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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至今都記得許諾當時的回覆。許諾說,錢堆出來的戰隊能走多遠?他的目標是世界冠軍,這是錢買不到的。當時的許諾如日中天心高氣傲,口氣中甚至帶了一點點諷刺,戰隊經理如實轉達給裴英智之後,裴英智就撕了手裡的空白合同。

  Abyss各個位置的實力其實都不容小覷,唯獨缺一個頂尖ADC。那時章凡顏剛拿了總決賽冠軍,以世界第一ADC的身份統治聯賽,可是這個人有市無價。因為一些私人的原因,裴英智知道章凡顏也打不了多長時間了,便沒有放多少心思。他一眼相中的,其實是許諾。

  許諾的風格跟章凡顏很接近,但章凡顏是一個純粹的暴力打手,許諾更偏向指揮。他最厲害的是,即使在高強度的操作之下也能敏銳的洞察局勢變化從容應對,整個隊伍是可以圍繞他這個核心來制定戰術的。

  所有人都認為許諾是章凡顏的王位繼承人,只是沒想到他最終折在了裴英智手裡。

  把這麼一個世界級選手放在板凳上需要承受的輿論壓力很大,但是裴英智不在乎這些。他第二次買許諾的時候就想憋著的一口惡氣終於出來了一樣,錢確實買不到一個世界冠軍,但是可以毀了一個世界冠軍。

  許諾翻了個身,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嘴裡不知道嘟囔著什麼,裴英智俯身壓住了許諾,問:“樂揚是誰?”

  他對著許諾的耳邊吹了口氣,許諾激靈了一下被嚇醒了,看著眼前裴英智一張放大的臉,許諾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裴英智又問:“你跟樂揚和好了?做夢還想著他?”

  “沒有。”許諾搖頭,“他討厭我,我們沒那麼好。”因為剛剛醒來的緣故,許諾說話有點含糊不清,帶著睡醒時特有的沙啞。裴英智眉毛一挑,說:“那你是不是賤?把人家單獨放在一個位置里,他領不領你的情呀?”

  許諾呼了口氣,手指順著額頭把頭髮往後一攏,裝作要起來的樣子,卻又被裴英智拉了回去,許諾說:“我去把他刪掉。”

  “你自己留著念想吧。”裴英智風涼的說道,“反正你自己說的,你們關係不好。”

  許諾看了看時間,問道:“裴先生不去上班麼?”

  “轟我走?”

  “……沒有,只是問問。”

  裴英智壓在許諾身上,手掌捧著他的臉,拇指輕柔的在許諾的下眼瞼滑動,許諾不想看著裴英智便垂下了眼睛,睫毛一閃一閃的出賣了他的緊張。裴英智笑了笑,低頭吻了許諾的眉心。

  這麼一個吻似乎不太夠,裴英智撥開了許諾的衣服,雙手不停的在他身上遊走,他往許諾下面摸,許諾就稍稍偏過了頭,閉著眼睛也不反抗。他知道自己又惹著裴英智了,反抗的話今兒這事兒就沒完。只要張開腿老老實實的讓裴英智操個痛快,他一會兒走了,也就安生了。

  裴英智進去的時候,許諾向後揚起了脖頸,喉嚨里擠出的關於痛感的呻吟被封在了口中。大多數情況下他是不喜歡出聲的,只是裴英智喜歡,許諾為了讓自己早些解脫通常都會賣力一些。只是早上這功夫,他並未能完全從迷茫中清醒過來,腦子轉的也不快,這幾乎是他一天中反應最慢的時候,都來不及偽裝。

  他小聲的,若有似無的喘息似乎更能刺激裴英智,裴英智解開了自己之前剛系好的領帶,許諾害怕的往後躲。

  “不綁你。”裴英智把領帶丟到了地上,又把自己的領口往下鬆了松,下身用力一頂。

  許諾身無蔽體之物,因為害怕的緣故,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著,顯露出性感的線條。胸口隨著錯亂的呼吸起伏,裴英智從他的小腹往上摸,指尖在他的辱頭上點了點,問:“這裡還疼麼?”

  “不疼。”許諾回答的聲音有些縹緲。

  裴英智低頭吻著許諾的頸側,手掌放在許諾的頭頂,他抬頭用鼻尖蹭了一下許諾,而後嘴唇在他臉上輕輕擦過,許諾不想被他親,臉朝一邊兒扭了過去,一個吻就偏了,印在了眼角的淚痣上。

  許諾不說話也不吭聲,只有裴英智太用力的時候會喘一下,裴英智也沒太過刁難他,she了一次之後就算完事兒了。許諾側躺在床上等裴英智離開,裴英智打好領帶穿戴整齊,忽然又過來了。手指鉗著許諾的下巴將他的臉掰正,許諾不知道裴英智又要做什麼,只見裴英智笑了一下,說:“你上輩子死的時候肯定有人抱著你哭來著。”

  許諾不解。

  “有淚痣的人都是上輩子情債沒算清。”裴英智的手指在許諾的淚痣上劃了一下,說:“回頭點了。”

  第14章

  許諾覺得裴英智的聲音有些遠,模模糊糊的,自己也不知道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下午了,裴英智早沒了影子。要不是身體裡還殘存著裴英智留下的東西,他幾乎要以為早上的事情是一場夢了。

  他去洗了個澡,才要準備迎接自己一天的開始。

  年關將至,各大平台的主播都紛紛預告自己最後一次直播的時間,然後準備回家過年,但這些都跟許諾沒關係,他就算大年三十晚上打直播也照樣有無聊的人來看。春季賽已經開賽了,大約這個禮拜的賽程結束之後,各大戰隊也要放假了。上海會不會變成一座空城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所能接觸到的圈子會變成一座空城。

  許諾只希望到時候還有外賣能叫,再不濟,樓下的麥當勞一定得是開著門的。

  機械的按著鍵盤補兵對線,許諾仍舊保有職業選手的習慣,打Rank之前一定要開一局自定義熱身。他有兩個王者號,一個專門用來打直播,然後那個掉段了。另外一個他沒跟人說過,也沒當著別人的面用過,是他私下裡拿來練習的。裴英智查不到那個號,因為很久很久之前,那是屬於樂揚的。

  他下午如果不去拳館,通常是在打那個小號,晚上直播才用大號,這樣一連過了幾天清淨日子,在某天下午,許諾收到一個快遞。

  天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了快遞還沒有放假。

  拆開信封,裡面是一張寫著自己名字的機票,年前頭一天,從上海飛往北京的頭等艙。

  許諾拿著機票站在玄關處呆愣了很久,很明顯,這是裴英智最喜歡做的事情。他不理解裴英智這是要做什麼,難道不把自己拴在眼皮子底下就不放心麼?許諾忽然覺得胸中一股瘴氣瀰漫開來,幾乎要吞沒自己。

  尖銳的手機鈴聲叫醒了許諾,他看了看來電,是個陌生的號碼,猶豫的接聽,對面是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

  “諾諾,你在線麼?”

  “……你是誰?”

  “謝琪啊!你不是存我的號碼了麼?”

  “我……我存錯了。”許諾揉了揉眉心,那天他只是做做樣子,並沒有打算跟謝琪有什麼進一步的接觸,沒想到謝琪卻還惦記著。

  “哎呀,我前幾天太忙了,都沒空找你。”謝琪自己說的歡實,“你現在沒事兒吧?求好友位!”

  許諾嘆了口氣,看了眼開著的電腦,說:“嗯,等我上線。”

  他那個號每次一上來就會不斷的往外彈好友邀請,根本不知道誰是誰,後來還是他朝謝琪要了ID才加了好友。謝琪特別激動的把許諾給他的好友邀請的提示截圖保存,然後點了確定,好友欄里就出現了許諾那個在線的帳號。

  然而許諾當時心中是驚訝的,他看著那幾個字就覺得眼熟,加上之後一查,果然是他前段時間總是遇到的那個菜逼。

  他覺得這群有錢人的腦迴路有毒。

  “諾諾,你有空麼,咱們開一局吧?”

  “你能叫我名字麼?”

  “為什麼?”謝琪不解的問,“我比你大,叫諾諾多親切呀。”

  “沒人這麼叫我。”許諾說,“很奇怪。”

  謝琪說:“那我以後就這麼叫你。”

  許諾當即就下線了,謝琪看著好友欄一黑,趕忙給許諾打電話:“諾諾,你怎麼掉線了?”

  許諾一邊兒關電腦一邊兒說:“我家網爆炸了,我去找人修。”

  “啊?要我給你叫人麼?”謝琪關心的問道。

  “不用了。”

  許諾本以為找了一個滿分理由擺脫了謝琪,可沒想到晚上又接到了謝琪的電話,電話鈴一響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頭皮都要炸了。

  “諾諾,你吃飯了麼?”

  “準備吃。”

  “網修好了麼?”

  “還沒。”

  “哦,這樣呀。”謝琪沒話找話,“你過年回家麼?”

  “不回。”

  “誒?那你去哪兒呀?”

  許諾想了想,說:“就在上海。”

  “那多沒勁呀。”謝琪說,“我過兩天就要回北京了,老裴也得回去,這邊兒沒人陪你了吧?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北京吧,我帶你去北京玩。”

  “不用了。”許諾語氣平淡,但是心裡一直想著他跟謝琪說自己過年在上海這事兒會不會穿幫,要是裴英智和謝琪一班飛機呢?不過轉念又想,他跟謝琪不熟,何必跟他說實話?戳破就戳破,那也是裴英智跟謝琪的事兒,與他無關。

  直到那天上飛機的時候,許諾沒看見謝琪,才踏實下來,避免了不必要的尷尬。

  “想什麼呢?”裴英智彈了一下許諾的額頭,“快起飛了,把安全帶系好。”

  “哦。”

  從上海到北京的飛行時間不長,許諾一上飛機就睡覺,落地的時候還沒醒,飛機顛了一下,許諾的身體條件反she一樣也跟著震顫了一下,還伴隨著失重的不適感。裴英智摸了摸許諾的頭,告訴他沒事。

  從機場到裴英智的住所要走很長一段路,北京下過大雪,機場高速有些堵車,車子走一段停一段,許諾本來沒睡醒,晃的他就更有點懵了,目光發直的看著窗外,眼睛時不時的眨一下。

  “見過這麼大的雪麼?”裴英智問。

  “沒有。”許諾頓了一下,“電視上見過。”

  “北京天兒不好,頭幾天還霧霾呢,昨兒剛下過的雪,這才算乾淨了點兒。”裴英智說,“一過年,北京就沒人了,也沒什麼好玩的。你就別出門了,想要什麼可以跟我說,要實在想出去……”裴英智一頓,“也跟我說。”

  “哦……”許諾就知道裴英智沒那麼好心,他只是從上海的籠子換到了北京的籠子裡而已。

  他們是上午的飛機出來的,等到家時已經是下午了,裴英智把許諾帶到了他位於京郊的別墅,這裡離他的“動物園”很近。

  開了一陣暖氣,房間裡才逐漸暖和過來。北方的冬天與南方不同,許諾長這麼大凍習慣了,忽然房間裡一下子這麼暖和,他有些不太適應。裴英智在洗澡,他在臥室里收拾自己簡單到可憐的行李,弄完了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便走到了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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