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2、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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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霓裳道：「你坐吧！」
林無憶找了一個板凳，在邊上坐著，眼神看向段飛離，等著段飛離醒來。
這個時候，她也終於開始檢討自己了：「我決定以後，不再隨便說些難聽的話，針對你兄長了，雖然說他從前的一些行為，的確不是一個有品德的人該做的。但是他對我還是挺仗義的，我不該再羞辱他了……」
不該再每次看見他，張口就是滾，閉口就是人渣了。
雲霓裳倒是笑了，開口道：「這般看起來，我兄長應該會很高興，雖然是受了傷沒錯，但是好歹你不忍心再傷害他了。」
林無憶頓時面上一燥。
對著自己的腳，低著頭道：「我哪裡知道，從前那個享譽天下的風流薄情之人，竟然對朋友，可以這麼仗義？」
雲霓裳倒是被她這句話，噎了一下。
回頭看了她一眼，開口問道：「你覺得，這是仗義……？」
林無憶看了雲霓裳一眼。
開口問道：「難道不是嗎？」
雲霓裳：「……」
正說著。
床榻上的段飛離，忽然咳嗽了一聲，醒了過來，他唇色發白，雲霓裳立即端起水，過來餵給他喝下：「慢點喝，動作別太猛，別扯到傷口。」
段飛離用鼻子「嗯」了一聲，便將水喝下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傷，已經包紮好了，他抬眼看向雲霓裳，道：「是你救我的吧？」
雲霓裳道：「你怎麼知道？」
段飛離道：「因為傷的地方太靠近心臟了，除了你，其他人恐怕很難救我。謝了，我還以為我死定了！咳咳咳……」
話到這裡，段飛離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雲霓裳道：「傷成這樣，你就少說一句話吧，你的身體恐怕是不支持你說這麼多！」
段飛離頓時悶笑起來。
雲霓裳正要扶著他躺下。
他開口道：「不躺了，還是坐著吧，躺了有一個時辰了吧？身上僵硬得厲害，讓我坐一會兒！」
雲霓裳見他這麼說，倒也沒有勉強他一定要躺著。
因為段飛離的武功不低，身體素質也不差，他一定要坐著的話，坐一會兒其實也是無妨。
坐好了之後。
雲霓裳讓到一邊，他才看見了坐在對面的林無憶。
林無憶這個時候，也慢騰騰地挪動，到了段飛離的跟前，開口問道：「那個……你，你還好吧？」
段飛離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說真的，不是很好！疼得很，所以你以後可得小心了，別一個人亂跑了，不然這一劍要是落到你的身上，小姑娘家家的，說不定都受不住！」
林無憶：「我……謝謝你了！」
段飛離看著她，一雙好看的眼睛裡，染了笑：「那你說，救命之恩，應當如何回報？」
林無憶道：「你以後只要有用的著我的地方，我絕不推辭！」
雲霓裳：「……」
她聽說，在古代，通常情況下，當一個姑娘被人救了，判定她願不願意嫁給自己的救命恩人的方式，非常簡單。
那就是……
如果姑娘說：「小女子無以為報，願意以身相許。」
那就表示願意嫁給他。
如果姑娘說：「小女子願意最牛做馬答謝公子，或者小女子願意下輩子做牛做馬，答謝公子。」
那就表示沒戲。
很顯然，看林無憶的樣子，她就是後者，屬於願意做牛做馬的一批選手。
段飛離卻似乎對她這樣的話，並不意外。
他卻只是笑著看向她，問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救你嗎？」
林無憶看著他道：「你不說我都知道，是因為雲霓裳對吧！因為我是雲霓裳的好朋友，你是雲霓裳的哥哥，出於仗義，所以你才會捨身相救！畢竟我要是死了，雲霓裳是會很傷心的。」
段飛離倒是樂了：「你要是死了，雲霓裳會很傷心，我若是死了，雲霓裳就不傷心了？我捨命救你，把你救回來，我妹妹看見兄長沒了，難道不會難過嗎？我不想她傷心，也不是這麼個做法吧？」
林無憶：「這……」
這麼一說，好像也是啊。
於是，林無憶試探著問道：「既然不是出於對雲霓裳的仗義，難道是出於對我的仗義？」
段飛離笑了笑。
看著她的眼神倒是認真了幾分，開口問道：「你為什麼不猜，我是出於對你的喜歡？」
林無憶當即就翻了一個白眼。
完全就不相信的樣子，開口道：「好了，有話好好說，不要動不動就調戲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說這種鬼話，我絕對不會相信！如果你會喜歡我的話，那天都會塌下來了。你不是喜歡我，是長得好看的姑娘，你都喜歡，別逗我了，說正經的！」
雲霓裳：「……」
她該說句啥呢。
之前雲霓裳對段飛離是不是要改邪歸正，重新做人，不再欺騙姑娘家這一點，一直都是保持懷疑態度，並不敢完全相信的。
但是在這段時間以來，看著段飛離每天圍著林無憶轉，別說是惦記別的姑娘了，其他好看的姑娘，他看都沒有看一眼，眼下更是命都不要，也要把林無憶給救回來。
就這個架勢，要說段飛離不是真心的，雲霓裳都不相信了。
於是。
雲霓裳開口道：「那個，其實我覺得，我兄長對你，還是挺真心的，要是換了一個姑娘，他肯定是不會這樣救人的。」
林無憶看著雲霓裳，驚愕地道：「雲霓裳，你怎麼了？你怎麼也開始說這種鬼話了？就算你看見他受傷了，同情他，你也不能瞎說啊，什麼喜歡我什麼的，他肯定就是說著玩的，別逗了，我才不相信呢！」
就在這個時候。
王鶴之急急忙忙地進來了，看見了林無憶之後，趕緊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雲霓裳原本還想說什麼。
但是在看見林無憶直接投入了王鶴之懷裡，開口說「沒事」的時候，雲霓裳把所有的話，全部都咽下了，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段飛離。
見著段飛離嘴角的笑容似乎僵了一下，那雙好看的眼睛裡，藏了一分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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