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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此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體全然僵硬,只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魏寶亭。

  魏寶亭本來專心致志的,可他的臉頰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她覺得稀奇,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湊近他的臉頰輕吹了口氣。

  還有模有樣的說:「吹吹就不疼了。」

  「……」謝之州的後背緊抵著椅背,退無可退。他感覺到不止臉頰,就連脖子都一片紅了。

  也顧不得魏寶亭會如何說,掙脫了她手下的桎梏,將藥膏拿在了自己的手中,偏著頭儘量遠離魏寶亭的視線。

  聲音又低又軟,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奴才自己來。」

  「好嘛,那你自己塗吧。」她聽話的移開身子,「你塗完以後就回屋休息去,我還沒有瞧過父皇賞賜的東西呢。」

  她說完轉身走了出去,留下謝之州坐在殿內久久回不過神來。

  魏寶亭受傷這幾日裡,皇上每日派人來問候,除此之外更是下旨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擾她,只中間徐妃來過一次,也是帶來了許多養身子的好東西,還順帶問候了謝之州幾句。

  魏寶亭只當是徐妃良善,不去多想。

  夏去秋來,院子裡的銀杏樹早已金黃一片,一場大雪,又將整個皇宮都染上了白霜。

  「天氣冷,殿下怎麼又穿這麼少出來了。」

  玉嬤嬤將緋紅色的大氅披在魏寶亭的身上。

  魏寶亭站在聽雨軒的院子裡,雙手平舉著去接落下來的雪花。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呢。」她回頭看了一眼,「小謝呢?怎麼今日又沒看見他。」

  吉祥:「奴婢也有好些日子沒有看見小謝了,往常他總在殿下的身邊,這幾日倒是連人影都瞧不見了。」

  魏寶亭將放在外面的手收回來,縮進大氅里,兩隻手來回的搓著,還是沒能消退涼意,她又放在嘴邊吹了口氣,手在外面都凍紅了。

  她仰頭看著聽雨軒宮牆外的天空,半晌後忽然一笑:「今日天氣冷,聽說御膳房特意做了好多新花樣的糕點,既然小謝不在,正好便宜了你們。」

  待進了屋子,魏寶亭將披在身上的大氅拿了下來,與玉嬤嬤吉祥等人圍在屋內的火爐子上烤火。

  旁邊的桌案上放著方才從御膳房拿來的糕點。

  吉祥笑道:「這銀霜炭本就貴重,全宮裡也就賞賜給了徐妃,如今徐妃又賜給了咱們殿下,現下全宮裡也沒有人敢瞧不起殿下了。」

  銀霜炭在火爐里發出霹靂吧啦的聲響,寢殿裡卻沒有一絲煙霧。

  魏寶亭笑道:「為何沒人敢瞧不起我了?」

  吉祥一本正經:「徐妃娘娘現如今可是宮裡最受寵的人,皇上本就沒封皇后,原先還有貴妃壓著,可她早就被禁足了,鳳印也奪了,殿下跟徐妃娘娘關係這麼好,旁人自然要高看殿下一眼。」

  魏寶亭只笑不語,將手靠近火爐,暖的雙手熱乎乎的,可她方才在外面站的久了身子還是有些冷,就連這屋裡的熱氣都暖不過來。

  玉嬤嬤見狀還以為她不開心了:「殿下就是殿下,何須借他人的勢?」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謝之州走了進來,身上還沾著雪花,頭髮絲都被打濕。他立馬將殿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風雪。

  他站在門口抖著衣袍上的雪:「殿下這幾日莫要出宮門了,現下臨近年關,城內大亂,昨晚上已經有人瞧見宮內潛進了刺客,可惜沒有抓住,這幾日還是待在聽雨軒里安全些。」

  魏寶亭從火爐旁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長帕走過去遞到他的手裡,指了指他發上的雪珠示意他擦乾淨,繼而問道:「怎麼會有刺客呢?」

  謝之州拿著長帕擦拭著頭髮,低著頭沒有言語。

  玉嬤嬤應聲道:「自然是前朝餘孽,本以為這些人消停了,沒想到還尋思著進宮,前朝皇室早就被殺乾淨了,這復國是指望不上了。」

  這些魏寶亭倒是不知道,她坐回玉嬤嬤的身邊:「全都殺乾淨了?」

  玉嬤嬤剛要說話,卻見謝之州走了過來,將桌案上的糕點盤遞到了魏寶亭的面前:「糕點都是剛出爐的,還熱乎著,殿下快嘗一塊暖暖肚子吧。」

  魏寶亭拿起一塊來,只嘗了一口就聽謝之州低著頭道:「奴才方才回宮的時候瞧見了片梅花林,現下下著雪那景色可好看了,殿下要去看看嗎?」

  魏寶亭糕點都顧不上吃了連連點頭:「嗯,要去。」

  天上飄著純白的雪花,落在牆頭屋檐上,蓋住了本來的面目,卻將紅牆襯的格外顯目。長長的宮道,大雪覆蓋地面,踩一腳是嘎吱的雪窩。

  謝之州走在魏寶亭的身側,見她探頭探腦的,連忙上前將斗篷連著的帽子蓋在了她的頭上,而後將領邊緊了緊,上面一圈白毛將她整張臉遮蓋了起來,只露出雙眼來。

  他手上撐著的傘也往她身側偏了下。

  「現在雪大,殿下將帽子帶好,千萬別凍著了。」他往魏寶亭身側移了移,又笑道:「殿下若是冷,就往奴才身邊靠靠。」

  話落,旁邊緋紅圓滾的小身子果然緊靠了過來。

  走在下著雪的小道上,風景自然也是美的,更何況抬頭便是遠闊湛藍的天空,四周還飄灑著雪花,只是寒風颳在臉上有些疼。

  「應該叫著玉嬤嬤她們一起出來的,這幾個月一直待在聽雨軒,她們想必也厭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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