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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許久,等到周圍都沒了聲響,她才探頭往外看去,入目是那還沒有消掉的鮮紅,莊順正瞪大眼睛望著這裡。她嚇得頓時摔倒在地上。

  等到天將將放明,魏寶亭才哆嗦著身子回到了聽雨軒,後果自然是發起了高熱。

  玉嬤嬤顯然急了:「明明昨日身子都快好了,怎麼又發起熱來了!」

  謝之州大步垮了進來,他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裳,聽到玉嬤嬤的話,也跟著著急了起來,雙眉緊緊的蹙著。

  他知曉這幾日魏寶亭生病了,可擔心的同時又鬆了一口氣。她若是生病了自然也就會老老實實的待在聽雨軒里,到時候就算是皇宮進了刺客,也不會傷到她一絲一毫。

  可沒想到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有好?

  他上前去,將手使勁搓了搓,沒了外面的寒氣後,這才伸手覆在她的額頭上。

  是滾燙的。

  他的心立時緊張了起來。魏寶亭的臉蛋通紅,眉頭也難受的皺了起來,整個人蜷縮在被褥里,放在外面的手緊攥著被沿。

  「……殿下。」他輕喚了一聲,繼而半蹲在地上,帶著涼意的手慢慢握住她的,一點點的捋平然後放到了被褥里。

  魏寶亭忽然翻了一下身,將臉對著謝之州。

  「難受。」她嚶嚀了聲,還帶著哭腔,只幾個字就勾的他心疼的厲害。

  「太醫馬上就來了,殿下再忍忍。」他雖這樣說著,可手卻放在她的額頭的兩側,輕輕的按壓著穴位,「怎會燒的這麼嚴重?」

  玉嬤嬤立在一側道:「昨天還好好的,今早上起來一看就發了熱,這好好的身子,非給糟蹋了不可!」

  她也是心急,從小看著魏寶亭長大,見她現在這幅樣子,自然是難受的厲害。

  等太醫來看過之後,給開了幾副藥,又對著魏寶亭的手扎了幾下針,她這才慢慢的醒轉過來。

  「殿下?現在感覺怎麼樣?」一見她醒了過來,謝之州連忙問道。

  方才他是真的著了急。宮裡有不少人發高熱而後死去的,拋開爭寵的手段不說,魏寶亭的身子在他眼裡本來就嬌弱,加之之前為了他又受了傷,現在這場高熱發的簡直要連著他的魂一併給奪了去。

  魏寶亭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細縫,待看清面前人的面容時,好不容易暖和了的身子忽然又轉了涼,她抿緊了唇,眼角還是泄出了淚意來:「……我,我沒看到。」

  「什麼?」他俯身想要將她囈語般的話聽明白,她卻閉緊了嘴巴。

  「……你走開。」

  她輕輕的一句話,惹得謝之州的眉眼瞬間沉了下去,他抿緊了唇:「殿下,奴才沒有聽清。」

  繞是玉嬤嬤也聽出了謝之州話里的冷意,她詫異的看了謝之州一眼,卻見他往床榻里坐了坐,讓魏寶亭整個身子都進了他的懷裡。

  魏寶亭伸手放在他的胸膛處,本來想要推開他的,可是少年的身上帶著她熟悉的感覺,那手便貼在了上面,繼而無力的滑落,滑到下方後攥住了他的袖口。

  玉嬤嬤磕巴道:「你快將殿下放下來,這樣,成何體統!」

  他本來低著頭的,心臟處因著方才魏寶亭的一句話泛著疼。方才她脫口而出的一句話,是不是就是她的心聲呢?她說讓自己走開,是嫌棄他了嗎?

  他身為奴才自然該聽主子的話,可是心底卻忽然湧出股陰翳來。

  他緊了緊懷裡的小姑娘,垂著眼道:「殿下身子虛弱,我在這裡陪著她,嬤嬤出去吧。」

  玉嬤嬤很想拒絕,可是小謝與殿下慣常親近,現下殿裡又人多口雜,怕被人瞧見了說些壞話,只好帶著一眾宮人退了下去,將殿門關好守在了外殿。

  殿內安靜了下來,少了礙眼的人,謝之州不再掩蓋眼底瘋狂的情緒。他雙眼泛著紅,只一寸寸凝視著魏寶亭,抱著她的雙手緊了又緊。

  「殿下……我要是離開你,你會想我嗎?」他低聲喃喃了一句,繼而嘲諷道:「是我想多了,一個奴才而已,我走了殿下說不定再換一個,是嗎?」

  魏寶亭沒有回應他,她現在頭疼的厲害,哪裡還顧得上聽他說的是什麼,只無力的揮舞著小手,想要將桎梏著自己的大手更掙脫開。

  可也是徒勞。

  她難受的厲害,語氣嚴厲又急切:「……疼!」

  帶著痛意的驚呼,將謝之州從他翻湧的思緒中拉了回來,原來他不知不覺間將懷裡的小姑娘狠狠的桎梏在胸前,連忙將手鬆了松,將她放回了床榻上。

  繼而蹲在了一旁,大手如常的放在了她的額頭上,輕聲哄道:「我給你揉一揉,揉一揉就不疼了。」

  他近乎虔誠的將手放在她的臉上。

  殿下的臉柔嫩,而他這些年慣做些累活髒活,手心粗糙,幾乎指腹一碰,就劃的她皺眉。他焦躁的舔舔乾澀的唇,一下下慢慢的揉著她的眉心。

  可手下的人嬌氣的很,她將頭偏開,把腦袋整個埋在了被褥里,嗚嗚咽咽的聲音傳出來:「疼,疼……」

  他的肩膀垮了下去,伸手將被褥往下扯了扯:「我不按了,你別把頭埋在被褥里,悶著不好。」

  魏寶亭被他扒拉了出來,她的眼睛睜開小小的一條縫隙。

  意識雖然混沌,但她還是能感覺到旁邊的人是謝之州,他方才還要給自己按頭。雖然人是兇狠了點,還當著她的面直接把人的頭給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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