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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姐,關隊叫我過來幫忙照看小石,他怎麼了?”

  他來得正好,言蕭來不及多說:“這裡最近的市區在哪兒?”

  王傳學說:“榆林。”

  “那好,馬上送小石去榆林市區的醫院。”

  “到底怎……”

  “別多問了,馬上走。”

  王傳學只好點頭,去床邊背起石中舟就出了門。

  剛把石中舟送上車,路上已經能看見閃爍的紅藍燈條,言蕭說:“你們先去,別碰上警察。”

  王傳學開著車走了。

  言蕭打算朝另一個方向走,但沒來得及,一輛警車直衝到她眼前。

  車窗降下,李正海伸頭出來看著她:“又是你啊言蕭,你不是不來西北了嗎?”

  也是巧,要是別的事情報警,來的還不是李正海,偏偏是槍傷。

  前幾天警察在沙地里抓到了朱矛,審問後得知他跟小十哥動了手,還動了槍,李正海就對槍枝彈藥這塊兒上了心,要求有相關消息都直接報給他。

  他來的也真對,又遇到了言蕭。

  ……

  天亮了,昨夜的風沙讓鎮子到處灰頭土臉,連小鎮的派出所里都瀰漫著塵灰。

  言蕭坐在桌子後面,李正海坐在她對面。

  又是一番漫長的對峙,他靠在椅背上,有點無奈:“中槍的人跟小十哥有關?”

  言蕭說:“看到我就是跟小十哥有關?”

  “中槍的人少得很,我們很快就會查到,到底是不是跟他有關另說。就算跟他無關,小十哥也是必須要找的。朱矛說你是小十哥的女人,言蕭,我還真不知道你跟他是這樣的關係。”

  “我是五爺的仇人,朱矛是五爺的人,他對我仇視,說的話能信?”

  李正海攏著雙手往桌上一擱:“你不承認我也還是要勸你一句,別找不合適的人。你一個在鑒寶會上敢公然對抗五爺的人,是知道大是大非的,別頭腦發熱。說吧,他在哪兒?”

  別找不合適的人,曾經她養父說顧廷宗跟她不合適,現在是關躍。

  裴明生也說過類似的話,所有人都覺得他們不該是一路的,甚至就連言蕭自己也是這麼覺得的。

  “我不知道,有什麼事我可以讓律師來。”

  李正海一下繃了臉,五爺的案子他正查到關鍵,偏偏在這關卡過不去,又不能拿言蕭怎麼樣,很頭疼。

  言蕭站起來出了門。

  劉慡就在門口,看見李正海想叫住言蕭,跟他使了個眼色,自己追了過去。

  “言小姐,都這個點了,一起吃點東西再走吧。”

  太陽都出來了,的確不早了。言蕭被她半拖半拽地拉進一家麵館。

  劉慡今天沒穿警服,穿著件套頭衛衣,嫩得像剛出校門的大學生。

  很快她就端了兩碗面坐到角落,推一碗給對面的言蕭,上面居然加了好幾塊牛肉。

  言蕭心裡有數:“你也想問話?”

  劉慡笑出小虎牙來:“也不是要逼著你說,咱們李隊礙於職務,不能透露案件信息,說話硬了點兒,我就是想告訴你點實情,讓你自己拿主意。”

  言蕭等著她開口。

  劉慡吸了口面,說:“你知道五爺是斷指吧?”

  “知道。”

  劉慡點點頭:“她那一節手指是被仇家斬斷的,所以說西北這地方,這麼多年一直都不止一股勢力。”

  “所以呢?”

  “五爺落網後,我們審出了個大概,牽扯出西北另外一股勢力,這股勢力涉及境外文物走私,根據我們的調查,小十哥就是這股勢力里的關鍵。”

  言蕭的臉不自覺冷了。

  劉慡放下筷子:“你別這麼看我,我不止一次去阿古達木那裡查那個文保組織你也知道,結果越查越有問題。那個組織根本沒有正規記錄,像阿古這樣的普通成員對裡面的事一知半解;只是一個文保組織,卻還能配上槍枝;關鍵是他們一次也沒交過文物上來,我們懷疑這個組織是在監守自盜。”

  言蕭盯著面,腦子裡想著石中舟,關躍說他聽到了不該聽的;接著又想到了顧廷宗,他似乎想動陷地之城。

  她動了動手指,有點發僵:“那你們現在的結論是什麼?”

  劉慡其實說得有點多了,但還是接著說了下去:“我們認為小十哥扳倒五爺是在黑吃黑,五爺一倒,西北的勢力就會被他上面的人全盤接收,這裡很快就會出現新的五爺。”

  話一說完她就急切地想從言蕭臉上看出什麼,但什麼也沒有,言蕭面無表情。

  “你們有確切的證據嗎?”

  劉慡愣一下:“暫時還沒有,但……”

  言蕭淡淡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面。”

  第68章

  營地里,司機把顧廷宗的行李拎上車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

  川子恭恭敬敬地把人送出院門:“老闆,才來這兩天就要走了啊?”

  顧廷宗扣起西裝紐扣:“香港那邊事情多,這裡以後交給老十,你們都聽他的調動就可以了。”

  川子轉著頭看了看左右:“奇怪了,一早起來就沒見著十哥,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也沒瞧見考古隊的那倆小子。”

  顧廷宗笑著說:“他有他的事,你就別過問了,去干自己的事吧,不用送我了。”

  川子在此之前沒見過他,只聽說有這麼個老闆,這回一見,覺得他既有派頭脾氣又好,打心眼裡挺欽佩的,二話不說領了命令,回頭招呼剩下的弟兄換班去了。

  顧廷宗卻沒急著上車,任由車門敞著,就這麼等待著。

  整整一上午沒見到言蕭,她好像出去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一輛車開到營地門口,言蕭從車裡走了下來。

  她身上穿了一件簡單寬鬆的白T恤,看著像是剛起床一樣,臉上素淨,還帶著點疲倦。

  顧廷宗站在院門口,叫住她:“蕭蕭,到哪兒去了,找你到現在。”

  言蕭走到他面前站著,很久才說話:“找我有事?”

  “我就要走了。”

  他的車就停在路上,這麼明顯的事情,她好像並不在乎。

  顧廷宗心裡明白,難得臉上還有點笑容:“臨走前還是想再問你一句,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

  言蕭看著他:“我不會跟你走。”

  顧廷宗臉上的笑隱了下去:“那你要跟誰?”

  “那重要嗎?”

  輕描淡寫的四個字,已經足夠讓人聯想頗多。顧廷宗臉上看似沒什麼,眼裡卻有陰沉:“蕭蕭,我就挑明說了,老十是我手底下的人,他怎麼樣我知道,其實他什麼都幹得出來,你要想清楚。”

  言蕭的心裡極快地抽動了一下,看著他:“他什麼都幹得出來,包括槍殺無辜,是麼?”

  周圍沒有別人,空空蕩蕩的,如同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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