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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寶亭怎麼可能現在就走,雖然知曉謝之州肯定會恨自己,但是把他送進這裡的確實有原主的原因,她不能因為現在害怕就退縮了。

  用手掐了下自己被嚇的發軟的大腿,顫著步子走上前去,入目的鮮紅更多了,那血腥氣也沖鼻的很。

  她道:「別,別打了。」

  見沒人聽,她鼓足了勇氣,大聲喊道:「都住手!」

  鞭子揚起久久沒有落下,屋裡的一眾太監都怔愣的看著忽然出現在這裡的小姑娘。

  唯有那跪在地上謝之州身形未動,他的頭快垂到了胸口,身上疼的已經快沒了知覺了。

  自從進了勞役司,他每日每日受盡折磨,自然也是恨極了這裡的人,恨極了那將他送進來的人。

  少年的身形隱在黑暗之中,魏寶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垂在身側的手卻耷拉著,想要握緊卻疼的沒了力氣,只能任它垂著。

  他現在,很疼很疼。

  「我宮裡正好缺個隨侍,你跟著我回宮吧。」

  作者:魏寶亭:反派好可憐QAQ想疼他

  第4章 兩個小太監

  聽雨軒中,院裡的宮女們嘰嘰喳喳個不停,都在偷眼看著宮殿最西側的房間裡。

  昨天,公主從勞役司帶回來個渾身是血的小太監。

  那小太監身上的衣服都破了,瞧著快要昏倒的模樣,可還是一步一步跟在公主的身後進了聽雨軒。

  那小太監不是別人,正是那日被朝華公主與長樂公主取樂的小太監。

  如今竟被帶回了聽雨軒,雖然勞役司的生活很苦,可是宮裡這位朝華公主也是個性子暴戾的,那日他忤逆了朝華公主,被帶回來還不知道要受什麼折磨呢。

  魏寶亭此時就靠在窗邊的小塌上,她托著腮,滿臉的懊惱。

  她反覆的回想那日發生的事情,她說完那句話以後,周圍長久的沉默了下來,便見莊順一臉的糾結。

  他道:「如此卑賤之物,怕污了小主子。」

  然後魏寶亭就見垂著頭的謝之州望了過來,那雙掩在亂發里的雙眸冷冷的,沒有一絲的感情,就好像他看的人,是一具冰涼的屍體。

  尤其是在看清自己長相後,魏寶亭肯定,他是想殺了她的。

  現在回想起那個眼神來,魏寶亭還是止不住的打冷顫。

  但是沒有辦法,誰讓造孽的人本來就是她現在的這幅身子。

  玉嬤嬤推門進來,瞧見她正靠在窗邊發呆,默了下,還是道:「殿下,您昨日帶回來的人,怕是不行了,讓人將他埋了吧。」

  「……你說什麼?」

  「殿下,他身上全是傷,身體又不好,加之昨晚上發了一夜的燒,今早上去看的時候就剩下一口氣了,怕是熬不過今天了。您若是實在想要個隨侍,也該找些聰明伶俐身體健康的才是。」

  這、這不可能!

  他可是書里的大反派,未來還要權傾朝野的大太監,怎麼可能現在死了呢。

  難不成是因為她穿進書里來,改變了原有的軌跡?

  這麼一想,魏寶亭更愧疚了。

  她連忙從塌上爬下去,跑去了西殿的偏廳。

  「殿下您慢著點,別磕著了,裡面髒。」

  魏寶亭沒有理玉嬤嬤的話,小跑著進去了。

  一進門先是嗆的她連忙捂住了鼻子。

  昨天將人帶回來的時候,知道他現在恨自己,所以也沒有去他面前,只以為將他帶離了勞役司,再差人去給他拿副藥,心想憑藉著他身上強大的反派光環,不久就好了。

  ……可是現在這是怎麼個情況?

  只見西殿的小屋裡到處可見的灰塵,有不少的角落裡還有蜘蛛網,那張床榻上更是什麼都沒有。

  他還是穿著昨日那身衣裳,身上的血都乾涸了,成了一塊又一塊,疼的他蜷縮了起來。

  因著發燒他整個人的臉都快燒起來了,身上又沒有東西能蓋,只在那裡發著抖。

  離得近了些,他身上的惡臭味越來越濃,那是傷口感染後久久得不到救治發出的腐臭味。

  看著他這幅樣子,魏寶亭忽然心疼了起來。

  她只仔細想了下也就明白了,原主本來就是個狠辣的性子,她從勞役司帶回來個小太監,旁人肯定不會想是因為她心善,而只會以為她又想出了折磨人的法子。

  是以她昨夜吩咐宮女去請個太醫來給他瞧瞧,安排他住進聽雨軒里,旁人根本不會當真,只以為她是隨口一說的。

  她看著床榻上被燒的還剩一口氣的謝之州,一個勁的在心裡道歉。

  「玉嬤嬤,你快去太醫院請個太醫來,就說我生病了。」

  她說完,連忙又跑回了自己的寢殿裡,將自己床榻上那床被褥抱了下來,她現在人小小的,那被褥直接將她整個人都包了起來,都快看不清面前的路了。

  努力探出小腦袋去,她小跑著去了西殿,也顧不得裡面的髒亂了,連忙將被褥蓋在他的身上。

  許是感覺到了溫暖,謝之州終於動了動,繼而將自己整個縮進了暖和的被褥里。

  魏寶亭又爬到了床上去,挨個角的給他掖好,待做好這一切後,她才爬下來。

  他現在正在昏睡著,所以魏寶亭能夠大膽的去打量他。

  吉祥跟如意都在殿門外站著,魏寶亭還是小心翼翼的看了四周一眼,接著靠近躺在床上縮成一團的謝之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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