丟的,他最多重新給我一塊。”

  芷芸聽他這般說,已經無氣可氣,長嘆口氣道,“那是,皇上寵你心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怪罪你。”

  “芷芸,你真是的,這樣說會被有心人聽到怨恨我的。”蘇涵蹙眉。

  芷芸只好不說了。

  蘇涵想著那玉佩雖沒什麼,但是,被撿到玉佩的人發現他和哥哥在假山邊上的腳印然後查探,那也不妙了,便對芷芸道,“那玉佩我倒是想得到估計掉在哪裡了,明日再去找吧,就在御花園裡,如果沒有被人撿到,估計就還在那裡。”

  此時已經晚了,蘇涵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芷芸也不好說現在去找,只好應了,又把蘇涵輕輕數落了一番,說他不知好歹。

  蘇涵只好帶著笑向芷芸耍賴賠禮。

  皇帝走後,太子也無心主持宴會,於是,便讓早早散了。

  和幾位親王說了話,又關心了一番兩位弟弟,還親自送了幾位年老的重臣,一番功夫做下來,無人對太子殿下不服,不讚不絕口。

  太子回到東宮,也不讓人伺候,坐在書房裡手裡拿著塊白玉雙龍佩發呆。

  他原以為蘇涵是再純潔不過再美好不過的孩子,沒想到,那孩子卻和他家中哥哥有私情。當時,蘇涵離開宴會場,帶他去更衣的宮人只是一般宮人,他擔心那宮人將蘇涵帶到一般梅雨間去,本想叫自己的貼身太監過去提醒,後來想想還是自己親自去,只是,他出來後找了一圈卻沒有看到蘇涵,只是看到了領著蘇涵出來的宮人,招人來詢問,才知道是蘇涵並沒有去更衣,而是和蘇崢沿著御花園的小道散步去了。

  太子一時好奇,便沿著路找了過去。

  當時跟在他身邊的還有他的貼身太監。

  他本沒有注意到假山略微背陰處的蘇崢和蘇涵,只因聽到了細微的聲音,他才注意過去,朦朧的月光里,在梅花樹遒勁的枝椏後面,兩個人緊緊相擁在那裡,月光灑在蘇涵的臉上,優美的臉部線條,如同最妙的筆畫出來的畫,那張臉上帶著甜蜜而幸福的笑容。

  太子遠遠地一直將兩人看著,看到蘇崢托著蘇涵的身體,兩人親密地親吻,直到月光偏移,兩人才從假山邊出來,蘇崢在小路上為蘇涵整理衣服,蘇涵朝他溫柔地笑,依偎在他懷裡。

  太子身邊的貼身太監看到太子黑沉的臉,直到兩人離開很遠,他依然不敢出聲,只低著頭侯在一邊。

  太子從樹後走出來,走到蘇崢與蘇涵站立過的假山邊,望著那假山良久,看到地上落下的玉佩,玉佩在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將玉佩拾到手裡來,太子又看了那玉佩良久,這才一言不發地走上回去的路。

  從小路走上曲廊的時候,太子對他身邊的貼身太監道,“曲青,你剛才什麼都沒看見。可記住了?”

  曲青連忙答是。

  宴會結束之後,蘇崢隨著大家一起走,和蘇家的長輩說了些話,這就上了自家馬車離開。

  走到半途,他又下了車,讓馬車自己回去。

  陽明候喝得太多,坐在馬車裡便一路哼著曲子,閉著眼睛養神。

  只是,拉著他的馬車的馬突然發起瘋來,從保護他的護衛隊裡沖了出去,幸得他養的護衛夠神勇,這才在沒有出人命之前將發瘋的馬制止住了。不過,陽明候在車裡也撞破了腦袋,腿也受了傷。

  他被人從馬車裡扶出來,便氣急地讓殺了那馬泄憤。

  愛馬的護衛求了情那馬才沒有被當場殺死,馬被帶回去檢查,發現馬腹部被利鏢所傷。

  陽明候之後便有些疑神疑鬼,想到在宴會上酒醉說了不當的話,便懊惱不已。想著當時距離他最近的小忠國公蘇崢最有害他的可能,心裡就對蘇崢產生了嫌隙,只是,還沒等他做出反應來,一大堆麻煩事便接踵而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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