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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皎有點緊張,下意識將手中書卷了,問:“公子入夜前來,不知何事?”

  陶摯不由微笑,在他案前坐下,低聲說:“我開門見山,求你來了。”

  荀皎瞪了眼睛,立即坐直,等陶摯說。

  陶摯道:“福王不帶我去南梁,可此行危險,我要跟隨他去,生死相從。所以想請公子幫我混在隨行人員中,一道過江。”

  荀皎眼睛湛亮,沉吟道:“你有此心,倒不是難事。”

  陶摯起身行禮:“陶摯聽從公子安排。”

  荀皎看定陶摯:“你信得過我?”

  “你曾為福王友,福王的朋友我都信。”

  “你怎麼不找廖緗。”

  “他過江後仍需繼續陪同福王,公子只需送我過江即可。”

  荀皎笑了,他一笑雙酒渦,極為俊朗可愛。

  “所以明日請公子繼續教我習武可好?”

  荀皎道:“聰明。這樣福王就不疑惑你到我這裡來,就方便行事了。我聽廖緗說他與南梁約定的日期已推遲至月底,這十來天我就多教你些功夫,好保護福王。”

  “一言為定。”

  二人擊掌,相視而笑。

  陶摯回來時,宗韶正在房門前左右焦急看呢,道:“你去哪裡了,再遲回來,就讓人尋你去了。”

  陶摯見門前守衛的隨從已不在,笑道:“已經派人尋了吧。”

  兩人進屋,陶摯道:“荀皎挺有趣的,你怎麼結識的他?”

  宗韶察看陶摯神色,“怎麼想起問他了?”

  “不想告訴我?”

  “沒有。”宗韶道:“我和廖緗分崩後,就派人邀請荀皎教我練武。我們每天在東門可亭相約,然後出城到郊外跑馬騎射,也練拳腳刀劍。他不喜聊天,我們在一起除了練武,別的什麼也不講。這麼練了有半年,有一天他沒赴約,也沒派僕人來送信,把我晾在可亭。我有點不自在,就較了真,在可亭等他,誰想他一直不來。那天天也湊巧,下了雪,我越發較勁,不肯離開,也不許手下去找,在那裡守抱柱信,立意要等來一個說法。誰想等了一夜,守著火盆,披了裘衣,喝著酒,越等越氣,越等越下不來台,就想耗下去,非讓他和荀家在京城出名不可。第二天下午,白栩來了,說他是荀皎表兄,姨父荀燦派他來替荀皎赴約。我失了這麼大面子,又凍得夠嗆,只得說,那好你跟我走,帶了白栩回王府。我以前是挺無聊的,做過一些荒唐事,你別生氣。我不喜歡荀皎,也不喜歡白栩。就算白栩住王府也是單獨住,我與他沒在一起住過!我跟他沒什麼!”宗韶忙說,發覺越說越多越解釋不清了。

  “那你們都做過什麼?”

  “就是喝酒,學舞。唉,我真的,除了你,都沒和人牽手過,也沒親過,也沒抱過——”宗韶臉都急紅了。

  “上床睡覺——”

  “更沒有哇!”

  “你與簡意沒有過嗎?”

  “沒有。——拉手、一床睡都是小時候的事,後來,後來他有一次跟我表白後,我就再沒和他親近過。我當他是朋友,兄弟——”

  “那你床頭那些書怎麼都是——”

  宗韶急得在屋中兜了一個圈,手撫額頭:“我真希望簡意活過來,讓他和你說。他是家中獨子,肯定要成婚的,我不能坑他。而且我那時候以為自己也肯定會成親的,不能,不能辜負人家。等我不能成親的時候,他已經馬上要成親了。上天沒有給我們這個緣分。不像我和你,一切都順遂,你是自由的,沒有家人逼迫,想做什麼都可以,你對世俗眼光也不在意。你還,與我那麼投合。你是上天送給我的。我上輩子一定做了很多善事,才遇到了你——”

  陶摯笑著,將宗韶攬在懷裡,親吻他。

  他愛他。

  宗韶有點不踏實,問:“阿福,你可有什麼瞞著我?”

  陶摯笑道:“我覺著你挑人的眼光挺好,廖緗、簡意、白栩、荀皎都是一等一美男子,為什麼你一請他們就到,有沒有誰拒絕過你的邀請?”

  宗韶無奈道:“可以不說這些了嗎?我若先遇到你,就沒有他們了。——他們此前看我的目光我能感受到友好,若沒譜我也不會邀請,便如第一次見你,你看我的目光我就知道,你是可以接近的。”

  所以,緣分是上天註定的,也都是人為的。

  ☆、你的天分不是尋常人能有的

  第二日陶摯與荀皎學武,陶摯學得極快,荀皎大約沒教過資質這麼好的學生,教的人比學的人還興奮。

  累了休息,兩人也聊得來,陶摯問荀皎為什麼讀天文地理水利卜算各類書,荀皎說一個將軍這些都需要懂。陶摯讀書本來就雜,這些書也沒少讀,便與他交流心得,兩個人越說越投緣,尤其荀皎,頗有相見恨晚的興奮,大約他生活里沒有誰像陶摯這樣給他這麼多讚美認同。

  陶摯莞爾,荀皎哪裡像宗韶說的不愛聊天,應是宗韶不陪著荀皎聊荀皎的喜好,而荀皎大約也不知道陪宗韶聊什麼好。

  荀皎聽陶摯對治軍感興趣,便帶陶摯去觀看父親荀燦演兵。站在角樓之上,看沙場上軍旗飛舞,鐵甲映日,喊殺震天,陶摯被深深觸動,人間還可以親眼看到這樣壯烈熱血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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