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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吉祥低頭笑笑。

  「我現在身子乏了,想睡一覺,你們先出去吧。」魏寶亭將自己縮進了被子裡。

  其實她自己也想不明白,謝之州半夜出去做什麼呢?她心底里有一個答案,可是偏偏不願意往個方向去想。

  那日謝之州見到徐妃時滿眼的不敢置信,甚至在聽到她生了孩子時露出憤恨的表情,也不怪魏寶亭往那個方向想。

  徐妃現下雖然是皇上的妃子,可是她也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子,且她還是皇上從外面帶回來的女人,本就來歷不明。

  而謝之州她是最熟悉的了,雖然只這短短一年的相處,可也能猜測到他的身份其實很可疑,可她向來不願意給自己找事情,所以也就沒有深想。

  想的多了睡意也就消了。

  她將被子掀開,露出糾結的小臉,喉嚨一陣乾燥。索性下床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喝了好大一口才將喉間的燥意給壓下去。

  她想起吉祥在耳邊說過的話,抬眸看了眼外面沉沉的月色,窗欞上還結著冰凌,好似在外面呼一口氣出來都能凝成冰珠。

  她糾結了一會兒,將衣服穿好,悄悄的打開大殿的門,繼而蹲坐在角落裡,抬頭。

  淡黃色的彎月掛在黑壓壓的天上,照的滿地白霜。

  魏寶亭將帽子合上,下巴抵在雙腿之上,看似隨意的動作,可是下頜確是緊繃的。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可是她控制不住。這幾天她能明顯感覺出小謝對她的疏離,而且長久都見不到人,讓她心裡漸漸生起了絲恐慌,就好似拿在手裡的風箏突然斷了線。

  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小謝對她充滿了防備,而她也只是將小謝當成書里一個她很喜歡的人物,可隨著兩個人的相處,她是真切的將他當成了自己的親人的。

  現下他與自己越來越遠,而且明顯是瞞著她在做什麼事情。讓她不得不心生疑慮。

  等了許久,魏寶亭在外面都快凍成冰塊了,西殿的門打開了。

  魏寶亭長呼了一口氣,眼見著從嘴裡呼出來的熱氣在黑夜中慢慢消散,最後跟寒氣合在了一起。她這才提步跟了上去。

  聽雨軒本就偏僻,是以宮道上黑壓壓的看不真切,謝之州也就沒有發現跟在後面的小人。

  待到了宮殿的門口,他四處望了一眼這才大步走了進去。

  果然是徐妃的宮殿!她皺起了眉頭,就連嘴巴都扁了起來。

  正是深夜,除了正殿裡燃著光亮外,周圍都是黑漆漆的。謝之州來到偏殿的院落里,警惕的往四周看了一眼,不多時,有腳步聲傳來。

  「阿洲,」輕柔的女聲,透著絲熟稔。她走到謝之州的面前,伸手攏了攏了他的衣服:「你的身子素來畏寒,現今天氣冷,怎麼又穿了這麼少出來。」

  他往後退了一步,眉眼忽然一凜,藏在背後的掌心一翻,繼而一聲慘叫傳了出來。

  「我,我什麼都沒看見……」

  謝之州早已經抓著他的衣領摔在了地上。方才他來的時候就感覺有人跟著他,他從前的老師是謝朝的大將軍,雖然只學了他的皮毛,可是對付宮裡這些人也是足夠的了。

  待看清地上的人時,他眉頭厭惡的蹙起:「是你。」

  莊順跪在地上,他的膝蓋被打中,又被他桎梏在地上,渾身都是疼的。

  謝之州是從勞役司出去的,本來以為朝華公主肯定會狠狠的虐待他,可是沒想到竟然把他當成了貼身的隨侍,讓莊順鬱悶了好久。彼時在勞役司,他可沒少折磨他。

  因此暗自擔憂了好久,可大半年過去了,謝之州都沒有回來找他的麻煩,他便放了心,今夜偷著喝了點酒,模模糊糊看見個人影,便跟了過來。

  哪想到是來了徐妃的宮中,他心知肯定是有大秘密的,酒精上了頭,讓他忘記了宮中的兇險,只想著抓住人的把柄就可以一步登天。

  萬萬沒想到被他給發現了。

  莊順把頭低到了塵埃里:「娘娘饒命啊,奴才什麼都沒看到,奴才什麼都沒看到啊!」

  徐妃皺起了眉頭,還未說話,便見謝之州已經伸手過去。他如今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可是長久的苦力勞作,力氣早已不似從前。

  天上的彎月灑下淡黃色的光點,卻照不進這四方小院。周圍皆是暗沉的陰影,他著藍灰衣裳立在一處,掌心用力。

  魏寶亭將身子縮在角落裡,只聽到一聲慘叫。

  繼而是少年的聲音,比這冰天雪地還要寒涼:「此人既然看到了,就留不得性命。」

  徐妃半晌沒有說話,只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少年,繼而才低聲道:「你做的對,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這人的後事我會派人做好的,你只等著除夕那天……」

  他們二人又交談了許久,可魏寶亭的耳朵里仿佛什麼都聽不見了。

  若不是莊順今日恰好跟著謝之州來此,那這被扭斷脖子的人豈不是成了她?

  也不能這樣想,小謝跟她的關係還是很好的,可是……萬一呢?

  他今晚上來找徐妃明顯是商量事情的,似乎跟宮中的刺客有很大的關係,而她又是皇上的女兒,若是被謝之州知道她也偷聽了,會不會也將她一起殺死?

  她的大腦混沌了起來,寒冬的夜晚本就冷,她又腦子抽風跟著謝之州來到了這裡,此時雙唇都打起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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