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3、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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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霓裳也輕嘆了一聲，這段時間，王鶴之和林無憶，雖然是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但是他們最近的確常常在一起，兩人軍營裡頭沒事的時候，還會一起去看看星星什麼的，偶爾王鶴之要是受傷了，都是林無憶全程在照料。
這兩個人也很聊得來，林無憶十分仰慕王鶴之的才華。
王鶴之也很喜歡林無憶的直爽。
所以大家最近看著他們二人，就跟看著一對沒兩樣。
王鶴之走到了段飛離的面前，開口道：「多謝段公子救了林姑娘！」
段飛離幾乎是被這句話，挑釁到了，他揚眉看著王鶴之，反問道：「我救了她，是我跟她的事情，你是哪位？你憑什麼謝我？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又有什麼資格謝我？」
王鶴之謙謙君子。
原也只是因為心上人得救了，一時間心裡感激，所以才來謝謝段飛離，哪裡知道自己卻似乎是觸到了段飛離的逆鱗，將段飛離惹怒了。
王鶴之也不傻。
他當然知道，段飛離也是喜歡林無憶的，但是林無憶根本就不相信段飛離的心意，不過同為男人的王鶴之，卻是看得明白，段飛離常常看向林無憶的眼神，那就是喜愛的眼神。故而……
他也終於意識到，自己眼下這句話，說的著實不怎麼好，頗有在挑釁段飛離的意思。
他立即道：「段公子，我無意冒犯，只是感謝你罷了！不過想來段公子是不需要我感謝的，所以這句話我還是收回！」
見王鶴之這麼一說，段飛離也明白了，對方不是故意來刺激自己的，他眸中的敵意和冷意，也頓時散去了幾分。
只是他的心情還是非常惡劣，情緒似乎也沒有完全緩和下來。
林無憶這個時候，確實有些奇怪，納悶地看著他們兩個人道：「你們怎麼了？為什麼段公子好像有點不高興，鶴之你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什麼先是道謝，又是不需要道謝，她為什麼一句話都聽不明白？
她的完全不明白，就足見了她根本就不相信，段飛離是喜歡她的，所以她看不懂王鶴之和段飛離之間的機鋒。
而且，她稱呼段飛離為段公子，稱呼王鶴之卻是叫鶴之，也足見他們兩個人，在她眼中的親疏之分。
段飛離沉默著看了林無憶一會兒。
最終自嘲一笑，開口道：「沒什麼！」
因為他知曉，這些話說明白了，也沒有意義，他說出來了，林無憶也是不相信的，既然不相信，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林無憶雖是覺得他怪怪的。
但還是開口道：「那……那既然你已經醒了，我們就先出去，不打擾你休息了！」
段飛離點點頭，應了一聲：「嗯！」
接著。
林無憶就跟王鶴之，兩個人一起出去了。
等他們兩個人一走，雲霓裳回頭看著段飛離，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段飛離看著她，苦笑了一聲：「不太好！」
雲霓裳一時間也有些失語。
卻是段飛離這個時候，自嘲地開口道：「雲霓裳，你看見了吧，這個就叫做報應。從前我花天酒地，騙了多少姑娘的心。如今落在我身上的報應，就有多重。現在，別說是不管我說什麼，她都不相信我喜歡她了，就算我願意為她而死，她也不信我是真心的。」
雲霓裳沒有出聲，因為段飛離這話，其實還真的有點道理。
這看起來實在太像是報應了。
當初辜負了其他人多少，如今他就被喜歡的人漠視多少。
雲霓裳問道：「難過嗎？」
段飛離低聲道：「難過！好像忽然就明白了，那些求而不得的人，那些被辜負的人，為什麼會想不開，尋短見。」
雲霓裳頓時一怔。
看著段飛離道：「兄長，你可別想不開！」
段飛離看了她一眼，嗤笑了一聲，道：「放心，我不會的！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
男人不該這樣脆弱。
倒是這個時候。
封子侑和御逍遙，著急地掀開了簾帳進來了，看著段飛離道：「你沒事吧？我們聽到消息，就趕緊過來了！」
段飛離笑了笑：「沒事，死不了！情況我妹妹已經幫我穩住了。」
御逍遙倒是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他跟段飛離也是表兄弟，自也是擔心段飛離的安全的。
不過封子侑這個時候，也道：「我剛才在門口，看見王鶴之和林無憶……段公子，花采月公子？感覺你這次，輸得有點慘啊！命都差點賠進去了，結果人家心裡還是沒有你。」
封子侑的話裡面，帶了幾分揶揄。
然而他說完這句話。
御逍遙就用扇子，捅了一下他的後腰，封子侑一僵，回頭看了一眼御逍遙，就發現御逍遙的臉色，頗有幾分陰沉，好像就是想罵自己說錯話了。
封子侑：「……？」
封子侑回頭看向段飛離，果真發現段飛離，不像是往常那般開得起玩笑了，段飛離在聽見了封子侑這話之後，面色都已經泛白了下去，眸光甚至有幾分呆滯：「是啊，你說得是，我這一次輸得很慘。」
封子侑：「……！」
不是，兄弟，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忽然失落成這個樣子，搞得我覺得，出言揶揄你的自己，簡直就不是個東西。
難怪御逍遙忽然拿著扇子，捅了自己一下。
段飛離看向眾人，有些疲憊地開口道：「你們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男人說靜靜的時候，就是真的想靜靜。
這個道理大家還是明白的。
於是三個人便都出去了。
走出了段飛離的營帳。
封子侑一臉訕訕地道：「我好像是真的說錯話了，剛剛段飛離那個失落的樣子，我的天……我現在覺得，我就像是個罪人！平日裡我常常這樣調侃他，不是也沒事嗎，他今天這……」
御逍遙看了他一眼：「平日裡耍耍嘴皮子當然是沒事了，但是他今日差點都丟了性命，他的心上人卻在跟別人卿卿我我，換了你，你受得了嗎？」
雲霓裳道：「最嚴重的是，兄長都成了這樣了，林無憶連我哥哥是真心的都不相信，所以他才特別失落！」
封子侑：「這……」
這好像是真的很可憐。
話到這裡，見封子侑說不出話了，雲霓裳也來了脾氣，狠狠地瞪了封子侑一眼，說了一句：「活該王皓月到現在，都沒有鬆口嫁給你！一點都不知道察言觀色，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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