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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祥艱難的點點頭,帶著魏寶亭去了勞役司。

  勞役司離著聽雨軒不遠,也是個極偏僻的地方。

  還未走近,便聞到裡面傳來了一股濃郁的血腥氣。

  門口走出幾位太監來,身後拉著一輛小車,上面三三兩兩裝著些穿著破爛的死人。

  「忍過這一遭去,往後儘是榮華富貴,可憐了你們啊!沒福氣!」

  在後面推車的太監朝著車上的死人罵道。

  吉祥下意識的站在了魏寶亭的面前,想要遮擋住眼前的景象。

  魏寶亭的臉已經白了,從來沒有這麼直白的面對死人,她從前就算是生活再艱難,那好歹也是個和平的年代,根本沒有機會去見這樣的情景。

  就在放才,她清清楚楚的看到車上那群幼小孩子身上的血跡。

  她垂下眼,對著吉祥道:「咱們進去吧。」

  「殿下,如今裡面正在,正在忙著呢,咱們改日再來吧?」

  還未等魏寶亭說話,就見裡面走出來個穿著稍微好一點的太監,他的脊背微彎,本來下巴微微揚起的,但是看見門口站著個小孩子。

  他眯眼打量了下面前的小女孩,一身半舊的緋紅衣裳,扎著雙丫髻,臉色有點枯黃,就連那頭髮絲都枯燥的很,一看就不是受寵的人。

  雖然知曉她定不是宮中的婢子,但是宮裡的人慣常踩高捧低的,他能混到如今勞役司的管事,這能力也不是白有的。

  「今個咱們勞役司忙著呢,你個小丫頭進宮來吃白食的不成?這是什麼地方也縱著小主子來此,看你是想進勞役司嘗嘗苦頭不成?」

  吉祥一臉的委屈,想要拉著魏寶亭回去。

  魏寶亭卻向前走了一步。

  她自然也在打量面前的人,見他穿的衣裳比方才出來的小太監穿的好多了,就連那臉面都寫滿了趾高氣昂,而且看他的年紀挺大的了。

  宮裡往往這些年紀大些的,說話底氣足的,大概就是有些權勢的。

  眼前這位,在勞役司大概是能說上幾句話的,看他的年紀跟語氣,這權勢還不小。

  她揚起頭,小眉頭也蹙了起來,一副不好說話的模樣,凶道:「這是我身邊的大宮女,還輪不到你來凶她,這勞役司她進不進也是我說了算!

  「今個我就偏要來此!你也管不著!」

  很好,很符合原書中魏寶亭暴躁的脾氣。

  吉祥本來委屈的面容忽然一頓,定定的看著向前一步擋在自己面前的魏寶亭,她是個心眼實的,也沒有亂想,只以為殿下是為了保護她才發脾氣的,眼眶子頓時就熱了。

  那莊順也是,被魏寶亭一頓訓斥弄懵了,下意識的彎腰,討好道:「看您說的這是何話?這裡是些下賤的奴才待的地方,裡面髒,不適合小主子進去,奴才攔著您是怕您進去後被些不懂事的給衝撞了。」

  魏寶亭將腦袋撇開,雙手抱在胸前,一副生氣的模樣。

  「我今日偏要瞧瞧裡面有什麼不乾淨的。」

  她說完,便繞開莊順走了進去,那莊順瞪了吉祥一眼,「還不快去將小主子帶出來!」

  平日裡勞役司都是關著門的,來這裡的都是犯了錯被貴人罰過來做苦力的,當然也有些是犯了大錯專門被主子送過來每日受打的。

  這裡的人本來就因為長期的壓抑,心理都有些變態了,因此罰起人來是怎麼出氣怎麼打。

  將人打死了也不過是一條賤命,沒人會在乎的。

  這裡面是一間又一間封閉的小房子,從外面看裡面是看不清楚的,黑乎乎的。

  她方才衝進來的勇氣一下子被周圍悽慘的吼叫給嚇掉了些,連忙去找吉祥,待被她牽著手之後,這心裡才平靜了下來。

  莊順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子,他實在是不知眼前這位是哪位小主子,可瞧著那趾高氣昂的模樣,又是惹不起的,只能連聲道:「小主子,您可瞧清楚了這裡面了?快些回去吧。」

  就在此時,一間黑屋子的門忽然被撞開。

  一位渾身沾滿血跡的少年跌了出來,他穿著一身破舊的衣裳,那脊背上面是一道又一道被鞭子抽破的血痕,頭髮亂了遮在臉上,將那臉襯的更加的慘白。

  一絲生氣都沒有了。

  「你還敢躲,讓你躲!」

  屋裡的幾位太監湧出來將他按了回去,少年的雙膝重重的磕在地上,他半垂著頭。

  鞭子再次重重的落在身上。

  「不過是讓你出去辦點事情都辦不好,那長樂公主可是貴妃之女,朝華公主好歹也是個公主的身份,那可都是極貴的人,讓你做什麼依著就是,偏你高貴做不得?」

  「可瞧瞧現在,進了這勞役司,你是一輩子都出不去了!」

  魏寶亭身子一顫。

  她是知曉謝之州在勞役司待過的,竟是沒想到是她給弄進去的,那這人不得恨死自己啊。

  她想起了原書中女主的死因,忽然一陣心寒,要不是她自己作死去爬那異性王的床被擰死了,估計不久就跟那些違逆謝之州意願的人一樣,被他活生生的折磨死。

  她顫抖著雙唇,在心裡狠狠的罵了原主一句。

  「殿下,咱們快回去吧。」

  吉祥的腿已經有些軟了,她哀求道:「這人已經得到懲罰了,殿下要是還有什麼不滿與婢子說,婢子都滿足您。」

  她心裡的殿下還是那個不把奴才當人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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