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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找了三個小時後,他們在一堆老舊泛黃的檔案中找到了一句非常簡單的記錄:

  伯伮斯·莫拉托夫(1921-1944)

  而在下面應該寫有檔案內容的地方,只有一行字——檔案已在戰爭中遺失。

  「只有這麼多!」朱利安很失望。

  史蒂芬不甘心,查找了其他一些姓莫拉托夫的人的檔案,發現這些人都應該是伯伮斯·莫拉托夫的長輩,他們的檔案也一樣缺失。「你認為這就是我們要找的嗎?」他問。

  「應該是,畢竟叫這個名字的人很稀少。而且,我們可是跟著『他』提供的線索找的嘛。」

  從警察局出來後,朱利安一路都在看著筆記本上短短的記錄。他合上筆記本後,說:「我們去教堂。」

  「哦?你又想到什麼了?」

  「去看看教堂的捐獻名冊上或者是洗禮名冊上有沒有這個名字。」

  「可這個人不一定是在本地出生的呀。」史蒂芬表示懷疑。

  「是啊。我也想到這一點了,不過,先看看再說。」

  在教堂,格奧爾吉司祭很爽快地答應了他們的要求,把他們領到存放名冊的房間裡。因為時間已近中午,司祭要回家吃飯,他把房間鑰匙交給他們,囑咐他們在查看完之後鎖門,並把鑰匙交給一直住在教堂里的雜工克洛德科夫。

  洗禮名冊和捐獻名冊都有了相當長的歷史,最早的記錄是從十七世紀開始的。他們當然不用全部看完,從後向前找,很快就找到了相應的年代。在洗禮名冊的1921年的記錄中,他們找到了伯伮斯·莫拉托夫的名字。

  往前,可以找到另一個莫拉托夫家的人,名字是安德列,這應該就是伯伮斯的父親;往下,卻再沒有發現任何姓莫拉托夫的人。這有兩個可能,一是莫拉托夫家到伯伮斯時已經是最末一代,二是伯伮斯雖然有子女,但改了名字,想到伯伮斯只活了短短二十三歲,第一種情況的可能性比較大。

  在捐獻名冊上,他們發現了一些值得關注的東西。名冊上有好幾處出現了莫拉托夫這個姓氏,雖然時間不同,但可以看出,莫拉托夫家一直都非常支持宗教事業,而且,所記錄的每筆捐獻的數目都很大,從這推斷出,莫拉托夫家族肯定頗為富有。

  但這個家族為什麼會在伯伮斯這一代突然衰落了呢?

  伯伮斯怎麼那麼早就死了呢?

  這個家族的過去和白獅之間有關係嗎?

  很多疑問還是無法解開。

  他們從房間出來後,來到教堂側翼的房間,打算把鑰匙交給雜工克洛德科夫,但奇怪的是,找了一圈卻沒看到人。兩個人又找了一遍,最後還是史蒂芬在耳堂旁邊的凹室里找到了他。克洛德科夫穿著一身舊袍子,厚厚的鬍鬚幾乎遮住了整張臉,這使得辨認他的年齡變得相當困難。他坐在凹室的地板上,雙腿向前叉開,後背抵著牆壁,腦袋低垂著。剛發現他時,史蒂芬和朱利安還以為他死了,但隨即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好哇!」史蒂芬大叫一聲,「你居然在教堂里偷喝酒!」

  聽到叫聲的克洛德科夫先是嚇了一跳,但在看清楚來人後,他又放鬆下來。「少嚇唬我,小子!我可不是好惹的!」

  「哼。我會告訴格奧爾吉司祭的,說你在他不在的時候偷著喝醉酒。」

  克洛德科夫毫不在意,手裡把弄著伏特加酒瓶,大大咧咧地說,「你也太不尊敬老人了吧,小子。」

  「你年紀很大嗎?」朱利安插嘴說。

  從雜工那被鬍子遮住的臉龐上很難看出他的實際年齡。

  「我已經五十七歲了!!」克洛德科夫得意地說,接著又沖史蒂芬揮了揮拳頭。「你這個不尊重老人的臭小子!等著你到我這歲數,有你好瞧的!!」

  史蒂芬向後退了一步。

  他威脅克洛德科夫一方面是因為在教堂里喝醉有些不成體統,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老人自己的健康好,但對方完全把他的好心扔到地中海里去了。史蒂芬想儘快離開,便催促朱利安把鑰匙交給他,但朱利安好像突然對這位愛喝烈酒的雜工產生了興趣,把鑰匙交到他手上後,在他面前蹲下來,說:「我是記者,最近剛剛來到這地方,對這裡發生的故事很感興趣。你年紀這麼大,肯定對這鎮子的歷史很熟悉咯。」

  「跟我有什麼關係。」克洛德科夫看都不看他,自顧著喝酒。

  「如果你能跟我講講那些事的話,我會感激不盡的。為了表示謝意,我可以請你喝酒。我可是蘇格蘭人,從小就是在酒桶旁邊長大的。」

  這回克洛德科夫渙散的雙眼顯得有了些神采。

  「威士忌!很好、很好!亞伯勞爾、格闌都藍都是非常美妙的好酒!不過,」他咧嘴笑了一聲,「我還是喜歡喝伏特加,真的,把你整個燃燒起來,這才是酒!科利文老爹居然喜歡葡萄酒!葡萄酒?那不就是水嗎?!」

  「那麼你答應了?」朱利安問。

  「是的!不過既然你提出請我喝酒,那麼我就不客氣了,我希望能得到一瓶波特·愛倫或者塔姆娜法爾林。」

  朱利安和史蒂芬同時挑起了眉。真是苛刻的要求,朱利安想,但他並不是不能辦到。「我答應你。」他說。

  大概看出朱利安是認真的,雜工來了精神。「你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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