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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敢,但也要那女人肯給。

  言蕭扯住他領口:“那你就別走彎路,別坐牢!留著這條命,才能去上海找我。”

  關躍喉結滾動:“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知道,我知道。”言蕭垂下頭,又抬起來,語氣很淡,但字字清晰:“從今天起,這一刻起,我就是你關躍的女人。”

  方寸天地,什麼都沒有,只有彼此,兩雙眼睛一瞬不移地對視。

  在所有人阻攔的時候逆流而上,她站在他面前,只要他敢,她就是他的。

  關躍手臂一收,把她按在懷裡就吻了下去。

  身軀緊纏在一起,言蕭被他托起,壓到床上。

  “言蕭,你別反悔。”

  別反悔,這一步都邁出來了就別想再收回去。

  第69章

  房間裡瀰漫著喘息,言蕭臉埋在枕頭裡,身體難耐地弓起,承受著背後的關躍。

  明明兩個人都一夜沒睡,卻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身體連在一起,他進,她迎,簡直是抵死纏綿。

  終於停下時,渾身是汗。

  言蕭再睜開眼,窗口裡已透出微弱的天光,事後她迷迷糊糊睡了一覺,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應該都到第二天了。

  關躍下了床,抱起她去洗手間。

  赤裸的身體坐在洗手台上,言蕭清醒了大半。

  她的身體還是軟的,緊緊靠著身前的關躍,胸前的柔軟也抵著他。

  “言蕭?”

  “嗯?”言蕭懶洋洋地開口,才發現嗓子也已經嘶啞。

  關躍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言蕭長長的睫毛掩著眼下:“李正海追查過來了,那個劉慡跟我說了文保組織的事。”

  關躍心裡多少明白了。

  言蕭手搭在他肩上,他身上的傷好得很快,就剩了胸口那兩處扎傷還貼著紗布,外沿一小圈紅腫。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那周圍畫著圈。

  關躍抓住她的手,托起她下巴,盯著她的臉:“你當時為什麼想哭?”

  “什麼?”言蕭完全沒印象:“我什麼時候想哭了?”

  關躍沒有直說,昨天就在她說她是他女人的時候,眼眶是紅的。

  “你這個人,就是太逞強了。”

  就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她的倔強是深在骨子裡的。關躍覺得她一直都在逞強,他們本來就沒斷乾淨,也沒可能斷乾淨,她就是不肯承認心裡有他。

  那一路走過來怎麼可能是沒感覺的,她的心是硬了點,但不是沒有心。

  如果真沒心,就不會在他孤立無援的時候站到他身邊來。

  言蕭捏著他下巴說:“你還教育起我來了。”

  關躍扯一下嘴角:“言蕭,我知道你是能跟我走一路的人。”

  他知道她可以跟他並肩同行,當初在林子裡,她騎著馬來救他的時候就知道。

  言蕭的手指摩挲著他的下巴,新冒出的胡茬刺著手指,她什麼也沒說,轉頭在洗手台上找到一把刮鬍刀,浸了水,給他打上肥皂,慢慢刮著。

  關躍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貼得她緊緊的。

  言蕭仔細地刮完他下巴,拿了毛巾抹乾淨,身體隨著動作在他懷裡蹭動。

  像是回應,關躍的身體也火熱地繃緊。

  感情一旦交融,身體簡直就不存在什麼克制力了。

  他握著她胸前狠狠吻了她一通,直到兩個人都氣喘吁吁才強行退開:“我送你回上海,你不能在這裡跟著我東躲西藏。”

  言蕭從洗手台上站下來:“然後呢?”

  關躍拉著她站到花灑下面:“這裡的事情還沒完,後面我也沒法去上海看你。”

  言蕭擰開龍頭,水柱衝下來,一時間嘩嘩的聲音充斥,其他聲音也聽不見了,話題自然而然地終止。

  洗完出來,關躍站在床邊擦乾了身體,套上長褲,光著上身處理被水沾濕的傷口。

  言蕭疊著腿坐在床沿,點了支煙抽了兩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關躍,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缺錢?”

  關躍轉頭看她一眼:“我要真缺錢怎麼辦,你還跟不跟我?”

  “你要真是因為缺錢才待在這裡倒好辦了,”言蕭點了點菸灰:“我掙得多,能養得起你。”

  關躍按緊傷口上的膠布,沖她點點頭,眼裡有笑意:“這話我信。”

  言蕭吐出口煙:“我真希望你只是為了錢。”

  凡事只是跟錢有關,反而還好解決。

  關躍搖一下頭:“不是為了這個。”

  “那你是為了什麼?”

  關躍在她面前蹲下來,以一種虔誠的姿態,抬頭看著她:“我不能說,對不起言蕭,命我都能給你,但這我不能說,至少現在不能。”

  言蕭安靜地看著他,手裡的煙被遺忘,長長的一截菸灰落下,還沒落地就四散飛開,悄無聲息,又像奮不顧身一般。

  關躍一傾身,從枕頭底下摸出那把沉甸甸的手槍,站起來,在床頭櫃邊上迅速拆解。

  拇指按下扣銷,彈匣取出,左手一推,卡簧脫離連接軸,套筒、槍管,很快一堆零散的部件就散在柜子上。

  那雙手靈活凌厲,又以更快的速度把它恢復原狀。

  言蕭默默看著他的動作,他做這件事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

  她一直知道他槍用得很好,槍法也准。

  關躍把槍別在腰後,看著她:“別怪我,言蕭。”

  言蕭看著他的臉:“那就以後告訴我。”

  關躍抿一下唇:“好。”

  言蕭點了點頭:“記著我跟你說的話,你信我,我也信你。”

  記著她說的話,別坐牢,留著命,才能有以後。

  關躍想說什麼,但忍住了:“嗯,我都記著。”

  每一個字都記著了。

  兩個人從旅館離開時已經是日上三竿,言蕭買了點吃的帶上車,直接從鎮上開向榆林。

  路上她翻了翻手機,王傳學給她發過幾條信息,說了石中舟的大致情況,但過了昨晚十點就沒消息了。

  她猜大概是警察查過去了。

  幾輛警車停在榆林市區的醫院大門口。

  王傳學剛剛送走幾個警察,領頭的就是李正海。

  他回到病房,看看床上緊閉雙眼的石中舟,撓了撓頭,百思不得其解:“小蒲,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嗎?”

  醫生說石中舟腿上是槍傷,還引來了警察,但這到底怎麼發生的,他們都一頭霧水。

  蒲佳容在床尾坐著,搖搖頭:“只有等小石醒過來才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門被輕輕敲了兩下,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王傳學看了她兩眼,驚呼:“言姐,你可算來了。”

  言蕭頭上戴了頂遮陽帽,穿了件異常寬大的灰色外套,跟她平常幹練的打扮一點也不像,不注意看差點沒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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